第一百四十章,吳王歸來
那是館娃宮的床上,這是她後來知道的,她從床上下來,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夫差,他回來了,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她轉過臉去,不在看著他,有繼續躺回了床上,比起看見他,她現在更想去躺在床上,夫差溫柔地看著她,在她的耳邊輕柔的對她說道:“既然都已經起來了那就不要在躺著了,我回來了。”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西施冷冷的說道。
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到底是在哪兒,怎麽現在才回來,現在孩子出生了,他倒是回來了。
“你這是在說什麽傻話,你是我的妻子,我臨走的時候,你還懷著我的孩子,我怎麽能夠不回來。”他在她的耳邊溫柔的說著悄悄話,好像真的很想也已經很久都沒有和她考得這麽麽勁了,很貪連那種感覺似的。
可是她拒絕了他的溫柔,她有些想要逃避他的溫柔,轉過頭去,看也不看他一眼,他抱住了她,可是她卻離開了他的懷抱,掰開了他的手。
“怎麽了?”他問她。哪裏都透著對她的關心。
“我的孩子呢?”她問他。絲毫沒有提及他一點。
“怎麽一醒來就問自己的孩子在哪兒,我都回來了,難道還會讓你和孩子受委屈不成,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還是好好地休息吧。”夫差溫和地說。
這種事情叫他怎麽開口,在她問他關於孩子的那件事情的時候,他真的就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當時到底是怎麽樣控製了自己的情緒的,竟然能夠讓自己沒有落下淚來。
西施還是沒有理會夫差,看著他的時候,眼神中卻絲毫的沒有夫差的影子,她隻是著急地問:“孩子呢?我想要我的孩子。”
“那也是我的孩子。”夫差說道:“她不隻是你的孩子,她也是我的孩子,我難道還會害了她不成,聽話,你好好的休息,不要再問了,等你的身體好了一點之後,我會帶你搬過去和孩子住在一起的。”
聽了他的話,她似乎是得到了什麽求證的答案一般,也就安心了,竟然就真的安心地躺下去了,不在說什麽,鬧什麽了。
看著她這樣安心的睡著的樣子,他的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他該怎麽告訴她這件事情,她會不會發瘋,會不會責怪自己為什麽沒有回來?
那是他的孩子,他也一樣心疼的,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他一直都知道的,就是自己離開了,他也一直注視著她的情況,孩子的情況,可是梅如建卻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將近兩個月,他就開始著急了,千方百計的在拿回了兵權之後就立即回來了。
可是回來的時候,她的孩子就已經出生了,可是孩子,孩子,卻再也看不見了,都是他的過錯,如果他可以放棄了自己的兵權的話,如果它可以拋棄王位的話,那自己唯一的孩子現在肯定還會好好地呆在自己的身邊,就是西施也會好好地。
他知道西施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因為不到七個月就出生的孩子怎麽可能會是活的,除非那個孩子根本就是八個月的,梅如建一早就告訴自己西施懷孕,他不想這件事情的宣揚,隻是想要保護她的孩子,可是沒有想到反而卻因此害了自己的孩子。
這就相當於他親手殺害了自己的親生孩子,這讓他怎麽能夠接受得了,讓他如何去麵對,而這件事情他還不能告訴自己的妻子。
……
吳王宮中,館娃宮內:
館娃宮是吳王夫差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西施在吳國都城外的姑蘇山上建立的一座宮殿,起華麗程度代表著他對西施的寵愛,其中的耗費可想而知,若是後人知道了其實這一筆巨大的耗費是來自於越國的話,大概都會對夫差的做法瞠目結舌吧!
館娃宮內的一切都是他十幾年來的心血,從彼岸花穀之中出來之後,他就立誌要成為這天下最厲害的男人,要給西施這世間美好的一切,哪怕西施並不在意這些東西,可是他還是這樣想著,想著要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最好的東西都給西施。
因為彼岸花穀的穀主說了,隻有這天下最厲害的君主,才有資格作為西施的妻子,他和西施有著一段塵緣,但是能不能把握得住,卻還是得看他自己,於是他就開始覅盡心思的武裝自己,把自己變得很強,很強。
為的隻是想要抓住和西施之間的那一段所謂的塵緣,他所作的一切,包苦熬連年的針氈,出了一個男人作為君王應有的欲望之外,那就全部都是他對西施的愛,也許這些事情在外人看來真的很滑稽,很可笑,可是在夫差看來,卻是一件很應該,很好的事情!
相愛往往是兩個人的事情,隻要他們兩個人兩情相悅,旁人就不該過問才對,可是關鍵問題是,他們兩個人所代表著的並不是隻有簡簡單單的他們兩個人而已,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愛情夾雜的實在是太多了,也就是因為有著這些東西的存在,讓他的愛情變得遙不可及,漸行漸遠了。
他現在甚至開始思考自己這麽多年做了這麽多究竟是為了什麽,這麽多年來他做了這麽多,甚至去做了很多他並不想要去做的事情,可是到了最後的時候,他究竟得到了什麽,為的是什麽?
他覺得自己是為了西施,隻是簡簡單單的為了自己和西施之間的愛情,可是在別人看來未必是這樣,甚至就是在他自己看來這種為了的感情就已經變了質了,他現在開始越來越迷戀自己的位子。
也許衛莊說得對,這個位子帶包著的東西有很多,這個位子上不隻是隻有權利和地位而已,這個位子也代表了一種身份的象征和責任,更是一副重重的擔子,如果做不到的話,那就不想要費盡心思的座上這個位子!
原先他不知道衛莊話中的意思,不了解衛莊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是背負多大的重擔,不清潔衛莊為什麽會這麽對自己說,在他的眼裏看到的王位和在衛莊的眼裏看到的位子所代表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哪怕兩個人看的其實是一樣的東西,可是看到的卻不一樣。
可是他現在才開始理解衛莊當初說的話,那是不是已經太晚了呢?他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就這樣沒有了!
也許從最初始的時候,他就不應該坐上這個位子,就不應該季擁那個位子能夠帶給他的一切,這個位子能夠帶給他的不是隻有地位和權利,還有一個千斤的重擔啊,那就像是他的債務一樣,隻要他還在這個位子上做一天,就換不清這筆債務!
孩子的後事已經交給“梅如建”去辦了,因為孩子沒有了的事情,夫差也就沒有考慮到“梅如建”為什麽突然消失了又突然回來了的事情,“梅如建”本來也就是他信任的人,他就把這件事情交給了“梅如建”來辦。
梅如建見夫差的孩子就這樣帶走了,他不是狠心,更不是不想看見這個孩子,這個可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是多麽的想要親眼看見這個孩子的出生,可是偏偏這個孩子牽扯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這個孩子來的也不是時候,他很愛這個孩子的母親,可是在那個特殊的時候卻偏偏要離開孩子的母親,可是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更怕自己做不到,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隻要遠離了,也許這些所有的煩惱也就會不存在了。”一開始,他這樣子想到,所以他就離開了他最愛的人身邊,可是當他真的離開了之後,他發現,怎麽留下的就隻有無盡的思念和懊悔,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離開的,他後悔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就是你真的後悔了,死了都沒有用,都挽不回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可是他最愛的女人那,那是他一輩子的夢想和希望,可是現在這個女人,他最愛的女人似乎在自己的心裏變得更為重要,可是這份重要的感情之中卻有了嚴重的芥蒂了,而這個芥蒂就是那個孩子!
孩子是一個女人除了丈夫之外最重要的人,如果孩子沒有了,那這個女人可能就會崩潰的,而他的女人現在可能就會崩潰!
“我最愛的人,你讓我到底應該怎樣來對待你啊!”無奈的看了一眼西施,他無奈的離開,那背影中充滿了無奈和孤獨。
他的無奈是因為他有著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情,而且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得到他,而他的孤獨是因為他就是一個孤家寡人,他坐上了這個王偉就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了!這就是他坐上了那個位子應該付出的代價,應該承受的代價。
……
吳王宮中,吳王寢宮內:
“大王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天快亮了。”季擁提醒他到。
他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昨夜到底是怎麽回來的,毫無力氣的回了季擁一句:“知道了,孤王不想去,算了吧!”
他毫無精神的坐在那個位子之上,看起來萬分的頹廢,季擁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說他要推了晨議,他是王,那就退了吧。
“是。”季擁不在說什麽了,畢竟那是他的孩子,沒了,是誰都會心疼,何況那孩子的死和他還是有著不可磨滅的關係。
季擁無奈的搖了搖頭,離開了吳王的寢殿,來到了大殿之上宣布了一件事情,“大王自從戰場回來之後,就身體不適,今日的晨議暫免。”
大臣們自然也是一真的接受不了,又開始議論紛紛的,伍子胥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心裏很氣憤,因為他知道吳王的頹廢絕對是一萬年那個叫做西施的女人,那個女人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這個世界上哪裏沒有女人,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偏偏要為了這麽一個狐媚的女人頹廢了自己,簡直就沒有一絲的男子氣概!
想當年,先王闔閭是一個多麽有男子氣概的男子漢啊,是一個多麽頂天立地的英雄啊,可是為什麽先王的兒子卻是這樣的!?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難道就真的是吳國的氣數盡了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就不得不考慮一件事情,那就是清君側,立新君,整朝綱!
既然夫差不能當一個合格的君王,哪怕他就是拿走了自己的兵權那又怎麽樣,即使沒了兵權,他伍子胥還是吳國的相國大人,相國大人的身份,夫差不可能不顧及,所以,如果真的到了必要的時候,他就會這樣做。
可惜的是,伍子胥再沒有了這樣的機會,他覺得這件事情也許就是一個完美的理由,一個讓夫差下台,讓友兒上台的完美的理由,完美得讓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可惜的是,伍子胥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他已經沒了兵權,而且夫差也一舉在回來之前就已經將伍子胥的兒子殺了,理由就是伍子胥的兒子沒有穿朝九四字的跑到無過去,有通敵叛國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