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尚文君厄運連連 尼姑庵安身立命
陳傑停住了腳步,他想和老人多聊一會。寫紙條的人為大家提供了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至少在寫紙條的人來看是這樣。
「老人家,您能跟我們說說嗎」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到街上去,我一邊賣東西,一邊跟你們說。」老人抬頭朝上指著一顆泡桐樹道,「尚家就在這排房子最西頭一家,門牌號在門頭上,你們看清楚了,年頭太多,門牌號已經看不清楚了。」
老人說的沒錯,眼前這戶人家的門頭上有一個門牌,藍色底漆已經掉得差不多了。陳傑看了好一會,才看清楚上面寫著183號。老人的頭腦非常清楚,她沒有忘記給陳傑帶路的事情。
老人將兩個人帶出油坊巷的巷口,在巷口的斜對面有一個電影院,售票窗前排著很長的隊伍。
老人走到一個矮小的舊桌子跟前,從陳傑的手上接過竹籃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從腰帶上解下一串鑰匙,挑出一把鑰匙將一個鐵鏈子上的鎖打開,抽出鐵鏈子,最後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小馬扎。
「同志,小板凳給你坐。」
「您坐,我們蹲著就行。」陳傑將小板凳推給了老人,自己一屁股坐在石階上。
老人剛坐下,就有兩對男女圍了過來。
不一會,老人賣出了兩包葵花籽和兩包花生米。花生米,是兩塊錢一包,瓜子是一塊錢一包。
陳傑從口袋裡面掏出十塊錢,要了三包花生米和四包葵花籽。
「你們用不著買,說說話,用不著這麼客氣。」
「我不是客氣,您的瓜子和花生米,我聞著很香,帶一點回去,有空的時候,讓同志們香香嘴。」
老人將四包花生米和四包葵花籽放進韓玲玲的皮包裡面。中國人特別是上了歲數的人,他們在數字上喜歡「八」,討厭「七」,七死八活嗎
陳傑又從皮夾裡面抬出兩塊錢放進了竹籃子裡面。老人推辭了一下,便沒有再堅持。
「小難這孩子命太苦。」
「小難叫什麼名字,在鳴晨寺的法號叫什麼」
「小難叫尚文君。法號叫什麼,這你們要問她爹。」
「小難家裡還有什麼人」
「就他爹一個人。過去經常喝酒,自從小難出家之後,特別是小難她媽媽死了以後,酒喝的更厲害了。」
按照情理判斷,這個尚文君應該是修竹、清水,莫憂中的某一個人。如果這個判斷能夠成立的話,寫紙條的人極有可能是寧和。
「老人家,尚文君為什麼要出家呢」
「唉覺得沒有奔頭了唄。」老人長嘆一聲。
「請您跟我們說說,好嗎」
「唉」老人又長嘆了一口氣,「文君他爹最早在鐵路上工作,還是一個小幹部,因為一起重大的事故被判刑,在青海坐了將近二十年的牢,文君她媽便帶著文君苦苦等待,真是禍不單行啊這中間,文君她媽因為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被單位的造反派說成是破鞋,掛牌子批鬥、遊街」
「來兩包花生米,一包葵花籽。」一個小夥子打斷了老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