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睡覺時遭遇不測 家中物完好無損

  人在掙扎的時候，一般會尋找依託物。床和桌椅就是最好的依託物，陳大爺和倪有忠同時聽到了椅子倒地和窸窸窣窣的聲音。


  很快，歐陽平和陳傑的判斷就有了答案：劉大羽在不鏽鋼的薄面上提取到了些許人體的表皮組織。李文化將提取物放進玻璃管中，提取物是不是郭素蘭腳後跟的表皮組織，化驗以後才能出結果。


  大家注意到，床架子一共有四條腿是指一個床架，兩個床架子是八條腿，繃子床是放在床架子上的，在床架子的橫頭有上下兩根橫木，下面的橫木距離地面有十三公分左右，郭素蘭右腳的腳趾頭應該是這根橫木弄傷的。


  歐陽平脫掉右腳上的皮鞋，試著將腳伸進橫木下面的空檔裡面去，腳後跟和腳趾頭同時觸碰到不鏽鋼管底座薄片和橫木。


  郭素蘭睡覺時的體位也證明了兩個人的判斷，睡覺的枕頭放在床的南邊，沾有人體表皮組織的不鏽鋼薄片在床的北邊，這進一步說明郭素蘭是在睡覺的時候遭遇不測的。


  根據現場模擬，同志們能想象得出郭素蘭在遭遇到毒手時掙扎的情形。


  郭素蘭是在十二號深夜十二點至十三號凌晨三點之間死亡的，深更半夜，郭素蘭為什麼要穿襪子呢答案只有一個，兇手殺害郭素蘭以後，將郭素蘭的衣服穿戴整齊，包括給郭素蘭穿上襪子，以製造郭素蘭自殺的假象。為了死的體面，人在自殺的時候，一般會穿戴整齊紅樓夢中的尤二姐在吞金自殺之前，不但穿戴整齊，還把自己捯飭了一下。


  惲秋華也發現了一個破綻：她曾經和婆婆在一起生活過幾年，婆婆每天早晨起床的時候，棉毛褲始終是掖在襪筒裡面的這種習慣，婆婆永遠都不會改變，可同志們在檢查身體的時候，棉毛褲卻在襪筒外面惲秋華還回憶了一段往事：三年前，婆婆生病卧床不起，惲代英負責伺候婆婆，早晨，她服侍婆婆穿衣服，婆婆專門指導過怎麼給她穿襪子。


  惲秋華的說法也得到了章文玟的認可。婆婆是一個在各方面都非常認真講究的人，每次穿衣服，都要把衣服理得服服帖帖。


  劉大羽和李文化的勘查沒能給歐陽平和陳傑的判斷提供強有力的支撐，因為郭素蘭放在大衣櫥裡面的金銀首飾和存摺包括兩千多塊錢的現金都在。在惲秋華的印象中，婆婆有一個金戒指、一對金手鐲，婆婆的定期存摺裡面有五萬多塊錢，惲秋華說：婆婆曾經要將存摺裡面的錢提出來分給兩個兒媳婦，但兩個男人堅決不同意，他們說母親辛辛苦苦攢了五萬多塊錢，這個錢堅決不能要，至於兩千多塊錢中，有一千多塊錢是婆婆剛從銀行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