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別無選擇
晴天聽話的上前，「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晴天單薄的身體被打的直接摔倒在地上，白皙的臉頰上五道鮮明的指痕，唇角處溢出一縷鮮紅的血跡。由此可見，太皇太後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一旁的秦英忙的上前勸道，「老祖宗，您千萬別動怒，身體要緊，生氣傷身啊。」
邊說還邊對著地上的晴天打眼色，讓她趕緊過來向太后認錯。
晴天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連唇角的血跡都沒擦，到太後面前跪下，「咚」的一聲，使勁朝地上磕了一下，「晴天無能，也不願再去對皇上做這樣的事情，請太皇太後放過我吧。」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養你這麼多年，要你何用？」太皇太后聽到晴天的話，更加氣惱，拿起手邊的暖爐便朝著晴天砸了過去。
晴天沒有躲，暖爐砸中她的額頭，溫熱的血跡順著額頭滑落，她沒有求饒，只是再次用力朝地上不斷的磕頭。
秦英眼裡閃過一絲不忍，晴天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太皇太后現在正在氣頭上，她哪怕先答應老祖宗哄她高興了，回頭再說也遲啊。
太皇太后看著晴天倔強磕頭的模樣，氣的渾身都在顫抖，拍桌怒道，「滾。」
「謝太皇太后恩典。」晴天麻木的叩頭謝恩，然後艱難的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秦英忙的從轉身到屋子另一邊的抽屜里，拿了活血消腫的傷葯過來，上前拉了太皇太后的手，小心的將那傷葯塗在太皇太后的手上，「老祖宗，晴天這孩子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您又何必跟她生氣。」
「哼，一點用都沒有的廢物，在皓宇身邊這麼多年，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我已經給了她太多的機會，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選了她。」太皇太后怒道。
秦英張了張嘴，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太皇太后冷哼一聲，用力抽回了手，冷聲道，「秦英，去給我找個宮中模樣好，身家清白，機靈乖巧的，帶到壽康宮來。」
「是。」秦英小心的應道，收了桌上的傷葯，行禮退下。
晴天出了壽康宮，搖搖晃晃的走在紛飛的大雪中，額頭溫熱的血跡流滿了半張臉，在寒冷的空氣中已經開始慢慢凝固，頭上散落的幾縷青絲黏在血跡中。她知道此時她整個人看起來一定格外狼狽，可再狼狽都沒有她今天晚上去送晚膳被皇上看穿時狼狽。
她愛夜皓宇，可她知道，這輩子自己都不可能得到他的愛，所以她只想默默的守在旁邊，守在一個能看到他的位置，只要他幸福，只要他高興，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可是，明明她的要求已經如此卑微，為何太皇太后還要逼迫她去做這樣的事情？和蕭以沫一起用膳時，皇上那冷冷的一眼，彷彿猶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扎進她的心中。
她知道，他已經看穿了一切，從那一刻起，她便失去了和皇上之間僅剩的那一絲感情。眼角的淚水，不斷的滑落。突然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瞬間跌落在地上厚厚的積雪中。
她不疼，可是心卻疼的厲害，趴在雪中，終於再也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彷彿要將這隱忍十幾年的委屈，全都哭出來，溫熱的淚水不斷掉落，融化了地上的積雪。
「咯吱，咯吱」一陣腳步聲從遠處慢慢靠近，在她身前停了下來。
晴天沒有抬頭，始終趴在冰冷的雪地里，啞著嗓子吐出一個字，「滾。」
她在宮中一向溫柔謙和，從未對任何人發過脾氣，可現在她實在沒有任何心情。
一隻冰冷的手撫過她額頭的血跡，晴天惱怒的抬手打開那隻手，冷冷的抬眼，卻在看到身前的那個人時，皺眉愣了一下。
「很疼吧？」那人挑眉，再次抬手在晴天額頭的傷口上，用力抹過，直到晴天疼的直皺眉，才鬆了手淡淡道，「那就記住現在的疼。」
然後起身擦了手上沾染的血跡，從袖中拿出一個東西，朝著她面前仍下，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晴天耳邊傳來那人清晰的聲音，「跟我走，你別無選擇。」
晴天顫抖著手撿起地上那人扔下的那個東西，閉了閉眼，然後起身在後邊踉踉蹌蹌的跟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夜皓宇早早的便醒了，看了看身旁拱在他懷裡仍在酣然熟睡的小東西，臉上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小心翼翼的起身，將被子給她掖嚴實后，才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出了寢殿洗漱，然後去上早朝。
燕兒在未央宮外掃雪，卻是早早的便收到了一份內務府送來的紅色小包。
那送小紅包的小太監說這是送給蕭主子的，燕兒用手顛了顛，也不知道裡邊裝的到底是什麼，便問那小太監，「這位公公，給我們家主子送這個是用來做什麼啊？」
皇上早就吩咐過，除了欽安殿送來的，任何人送來的東西都不要輕易往主子面前帶。燕兒入宮久了，也懂了些宮內的人情，知道皇上是怕有人對主子打不好的主意，沒有弄清楚，她可不敢隨隨便便就把這東西帶給主子。
「今天是小年，按照天嵐的傳統，宮中所有妃嬪都必須要早起去給太皇太后請安，送上內務府特製的福袋，和太后一起吃團圓飯。」那小太監回道。
燕兒想了想，也沒敢替主子擅自回絕，便拿了東西去寢殿，將蕭以沫叫醒了。
蕭以沫睡的迷迷糊糊的，被燕兒從溫暖的被窩裡扒了出來，聽燕兒說了之後，揉揉眼，伸手要去拿燕兒手中的小紅包，她只是有點好奇裡邊究竟是什麼東西。
燕兒卻是謹記著皇上的話，不敢給她，只遠遠的打開讓她看了一眼，「主子，皇上不在，要不您還是別去了。」
蕭以沫想了想，道，「去，為什麼不去。」
內務府哪有膽子擅自給她送這個東西，不管是誰特意讓內務府送來了這個東西，人家都上門打臉了，她若不去，倒是顯得她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