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臨看到是他,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雙寶藍色的眼睛定定地望著他。
夜司寒抬手,撫摸她的臉頰,「對不起,我來遲了。」
夏臨搖了搖頭,看到他臉上都是血,伸手去擦,剛碰上他的臉頰,沒敢再動,「你…你受傷了?」
夜司寒低聲道,「沒有。」
他看向旁邊的一邊醫生和蘇涅槃,「什麼情況?」
蘇涅槃怕背鍋,看向旁邊的醫生。
醫生看向夜司寒,「四少,唐小姐對麻醉劑無效,但是只能進行剖腹產。」
夜司寒聽了,皺緊眉頭看向夏臨。
夏臨咬了咬唇,眸色堅定地出聲,「我能堅持住。」
夜司寒看著她,沒有出聲,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幾秒后,輕聲道,「等我一會兒。」
夏臨笑著點了點頭,或許已經習慣了陣痛,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磨人了。
夜司寒看向慶嫂,「先在這裡看著她。」
慶嫂畢恭畢敬地看著四少,總覺得他回來,心裡踏實了很多,「好的,四少。」
夜司寒看向主刀的醫生。
醫生會意,跟了出去。
夜司寒順手帶上門,看向他,眸光清郁,「手術中有任何意外,都保大人,記住了?」
主刀醫生明白過來,「知道了,四少。」
夜司寒沒有再出聲。
主刀醫生看向一邊的護士,讓她幫夜司寒拿了一身無菌服。
夜司寒穿好。
主刀醫生又幫夏臨換了一個手術室,開始做手術。
夜司寒就站在夏臨旁邊,伸手覆住了她的眼睛,另一隻手撫摸落在她唇上,輕輕地擦撫,「一會兒疼了就咬我。」
夏臨勉強勾唇,「好的,親愛的。」
夜司寒低頭,凝望著她,眸色很深。
在夏臨腹部以上,隔著一層帘子,擋住了她的視線,可是只要他抬眼輕瞥過去就能一眼看到,可是聽著醫生拿起手術器材的聲響,他怎麼也抬不起眼瞼,目光專註地落在她臉上。
四目相對,夏臨彎了唇角。
這個時候,他能陪著她,她已經心滿意足!
突然,她蹙緊了眉頭,一口重重地咬緊了他的手掌。
夜司寒低頭看著她,眸色黑稠,濃得就像化不開的黏墨。
夏臨兩隻手蜷緊,用力地抓住了手術床兩邊的扶手。
腹部,隨著手術刀劃過,越來越清晰的疼痛,她眼淚一瞬間都出來了,額頭上、鼻子上都是汗。
夜司寒盯著她,眉心折出一疊一疊的褶子,菲薄的唇抿得極緊。
夏臨疼得閉上了眼睛,很快,臉上都浸了一層汗水,越來越多。
只是短短十幾分鐘,她已經體會到了痛不欲生的感覺。
終於,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啼哭!
夏臨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手術室外面,紅色信號燈不停地閃爍起來。
護士匆匆地出了手術室,一路小跑去拿血袋。
半個小時后,血袋送到了手術室。
手術中出現了大出血,夏臨的血型特殊,這樣下去,就是整個錦市的血庫庫存都不夠。
夜司寒看向程言款,低聲道,「過來。」
程言款走近,到了夜司寒身旁。
夜司寒聲音壓得很低,「去總統府取她的血液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