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教子(1更

  輕易的安撫住大家的情緒。


  趁著原地休息幾分鐘的時間,顧薄軒和周呂兩人神色凝重的在另一側碰頭。


  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你怎麼看?」


  最後,是顧薄軒率先開了口,他看著周呂,眼神已經平靜了下來。


  「恐怕,和你想的一樣。」


  周呂的眉頭也緊緊的擰了起來,頓了下,他直接道,「我覺得,咱們隊裡頭有內鬼。」


  他這話一出口,顧薄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半響。


  抬手拍拍周呂的肩,他率先走出去,「走,過去看看。」


  身後,周呂抬腳跟上。


  「團長……」


  「隊長……」


  顧薄軒看了眾人一眼,也隨地而坐,「這次的行動暫時取消,按兵不動,餘下的我會再和上面溝通等命令。現在大家沒什麼問題吧?要是沒有,周呂,往上打報告……」


  任務暫時取消。


  大家不管心裡頭怎麼個想法,卻是可以先松一會氣。


  輪班放哨,站崗。


  餘下的原地休息。


  顧薄軒靠在一株樹上,抬頭望著天空,眸底閃過一抹的沉思。


  問題,出在哪?


  ……


  顧薄軒在任務中遇到麻煩,正沉思不解之際。


  帝都。


  陳墨言這邊也遇到了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麻煩:

  是關於朱蘭這邊的。


  一個小明星因為自己在某個紅毯上跌了一跤,丟了丑,回頭就把朱蘭這邊給怪上了。


  這也算了。


  只要你開門做生意,肯定會得罪人。


  可是,她竟然回頭去找朱蘭的麻煩,在朱蘭幾次好話說盡,甚至承認給她下次的造型優惠價之後,小明星直接動手,摔了店裡的東西不說,還打傷了一個助理設計師……


  受傷的是個小姑娘。


  二十齣頭。


  而且,要朱蘭說,那個小明星明顯就是故意的呀。


  不然的話為什麼直接對著人家女孩子臉就砸了過去?


  朱蘭身為總監可不是白當的。


  直接就把人給哄了出去。


  還沒等她把這事兒想好怎麼善後,如何和陳墨言提起來呢。


  人家小明星直接就開了一場記者招待會。


  內容嘛,自然就是哭訴她們墨言這個品牌店大欺客……


  又說什麼覺得她不是大明星,伽位不夠云云。


  所以才這樣欺負她。


  吧啦吧啦的。


  當著眾多記者的面兒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等到陳墨言知道這事兒時。


  已經是傳的滿城風雨。


  而朱蘭更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那個女人竟然惡人先告狀!


  站在陳墨言的跟前,她一臉的內疚,「是我沒處理好這事兒……」


  如今那個女人在媒體面前又哭又鬧的。


  帝都好幾家的媒體都對著她們口誅筆伐。


  而且,連帶著生意也下降不少……


  「言言,這事兒你得趕緊想個辦法啊,咱們不能不由著她這樣再鬧下去啊。」


  陳墨言看了眼朱蘭,「查一下她的背景和生活經歷,包括她的爸媽家人。」生怕朱蘭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陳墨言加上了一句,「我只是想知道她這個人,可沒想做別的,更沒想過拿她的家人做什麼文章。」


  「言言你想哪去了,我怎麼可能會這樣做?」


  雖然她這幾年的手段是用了些。


  可這種對付對方家人的事兒,她還做不出來。


  「這樣就好。」


  陳墨言點了點頭,輕輕嘆了口氣,似是說給朱蘭聽,又似是說給自己聽,「做生意用手段是必要的,但是,咱們得保持著本心,不能失去底線。」她這話說的朱蘭心頭微微一凜,隨即她便重重的點了下頭,「你放心,不會有這事兒的。只是當下這事兒……」


  「這件事情?不急,先讓她鬧。」


  陳墨言呵呵一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我倒是要看看她想要做什麼。」


  想要做什麼?

  朱蘭腦海中電光石火的一閃,脫口而出,「難道她的目的不是針對咱們?」


  「她一個連三流都在末端的小明星,會針對咱們?」


  「你覺得,如果沒有人撐腰,她會有這個膽子嗎?」


  明星圈裡頭不是沒有人傳她有背景什麼的。


  可是一來她沒出面承認過,二來也沒否認。


  再加上她的生意這兩年是蒸蒸日上。


  不少人對她這裡還是有兩分顧忌的。


  陳墨言要的可不就是這些嗎?

  沒想到,最先坐不住跳出來的竟然是個沒腦子的……


  就是不知道被誰給鼓唆的?

  不過這個背後的人沒過兩天,陳墨言就知道了。


  吳良鑫。


  竟然是吳良鑫?


  不過,陳墨言看著面前的人,再一次的笑了起來,「多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真的不用幫忙。」


  田寶珍。


  田家二房最小的女兒。


  據說,好像比陳墨言還要小那麼一歲?

  此刻她站在陳墨言的跟前,一臉的笑,「我說陳墨言,你真的不用幫忙嗎?你可別和我客氣呀,我爸可是說了,大家都是姓田的,一家人呢,你們大房好歹也是我爸的親兄弟一脈,我又是你的長輩,這眼看著你被人欺負,也是於心不忍呢。」


  「要不,你就求求我,我這個當長輩的幫幫你?」


  「這按著輩份算起來的話,你也得喊我一聲姑姑吧,你求我不算什麼呀。」


  陳墨言看了眼田寶珍,想了想,笑起來,「那麼,小姑,你要怎麼幫我?」


  「這有什麼難的呀,你即然喊我姑姑,幫你是自然的。」


  田寶珍因為陳墨言這一聲痛快的姑姑是高興。


  嘴角都翹起來,「不就是一個小明星嗎,你等著啊,回頭我就去給你擺平。」


  「好啊,我可是等著姑姑馬到成功,旗開得勝嘍。」


  陳墨言看著田寶珍踩著足有十寸高的高跟鞋扭著身子走人。


  回過頭,她的眼神就平靜了下來。


  不遠處的朱蘭把這一切看在眼中,她擰了下眉,「言言,咱們不用她幫忙……」


  「這事兒你給我點時間,我來解決就好。」


  瞧瞧那個女人得意的那張臉。


  真是的,哪裡是來幫忙的,分明就是來顯擺,炫耀的!

  「不用急,她搞不定的。」


  朱蘭聽了陳墨言這話忍不住呀了一聲,「不會吧?她可是……」


  田家的人啊。


  不過最後這幾個字兒她沒說出來。


  陳墨言也是田家的人呀。


  不過當然,田家現在也是有區別的:


  陳墨言這個田家大房,老的老,少的少,中間的田子航倒是有才氣,名聲。


  可不涉政!


  而二房卻是不一樣呀。


  一來當家的還沒退下來,五十歲出頭,風頭正健呢。


  至於他下頭的幾個兒子女兒……


  可是個個都有出息的很啊。


  最大的老大老二,年紀輕輕的,也就三十歲左右吧,都當了縣長呢。


  這樣子的一家子人。


  的確是能撐的起田家一家。


  可也直接的把田家大房的地位給頂了……


  彷彿,他們才是大房一般。


  朱蘭怕陳墨言多想,便越過了這個話題,直接道,「你覺得,田寶珍搞不定那個女人?」


  「你等著吧,最遲兩天就會有消息了。」


  她又看了眼田寶珍走遠的身影,一臉平靜的轉過了身子,「行了,我得回家了,你也回家吧,你們家兒子怕是又要找娘了。」說到朱蘭和林同的那個兒子,別說朱蘭,就是陳墨言想想都有點頭疼。


  明明才三歲多的年齡。


  就沒他不敢的事兒!


  赤祼祼的熊孩子一個呀。


  聽到提自己兒子,朱蘭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看了下天色,差不多要五點半了。


  冬天,天黑的早。


  這會兒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她看著陳墨言點點頭,「行,那咱們走吧,我就不送你了啊?」


  「我送你,走吧。」


  攔住要去打車的朱蘭,陳墨言笑,「我把你接出來的,怎麼著也得把人送回去呀,不然林同一生氣,要是給我罷工了可怎麼辦?」


  「他敢。」


  朱蘭倒是沒有和陳墨言客氣,坐在了副駕位上,「要不,你給叔叔他們打個電話,在我這邊吃了飯再回去?到時侯我讓林同去送你……」


  「不用,我放下你就走。」


  陳墨言一邊熟悉的打了個方向盤,車子調頭朝著朱蘭家開過去,一邊扭頭和朱蘭解釋道,「這段時間我媽的身體有點不好,我挺擔心的,還是多回家陪陪她吧。」上次複查的結果雖然說沒什麼事兒,但是陳墨言和田子航父女兩個心裡頭總存著那麼一股子擔憂,生怕醫生之前的話哪天就真正實現了。


  朱蘭卡在喉嚨裡頭的話就這麼的咽了下去。


  車子在夜色中停在朱蘭家門口。


  陳墨言對著朱蘭擺手,「行了,你趕緊回家吧,我走了。」


  「那行,你路上小心點啊。」


  看著陳墨言的車子一溜煙的駛走,溶入夜色當中。


  朱蘭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看著是個老闆,風風光光的,可多辛苦呀?


  搖搖頭,她推開門走進了自己的家。


  才在院子裡頭就聽到自家小魔頭嗷嗷的叫,還夾雜著哭聲。


  她頭就是一疼。


  「這又是怎麼了,林同,你又打他了啊?」


  朱蘭也就是隨口一問。


  林一晨卻是嗷嗷叫著朝她撲過來,抱著她的腿不放,「媽,媽媽救命啊,我爸要打死我了。」


  「媽救命啊。」


  朱蘭滿臉的無語,伸手拽開自家活寶,看著他還在那裡誇張的大叫,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又怎麼惹你爸了,說實話,不然我也不管你啊,還讓你爸揍你。」


  林一晨才過了四歲的生日。


  幼兒園中班。


  這會兒他媽一問,他不禁就更委屈了,「媽,我就爬了下牆,我爸就打我……」


  「爬牆?你爬的哪裡的牆?」


  「幼兒園後門的。」


  林同沒等自家兒子說,氣哼哼的開了口,「他說他要從牆上看看外頭,還鼓動人家別的好幾個小朋友和他一塊爬,其中一個還摔了下來……」


  朱蘭一聽這話,立馬想也不想的點頭,「揍。給我狠狠的揍。」


  然後,一伸手拽住要向外跑的林一晨,按在身前噼哩啪啦的往屁股上一頓拍。


  打的林一晨嗷嗷叫。


  到最後,小傢伙哭的驚天動地的,「你們不是我親媽,你們是后的……」


  林同被他這話給氣樂了。


  「對,我們是后爸后媽,所以現在在虐待你。」


  至於朱蘭……


  則是手下加重,直接又照著他屁股上拍了幾巴掌。


  最後,她看著林一晨,「知不知道錯了,啊?」


  「我,我沒錯……」


  「你還沒錯?你自己爬牆也就算了,還讓別的小朋友和你一塊爬,下次還敢不敢了?」


  林一晨一梗脖子,圓溜溜的大眼瞪著他媽,「我沒讓他們跟著我爬,是他們自己非要跟著的。」


  「那個小胖墩自己不會爬牆,膽子又小,才摔了下去。」


  「不管我的事兒!」


  他這一番有理有據的話聽在朱蘭和林同耳中自然又是一番怒意。


  朱蘭向來是個爆脾氣的。


  哪怕這些年在外頭有所收斂,但回到家裡還是那個一點就著的呀。


  這會兒聽著自家兒子的話,直接又是一頓抽。


  最後還是林同看的心疼,把人搶了過去。


  小傢伙哭的臉通紅,嗓子都啞了,最後在林同懷裡哭的睡過去。


  給他擦了臉,脫了衣服放到床上。


  回過頭,林同有些埋怨朱蘭,「你剛才下手也太重了啊,你看看,屁股都抽紫了……」


  「你現在別和我說話,我生氣呢。」


  朱蘭瞪了眼林同,示意讓他趕緊滾一邊去。


  她火大著呢。


  林同搖搖頭,起身走向了廚房,「還沒吃東西吧,我去熱幾個饅頭炒個白菜。」


  屋子裡頭只餘下朱蘭一個人。


  坐在椅子上,她有些坐立不安,好半響,起身進了卧室。


  床上。


  林一晨睡的正香,眼角卻有一滴淚掛在那裡。


  朱蘭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兒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打他,她這個當媽的不心疼嗎?


  可是不打能行嗎?

  這次只是讓人家小朋友摔了下來,所幸沒受傷。


  他們夫妻頂多上門道個歉,買些禮物什麼的也就行了。


  可是下次呢?

  若是再有下次,人家的孩子受了更嚴重的傷呢。


  斷腿,或者是其他的甚至不能治好的傷。


  到時侯她們怎麼辦?

  朱蘭雖然脾氣爆,可她卻比林同有一個優點:想的透徹。


  她不是生氣兒子爬牆。


  她是害怕再有另外的一次,兩次,甚至是更多次……


  萬一兒子惹下了滔天大禍?

  沒有了兒子,她們兩口子會崩潰掉的!

  聽到外頭的動靜,朱蘭抹了下眼淚走出去,看的站在廳里的林同搖搖頭,一臉的無奈,「你說說你,這是何苦來的?」明明心疼的很,卻又把孩子往狠里打,就不能輕一點嗎?


  「不就是爬個牆嗎,又沒受傷……」


  「我懶得理你。」


  朱蘭翻了個白眼,「飯好了嗎,我餓死了。」


  「可以吃了,你沒開車回來,是誰送你回來的?」


  朱蘭正往嘴裡啃饅頭呢,聽到他這話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林同,「怎麼,吃醋了?」


  「醋什麼醋,我還醬油呢,我這是真心你。」


  林同說的一本正經。


  朱蘭卻是剛才陰霾的心情一掃而光,看著他呵呵笑,

  「言言送我回來的。」


  「那你沒讓她來家裡,吃了飯再回去……」


  「我叫了,不過她說田太太身體不怎麼好,有些擔心……」


  林同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人老了啊,身體就各種的毛病。對了,你媽上次打電話說你爸腿腳不好,現在怎麼樣?要不行的話咱把人接過來在大醫院治治,這裡醫生好。」


  雖然朱蘭爸爸的腿已經好了。


  但是聽到林同這放在,朱蘭還是很高興的,「不用了,我媽說最近已經輕多了,等到以後咱們空閑時把他們接來好好的玩幾天。」


  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閑話家常。


  吃罷飯,朱蘭去洗碗,林同則在一側給她打下手。


  日子平常的似流水一般。


  淡然,卻是溫馨。


  四合院。


  陳墨言陪著田子航賀子佳吃完晚飯,她笑嘻嘻的起身,「今天我去洗碗呀,媽,爸,你們都不用過來呀。」


  不過是幾個碗。


  賀子佳倒是覺得自己也能洗的,何必讓孩子去做這些?


  不過卻被田子航給按了下來,「讓她去,那麼大的人了,都出嫁了,洗個碗還不行啊?」


  「哎,媽你看看,我爸他現在心裡頭只有你,把我都當外人了。」


  陳墨言裝模做樣的嘆氣。


  看的賀子佳忍不住笑起來,「淘氣,不想去就放在那,我去洗……」說著話,她已經拍開田子航的手,和陳墨言一塊收拾起桌面來,旁邊田子航只能無奈的也起身幫忙,然後,陳墨言去洗碗,田子航兩人在廳裡頭說話。


  順便在洗澡間裡頭放熱水。


  等到一切收拾好,陳墨言回過頭來的時侯,田子航和賀子佳兩個人已經說到了孩子的事兒。


  陳墨言一開始還懵呢,什麼孩子?

  等到聽了兩嗓子才知道,她們在談她和顧薄軒以後的孩子。


  不禁讓她有些無語,「爸,媽,這事兒還沒影呢,你們談論的那麼歡快……」


  害的她都以為自己真的懷孕似的。


  賀子佳笑,「這有什麼害羞的,你們才結婚,以後肯定會要孩子的啊,等以後我給你們看……」說到這裡她突然皺了下眉頭,田子航心頭一跳,「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賀子佳一個字出口,眼前猛的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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