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很差

  陳英這裡為著錢發愁，兩口子甚至鬧的不歡而散。


  陳墨言這邊也不怎麼順暢。


  主要是，田老爺子竟然生病了！


  雖然是感冒發燒。


  醫生也看了，說是普通的流感。


  可是這一折騰就是好幾天，特別是那個高燒不退。


  反反覆復的。


  好像在和人玩捉迷藏一般！

  到最後實在是沒辦法，陳墨言親自把老爺子送到了武警總院。


  然後，輸液！

  會診過後，還是流感。


  到最後，陳墨言向來好性子的人都想對著幾個醫生罵娘！

  你們一個個的，口口聲聲說流感。


  可是流感怎麼就高燒不退了？

  幾個醫生也是難以理解。


  但事實上，他們一行人會診，幾次得出來的結論就是這樣啊。


  半個月。


  田老爺子的體溫是退了燒，燒了退。


  反正的折騰。


  人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似的。


  整張臉，整個人身上瘦的全是皮和骨頭。


  唯獨一雙眼。


  朝著陳墨言望過來的時侯帶著笑意，以及比往常更加明亮的光。


  「言言啊，爺爺怕是過不去這一道坎了。」


  陳墨言聽著這話差一點淚奔！

  她想也不想的搖頭，緊緊纂著田老爺子的手，

  「爺爺你這不過是普通的小感冒，你不也聽醫生說了嗎，就是你這病毒有些頑固，畢竟爺爺你這性子就是這樣嘛，不過沒關係，現在這醫術那麼發達，肯定會消滅爺爺你身上的病毒的。」


  陳墨言努力讓自己臉上的笑容看的正常些。


  她用著溫和的語氣，甚至還帶了幾分的笑，「爺爺你可不能躲懶啊，大寶他們幾個還等著你出去陪他們玩呢。」


  「嗯，真想他們幾個啊。」


  田老爺子的語氣裡頭滿滿的都是唏噓。


  臉上的悵然看的陳墨言心裡頭咯噔一聲，老爺子這狀態，不好啊。


  心裡頭慌的很！


  發毛！


  可是陳墨言還不敢多說什麼。


  只能盡量保持著笑容，哄田老爺子說話，直到他睡下。


  走出病房的門。


  一扭頭，陳墨言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大顆大顆的。


  她有多久沒哭過了？


  上一次，是什麼時侯？

  好半響。


  她用力的擦了把眼淚，轉身走向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田子航也在。


  看到門口出現的女兒，他的眼神在陳墨言微紅的雙眼上閃過。


  心裡頭嘆了口氣。


  他對著陳墨言招招手，「你也過來聽聽吧。」


  「我爺爺的病情，很快就能治好的，是吧？」


  陳墨言沒看田子航，卻是把帶幾分倔強的眼神落在醫生身上。


  「孫醫生，你們不都是說我爺爺只是普通感冒嗎，現在這年頭，普通感冒還算病嗎？」


  「言言。」


  田子航看了眼陳墨言，對著她搖搖頭。


  示意她別激動。


  孫醫生正和田子航在說什麼，聽到陳墨言對他滿是質疑的話，他並沒有生氣，只是搖搖頭，「陳小姐，雖然說普通感冒不是病，對咱們來說的確就是幾個藥片，或是多喝幾杯水就能過去的事兒，可是，對於一些特殊的人，或者是田老爺子這樣的人來言，一場感冒來勢洶洶，很大程度上就能要他們的命，或是大半條命。」


  「田老爺子年歲已大，本身各種的機能和器官已經是磨損消耗的差不多了。」


  「就像咱們說的那樣，壓死駱駝的是最後一根稻草……」


  「孫醫生你的意思是說，這場感冒對我爺爺來說，就能，就能……」


  要了他的命幾個字兒在舌尖滾了又滾。


  最後，陳墨言還是沒有能說出來！


  彷彿只要她不說這句話，不說那個字兒。


  田老爺子就不會有事似的。


  對面，孫醫生深深的看了眼陳墨言，半響后搖搖頭，

  「雖然我很不想這樣說，但是，事實上就是你理解的那樣。」


  頓了下，他看向田子航和陳墨言兩人，「老爺子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可以說已經是油盡燈枯。」


  「甚至要不是你們堅持，我都不會建議他再在醫院住下去。」


  孫醫生看著父女兩人，神色一臉的誠摯，「田老爺子的身份擺在那裡，不管是哪個醫生都不敢不盡心，我們這段時間已經聯合了幾個醫院的專家會診，最後得出的結果都是很不好，可以說是沒什麼辦法！」


  「那麼，我爸還能撐多久？」


  陳墨言正在心裡頭難過，聽到她爸這話，她也唰的一下抬眼看向孫醫生。


  心裡頭卻在想著，一年，還是兩年？


  想著，她得帶老爺子出去看看，到處走走，再讓老爺子吃他喜歡吃的東西……


  正想著呢，所有的念頭還沒有轉完。


  耳側，響起孫醫生平靜的聲音，「多則半年，少則，一個月，如果這期間會有惡化，說不定，半個月都撐不住……」


  轟的一聲。


  陳墨言覺得自己頭上一道雷就那麼朝著她炸下來。


  讓她站立不穩，「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