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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梁宅賞菊 實力虐渣

  飯口時分,余有龍從桃花渡回來,跟蘿澀說道:「梁世子說他沒有錢」


  蘿澀一聽就傻了,從茶碗中抬起頭,木愣愣的看著余有龍。


  「不過他說,他值很多錢」余有龍無奈笑了笑,將梁叔夜莫名的的自信傳達了回來。


  「堂堂梁門世子竟哭窮?值很多錢,他想做甚麼?」


  蘿澀不動聲色地放下茶盞,方才沒有跟余有龍一起去桃花渡,倒也不是怕見他,只是還沒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一旦見面,萬一目中情意流轉,難免彼此尷尬,壞了余有龍與他商談正事。


  余有龍從懷裡掏出兩份請帖,帖子講究精緻,燙金處用金粉勾勒出一朵九花來。


  九花便是俗世的菊花,因菊至九月始盛放之故。


  「九月初三,桃花渡辦賞菊大會,屆時會邀童州城,乃至鄰府州縣的富貴門第的小姐前來賞玩」


  余有龍見蘿澀沉下了臉,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繼續道:「他說賞菊大會過後,拿出十萬兩白銀,助我募糧」


  蘿澀吃了一驚,他能拿出這個錢來?

  「不是,他沒說他打算幹嘛么?」


  余有龍搖了搖頭:「他只問我借了一隊衙役,大約十來個人,說是充作梁府臨時扈從,以全這些小姐們的安全,我想也有道理,便應允」


  蘿澀轉念一想,不知道他要搞什麼名堂,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主意!還叫來一幫慕他風采的花痴女來賞菊,誰稀罕看破菊花,不都來看他這個名動九州的美男子的?


  想起往日桑柏曾說過梁叔夜的行情價兒——說一句話十兩,遞情書二十兩,再發展下去,不得摸一下手五十兩,抱一下一百兩,親一口一千兩?


  不然他拿什麼湊十萬兩出來!

  想著一堆女人排著隊拿著銀子光顧梁叔夜,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越想越覺得心裡不舒坦,原本淡定的蘿澀,有些坐不住。


  余有龍見她模樣,哈哈笑道:「果不其然,梁世子說,若將此事同你說了,你煩躁惱火,便把這封請柬給你,若你淡然處之,便不必相邀了,但他篤定你必定是前者,哈哈,倒也是奇了!」


  呸!

  他什麼意思,覺得她會吃醋么?

  她現在好得很啊,一點都不酸……


  余有龍把賞菊宴的請柬遞給蘿澀,見她萬分猶豫,進退畏葸,笑道:

  「請柬里只有一枚金葉子,意思是,無論是誰只要拿這枚葉子,便能入府,認它不認人,你若不要,我拿去給我侄女兒了,她亦仰慕梁世子許久了——」


  「誰說我不要?為了十萬籌糧銀,我也必定親往」


  蘿澀大義凜然,說得自己都信了,這個借口完美,再見梁叔夜也必是理直氣壯的。且也沒有違背她答應過梁母的事,她沒有進京城,也沒有同梁叔夜私下往來。


  他請她,她應邀,如此而已。


  接過請柬中的金葉子,她貼身放好,向余有龍行禮告辭,她從偏門步出了知府衙門。


  往鋪子里走去,蘿澀甚至已經開始盤算起來,九月初三,穿什麼去比較好?

  *

  回到鋪子,薛大成等她等得心焦口燥,但他昨天應承下了,就絕不會失信,故而他雖然雇好了前往江浦的客舟,還是在鋪子里等著蘿澀。


  「姑娘,你總算來了!」


  「對不住,我去了一趟知府衙門,這事兒不是我一個寒門丫頭能扛住的擔子,好在余大人是好官,他信了我的話,正打算籌錢收糧,同幕後操作糧市的黑手,對抗到底」


  蘿澀一邊輕聲解釋著,一邊請他到鋪子裡間說話。


  「你們也要囤糧?」薛大成有些吃驚。


  「是的,平衡市場的物價,就必須佔得市場份額,如果所有的資源都在一個人手中,我們甚至連談判的權力都沒有」


  薛大成壓根聽不懂,但是他想,既然這事兒童州知府接下來了,對百姓倒是一個交代。


  蘿澀看他一臉懵逼,便單刀直入,開門見山道:

  「我請你再留幾天,等我籌到了銀子,我與你一起去漕幫!」


  「你要去漕幫?」


  蘿澀點點頭,她心中有一計釜底抽薪,但必須要說服漕幫配合,如若成功,姜氏的野心落空了不說還能叫她賠出血本來!簡單同薛大成說了幾句,她懇切道:


  「到時候必仰仗薛兄弟幫忙遊說!」


  薛大成是走江湖的漢子,且漕幫以義氣為立幫之本,當即道:「姑娘救過我性命,別說此事對漕幫是百利無一害,就算毫無益處,我也願意為姑娘豁出命去!」


  說服了薛大成先安心住下,她心裡也就踏實了幾分。


  *

  九月秋色,先從四合小院中濃了起來,鐵梗海棠上滿樹嘉果,粒粒都是半綠半紅,壓彎了樹枝,像極了梁叔夜那清俊卻張揚的笑,明晃晃的對著蘿澀。


  蘿澀換了一身藕色直襟褙子,十二幅鳳尾裙,玉環綬墜在腰際,玉色流轉,不艷浮但也不寒酸,小家碧玉,清秀素雅。


  四合院外,有花農走街串巷,開始賣九月的菊花,叫賣聲遠遠傳來,抑揚而漫長:「栽——九花哎」


  出了院門,提早雇好的馬車已經到了,車夫一身短打,笑容憨厚,笑著朝蘿澀點頭道:「咱現在出發?」


  「好,現在就出發,桃花渡梁府,賞菊宴」


  ……


  到了渡口跳下馬車,饒是已經有一番心理準備了,蘿澀還是叫這陣仗嚇了一大跳。


  林林總總的各色香車、轎子擠滿了大門口,轎夫、車夫總有個百來號人,他們穿著褐色短打,褲腿緊緊扎著,一溜兒在牆角邊坐著,高聲攀談,有童州本地的,亦有從隔壁府縣特意過來的。


  再說小姐丫鬟們,衣香鬢影,環佩伶叮,她們排著長長的隊,由婆子將引著,等著門房登名造冊,才可入了宅府大門。


  蘿澀暗嘆一聲:我的個乖乖,順貞門皇帝秀選,也不過如此吧?


  她沒有丫鬟婆子,只孤身一人,等排到了她,司閽家丁笑問:「敢問姑娘芳名府第,可有請柬金葉?」


  「童州府,蘿澀」


  蘿澀從荷包里摸出金葉來,正準備遞給他。


  突然,她覺得邊上有人擠了她一下,踉蹌往外踏了幾步,手上一松,金葉掉落在地上——俯身要去撿,卻被一個婆子搶先給撿走了。


  還不等蘿澀說什麼,那婆子眉開眼笑,舉著手裡的葉子,跑去邊上跟一個閨秀打扮的女子邀功討賞:

  「三小姐,我撿到一枚金葉子,咱們能進去了!」


  蘿澀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了,這也叫撿么?還能這麼玩?

  那個被稱作三小姐的女子,脂粉俗氣,頭上綴滿了釵環珠寶,掏出香帕掩嘴笑道:「乳娘好生厲害,如此我便不會叫大姐、二姐佔了這份便宜呢,家裡姐妹多就是煩,金葉子就兩片,偏偏少了我的!花錢也買不到,竟無一人肯賣,氣死我了」


  「三小姐生得好看,哪裡是大小姐、二小姐可以比的,咱們但凡能進去,定能叫梁世子青眼有加,來日當了世子妃,還會乎那兩個小蹄子做甚麼?」


  蘿澀忍不住要打斷這對主僕陶醉的意淫,淡淡道:

  「請把金葉還與我,我趕時間」


  三小姐本名殷寶珠,是童州富商殷家的庶出,上頭姐姐們強勢,她撈不到金葉,故而只能使出下流的招數來了。


  「上頭寫了名字了?怎得就說是你的,我撿到憑我的本事,為何要還給你?」


  殷寶珠看來人是個寒門姑娘,雖然生得不錯,氣質也很出眾,但是一看衣料素色,緞子也不是什麼羅緞只是杭錦,便囂張起來,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裡。


  蘿澀不想拉低自己的智商,同她說什麼道理,只伸手抓住了她的衣領,一把拽向自己——


  殷寶珠嚇得花容失色,尖聲驚叫,萬分不解!這個人、這人怎麼這麼野蠻,即便是家裡女人姊妹多,大家勾心鬥角,冷嘲熱諷,但都是暗地裡使絆子,哪有這麼潑婦,一言不合就動手的!


  蘿澀也不打她,只是拔光了她頭上的簪花釵環,連耳墜子也一併摘了下來。


  殷寶珠髮髻全亂,衣領不整,耳朵劇痛之下她摸了上去,都是血!


  「你個賤人小蹄子,你個瘋子,你做甚麼,你做甚麼!哇……」


  殷寶珠的宅斗本事毫無用處,面對蘿澀的簡單粗暴,她只能軟在地上啜泣不已:

  「還給我……把東西都還給我……我的耳墜,這是爹送給我的,你快還給我……」


  蘿澀見她崩潰,便上前一步,從她手心不緊不慢地抽走了那片金葉,笑了笑道:

  「我憑自己本事搶走的,為什麼要還給你?你說這些都是你的,你叫它們一聲,我看看會不會答應?」


  聽蘿澀這般說,殷寶珠氣得小臉發白。


  對上了蘿澀冷冷的眸光,殷寶珠正打算破口大罵,突然看到她身後的男人,殷寶珠不由渾身一顫,像受驚的小鹿一般,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淚水盈睫,哽咽道:

  「不知哪裡得罪了姑娘,要這麼對我?你若喜歡這些,我便送你了,何苦要來搶,卿本佳人,奈何作盜?」


  蘿澀本等著她開口罵,突然畫風陡變,她自己倒成了欺辱弱女的惡婦了,臉上大寫的懵逼。


  直到握在手裡的釵環被梁叔夜抽走,她才醒過悶兒來。


  可以,領教了。


  宅斗必備技能執意,裝柔弱。


  「你搶她東西?」


  梁叔夜掃了蘿澀一眼,口吻淡淡的,眉頭卻不自覺擰了起來,眼底生出一絲責怪之意。


  蘿澀不禁氣上心頭,宅斗這些套路好使,都是被你們這幫白痴男人慣出來的臭毛病!

  「對,我搶的,你有什麼高見?送我去官府?」


  梁叔夜暗嘆一聲,掏出一塊方巾,拉過蘿澀的手,替她擦拭手心裡沾染上的頭油和脂粉:

  「這種俗氣的東西你也能看得上眼,幾日不管你,你也真越活越回去了——好臭,趕緊進去洗」


  他低頭在她掌心一嗅,罵了一聲,拍掉她的手。


  對於那個殷寶珠,他沒有正眼瞧過一眼,扭身便走,後來像是想起什麼,回身沖著她勾起一抹笑容:

  「你想來賞菊宴?」


  殷寶珠被梁叔夜一顧傾城的笑容迷得傻傻的,木然點了點頭。


  「那好,五百兩茶水費自理,門票免費哦」


  他眼波一飛,殷寶珠心頭春意蕩漾,當即一魂出竅,愛意洶湧,別說五百兩,五千兩她都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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