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躺在了衛奇的床上
軍團長?
花火原震驚了一下:這種日理萬機的人物為什麼總是在百忙之中關注她這個小人物啊?一定有什麼陰謀!一定是的。
隨即,她便想起理髮的時候,衛奇說軍團長讓她留髮,是因為某些特殊的情況需要她以女人的身份完成任務。
這是真的要把她培養成特工的節奏?
那衛奇不會是準備在晚上培訓什麼邪惡的床上功夫吧?
看她一臉吃了大便的模樣,衛奇相當不滿地拉下臉:「愛來不來,我只等你十分鐘。現在給我滾!」
花火原心思重重地走了出去。回到營帳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住王老五的手:「太謝謝了,你幫我改裝的電擊皮帶很有用,能幫我把它的功能改裝得更強一點嗎?」
被花火原小手拉得面色通紅的技術宅男羞羞地低頭:「只要花姐你喜歡,我怎麼樣都行的。」
邁克一巴掌將他拍在一邊:「說個鳥啊,是不是誠心想讓老大誤會,然後把你腦袋踢下來當尿壺?」
花火原:「……」好想罵一句:有鳥了不起啊?
晚飯的時候,奇兵營鬧了起來。原因是趙光光和青岡一言不合,便領著各自的人馬打了起來。
二十多個人一起混戰,黑白雙煞罵罵咧咧,卻是無力阻攔。奇兵營其他的隊伍是指望不上,他們正要出去找老兵來撐場子,卻見衛奇早有準備地一揮手,一隊老兵持槍而入,將兩撥隊伍通通架出了食堂。
青岡的三班一個人沒留下,一班只剩下花火原一個光桿司令。
好吧,請容她沒良心地說一句:一個人吃霸王餐沒人盯著的感覺好爽。你們問啥?哦哦,打架的原因啊,抱歉我不知道,你們男人的世界我不懂耶。
到熄燈號都滅掉的時候,鎚子邁克等人才怏怏地回到營帳。
主犯趙光光和青岡被關了禁閉,他們這些從犯罰跑了三十圈才被放回來,個個精疲力竭。
而且,據說要這樣一連罰上一個星期。
這日子,簡直要瘋了!
所有人有志一同地倒頭就睡,沒人再去看花火原床簾後面的情況。
此刻,花火原的床位上空空蕩蕩,豆腐塊般的被褥依然整整齊齊。
她到底還是忍不住去找衛奇——就算有什麼陰謀,也想知道清楚軍團長和這個衛奇的葫蘆里到底埋的什麼葯。
「報告!」
「進來。」
花火原踏進去,只見一人、一桌、一椅、一床、一小書架,偌大的營帳顯得空蕩蕩、冷清清的。
衛奇正在埋頭公務,連頭也沒抬,領導腔十足地甩了兩個字:「等著。」
花火原忍了又忍,奈何全身骨頭散架、肌肉酸痛,扭來扭去也緩解不了不適,於是大著膽子問:「報告,我可否不用站著?」
衛奇抬頭掃了她一眼,不屑地哼道:「連站都不會了?」
「現在已經是我就寢的時間。」言下之意,我就該躺著了。
衛奇點頭:「行,你隨便躺。」
隨便躺?地面全是坑坑窪窪的土疙瘩,周圍乾淨得連張毯子都找不著。
花火原只猶豫了三秒鐘,就大踏步走到那張床邊,一屁股坐下,自己攏了枕頭墊在腰后,伸直腿,斜斜地躺了,還輕輕地、舒爽地噓了口氣。
衛奇眼光掃過來。
她假假地笑,口氣理直氣壯:「報告營帳,是您讓我隨便躺的。」
衛奇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緊抿的唇角顯示他實在不怎麼爽。
反正他不說,她就不動。她又不是自虐狂,怎麼為難自己怎麼來。
無事可做,又不能真睡了,她便無聊地打望四周,似乎只有手邊的小書架子能看上一看。不過上面沒有太多艱深的軍事政治書籍,只是一本《帝國成長史》以及一大摞的資料。
忽然,她眼神定住了:奇兵營新兵個人資料!
她正缺這個吶,真是意外之喜,非得把自己替代的那個滿芳君找出來不可。照著填寫總不會出什麼岔子。
她一邊偷瞄著衛奇,一邊兒在標籤上查找自己的名字。
找到了:滿芳君!
她暗喜,看看衛奇的臉還被一摞文件擋住,大著膽子偷偷伸手去拿。
「你要幹什麼?」衛奇好像耳朵上長了眼睛似的,把準備做賊的她給盯上了。
可惡,只能另尋機會了。
「可以借這本《帝國成長史》看看嗎?」她一副好奇寶寶、好好學生的萌樣。
「動長官的東西要先喊『報告』。」
「報告,可以借這本《帝國成長史》看看嗎?」
衛奇從文件堆里伸出頭來:「為什麼要看這本書?」
看本書還要問為什麼,真是麻煩死了!
她絞盡腦汁地找理由:「因為……帝國興亡,匹夫有責!帝國命運與我休戚相關,所以,我理應關心帝國成長、發展的歷史,也許能因此為帝國做更多貢獻。」
衛奇打量了她好一會兒,目光中有點兒耐人尋味的意思:「想不到你一個女人還有這樣的覺悟。我就借給你一看,看完要寫讀後感。」
媽蛋!還興布置作業,簡直堪比害得學生們怨聲載道的語文課老師。
沒有辦法,花火原只好先靜下心來看看書。
翻開前言,作者以沉痛的號呼體大書特書,大意是:帝國成立於風雨飄搖的時代,每一步都岌岌可危,幸得第一任帝國大元帥晉澤熙有經天緯地之才,在人類即將傾覆之時力挽狂瀾,繼任大元帥皆天資縱橫之輩,這才令人類代代延續,得以發展至今日。後人當秉承前輩的遺志,為著帝國之興、人類的理想而奮鬥。生命不息,奮鬥不止。
她看的直翻白眼:一看前言就知道這本書作者是個馬屁精,每個字都是大話空話假話,可勁地阿諛奉承,假裝大義凜然,改寫的字卻一個沒寫。
前言難道不該寫什麼歷史的規律,簡略提一提帝國之前的歷史發展,警醒一下「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之類的至高道理嗎?
再不濟也該寫寫成書的動機、想法的由來、過程的艱辛以及最終的成書目標什麼的。
可見,衛奇也不是什麼大義之人,盡看些諂媚小人寫的書。
狠狠腹誹了一把,她翻開正文,準備繼續批判閱讀。
這時,就聽見有兩個聲音在營帳外面高喊:「報告!」
聲音好熟,啊,是黑白雙煞!
衛奇秒答:「進來!」
花火原懵逼了一秒,然後就慌了:媽蛋,衛奇怎麼招呼都不打就讓人進來了。她還躺在他床上呢,叫人看見算怎麼回事?至少要給她時間躲一躲啊!
不過話說回來,空蕩蕩的營帳裡面根本無處可藏。
她怎麼辦?就這麼跟黑白雙煞對上眼,簡直尷尬死了。她要怎麼跟他們解釋:作為某位大人的女人深夜卻出現在營長的營帳中這件事?
門帘都給撩起來了,花火原無法可設,乾脆將書往臉上一蒙,鴕鳥地躺平裝睡。
「報告,奇兵營已全部就寢。」伍三思中氣十足。
「知道了,還有事嗎?」
「嗯,還有一點……」伍三思正在斟酌詞句,胳膊肘就被身邊的方大劍碰了一下,順著他努嘴的方向看去,霎時他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我靠,那是誰?他媽的不是應該好好睡在營帳裡面,怎麼突然跑到營長的床上來了?是他眼花了吧?他媽的他眼睛到底花了沒有?
「還有什麼事?」衛奇彷彿沒有察覺到兩人的異樣眼光,徑直問道。
伍三思本來已經醞釀好的話全被堵在嗓子眼裡,一下子說也不是,不說也不說。
衛奇淡淡掃了花火原一眼:「她是我召來的,你們不用管。」
黑白雙煞還處於當機狀態。
衛奇不耐煩地敲起了桌子:「沒事的話,你們就可以出去了。」
「是,是這樣的……」一向伶俐的伍三思此刻只覺得說話是一件前所未有的困難事,「咱們兄弟倆打賭輸了,現在是來問營長要咱們兄弟做什麼事來的。」
衛奇靜了半晌,花火原等得心急火燎的,好容易才聽到他慢慢問:「你們是真心服輸的?」
「真心的,咱們兄弟怎麼說也是爺們,沒有輸了不認帳的道理。」
這話倒是真的。衛奇施展手段贏了他們,心裡還未必服氣。但衛奇能把一眾不安分的新兵調教得乖乖聽話,他們就真心服氣了。即便是在底層混跡多年的他們,也不敢說出去一兩個小時就能把這群貨治得服服帖帖。再加上後來兩位大佬率眾群毆的時候,衛奇又早有準備露了一手,讓他們知道小文官並非無能之輩,這才願意低頭認服。
衛奇卻依然沒什麼表情,一下一下敲著桌子,弄得黑白雙煞內心也跟著敲鼓。
聽得花火原都要耐心盡失的時候,他終於開口:「我來奇兵營,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將奇兵營打造成整個帝國第一強兵。這不僅意味著對新兵進行改頭換面的鍛造,也意味著今後我們將執行的都是最重要、最危險的任務。如果你們沒有這樣的信心,那我可以幫你們申請調到其他的隊伍。如果你們有了足夠的準備,那就不要有任何其他心思,好好給我把該做的事情做好。」
他雙手撐在桌上,上身稍稍前傾,氣勢迫人地添上最後一句:「這就是我要你們做的事情,明白了嗎?」
原來是要收服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