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做我的女人吧
「啊,我也去幫老宋調查一下疑點。」西落找了借口也想跑,懷溯存卻出聲,「西落,鉞銘的能力無可置疑。你現在還是把克隆腿接上吧,總不能一直坐在輪椅上。」
西落撓著頭,渾不在意:「接上也不可能再上戰場,費那神做什麼?」
克隆腿只不過把人形補全了,但並不能彌補多年不懈鍛鍊出來的力量和肢體協調感。許多人接上克隆肢體以後,也只不過恢復了基本的行動能力,至今未曾聽過誰重上戰場、大放光芒。
西落做得渾不在意,其實有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懷溯存走過來,俯身扶住他的肩膀,嘆氣道:「這些日子,只有八卦和抬杠能刺激到你的興奮點了嗎?西落,這麼一點挫折,你就想放棄我們的理想了嗎?」
西落咕噥道:「我沒放棄啊。該做的事情不是還在做嗎?」
「這個樣子不像你。」懷溯存斷然說:「就算真的失去了親自殺敵的機會,但憑你的能力足夠指揮千軍萬馬斬敵無數。你要不要一直這麼消沉?」
西落默了默,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疲倦:「老懷,我們的理想真的有實現的一天嗎?這見鬼的戰爭真的有消停的一天嗎?」
「我相信那一天一定會到來。」他沉穩的語調彷彿蘊含著無窮的力量,「我們一定會看到嬰兒在幸福中誕育,戰爭一定會停止,和平終究會到來。」
「如果終此一生,我們也沒等到那一天呢?」
「那我未曾虛度年華,也不曾碌碌無為,為人類的存亡奮鬥終生,臨死之時不需悔恨羞愧,足可含笑期待後輩的成功——一千多年來,我們的先輩不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為我們掙出這個天地的嗎?」
熱烈的語氣洋溢著深沉的情懷,分外的打動人心。
西落嘆氣:「我這輩子栽在你手上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沒有你這份堅定了。」
懷溯存笑:「我不是堅定,只是我能穿透星空遙望未來和希望,所以永不放棄、永不言退。」
「反正大不了老子就賠上一輩子。」西落爆著粗口,眼神中卻閃爍起微光,隱隱有些熱血沸騰,「是不是真的要冬季突襲?這種突襲,玩得太小沒意思,老子玩把大的,你沒意見吧?」
懷溯存欣慰地道:「先接上你的腿,給我好好鍛煉。然後好好計劃,隨時備用。」
「看我的就是。」
花火原受傷不重,胡封簡單處理一番,打著哈欠說:「這細皮嫩肉的,用在戰場上太可惜了。女人,你真的不考慮考慮我的建議?」
「不用。我沒有當小白鼠的嗜好。」她堅定地拒絕。
胡封也不氣餒:「沒關係,等到從戰場上傷殘歸來,也許你會改變主意。」
「我想你是等不到那天了。」
衛奇臉色臭臭地等在門口,一言不發。
胡封收拾好醫藥箱,走到他身邊咧齒一笑:「營長,你別不高興,咱們以後合作的時候還多著呢。」
他半點兒好口氣也無:「以後我不知道,現在請你滾。」
「呵呵呵,」胡封渾不在意地笑著感嘆,「現在的年輕人啊……」
衛奇「砰」一聲重重關上門,面色鐵硬地轉過來。
花火原嚇了老大一跳,直覺可能他要發什麼飆,趕緊找話:「那個,營長,衣服又弄髒了,我先去洗個澡啊。」
衛奇卻用力一推,把她壓在牆上怒斥:「你就這麼想勾搭男人?」
很危險的口氣,很危險的壁咚。
原來這個死gay剛才一路沉默,敢情是在吃飛醋。他以為她是情敵?冤枉啊!
花火原折騰了一天,已經精疲力盡,卻只能強打精神表明清白:「營長,我真沒勾搭軍團長,我發誓。」
兩片紅潤飽滿的唇噴薄著熱氣,柔柔地撲在衛奇臉上,他盯著那張無比認真的臉,不禁咬牙:「如果你真的想勾搭男人,那麼……我也是男人!」
一句話,從耳根到脖根都漲紅了,卻在她驚愕的眼神中又憋出一句:「我的身份並不比軍團長差,如果你想找個靠山,那我比他更合適。」
花火原被自己口水嗆到:這是什麼神轉折?突然之間,她變瑪麗蘇了?難道衛奇此男一直默默愛著他,用一種少年的彆扭方式,故意找茬,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後受到刺激之下突然表白?
等等!
「你喜歡的不是大人嗎?」為了排擠情敵,不惜親身色誘,你也太拼了吧。
衛奇一怔,隨即惱得把牙咬得嘣嘣響:「花、火、原!」
她配合的應聲:「到!」
「現在就告訴你,我到底喜歡的男人還是女人!」他將制服領口一扯,對著她的紅唇壓下。
性取向被懷疑,他感到尊嚴受到挑釁,身體里潛藏的狂野猛獸怒吼而出,想在這個作死的女人身上暴力地衝殺,狠狠地撕碎、嚼爛、吞入腹中。
他承認,自己對這個女人確實有一點莫名的情愫。但這麼一點情愫,不足以讓他變為一頭野獸。
他只是猜到了大人輕輕放過她的原因,是想給她機會讓她自己暴露吧?更甚至,利用她傳遞假情報之類。這意味著今後大人還會給她創造接近他的機會。
一個是渾身成疑的危險女人,一個是第一軍的靈魂和支柱,他無法容忍她可能對大人造成的任何危害。
既然非要一個人來試探她的底細,那就讓他來好了。
這是一場戰爭,沒有硝煙的戰爭,為了獲勝可以不擇手段的戰爭。
他的身份,肯定值得上她一搏。她會假裝抗拒,然後被迫承受,最後委屈地默認既成事實。然而,內心卻竊喜:作為他的女人,可以在基地內大半地方通行無阻,從而方便地實施那些暗中的計劃。
他看到她因為緊張而放大的瞳孔,也看到她抬起手肘試圖抵抗的意圖,但是一個力量值520的女人,不過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一想到輕易碾壓她、摧殘她的場面,他沒由來地亢奮,有一種無法忍耐的滾燙和堅硬。
他想父親是對的,男人身體里是有欲求的,在某些時刻是無法壓抑的。至少在這個女人面前,他引以為豪的自制力無聲無息地崩潰了。
就在這欲求奔騰待發的瞬間,一個冰涼的尖硬頂在了他的喉結之上。
多年的軍人直覺令他立刻懸崖勒馬。但那尖硬還是刺破了肌膚,浸出一顆顆的血珠。在這個位置,再加上一點力氣,就能夠輕易割破氣管,或者位置稍偏,刺破頸部大動脈,幾十秒或者幾分鐘就永遠失去呼吸和溫度了。
這種威脅的感覺是一把軍用的小刀,熟悉的形狀,熟悉的質感。
他眯起眼,因為太用力,腮部的咬肌凸顯著、蠕動著,有一種駭人的猙獰之色:「你偷了我的軍刀?」
那是當然。在溫泉池被懷溯存制住的時候,她就下定決心再不要裝備裸奔。更何況,一路上,衛奇的臉色何止陰沉可以形容啊。
她早料到他會收拾她,只是沒想到是用這種「收拾」方式。
還好有向邁克學了這麼一手,雖然手法還很粗糙,但對付精蟲上腦的男人是足夠了。
她笑了,一點兒也不怕,還挑釁他:「營長大人,你看哪怕你力量值超過4000,但在力量值520的女人面前也只能蛋疼,太輕敵了,對吧?」
「你想找死?」磨牙霍霍。
花火原好脾氣地說:「不,我只是想跟你好好溝通,但剛才你不給我機會。所以,我被逼無奈,出此下策。」
「嘁,你有什麼可說的?」
她清清嗓子,認真地問:「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真的喜歡我?」
「哼!喜歡又怎麼樣?」他惱火地把頭轉向一邊。
「可為什麼我覺得你想幹掉我呢?」
他呲牙磨齒:「我是想干你沒錯。」
這種咬牙切齒的感覺真的是男人想乾女人的打開方式嗎?突然覺得男人這種生物好恐怖。
她打了個抖,斟酌詞句和語氣,還帶上了職業微笑:「營長,咱們來商量一下,成嗎?」
「商量什麼?」一點兒好口氣也欠奉。
「你看,如果一個女人喜歡你,然後用藥迷倒你,再強了你,你會高興嗎?」
他不爽地挑眉:「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喜歡被用強,我也是。你想跟我親熱,請先追求我,徵得我的同意之後,我們可以嘗試相處,如果感覺不錯,可以從牽手開始,然後才是kiss,再然後才是親熱。這才是把妹的正確流程,明白?」她無比耐心細緻,待他像幼兒園的小朋友。
對,這個情商為0的男人就是幼兒園的小朋友。
衛奇無語半晌:「那我現在追求你,你同意嗎?」
「不同意。請你先跟我保持距離。而且只要我不同意,請都保持安全距離。這是一個正人君子起碼應做的事。」
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嘔得他想吐血:「為什麼不同意?」他的身份、他的模樣、他的前途,哪樣她看不上?
「因為……」她右手比作槍形,對準他額頭虛虛一點,「砰!你不是我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