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措手不及來了大姨媽
明明沒什麼感覺,怎麼會這麼多?
她懵了一下:自從進了軍營,每天累得死睡,隨時都在趕時間打仗,她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此刻事發突然,被這麼多男人公然圍觀,她頭皮發麻,腳下一軟,差點兒絆了一跤。
青岡離得近,手臂一伸就將她打橫抱起,一聲暴喝:「都給老子讓開!」
趙光光不依地擋住他:「幹嘛,小火的事自有老子們料理,你給老子鬆手。」
青岡毫無鬆手之意,聲音是從未有過的鋒銳:「該鬆手的是你。她現在這麼大的流血量,你攔我的時間,就不怕她流血而亡?」
趙光光頓時手一僵,力氣就被什麼吞噬了。
青岡趁機從眾人讓開的路線跑出去,趙光光等人緊跟其後。
黑白雙煞則一個大吼著讓其他班的士兵恢復秩序,一個跟著跑出來,卻向相反的方向拐去,大概是去給衛奇通報。
花火原則冷汗淋漓,摳著腦袋捂著臉,不是羞的,是頭痛慌的。
事情太突然了,她簡直毫無準備。
誰知道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正經女人呢?之前不會覺得大姨媽是多大的問題,可現在,讓她怎麼向醫生解釋經血?
如果知道了她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他們會把她當作什麼?
怪物?
不不,胡封曾經表露過想把她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如果她所理解的真正女人與胡封說的是一個意思,而現在他發現她就是一個真正的女人,會不會立刻拖進實驗室里製成標本,一點一點慢慢解剖?
想到那個一頭紫發的瘋子露出的變態神情,拿著手術刀喋喋低笑,她頓時周身不寒而慄。
不行,她絕不能讓人知道這個秘密!
「我不去了,我不去醫務室。」她掙紮起來。
青岡前所未有的溫柔:「乖,別鬧,有傷我們得治。」
「我沒事,我很好。」
「哪裡像好的樣子,你的血都流到我褲子上了。」
「……」
趙光光則是見機搶人:「還是把小火交給俺吧,小火就不習慣挨著你。」
青岡破口大罵:「滾!趙光光,你有沒有點概念,現在是爭取時間的時候,還是爭風吃醋的時候?」
趙光光頓時沒了脾氣。
花火原一見沒人會依她,只好閉著眼裝死,同時緊張地想著法子。
不一會兒,醫務室到了。
青岡、趙光光一夥風風火火、緊張萬分的把花火原送進來,門才開條縫就大喊:「快來人,搶救,搶救!這裡有人大出血。」
你妹才大出血,你全家都大出血。
花火原無比悲憤趙光光這個大嗓門,本來一丁點小事,鬧得整個醫務室都雞飛狗跳,把胡封那瘋子引出來怎麼辦?
「我沒事,真的沒事。」她極力從青岡懷裡探出頭,試圖跟當先趕來的李軍醫解釋。
青岡嚴肅的訓她:「沒事,你流那麼多血?訓練場上不把自己當女人就算了,受了傷還不老實,你到底想逞什麼強?」
尼瑪,她這是逞強嗎?
沒法跟你們這些人解釋。
青岡直接將她放在病床上,一夥白大褂緊張地跑過來,拉起簡易的帘子把她圍上,套口罩的套口罩,準備手術器械的準備手術器械,做麻醉準備的做麻醉準備,還有一個大鬍子直接拿了把大剪刀對著她的褲襠就準備開剪。
氣氛空前緊張,就跟即將打仗一樣。
她嚇得驚叫著往後縮:「停停停!」
李軍醫開導道:「不用擔心,我們的經驗很足,不會把你弄疼的。說說看,是怎麼受傷的。」
花火原嘴唇發顫,面色紫烏,眼巴巴望著李醫生使勁想詞。
立刻就有一個醫生高喊:「快把呼吸機推過來,傷者可能供氧不足。」
被排擠在帘子外邊兒的趙光光、青岡等人聽見了,頓時一個個緊張地往前擁。
嘴裡還嚷著:「不是傷的屁股嗎?怎麼心臟也出問題了?」
你妹啊!
她衝口吼道:「不用了,我就是TMD痔瘡!」
舉室皆靜。
痔……瘡……
血流如注的痔瘡,需要搶救的痔瘡……這是已經到了多麼嚴重的程度。
花火原也是無奈:她實在想不到另一個可以解釋臀部出血的借口了。
瞠目結舌的李軍醫半晌才找回聲音:「那脫了褲子,我來幫你看看吧。」
她自然把褲子護得緊緊:「不用不用,我很清楚,沒什麼大毛病,就是痔瘡嘛。你給我一點兒葯,我自己用上就好了。」
「那我總要檢查檢查是外痔還是內痔吧?」
「外痔,外痔!」用力強調了兩遍之後,她又想起一件事來,「對了,請給我一些厚一點的消毒紙墊之類,可以暫時用來吸血就行,回了宿舍我再慢慢用藥,幾天時間一定會好的——相信我,我以前一直都是這麼解決的。」
李軍醫一向謹慎,語重心長地勸道:「我認為還是需要再查一查,很多情況都會導致肛門出血,不一定就是痔瘡,比如肛門癌、直腸癌、肛裂、痔瘺等等。常人總是容易忽略,隨便當作痔瘡醫治,結果延誤病情,導致不可挽回的結果。而且,就算是痔瘡,如果嚴重了也是需要動手術的。所以,你萬萬不可以掉以輕心啊。」
花火原眼睛都被他說直了:媽蛋,屁股流血怎麼也有這麼多講究,這醫生醫德太好了也是個麻煩,這種時候,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行嗎?
她幾乎是懇求了:「不是掉以輕心,以前我就檢查過,我自己的身體自己了解,不會有事的。李醫生,你放心,我還年輕,不想死呢。」
李軍醫為難不已,欲言又止。
這時,就聽見一個囂張又欠扁的聲音問:「這兒圍一圈在幹嘛呢?」
立刻就有醫生躬身回答:「胡特醫,是那位女兵。她肛門流血不止,卻不讓我們檢查,只說讓我們開了痔瘡葯回去自用,李軍醫正在勸她呢。」
胡封的一頭紫發就從布簾外面伸進來,漫不經心地在滿床的血跡上掃了一眼:「出血量是多了點兒,不過女人嘛,肛門流血是常事。就給她按照痔瘡治了吧。反正她自己都不在乎,你們操哪門子心,咱們手上的事情還少嗎?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一個女人身上。」
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紛紛贊道:「還是胡特醫經驗豐富,我們一向不給女人治病,壓根沒有考慮到女人的特殊性。」
花火原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這裡的女人肛門流血是常事,但不管怎麼說,難得胡封給她解了一次圍,她要不領情那太說不過去了。
李軍醫果然也不勸了,直接拿了外敷內服的葯給她,講解了一下用法,又塞給她一沓醫用紗布墊:「暫時用著這個吧。」
「等等!」
「還有什麼事?」李軍醫不解。
「太少了,能多給點兒嗎?」她甩著那僅夠一次使用的紗布墊,很鄭重地請求。
李軍醫順手又給了她一袋。
「還是不夠。」
李軍醫不能忍了:「回去好好用藥,很快就會止血的,前線紗布墊是常用品,不能全都給你。」
「那……還有其他類似的替代物嗎?」她的鍥而不捨也是無奈至極——連續七天的大姨媽,就這麼一點兒敷料,真的是杯水車薪啊。
於是,在堅持扭住李軍醫不放三分鐘后,要事纏身的李軍醫終於妥協了:「其他的沒有,要不暫時用這個?」
花火原看著李軍醫手中的「衛生巾」,簡直淚流滿面:「李軍醫,你真是太有才了!」
那啥,從現在開始她的衛生巾就是醫用口罩了。
這絕對是她用過的最別緻的衛生巾了,沒有之一。
李軍醫很鄭重地追加推銷詞:「這醫用口罩還是消了毒的,不會讓你傷口感染,相當給力。」
是是是,她簡直感激涕零,就是很想問問,這口罩有沒有夜用型的?
算了,給足份量她就該心滿意足了。
還沒來得及用上,衛奇又風風火火地衝進來,語氣既嚴肅又緊張:「趙光光,花火原怎麼樣了?」
趙光光斜挑著眼角,臉上赫然是大寫的「鄙視」二字,嗆聲質問:「營長,你太過份了吧!小火白天一點兒訓練量都不落下,晚上你還沒命地折騰她,她一個小個子女人,怎麼承受得了?你想玩死她嗎?」
花火原隱約覺得這話里的意思不對,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衛奇也是個沒經驗的,皺起眉頭呵斥:「胡說什麼!我怎麼折騰她了?」
趙光光憤怒至極,目光犀利,咄咄逼人:「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小火昨天一晚上沒回宿舍,上午又缺席訓練,緊跟著就流血不止,營長,她現在眼圈都還是黑的,你敢說你不是一晚上沒睡覺地折騰,讓她受了重傷?」
噗!
花火原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的女人是變性女人,但她完全還沒有意識到,變性女人在行房的時候都是爆那啥的,難怪胡封會說什麼「女人嘛,肛門流血是常事」這種屁話。
趙光光也是個蠢貨,被他這麼一說,本來似是而非的事情也成了鐵板釘釘。
只看周圍人曖昧而八卦的神情,她也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維持的清白形象就這麼被胡封和趙光光徹底毀了。
天啊,這要傳出去,她還怎麼做人,怎麼面對懷溯存啊?
真想立刻找把刀來戳胡封和趙光光一千下!
衛奇一回過神來,也是立刻氣了個臉色鐵青,一把撩開布簾,怒火中燒地質問:「花火原,你是這麼跟他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