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焦點:秘辛山女人娜娜
就在花火原暗自欣賞、讚美著自家男人的時候,他突然一抬頭,發現了她,頓時笑容舒展:「偷看什麼呢?這麼晚了,還不去睡?」
她也調皮地笑:「按理,我是你的勤務兵,你不睡,我怎麼能睡呢?」
「明天開始,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我的夫人。你確定,不用先睡個美容覺,再漂漂亮亮的去露面嗎?」
對了,明天的議事會就是她正式登場露面的時候,她點兒都忘了!可不能黑著眼圈、滿臉憔悴地出去丟人哪!
驚呼一聲,她趕緊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懷溯存卻叫住她:「小原,睡我的床。」
「嗯?」她撲楞著眼睛閃過一絲猶豫:這樣對他會不會太折磨了點兒?
他那磁性的嗓音像吟詩一般慢慢說:「我只想明天早上能和你一起醒來。」
她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走過去在他臉頰上輕吻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早點兒睡,我等你。」
睡到半夜的時候,迷糊覺得床邊陷下去一塊兒,意識不清地睜開眼,看到懷溯存的臉,她便安心的又閉上眼。
唇上落下了一個輕吻,他讓她貼在自己胸口,保持著這樣親密的姿勢又一起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吻醒的。
迷濛睜開眼,才發現天色已經大亮,不禁大驚失色:「哎呀,議事會!」
懷溯存笑:「下午才開始,不用擔心。睡好了沒有?」
等她出來,才發現自己完全睡過了頭,不僅沒有趕上懷溯存起床的時間,連正常的士兵起床時間都超了老大一截。
一向治軍甚嚴的懷溯存竟然放縱她睡懶覺!
心裡又是甜蜜又是不好意思:這樣回到第一軍團的話,會給他丟臉吧。
她下定決心: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抬頭看到抱著文件送到懷溯存書桌上的谷大良和小韓,她頓時有點兒心虛。
以為兩人會狠狠瞪她一眼,結果他們反而恭恭敬敬地跟她問安、詢問她想吃什麼早餐。
她有點兒懵,上次谷大良把她從床上叫起來的時候,臉色可是黑得跟鍋底似的。昨天雖然不給她使臉色了,但也多少有點兒排斥。怎麼現在突然變得這麼恭敬?
見她沒出聲,懷溯存敲著書桌直接問:「你們有什麼建議?」
小韓巴巴地搶話:「夫人失血不少,要不來點兒補血補氣、清淡可口的食物?」
她一張臉驟然紅成猴子屁股,瞬間感到沒臉見人。
懷溯存卻絲毫沒有詫異的樣子,頷首道:「那你們就去叫食堂送上來。」
等到兩人出去,她嗔怪的捶了他一拳:「你怎麼連這種事都告訴他們?」
那嬌憨的模樣看得他心中一動,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昨天晚上他們就知道了,這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啊?」
「你以為是誰來收拾的被褥?」
那不是什麼都被人看到了?這會引發什麼樣的聯想啊,簡直沒臉見人!
她羞惱的把臉埋在手裡,不肯露出來。
懷溯存心情很好地將她壓在他的胸膛上,卻故意拉著臉問:「怎麼,我們的關係見不得人嗎?你怕誰知道我們的關係?」
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好吧,就她這段時間在軍中底層的經驗,被褥上這麼多的血要是被傳出去,說不準會被那些人傳成什麼樣子。
她白他一眼,嗔道:「你就不怕被人閑話你的床事嗎?」
「誰敢?」他只淡淡兩個字,卻盡顯霸氣。
好吧,估計第一軍團確實沒人敢拿他當笑話。
不過,自己就不一定了。
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種事的時候,要考慮去議事會露面的事情呢。
用早餐的時候,她有點兒遲疑地問:「我今天穿什麼衣服呢?」
「我們是軍人,照平常穿就很好。」懷溯存笑了笑,又道:「不過,晚上還有一個晚會,等你用過早餐,造型師會給你挑一套禮裝。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告訴造型師。」
剛說著,小韓已經進來報到:「夫人,造型師已經到了,可以給您化妝了嗎?」
「現在?」她看向懷溯存,「不是晚上才要換裝嗎?」
小韓無語:「夫人,您畢竟是女人,哪怕是身著軍裝,在議事會露面最好還是稍微打點一下。」
她目光不善地看向小韓:這傢伙,難道是說她長得不盡如人意,很需要打點一二嗎?
小韓暗叫不好,趕緊辯解:「夫人,這是慣例。」
既然是慣例,那就沒辦法了。
因為以前在幼兒園的緣故,她通常都是清湯掛麵一張臉,免得被家長投訴毒害小朋友。
時間長了,倒也覺得這樣乾淨利落,久而久之,把大學里的那點兒化妝術都忘光,自己也不太喜歡化妝了。
造型師倒也沒有很誇張,只是把她弄得精神了一些,眼睛化得有神了一些。
她看著覺得還滿意,回到懷溯存身邊,卻又覺得忐忑——畢竟,她還是第一次出席這麼大的場合呢。
帝國年度議事會,幾乎等同於兩會。她居然突然也要進去佔個位置了,還要被眾人聚焦一下,怎麼想怎麼緊張。
「我這樣行不行啊?」她問。
懷溯存看出她的緊張,欣賞地點點頭:「很不錯,更漂亮了。」
她舒口氣,用手在胸口輕拍:「我好擔心在議事會被人覺得我給你丟臉。」
懷溯存安慰她:「不用擔心,今天大家的關注點不會是你。」
「咦?」
「秘辛山的女人,那位娜娜小姐會露面。她是今天的重頭戲。」
啊?原來是這樣。
莫名就有了一種競爭感。據說那女人已經懷孕了,也不知道長得怎麼樣,說不定她會被眾人拿來跟那位娜娜比較。
哎,早知道應該讓造型師化得再好看一點,萬一被比下去了呢?
懷著這種心思到達威嚴雄偉的帝國議事會宮殿。
現場的秩序井然,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無數的話筒和鏡頭,意氣風發的參會者——一切跟兩會沒什麼兩樣。
但是從電視上看到的,和親身經歷的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下車的時候,花火原心潮有點兒小澎湃,手上就不自覺的微抖。
突然,一隻大手拉住了她的手,側過臉去,看到懷溯存令人安定和鼓舞的眼神。
「你是我的女人,什麼都不用怕。」他在她耳邊微語。
她笑了,終於放鬆下來。
他就那麼牽著她,堂而皇之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穿過長長的紅地毯通道,步入宮殿的大廳。
從頭到尾,不緊不慢,從容貴氣。
記者們立刻往他們身邊涌過來。
花火原略一顧望,便見無數的話筒,無數的閃光,無數的人頭,頓時有點兒眩暈。
「懷閣下,請問您牽著的女中尉是什麼人呢?可否介紹一下?」
「懷閣下,有傳言稱您即將結婚,請問對象是誰呢?」
「懷閣下,此次『搶救新生』的行動大獲成功,聽說有一支神秘的特種部隊居功至偉,請問究竟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呢?」
「懷閣下……」
面對眾多的疑問,懷溯存將握住花火原的手高高揚起。
四周立刻安靜下來。
「諸位,你們對於我的關心,溯存感激於心。在此,特別向諸位介紹一下——」他微微轉過頭來,面向花火原,眼神中一片情深意切和驕傲滿足,「這位就是我剛剛追到手的夫人,同時也是我們第一軍團千年以來的第一位女兵,軍銜中尉,是此次『搶救新生』行動中創建奇功的飛鳥兵團的一員。特別需要說明的是,飛鳥兵團的基本戰技由我夫人首創,在此基礎上才有了現在的飛鳥兵團,因此戰技名曰『花氏飛鳥戰技』。」
在他飽滿磁性的聲音之下,在他刻意渲染的層層鋪墊之中,現場出現了短暫的停頓,隨即便爆發出一陣更加熱情的聲浪:
「懷夫人,能做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嗎?」
「請問懷夫人是怎樣打破第一軍團的慣例,被吸納成為第一位女兵的?」
「懷夫人,能給我們講講花式飛鳥戰技的首創過程嗎?」
……
無數閃光燈晃得花火原眼睛完全花了。
唉唉,不是說眾人的焦點不會放在她身上嗎?這麼熱情到底是為哪般?一下子被他們挖掘出這麼多的熱點,她都不知道該從哪裡回答起。
幸而,懷溯存護住了她,極有風度地說:「抱歉,我跟夫人需要入場參會,如果有什麼問題,以後有機會可以詳談。」
眾記者卻不肯放過,追著他們不放。
還沒等花火原適應這種備受追捧的感覺,就聽得人群里有人激動萬分地一聲喊:「維克多閣下來了,娜娜小姐來了!」
一下子,剛才還圍攏在他們身邊的閃光燈和話筒全都呼啦呼啦地跑過去。
那跑得叫一個爭先恐後,搶紅了眼睛。
身邊涼颼颼的風吹過,花火原無比慶幸自己沒有擅作主張去回應那些記者,否則要是正說得歡脫,突然被人拋下,那才叫一個尷尬了得。
所以說,做人還是低調的好啊!
好奇心驅使,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只見七八個保鏢緊張地在前面開道,還有更多的保鏢將記者們限制在某個距離之外。
旁邊的士兵們也被調動過來,黑壓壓一大片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包著,什麼都看不清。
她突然有點兒明悟:懷溯存是對的,今天的焦點根本不在她身上。
自己之前的那些小心思完全是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