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嫌隙
“阿沚,一次可以,兩次可以,但是,我,不是你老婆之一的瑾妃娘娘,卓靈悅,我也不會是她,三年前就死了的人,你倒是說,如何能夠在這戒備森嚴的皇宮裏麵假死?或者離開?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還是你覺得,她會是我?”
眼神第一次敵意不減,對視慕沚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畏懼,她不害怕被他發現,就算是發現了又怎麽樣?能如何證明?她就是自己給自己偽造了一個身份,還經營了很多年,她,不會錯的,卓大人就算回來,也不一定能夠看出自己就是卓靈悅,他能驗證DNA?滴血驗親,低級得很。
慕沚不言語,盯著瞧了一會兒,手中的聖旨收了回去,隨後嘴角一笑,“卓靈悅?蘇阮?公主?瑾妃?這樣的身份,果然是神奇的,皇姑姑暫且休息,過兩日,朕給你一份大禮,看看您會不會滿意才是。”
慕沚說罷,直接走人,沒打算留一步。
池塘邊上,沈屈臣見皇上已然在此坐了一個時辰,按理來說,現在這個時辰,皇上應該在上朝才是的,結果,竟然來了這裏,與著池塘中的魚兒嬉戲,這倒是真的讀不懂皇上的心思,主要是前兩日長樂公主一事,皇上此處不知下一步,那邊也隨意應付著,長樂公主偶然還去太後宮中,與太後吃齋念佛,好不快意會,相比較眼前的皇上,著實好了太多。
“沈屈臣!”
“臣在。”沈屈臣趕緊上前,聽候發落。
誰知道走近一看,人家竟然隻是在喂魚,不像是要說點什麽的意思。
“朕讓你請過來的人,你請來了嗎?”慕沚手中的魚餌扔了下去,並未看著身邊的沈屈臣。
“皇上,卓大人說是不來了。”這是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
慕沚忽然的起身,手中的青瓷罐中的魚餌落入池塘,激起了水花,隨後一聲怒火,“不來?那你為什麽不說?”
沈屈臣趕緊的跪下,“皇上,但是卓大人是把卓家大小姐給請過來了,說是不會有卓小姐認不出來的人,若是有人想要謊騙,隻管來就是了。”
真是的,人家卓大人沒了女兒,都已經辭官多年,還要來摻合皇上的侍寢,沈屈臣也是無奈,這長樂公主若是能查清楚,他作為侍衛長,難不成還沒有點消息?那些暗衛,難不成是養著玩的?
“下次,直接說重點。”慕沚靠近沈屈臣,白了一眼,腳上用力,將人踹進了沒有圍欄的池塘中,激起了又一層的水花。
沈屈臣還沒有爬上來,就聽到了身邊人說著,“暫且不必跟了,朕去太後的太極宮,別跟著。”
最後特意的交代了別跟著,沈屈臣有苦說不出,皇上不爽,最容易受到處罰的就是他這種跟在身後的人,偏偏最近那家夥休假,好好的工作不做,請什麽假啊?
慕沚還未來到太極宮內院,就聽著裏頭傳來了悅耳的琴音,想也不必多想,也是知道,能彈出這樣的琴音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隻是,這樂曲,竟然有些熟悉,慕沚怔了怔,便退了身後的人,進去。
太極宮院中,種了幾棵木犀花,最近有些都已經綻開了花朵,即將綻開。隻是,眼前,撫琴輕輕彈奏樂曲的人,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人,倒是意料之外的是染染。
不過是三歲,竟然?
“她打小就喜歡,便讓她學了幾月,沒想到,倒是學會了,我比不過她,想來是遺傳了他爹爹,我可沒有這般的才藝。”蘇阮與太後並立坐著,看著眼前的染染,自然是看到了剛剛進來的皇上慕沚。
“軟軟確實不會彈琴,想來啊,當年讓你學,你竟然一氣之下道了一句,誰說女子定要會琴棋書畫,沒想到,如今是除了識得字,你倒是什麽都不會了……”太後本是說笑,軟軟的才識,絕非一般,書畫不若好一些,那是她不認真,琴棋不會,不過她的心思沒有在這裏。
若是有心,便也不會如此的,因而,眼前的太後不過是看著蘇阮和藹的笑著。
慕沚走近,先是染染自己發現了的,手中的琴便不撥了,不免問了一句。
“不錯,為何不彈了?”
染染看過一眼,收起了打量的眼神,換成了一般的畏懼,隨後更是從自己位置上離開,到了蘇阮身邊。
糯糯的說了一句,“娘,我不彈了。”
“知道了,不彈琴就過來吧,太後挺喜歡你的……”蘇阮本是含著笑意的,忽然被打斷了。
“娘,我是說,我這輩子,都不學了。”
先是怔了一下,不知為何,蘇阮就感覺到了另外的氣息,是和慕沚有關,即使全程,慕沚隻是誇了她一句。
“不學了啊,也罷,倒也不是念著你學,不愛便不愛吧,你爹爹也說過,由著你便是。”
染染不知娘親忽然就同意了,不過,她如今是真的不學了,這輩子,因為慕沚。
昨夜,她從棲雲殿去找娘親的時候,半路故意的去了上書房附近,見著了他彈琴,與那位皇後,兩人真是如外界和娘親說的那般,十分的恩愛,如此一來,娘說的沒錯,他有霄哥哥,可是自己隻有娘親,果然是妄想了。最後找到了雲雲,便直接的走了。
今日彈琴時候,本就分心不安,未想到,見著了他,心中更是堵得慌。
“乖,娘知道你不喜歡,往後不學了就是,你可是決定跟著你師父了?”蘇阮摟著染染,靜靜的說著,臉色平靜,清冷有餘,倒是真的與那瑾妃一般。
“軟軟,這是怎麽了?”
太後正在奇怪呢,還誇過的小孩子一下子便說不彈琴了。
“合意姐姐,我家染染打小喜歡醫術,拜了師父,這一兩年,幾乎在藥材堆裏麵爬出來的,現在想必是下定決心了。”
“何故?”
蘇阮靠近太後身邊,輕輕耳語了一句,“太醫院的顏太醫,是染染師父的師兄,想必是他們之間有些約定吧。”
“喜歡便在太醫院學便好了,何苦出去?”
太後也是盡力的在留人。
“不了,想要由著她,讓她自由些,將來不求她嫁什麽王權富貴,隻求平安度世,我也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