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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可怕的事實

  一夜未眠。


  站在衛生間裏的鏡子前,撫著眼周的黑眼圈,於樂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苦澀。


  整個晚上,她都在和自己交戰。盡管心裏清楚自己做了正確的決定,做了正確的事情,但心裏仍然無法釋然。畢竟,傷害別人,並不是一件可以開心得起來的事情。


  有些無力的洗漱梳理,隨意的吃了一點早餐後,她便拎著自己一大早爬起來熬的雞湯出門前往醫院。雖然她知道林奕德的父母,會為他準備這些東西。可是,她熬的雞湯是她的心意,意義自然與林奕德父母準備的不太一樣。


  路上塞車,花了點時間。於樂趕到醫院的時候,林奕德的父母已經到了。病房的門是微啟著的,於樂從門縫裏看到,林奕德正在吃早餐。看他的狀態,明顯的比前一天好了許多。


  “咚、咚、咚。”


  怕自己出現的太過突兀,於樂很是體貼的先敲了敲門。得到了應允後,才推門而入。


  “樂樂!”於樂一進病房,林奕德立馬眼前一亮,像個孩子似的,完全掩飾不住內心的驚喜。


  “樂樂來啦。”見到於樂,林父林母也立即堆起了滿臉燦爛的笑容。看樣子,林奕德是真的沒事了。否則,身為父母的他們,不可能會有這麽好的精神。


  “我一會還要上班,不能呆太久,所以,早晨起來的時候,熬了鍋雞湯送過來。”於樂抱著保溫飯盒,感覺有些拘束。盡管她早就想到,這個時候,林奕德的父母肯定會在醫院裏陪林奕德,但真正麵對的時候,她還是控製不住的感到有些難為情。就像是,一直在被他們審視一般。


  “你這孩子,既然要上班還過來做什麽,這樣折騰多辛苦啊。”林母嗔怪了一句,接過於樂手裏的保溫飯盒,輕輕的擱置到病床旁的櫃子上。


  “沒關係。”於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微微的垂下眼瞼。有林父林母在,她甚至不太敢和林奕德之間有太多的互動。想仔細的看看他,又怕林父林母會笑話他。而昨天,因為林奕德還沒有醒過來,所以,她才會那樣肆無忌憚的一直看著他。


  “樂樂,我要喝湯。”見狀,林奕德撒嬌似的管於樂要湯喝。明明保溫飯盒已經被林母接過去了,可他還是頑皮的跟於樂要雞湯。他想,這樣一來,於樂大概就不會這樣尷尬了。倘若不是於樂的父母去逝的早,估計他現在在麵對她的父母的時候,也會是這個樣子。


  “哦,好。”聞言,於樂趕緊走到櫃子前,打開保溫飯盒,給林奕德盛湯。


  於樂的一舉一動,均讓林父林母的眼神中,透露出了讚許與滿意的神色。兩個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揩手,靜悄悄的走了出去。


  “好香啊。”林奕德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於樂,享受著這一刻她對他滿心的關懷與照顧。好久了,他已經記清楚有多長時間,再沒從於樂的身上體會到這種專注的關心。即使她在他身邊,即使他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也沒有這種感覺。就像是,人在一起,心卻沒有在一起。


  “咦,你爸媽嗎?我還想讓他們嚐嚐呢。”於樂盛好湯一抬頭,才發現林父林母不知何時,竟然都不見了。要不是她知道自己沒有在做夢,她真以為自己之前是產生了幻覺。


  “出去了。”林奕德無所謂的回道,他的注意力全在於樂手中的雞湯上。再者,每回於樂來的時候,他父母都會悄悄的跑出去,他也就不覺得稀奇了。


  “怎麽我一來他們就走啊?”於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覺得,應該感到不自在的人好像是她才對。為什麽林父林母也會有這種感覺呢?否則,他們為什麽總會在她出現的時候,不見了蹤影呢?


  “嗬嗬,還不是想給我們一點空間。”要不是於樂手裏還端著雞湯,林奕德一定會抬手刮一刮她的鼻尖。他真沒想到於樂竟然會這麽遲鈍,他父母明明是想給他們倆製造獨處的機會,她卻誤以為是他父母對她有意見了。


  “哦。”於樂恍然大悟,小心翼翼的把雞湯遞到林奕德手中,嘴裏還像囑咐孩童似的叮囑道:“慢慢喝,要小心燙。”


  林奕德迫不及待的先喝了一小口,察覺到雞湯已經不是很燙了,他立即就猛喝了一大口。之後,他仰起臉,微眯著眼睛,很是誇張的,堆起了一臉滿足的表情。


  “啊,真好喝!”林奕德不禁感慨,他感覺於樂熬的雞湯,就像是甘泉一般,順著他的喉管直潤向他的心肺。也許是太久沒有喝到過於樂全心全意為他熬的湯了,久別重品,那感覺自然是非同一般的。


  “還有很多的,一會全喝了吧。”看著林奕德那極度滿足的表情,於樂有些想笑。不就是一鍋雞湯嗎,至於把他美成這個樣子嗎?可轉念一想,她又似乎明白了什麽。心底,無法控製的湧起一陣陣內疚與疼痛。倘若不是冉逸辰的出現,她熬的湯,於林奕德來說,將會是非常普通的東西。


  “嗯。”林奕德用力的點了點頭,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那大半碗。接著,他孩子氣的把空碗舉到於樂的麵前,故作霸道的說道:“我還要。”


  於樂一怔,忍不住笑了出來。接過碗,又重新給林奕德盛了一碗湯。


  這一次,林奕德喝的很慢。像是在品味珍饈一樣,生怕喝完了,就再也沒有了。


  於樂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靜靜的看著林奕德,默默的陪著他。她總覺得,林奕德似乎變了。也許是她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後,人漸漸的又成熟了一些。而林奕德,卻像是變的孩子氣了許多。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了,他害怕失去她,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吧。而她不能否認,當林奕德向她撒嬌的時候,她真的會為他感到心疼。


  雖然於樂真的很想在醫院裏多陪林奕德呆一會,但因為她還要上班,所以,在看著林奕德把雞湯全部喝完以後,她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醫院。隻不過,一出病房的門,她的步伐就漸漸的慢了下來。其實,她的時間並不是特別緊張。隻是,當著林父林母的麵的時候,她總會覺得有點尷尬。於是,她隻能提前開溜了。再者,她要上班也是事實。她想,等以後與林父林母相處的多了,她大概就不會再這樣尷尬了吧。


  心裏胡思亂想著走進電梯,乘坐電梯直達一樓,於樂這才算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回想剛才在病房裏的情景,她覺得,林父林母對她一定是很滿意的。不知道她走後,他們一家三口會說些什麽呢?如果林父林母誇讚她,相信林奕德一定會感覺特別自豪吧。


  這樣想著,於樂的嘴角,不知不覺的揚起了一抹微笑。可是,她剛跨出住院部的大門,就被一個長的很好看的陌生男人給攔了下來。


  “你好,請問,你是於樂於小姐嗎?”韓岩微微的擋在於樂的麵前,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語氣與聲音,也極盡溫和。也許是因為他身上穿著的是一套米色的休閑衫,所以,他此時整個人的氣質,與他從前的氣質幾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變化。


  “我是,請問你是?”於樂輕輕的蹙了蹙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韓岩。她絞盡了腦汁也回想不起,自己是什麽時候見過眼前這個帥氣的男人。


  “我是偵探。”韓岩幹脆的回道,沒有絲毫要拐彎抹角的意思。


  “偵探?!”倘若不是怕自己表現的太過失禮,於樂真的會任由自己的嘴角隨意的抽抽。就算她沒有和偵探打過交道,也從電視上看到過。一個偵探,怎麽會穿成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不專業了。再者,他無緣無故的跑來找她又是所謂何事?這種感覺,就像是騙子找上門來的感覺一樣。


  “於小姐,請借一步說話。”韓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之後,他不等於樂反應,便徑直往旁邊的花園走了過去。


  雖然心存疑慮,但於樂還是跟著韓岩走到了花園裏去。她想看一看,這家夥到底要跟她說些什麽。假如他真是個騙子的話,她也想聽聽,他將會怎樣欺騙她。


  “於小姐,林先生先是遭遇車禍,現在又中了毒,對此,你有沒有懷疑過什麽?”兩個人一站定,韓岩就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開始吐露他要對於樂說的事情。既然林奕德和於樂都這麽笨,那他隻能按照祁睿雪的吩咐,前來點醒他們。希望他這樣直接的說明,能夠讓他們醒悟過來。如果他們真的想在一起,就趕緊悄悄的離開A市。假如他們不是特別的想在一起過一輩子,那他隻能根據祁睿雪的計劃,對不起他們其中一個了。


  “……沒有。”於樂心中一詫,遲疑了一下,卻還是回答了韓岩的問題。她不知道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是怎麽知道林奕德的事情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跟她說些什麽。可是,既然他連這樣的事情也知道,或許,他真的是個偵探,也真的查到了些什麽。況且,細細去猜想時,她心裏的確是有點懷疑的。


  “林先生這兩次出事,都是被人暗害的,你知道暗害他的人是誰嗎?”韓岩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反問道。難怪林奕德和於樂會被冉逸辰耍的團團轉,除去他們的身分與地位,隻怕就是他們兩個人真的都太過白癡了。


  於樂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禁不住的感到有些緊張。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有種十分不祥的預感。仿佛這個陌生男人接下來要說出來的話,將會是非常不好的話。


  “冉逸辰冉先生。”韓岩說的非常幹脆,他這已經不是提醒了,而是直接的挑明。倘若,他這樣的挑明,都不能讓林奕德和於樂醒悟過來。那他們就真的沒救了,也不值得他去救。


  聞言,於樂霎時全身一顫,不敢置信的直直瞪著韓岩。是她聽錯了嗎?不是這個男人說錯了名字?為什麽她聽到的,竟然是冉逸辰的名字。可是,冉逸辰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他那麽好的一個人,他絕對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如果他有心要和林奕德爭搶,就算是十個林奕德,也未必搶得過他冉逸辰一個人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思及此,於樂立馬故作氣憤的狠狠剜一眼韓岩,不高興的小聲斥道:“你亂說些什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以為,林先生為什麽會突然的被調到T市去工作?說是去半年,卻多拖了一兩個月的時間才回到A市。”韓岩嗤之以鼻,他發現,他真的不應該來。即使是祁睿雪的吩咐,他也不一定非要去完成。對於這樣的白癡,他又何必多這個事呢?他說完了,人家不但不相信,還反過來怪他多事了。盡管他的出發點的確不怎麽好,不過,這一刻,他真實的有種好心被人當作驢肝肺的感覺。


  “他,他工作出色。”於樂下意識的反駁,可除了這樣牽強的理由,她根本就找不到別的合適的理由。而話說出口後,連她自己都心虛了。


  “出色嗎?想必林先生自己也懷疑過吧,該被派過去的明明是另外一個人,卻突然把他派了過去。這根本就不是因為他工作出色,是因為有人暗中安排的。能夠做到這些的,還是那位冉先生。”要不是此時已經麵對著於樂了,韓岩真想轉身走人。和白癡溝通,果然不是人做的事情。這兩個白癡的情況,根本就影響不了祁睿雪對冉逸辰的追逐。隻要祁睿雪使些手段,不論冉逸辰有多喜歡他眼前的這個白癡女人,最後,也一定會成為祁睿雪的人。除非,那個男人真的能夠為了他眼前的這個白癡女人,放棄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從小就銘記於心的,對他父親那深深的仇恨。


  “你沒有憑證,不要亂說,我不會相信你的。”於樂把心一橫,決定對這個陌生男人的話一概拒絕,都以不相信來對待。畢竟,她和冉逸辰相處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而這個男人她卻完全不了解。憑什麽他突然跳出來和她一頓胡言亂語,她就應該相信他,而去懷疑她都已經相處了有一年時間的冉逸辰?她又不是白癡,她才不會相信一個陌生人,誰知道他抱的是什麽目的。


  “我是偵探,沒有憑證,我不會隨便開口說話。”韓岩一本正經的回道。雖然他的職業是保鏢,祁睿雪的專職保鏢。但偵探這種事情,於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倘若他在這一行裏並不是特別出色,祁睿淵決不會讓他一個人給祁睿雪當貼身保鏢。


  “那證據呢,你把證據拿來。”於樂抬頭挺胸,強打起氣勢與韓岩對峙。這一刻,她真的很想敲自己幾下。她怎麽到這個時候才想起讓這個陌生人拿出證據來,假如一開始她就想到了,估計這家夥就沒有辦法跟她講那麽多糊塗話了。


  “其實你自己心裏也是非常懷疑的,根本就不需要我拿什麽證據,當然,如果你一定要有證據才會相信,我可以把證據給你。”韓岩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明明就是一隻紙老虎,卻偏要裝得理直氣壯的樣子。倘若她現在對著鏡子,相信她自己也會發現,她此時的模樣,有多心虛。不需要他這種內行來觀察,就是普通人也能看出她的心虛與裝腔作勢。


  於樂張了張嘴,想反駁,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麽,被韓岩這樣一提醒,她才發現,她心底深處的確是存有懷疑的。也許,這些懷疑,從上一次起就一直沒有真正的被解除掉。於是,當再有事情發生時,她便無法控製的加深了懷疑。隻不過平時這些懷疑都她被壓在了心底,直到有牽引時,才會翻湧而出。


  “另外,林先生背叛你的那件事情,他應該也跟你解釋過吧。他當時的確什麽都不知道,並且,他也沒有背叛你。他隻是被人下了迷藥,脫光了衣服,然後被人擺布著和一個沒怎麽穿衣服的女人拍了幾張照片而已。”見於樂終於有點要開竅的樣子了,韓岩非常好心的繼續提醒她。假如剛才於樂還要繼續裝腔作勢的反駁他,那他一定會扭頭就走。不過,既然她還不算徹底的白癡,那他當然要善良的繼續讓她一點一點的醒悟過來。


  於樂心中一震,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眼。張著嘴,想說什麽,但話語卡在她的喉嚨裏,她一句話也吐不出來。再者,她忽然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更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她甚至有些懷疑,是她聽錯了。是她對這件事情始終太過耿耿於懷,以至於她產生了不真實的幻聽。


  “於小姐,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感到好奇過嗎?林先生是你的男朋友,為什麽那些相片卻被送到了冉先生那裏?假如林先生是想和你分手,或者和他劈腿的那個女人想拆散你們,那那些相片應該是直接送到你的手裏的吧,絕對不會讓冉先生轉交給你吧。那個時候,冉先生隻是一個外人,有什麽理由要讓他轉交給你呢?萬一你收不到那些相片怎麽辦呢?”見於樂非常識相的沒有把她可能想說的那些蠢話說出口,韓岩雙手環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耐心的引導著於樂,逐漸接近事實的真相。他給祁睿雪當了幾年的保鏢,還從來沒有覺得這麽累過。想不到,和白癡的人多說幾句話的感覺,竟然比他當幾年保鏢的感覺還要累。也難怪於樂和林奕德一直沒有察覺到什麽,他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們單純,還是弱智。


  於樂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仿佛有什麽東西被炸開了一般。又有種晴天霹靂,突然陰雲密布的感覺。她愣愣的看著韓岩,想思考,卻無力思考。想說話,更無力說話。


  “從你出現在冉先生的視線之內以後,他就一直在算計你和林先生。你以為你和林先生會走到今天全是巧合嗎?你們再怎樣能折騰,也不可能會發生這麽多這樣巧合的事情,這全都是冉先生一手策劃和安排的。”說完,韓岩垂下手。想了想後,還是抬起了手,輕輕的拍了拍於樂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一樣。不需要猜想,他就能知道,於樂一定被打擊的很嚴重。就她的理智來說,她大概是很難接受這件事情的。她於樂要什麽沒什麽,在她的認知當中,她可能會覺得,冉逸辰不值得這樣為她。所以,她才會一直沒有懷疑過冉逸辰。想必冉逸辰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會屢次成功,而從來都沒有被懷疑過什麽。


  “沒有證據,我不會相信。”於樂木納的吐出一句堅持,然而,她卻非常清楚,她這樣說不過是在垂死掙紮。根本就不需要什麽證據了,隨便什麽事情,隻要稍稍的一打聽,或許就能夠清清楚楚。可她一直這樣深信著冉逸辰,哪怕上一次與林奕德之間的商量和分析,也沒能讓她徹底的懷疑他。經過他的幾句解釋,她就放下了那些懷疑。為什麽,到底為什麽會這樣?他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

  “證據?根本就不需要證據。你自己想想,好端端的,林先生怎麽會出車禍?好端端的,林先生怎麽會中毒?他沒有違反交通規則,也沒有亂吃東西,這兩件事情怎麽可能會隨隨便便的發生?就算是再倒黴的人,也不至於如此吧,接連著兩次差點丟掉性命。”韓岩終究還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他忽然覺得,此刻的於樂真的很可憐。她原本和林奕德過的好好的,卻突然被牽扯進這樣複雜的事情中去。估計,她不但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吧。他還真是對冉逸辰的眼光不太敢恭維,雖然,於樂簡單的像個白癡一樣。但他真沒看出來,於樂哪裏值得他這樣做,這樣花心思的去擄獲。


  於樂沒有說話,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轉身想走。她不能再繼續呆在這裏,聽這個陌生的男人胡言亂語。沒有證據,她不能相信。凡事都要有證據,她不能愚昧的隻聽憑他的一麵之詞。萬一他是壞人呢,萬一他是冉逸辰的敵人呢?到那時,她怎麽對得起冉逸辰?他一直都那樣溫柔的嗬護著她,她即使要和他結束,也不能做出任何會傷害到他的事情。


  都已經說了這麽多了,韓岩自然不會輕易放於樂離開,至少也要等到他把最後一些話說完了,他才能放她走。到那時,她不走,他也會自動消失。他上前兩步,一把拉住了於樂的手,自顧自的說道:“於小姐,雖然這件事情我不應該管,但是,我還是要奉勸你。要麽,你和林先生一起悄悄的離開A市,要麽,你自己悄悄的離開。冉先生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讓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除非你走,走的遠遠的,讓他永遠都找不到。”


  韓岩的話,讓於樂的心又是一震。她死死的咬著下唇,背對著韓岩,單手掙紮著想離開。她真的很害怕,她害怕這個陌生男人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假如,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一年的時間,她到底是留在了一個什麽樣的男人身邊?

  韓岩並沒有勉強,如於樂所願的鬆了手。可於樂還沒來得及抬腿離開,他便像是又想到了什麽似的,開口補充道:“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你家裏被裝了監視器,你在你家裏的一舉一動,冉先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我估計,冉先生在他自己家裏,也裝滿了監視器。你也許不相信,不過,你可以自己慢慢的去回想,你有什麽事情是能夠瞞得住冉先生的?這一年的時間,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辦法擺脫冉先生?你的一切都被他捏在手心裏,你如果不離開,你永遠都不可能擺脫得了他,永遠。”


  韓岩的話,讓於樂僵在了原地。永遠?真的永遠都不可能擺脫掉冉逸辰呢?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至於怎麽做,你自己考慮吧。再見。”等待片刻,見於樂一直保持著僵怔的狀態,韓岩知道,她把他的話都聽進去了。於是,他非常幹脆的直接轉身離開。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到了,他要說的話已經全部說完了。倘若於樂和林奕德足夠相愛,決定遠走他鄉,他說不定會好心的幫個忙。否則,他絕不會再好心的多管閑事。


  耳邊傳來韓岩離開的腳步聲,於樂怔怔的回過頭,目送著韓岩漸行漸遠的背影。這一刹,她的心裏,不斷的冒著一股股森冷的寒氣。


  這就是事實嗎?這真的是事實嗎?嗬嗬,她不能相信,更不敢相信。假如這真的是事實,那她寧可一輩子都不知道。


  不,這不是事實,這麽可怕的事實,絕對不會是真正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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