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3滔天恨意
1703滔天恨意
冬青聳肩,「她在葉家,葉家的防衛很嚴格,只要她不出來,我沒辦法把她帶出來。」
「你不想抓她。」男人篤定的把一顆黑色旗子放下去,棋盤發出清脆的聲音。
冬青沉聲說道:「請不要亂揣測別人的心思。」
他能感覺得到面具之下的眼睛瞟了他一眼,隨後是白子落在磁碟上的聲音。
之間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說話,只有黑色和白色棋子落地的聲音。
「知道我為什麼要找那個地方嗎?」男人再次開口,他舉著棋子,似乎在思索著下一步怎麼走。
「願聞其詳。」
「是愛人,而不是為了自愛,我希望我愛的人能夠獲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我希望事情能夠圓滿,朝著我希望的方向發展。」
「是您的戀人嗎?」冬青有些猶豫,還是問出了口。
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之上,男人有些皺紋的手輕輕執起三顆白子,把它們放到一旁,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為所愛之人,可以迸發出無限的力量,你走吧。」男人慢慢開口。
離開別墅,冬青又動身前往葉家,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夠的事情。
路上,他看到了葉念墨。那個男人坐在車後座,眉頭緊鎖著,心裡藏著很多事,腦袋裡要解決很多事。
車子從他眼前呼嘯而過,身後等得不耐煩的車子狂按著喇叭,他看著車子的背影,然後與車子朝不同的方向離開。
葉念墨剛回到辦公室,就有人想要見他,是監視德里克的人。
「少爺,已經大致掌握了竊取德里克莊園地圖那伙人的行蹤。」負責漂洋過海出國去調查的人把一份文檔遞給他,裡面是厚厚的資料。
資料里,一群人在德里克莊園附近不遠處的一間酒館里呆過。
「這群人已經回國了,德里克莊園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回國以後就消聲滅跡,直到那一個晚上。」
葉念墨抽出一張照片,夜色里,幾個背影十分模糊,僅僅在鏡頭前一閃而過,並不清晰,但是可以從身體特徵情況看得出來這是一伙人。
「知道他們去哪裡嗎?」他道。
對方搖頭,「不行,他們很謹慎,三人成虎,通常人數越多,紕漏就越多,但是這夥人是個意外。」
葉念墨皺眉,這些人從德里克莊園偷取了一張地圖,然後丁依依差點被人帶走,這些人回國以後消聲滅跡。
不!他們不是消聲滅跡,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或者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到底是什麼事?
「去葉家,查一查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他盯著葉博「你親自去。」
「是!」葉博答道,隨後出門。
調查的人也走了,房間里只剩下一堆照片以及他自己,那群人要丁依依到底是為什麼?她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想要的?
看來這需要親自確認一下,這面是不見不行了,他起身,把照片掃進抽屜里。
「你們不能進去,請讓我先行通報一下。」秘書的聲音傳來,接著就是門被推開。
貝克帶著三名警察站在門外,他眼裡透著一股擔憂,「葉總,有件事必須要你進行解釋。」
葉家,此時已經是下午了,丁依依正在看書,這本厚厚的育兒寶典已經看了一大半,有用的地方她還做了記號。
「夫人,以後肯定有專門的月嫂帶寶寶呢,您不用那麼刻苦。」傭人笑著捂嘴。
丁依依放下書休息了一下,面露慈祥的撫摸著隆起的腹部,「總覺得要為他做些什麼才安心呢。」
電話突兀的響起來,傭人嚇了一跳,「誰啊,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傭人拿起電話,聽了一會,然後把手機遞給丁依依,「是段醫生。」
「夫人,一切還好嘛?」電話里是鎮定的聲音。
丁依依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事情成了,「恭喜你,段醫生。」
「謝謝,我找到了她,她說她很後悔,也沒有想到我會再次回頭,畢竟我很固執,這一切都要謝謝您。」
「別這麼說,您是個很好的,十分負責人的醫生,我相信您也會是一個好丈夫。」
電話那頭聲音停頓了一下,「我不是個好醫生。」
「段醫生?」丁依依心頭一跳。
「夫人,還記得不久前您闌尾炎住院的事情嗎?」他聲音很慢,每一個字都是斟酌好了才說出來。
她心頭閃過一絲不安,「記得呢,您還在因為那件事而愧疚嗎?我想那天您應該是有事錯過了吧。」
「不是!」帶著急促高亢的聲音打斷了她,對方的情緒化讓她感覺不妙,頭腦里甚至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趕快掛下電話,一切都來得急。
她把手機握得更緊了點,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對面話筒里的人也開始沉默,似乎在做著掙扎。
「那天,」他終究還是開口,「那天,我本來想立刻過去,但是老夫人阻止了我。」
天,在這一刻崩塌,丁依依聽得到傭人急促的喊著她,但是此時她能夠聽見,身體卻動不了了。
每一寸肌膚都被絕望和不可置信籠罩住了,讓她動彈不得。讓她那麼痛苦,差點上去孩子與自己生命的元兇,是自己敬愛的奶奶。
「抱歉。」段醫生匆匆的說:「我不配成為一個好醫生,如果您覺得不開心,我可以換一個人為您診治。」
手裡里傳來「嘟嘟嘟」的生意,人已經掛斷了電話。
「夫人?」傭人看著丁依依握著電話,失魂落魄的樣子,擔心極了,但是無論怎麼叫,對方都不應答,只是哭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不是說好了讓她生下這個孩子的嗎?為什麼要出爾反爾。
她也是受害者,她只是想要這個孩子而已,有錯嗎!有錯嗎!
腹部鮮明的溫熱觸感讓她發狂發瘋,她心裡悲傷,只能一直哭一直哭,只要哭了,腦袋就不會有多餘的念頭。
「我去叫人。」傭人看她情緒不對,心裡害怕,就想出門。
手臂被人拉扯住,見丁依依一直在搖頭,渾身顫抖得厲害,她知道她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也只好作罷,心裡嘀咕著葉醫生到底和夫人說些什麼。
丁依依心裡悲傷極了,此時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葉念墨。
辦公室里,貝克讓其他人在門外等著,這次,他桌面上空空如也,不見他最喜歡的,葉氏的咖啡。
「解釋一下,9月14號晚上你都在做什麼。」貝克神情嚴肅。
葉念墨急著去葉家,只有弄清楚丁依依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才能最好的保護她。
「如果你是找我敘舊的,我很歡迎,但是如果你是來詢問其他事情,那麼我現在聯繫律師。」他起身,拿起座機的聽筒。
「啪!」貝克起身,伸手重重的壓住他想拿電話的手,語氣憤怒,「你這孩子,知不知道你現在情況危急!」
葉念墨伸回手,重新坐回椅子上,面色淡然,「無論你們結論是什麼,我只能告訴你,你們錯了。」
貝克冷冷的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錄像,彷彿錄像里有直接能夠定罪葉念墨的罪證。
葉念墨眉毛一挑,看來今天沒辦法去葉家了,他接過卷錄像帶。
錄像帶里是一份交通情況,深夜裡,長長的道路上只有路燈依舊發著微弱的亮光,一輛車子從路上行駛而過,那是一輛賓利車。
貝克按下暫停鍵,將圖像放大,隱約可以看見葉念墨的面容。
錄像繼續放著,但是當天晚上,除了這輛車子以外,竟然沒有別的車子從這條道路上行駛而過。
「這條路通往的是其中一個死者的家,而且要去她家,只有這條路。隔天,這個女人是在自家門口被發現的,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齊齊,腹腔里的器官被淘得乾淨,還卷上了繃帶。」
葉念墨眼裡真真實實的閃過詫異,「你覺得我和那件事有關?」
「這些人死前一個月前都有過就診的經歷,而恰好,那些醫院葉家也有投資股份,想要拿到一點個人信息並不難。」貝克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不錯過任何一個表情以及動作。
葉念墨詫異過後恢復了冷靜,「錯了,」他篤定道:「無論你們現在的推斷是什麼,我只能說,你們的方向以及對象都錯了。」
「我也希望是我們錯了,但是這一切需要調查后才能確定。」貝克心痛,但是心裡還是有一絲疑惑。
「葉家沒有必要弄什麼人體器官販賣來增加財富,這些錢還比不上葉家每年繳納給政府的稅。」葉念墨面露嘲諷。
貝克點頭,「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葉家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但是我們查到的事實就是如此。」
葉念墨深吸了一口氣,「那天晚上,我本來想回家,後來轉道回去看奶奶,這點信息你們不會查不到。」
「沒錯,確實在兩個小時候你到達了葉家,但是按照平均時速來看,到達葉家只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剩下的半個小時你在哪裡?」
貝克步步緊逼,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拋出來。
葉念墨起身,有些惱怒,「即便我真要做,也不用費我的手,而且一旦做了,就有信心讓你們永遠都找不到源頭!」
「我知道,但是流程必須要走,請說一說在這半個小時里你去了哪裡?」貝克毫不退讓。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葉博大步流星走了進來,葉念墨知道他不會在有人交談的時候進來打擾自己,會讓他這麼做的,一定令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