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戴面具的封總
夏菡的舞姿自然是優美動人的，只不過當她一個人獨舞的時候，始終好像少了些許的感覺。
她自己也發現了，所以跳了片刻之後就停了下來，臉上露出幾分愁容。
「我一個人不大好找感覺，總覺得不太行。」她低聲嘀咕了一句。
封齊按了暫停鍵，李越的神情也跟著帶了幾分愁苦。
「我不懂跳舞方面的，但是剛剛看的確少了激情啊，那天你跟封總跳的時候，我見好幾個工作人員都手舞足蹈的，特別是在歡快的樂曲聲襯托下，連我都恨不得衝進舞池裡面，跟你們共舞。現在就覺得好看，夏菡很好看，舞蹈還不錯，看起來像個專業人員，然後就沒了。」李越還是抓住了一些重要的點。
「那我不能找人跟我跳啊，主要就是讓人幻想我的男舞伴就是他們自己，而不是要對著另一個人的臉，不好代入啊。」夏菡有些糾結，她皺了皺眉頭。
原本楚瑜提出的要求，就是不要兩個人，她也能理解。
如果想要舞蹈變得激情，自然是要兩個人跳才行，但是那樣就偏離初衷了。
夏菡是一籌莫展，李越也是毫無辦法，室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夏菡，你先一個人跳這支舞找找感覺。李越，你來幫她拍，我去安排一下。」
封齊直接走到李越的身邊，不由分說地把攝影機塞進了李越的手裡，順便還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個人都會拍，你不要給人丟臉，拍好看點兒。」
他說完這句話就大步離開了，根本不管李越在他身後齜牙咧嘴的表情。
封齊走得那叫一個瀟洒萬分，只留給他們一個背影，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
李越拿著攝影機，一臉的無奈，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現在怎麼辦？」
「涼拌！」夏菡只丟給他兩個字，就再次擺好了姿勢，開始跳了起來。
李越手忙腳亂地找倒了拍攝鍵，對準了夏菡舞姿錄製了起來。
金然在隔壁休息室坐著玩手機，封齊進來的時候，就聽見一片開心消消樂的遊戲音樂聲。
「咚咚」他敲了敲房門，金然立刻抬頭。
「老闆，拍完了？」
「沒有，我記得之前那套燕尾服也拿了過來。」
「是的，劉導一起送過來的。」
「好的，拿給我，你出去，我要換衣服，順便去樓下幫我找個東西來。」
封齊拿到了那套燕尾服，就直接攆人了。
可憐金然這局消消樂，只還差幾步就贏了，結果硬是被自家老闆一時手快，隨便戳了戳就弄輸了。
「啊啊啊，我這關都闖了五次了，這回終於看見勝利的曙光了，就這麼沒了，沒了！」
一向冷靜自持的金特助，面對失敗的字樣，也是臉色回敗，整個人都蔫了一樣。
倒是封齊勾了勾唇角，給了他一個冷笑的表情。
「上班時間偷玩兒遊戲，我沒扣你工資已經是不錯了，今晚加班費沒了。」
金然離開的時候，臉上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萬萬沒想到他加班不僅沒有得到老闆的賞識，相反還被扣了工資，這去哪裡說理去。
封齊再進來的時候，夏菡正好休息過後，開始重新跳了。
李越又是勤勤懇懇地拿著攝像機在拍攝，不過夏菡的舞姿還是沒有什麼激情。
實際上她跳的時候，已經十分儘力地使出力氣來做動作了，只不過這原本就是雙人舞，一個人跳肯定是有瑕疵的。
就比如轉圈這種事情，自己轉和被人甩出去地轉圈，那力道肯定是不一樣的。
聽到開門聲，夏菡和李越同時看了過去，就見封齊穿著那天的燕尾服，劉海也完全梳了上去，還是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酷帥有型。
夏菡剛想對他說，他不能入鏡，即使穿好了一副，也不能跟她一起跳。
她還沒說出口，就見男人對她做出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緊接著拿出一個金色的面具，戴在了頭上，遮住了大半張臉。
音樂聲還在繼續，夏菡就這麼看著他一步步走進了鏡頭裡，走向她。
李越張口想說什麼，但是夏菡沒有開口，相反還像是默認了他的闖入一般，他也就閉上了嘴。
反正之前已經拍了兩版完整的夏菡獨舞，這一版就讓封齊加入進來也沒關係，反正他戴著面具，看不到臉的時候，總是能讓人代入的。
而且還有那麼多的版本，到時候隨便公司挑。
封齊站在她的面前，夏菡就主動搭上了他的後背，當男人的手攬住她的腰肢，強有力地帶著她旋轉時，夏菡才鬆了一口氣。
她覺得自己這時候跳出來的舞蹈，才像是找到了組織一般，有一種莫名安心感，只要有他帶著自己，那麼無論跳什麼舞都沒有問題。
當他用力把她甩出去轉圈的時候，夏菡的額發飛起，一滴汗水順著那個方向飛了出去，她有一種暢快感。
此刻她脫離了劇情，不再是那個驕傲又滿腹心事的夏珊珊，只是夏菡，跳舞的夏菡。
歡快的無趣是循環播放，好像一直沒有盡頭一般，兩個人一直挑了個盡興。
偶爾夏菡的視線停駐在他的臉上，那張金色的面具，看起來十分精緻，上面的花紋像是什麼復古的圖案，非常好看。
這金色的面具想來是剛剛他從別人那裡翻找來的，拍攝基地里這種配飾還是挺多的。
他的一雙明亮的眼睛隱藏在面具下，看得有些不真切，但是因為夏菡離得很近，所以她能清晰地看見他瞳孔里因為跳舞時帶來的興奮感，好像天邊的兩顆星辰，異常明亮耀眼。
唯一能看真切的就只有他那張薄唇，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不知道為何，夏菡看著他這張薄唇，竟是有些失神了，她忽然想起之前那個輕吻。
當時她責怪封齊的自作主張和多此一舉，此刻她卻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她不由得輕輕皺起眉頭，暗自暗惱自己是個顏狗，看到長得帥的男人就愛胡思亂想。
不過她身邊長得好看的男人有很多，唯一靠容貌能給她這麼大衝擊的，也就只有封齊了。
知道兩個人都快跳不動了，他們才停下，李越及時地按下了結束攝製的按鈕。
「啪啪啪——」他放下攝影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停地給他們鼓掌。
「跳得太好了，這才是激情的舞蹈，我要不是拿著攝影機，我就衝進去跟你們一起跳了。」李越顯得非常激動，等到他停下來的時候，掌心都拍紅了。
夏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是她想要的，那種跳得暢快逍遙的感覺，到現在還纏繞在心口，像是身體里的血液都躁動不已。
「咚咚。」敲門聲響起，金特助拿著幾瓶水送了進來。
封齊拿了一瓶擰開遞給了她，夏菡正是口渴的時候，正好水都遞到手裡了，拿過來就「咕嘟咕嘟」半瓶喝了下去。
倒是周圍三個男人被她這樣豪爽地喝水狀態給嚇了一跳。
「爽！」夏菡擰緊了瓶蓋，把剩下的小半瓶水遞迴了封齊的手裡，還抬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孺子可教的模樣。
封齊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把這半瓶水送到了李越的手裡。
「我去換衣服了。」夏菡直接衝進了休息室里，很難得裡面竟然還有淋浴間，不過夏菡沒有洗澡。
這裡畢竟不是她的地盤兒，不好太過逍遙，萬一要是有什麼針孔攝像頭，那她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等她出來的時候，臉上遍布著焦急的模樣，她的手裡還抱著換下來的粉色禮服長裙。
「你的小可愛濕了哎，你要重新找人洗一遍了。」
夏菡瞪大了眼睛，臉上絲毫笑意都沒有，還是那種天真無辜的模樣。
不過她說出來的這句話，當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金然先是震了一下，緊接著就控制不住地開始大笑。
「老闆，你的小可愛濕了哎，要不要拿塊手帕擦一下？」
金然時候這話的時候，有些惡意賣萌的意味，學著夏菡那無辜的模樣，還歪了歪頭，也是擺出一臉的天真懵懂。
封齊只回給他一個簡單明了的字：「滾。」
金然聳了聳肩，反正今晚他的加班費已經沒有了，今晚不當個完美的特別助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他現在是免費勞動力。
李越的臉色有些紅，他也想笑，主要是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封總還有這樣的一天。
「不好意思啊，封總，我們夏菡有時候腦子不太靈光，經常會抽風說一些有的沒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他連忙來打圓場。
「行了，視頻也拍完了，水也喝了，把我的小可愛放好，你們趕緊走！」
封齊瞅著一張臉開始攆人，夏菡撇了撇嘴，把衣服疊好塞進那個粉嫩的盒子里，放到一旁的桌上。
「這裡面的視頻我待會兒導出來發你微信里，再見。」
封齊說完這句話，就拿著攝影機裡面的U盤坐到了電腦桌旁，開始查找裡面的視頻。
「謝了，之後給你帶謝禮啊。」夏菡揮了揮手，邊快步走了出去，似乎很想趕緊回去。
李越跟在她後面，至於拍攝費用那自然是沒人提的，畢竟這視頻全部都是李越拍的，封齊只是提供了設備而已，要個屁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