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離了嫁我

  我瞪大眼,實在拗不過自己的好奇心,最後讓他進了屋。


  「什麼禮物?這一天,我都和你在一起,我怎麼沒注意到你買了什麼?」


  林越從兜里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剝開后,塞進我的嘴巴里,問,「甜不甜?」


  我一邊含著,一邊嫌棄,「切,一個大男人還隨身帶著糖果騙小女孩。不要臉。」


  「這是哄茵茵,準備的。」林越說著,又曖昧地朝我擠了擠眼,「至於你這樣的小女孩,我一般是用棒棒糖哄的。」


  我聞言,不禁邪惡地想歪了一下下,然後立即紅著臉踩他的腳,「臭流氓!」


  「我說個棒棒糖,你都能說流氓。我看你才是女流氓。」林越一臉無辜。


  「好了,禮物我收了,你可以走了。」我指了指大門。


  結果可想而知,我就為了一粒糖,把自己給賣了。他林越理所當然地要浴室沖涼,還問我浴袍放哪裡了。


  我不理他,坐在沙發里吃糖吃的特嗨。


  結果林越這個反覆鬼,居然又一臉嫌棄地看著我,「大晚上吃糖,不怕蛀牙?」


  「草,這是你喂我的!」我鄙視他,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女屌絲的那一面氣質。


  「女人說話別帶臟。」林越一個刀子眼飛向我,然後又像是為了緩和氣氛一樣,隨意吐槽,「吃了我的糖,嘴還不甜。」


  我不服,整個人站在沙發上,拽過他的襯衫前襟,把他的嘴巴貼向自己,然後把嘴裡的糖餵了過去。


  「還給你!行了吧。」說完,我就跳下沙發,跑回自己的卧室,並帥氣地鎖上門,堅決把敵人鎖在客廳里,不讓他入侵我最後的防線!


  我又不傻!這種親密接觸過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很清楚!


  反正現在是夏天,把他關在外頭一夜也不會睡出問題來,客廳有空調,沙發有抱枕當枕頭,也有毯子蓋肚子。這麼想著,我就心安理得地去洗了個澡。


  出來時,天色已黑。窗外小區里的路燈亮起來。我裹著浴袍站在窗口擦頭髮,卻突然聽見大門的房門一開一關,然後客廳里一片寂靜。


  林越……走了?

  我下意識地扔掉擦頭的毛巾,開門衝出去的動作也比較豪邁。


  等我到了大門,打開張望時,忽然一隻大手從我的身後摟住我的腰肢,傳來一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誰許你穿成這樣開門的?萬一來個路人,你這是引入犯罪!」


  說話人是林越!


  我驚悚地轉身,看著不知埋伏在屋裡哪個角落,製造離開假象的林越。他一隻手圈住了我的人,一隻手把大門輕輕合上。門鎖聲落下,他陡然把我人壓在門板上,開始放肆的親吻。


  浴袍漸漸松垮,露出領口一大片豐腴的肌膚,激得我腿軟,輕喚,「別……」


  我無力的推拒,可林越只輕飄飄地瞄了我一眼,我就慫了。


  「別,在這……」我小聲又微顫著。


  他旋即嘴角揚起一抹笑,手不動聲色地為我繫上浴袍的帶子,「你該早點習慣。」


  「我又不是幹這一行的,做的又不多,怎麼習慣?」我嘴硬。


  「你是在抱怨我寵幸的次數太少?」林越輕笑,眉梢飛揚。


  「哪裡!你後宮三千,各個雨露均沾,忙不過來……啊!」


  我的吐槽結束在我尖叫聲里,因為林越突然把我打橫抱起,嚇得我什麼話都沒有了,雙手死死環住他脖子。


  他抱著我回到主卧里,然後挑起沙發上的半乾的毛巾,繼續幫我擦頭髮。他的動作溫柔而有力,不輕不重。


  我正享受著呢,他突然冒出一句,「詩詩,你有白頭髮了。」


  我的臉瞬間綠了,拍開他的手,不要他伺候了,扭頭瞪他,「有白頭怎麼了?你以為fbb,zzy那些女明星各個都和海報上一樣光鮮亮麗嗎?我告訴你,私底下沒少為皺紋,白頭髮苦惱。只是你看不見。」


  「那些女人,我沒接觸過,不予置評。」林越漫不經心地說著,撿起被搭落的毛巾,要繼續幫我擦頭。


  我不肯,才不給他吐槽我有可能還有第二根白頭髮的機會。


  我倆就對峙起來,他凝眸低頭看我,幽深的眸子里平靜如水,一點波瀾都沒有。我看見他眼裡自己的倒影,氣呼呼的,特別像炸毛的寵物狗。


  哎呦我去,有這麼比喻自己的嗎?


  我搖了搖頭,據理力爭,「你沒接觸過,用腦子想也知道了啊。都這把年紀了,誰沒個白頭髮啊?」


  「我就沒有。」林越自信的說。


  「哈,哈,哈!」我不給面子的乾笑三聲,乾脆跪在沙發上,趴在他的肩頭,去翻他的頭髮,「怎麼可能沒有?你人老眼花,我幫你找。找到一根,罰款一萬,小本生意,概不賒賬!」


  「如果沒有呢?」林越微笑。


  「隨你處置!」我豪邁地說。


  林越淡淡盯著我,輕哼了聲,「你說的。」


  「當然!」我說完,就興緻勃勃地找啊找啊。可別說白頭髮了,連個頭皮屑都沒有。我瞬間有點慌了,然後跪著膝蓋一步步,一寸寸地後退,「那個,你用的什麼牌子的洗髮水啊,頭髮又柔又順,還沒有頭皮屑……」


  「不是找白頭髮嗎?怎麼說頭皮屑了?」林越嘴角一翹,眼神意味深長,若有似無得笑意,彷彿在腦補著什麼壞事……


  我扶著沙發背的手用力一撐,人還沒站起來,他就已經牽住我的手,抓得緊緊的。根本沒給我半點逃脫的機會,他手心的溫熱,把我腦袋摁在他肩膀上。


  我沒有抗拒,覺得這個姿勢也不賴,就靠著他,和他一塊欣賞窗外的燈景與夜空。


  時光一點一滴地溜走,夜晚安靜又纏綿。


  等我的頭髮已經乾的差不多時,林越把我推開,雙手搭在我的腰上。


  我被他深邃的眸子給鎖住了視線,無處可逃,只能迎著他的目光。


  他手指輕撫在我臉頰上,一瞬不瞬地望著我,似乎在做什麼決定,又像是在欣賞什麼。


  我看見他眼裡跳動的燭火。


  林越忽然說,「詩詩,等你領離婚證的那天,我們結婚吧。」


  突如其來的,一點都不浪漫的求婚,讓我整個人打了個哆嗦,「別,別開玩笑了。」


  「我像是開玩笑嗎?」林越凝眸,一臉嚴肅地看著我,態度很是認真。


  我的心在顫抖,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簡直崩潰!


  哪裡有這樣的求婚?

  甚至,我們連交往都不算吧?唯一的一次約會還是剛剛發生的,還是去玩了個密室逃脫。電影沒看,家長沒見,什麼都沒做呢,就要結婚?而且,茵茵呢?舒悅呢?她們的問題,不是困擾我們關係的問題嗎?

  「林越,或許你沒開玩笑。但這個想法太衝動,不合情,也不合理。」我悻悻地拒絕。


  林越眸光一凜,道,「那要怎麼樣,才算合情合理?」


  「等我們的關係合情合理的那一天,再來討論婚嫁就合情合理啦。」我抽開手,迴避性的說道。


  林越卻重新把我抱起,放我在陽台的飄窗上,摸著我的臉說,「睡都睡過了,還不夠合情合理的話,你說我們的關係是什麼關係?」


  「或許是炮友?」我盯著他的眼睛,故作洒脫,「畢竟你器大活好,接受你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該說謝謝嗎?」林越問,目光有些冷。


  「林越,性愛不等於戀愛,戀愛不等於婚姻。我們跳過了所有的步驟,直達婚姻,只會讓婚姻真的成為一座墳墓。連我們現在所擁有的快樂,輕鬆,自在都會埋沒。」


  「你是說,你只想玩我,不想對我負責?」林越勾著眼睛問我。


  我抽開手,淡淡說,「林先生,不要歪曲我的意思。況且,究竟是誰在玩,不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說穿了,你還是不信我。」林越眸光一凜,重重地說,「很好!既然你當我是炮友,那我就緊守本分,滿足你的生理需求。至於你還有沒有其他方面的需求,我們來日方長!」


  「你!」


  沒等我說完,林越一把扣住我後腦勺,襲擊我的唇。


  浴袍鬆脫,背部被壓迫在冰冷的玻璃上。只是一瞬,我就被他凌冽的氣息包裹住。


  「你瘋了?在這?」我傻眼了,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雖然這裡是二十三樓,應該沒什麼人,但這種近乎沒有私密性的地方,還是讓我有些顫慄。


  「不是炮友嗎?這裡很刺激!」林越抬手捋著我的髮絲,動作一掃以往的溫存,變得強勢而霸道。


  他的吻落遍每一處,好幾次,我不有自主勾住他的脖子,一遍遍地求饒,卻沒有什麼用。


  所有的事情,都在半推半就中水到渠成。


  他釋放的那刻,我仰躺著,望著玻璃窗外的夜空,燦爛之極。


  事畢,林越故意用一種妖冶的音調說話,「什麼時候想從炮友轉正,記得說一聲。我很小氣的,炮友,老婆這兩者之間的權利和義務,我分的很清。」


  我抿住唇,不理他,眼睛也閉了起來。


  「聽見沒?」他不爽我的沉默,用他特有的方式懲罰我,逼迫我開口。


  我終究在他的餘震里,求饒道,「好。」


  然而,我們還未徹底結束這場纏綿,我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我想去抓手機,看看是誰的來電。林越卻不許,使得原本即將結束的親密來了個加時賽……


  等林越徹底吃飽喝足,去浴室洗澡,我才酸軟著腿,走到桌上去拿手機。一看未接來電15個,通通都是沈放打來的。我不由吃了一驚,立即給他回撥了過去,「喂?」


  「忙完了?」沈放的聲音帶著諷刺。


  雖然是事實,但我不可能承認,只厚著臉皮說,「剛睡著了,沒聽見。找我什麼事情嗎?」


  「唐詩詩,那個地址,我查到了。明天下班,我在家裡等你。你是要繼續和林越廝混在一起,還是要找女兒,你看著辦。」


  說完,他掛掉了電話。


  林越從浴室里走出來,問我,「怎麼了?誰的電話?」


  我搖了搖頭,「沒事。」


  林越目光複雜,唇邊噙起了笑,卻沒有追問,直接上床睡覺。我困到了極點,也不多去想沈放為什麼不在電話里說,約我回家談,頭一沾上枕頭就迅速進入夢鄉。


  翌日天明,我回到沈家。


  剛一開門,沈平就滿臉陰鷙地大步衝過來,一般攥住我的手腕,似乎要生生折斷,「唐詩詩,你要敢和我離婚。我現在就拉著你一塊去死!」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