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打算
提起上官煥，孟雨萱的眼裡滿是憂慮。
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他到底在哪裡？難道落到敵人的手裡了嗎？還是說，出了什麼讓他無法回來的事情。
他曾經說過會守著孩子出生，要第一個抱起孩子的。現在已經六個月了，孩子在肚子里一天一天地長大，他卻連人影都沒有瞧見。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會這樣做。這就是她最擔心的地方。她想找他卻沒有任何線索，那比找上官溪還困難。
「茉莉，給王叔倒茶。」孟雨萱打起精神，讓王潤坐下來說話。
王潤打量著孟雨萱，疑惑地說道：「屬下是不是以前見過夫人？為什麼覺得夫人很面熟？」
孟雨萱輕笑道：「應該沒有吧！我對你倒是沒有任何印象。」
「那是夫人長得面善，屬下覺得好像早就認識你了似的。」王潤說道。
茉莉端著茶水走進來，聽見王潤的話淡笑道：「以前王叔訓練我們的時候，整天板著一張臉，我們可害怕了。現在看他對夫人這樣能言善道，奴婢才知道王叔才不是大家說的冷麵閻王。」
「原來王叔還是你的老師。」孟雨萱驚訝地說道。
「嗯。王叔是奴婢的恩師。」茉莉雙手奉茶，眼含敬意。
「屬下做得不好。要是把這些孩子教好些，他們也不會連主子都保護不好。現在主子失蹤，小主子被俘，這些都是屬下的錯。」王潤自責地說道。
「王叔，是我們學藝不精，與你無關。」茉莉見王潤向孟雨萱請罪，連忙說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王叔，你們人多嗎？能找到你家主子嗎？」孟雨萱問道。
「夫人放心，屬下以前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現在知道了，一定會把主子找回來的。當初我們派了人去跟著主子，可是他把他們趕回來了。主子說想過普通的生活，讓我們不要打擾他。前不久他調走茉莉他們，屬下還為此驚奇了一段時間。原來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夫人。」王潤說道：「剛才屬下四處看了看，發現你這裡挺不安全。屬下派幾個人過來保護夫人吧？」
「現在是大白天，瞧著還安全了幾分。昨夜才是真的不安全呢！」茉莉看著房頂說道。
王潤順著茉莉的視線看過去，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院子有些陳舊，難免會有些老鼠在這裡爬動。屬下把老鼠除了，自然就消停了。夫人儘管放心，這種滅鼠的事情就交給屬下去做。」
「老鼠雖然可惡，但是要是滅了一個又來一個，咱們這裡還是消停不了。還不如先不管他們，等他們有所行動了，咱們順著他們找到老鼠窩，再把老鼠窩一鍋端了。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找到我丟失許久的糕點呢！」孟雨萱語帶雙關地說道。
「屬下明白了。」王潤說道。「那……為了找到老鼠窩，屬下過幾日再安排人過來。」
「嗯。」孟雨萱點頭說道：「你派人看著玉家的人。玉家二小姐受我們的連累被綁了，玉家不可能不擔心。以玉家的消息網，想要查出什麼要容易些。我剛來，還沒有見過玉家大少爺。若是見到他，我也會打聽一下消息。」
「玉家大少爺？」王潤驚訝地說道：「夫人與玉家大少爺有交情嗎？」
「我們有生意方面的來往。王叔為何如此吃驚？」孟雨萱不解地說道。
「玉家大少爺一個月前回過京城，不過被宮裡的玉妃娘娘叫去后又被外派了呀！他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過。」王潤說道。
「可是昨天我們剛來的時候在城門口遇見玉家的僕人，他帶著玉家大少爺的信函說接我們去玉家住。夫人不想過大宅院的生活就拒絕了。聽那僕人的意思，他們玉家大少爺一直在找玉家二小姐，每天早出晚歸，所以夫人很難見到她。照王叔的意思，那個僕人在撒謊？可是他為什麼撒謊？為什麼要騙我們？」茉莉驚訝地說道。
「只有一個解釋，玉家想控制夫人。」王潤想了想說道：「或許他們根本就知道綁走溪兒少爺的人是誰。他們與那個兇手達成了什麼協議。不過這只是屬下的猜測。雖說以屬下的經驗，這個猜測八九不離十。但是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我們還是別亂想。」
「王叔，給你兩個任務，一是找到你家主子和芙蓉、夜一、夜二他們，二是悄悄潛進玉家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孟雨萱說道：「另外，打聽一下玉家大少爺和玉蘇去了哪裡。我想聽他們的解釋。」
「夫人放心。屬下馬上就辦。」王潤說道：「為了不打草驚蛇，屬下最近就不來了。以後茉莉天天出去買菜，屬下把得到的信息藏在菜里給夫人帶回來。」
「嗯。」孟雨萱點頭應了下來。
王潤走後，孟雨萱帶著茉莉整理院子。她把前院弄成了菜園，後院弄成了花園。兩人忙了一整天，終於把菜種和花種分別種好了。
接近傍晚的時候，他們的房頂上又出現了不速之客。兩人當作他們不存在。
茉莉看著滿桌子的飯菜發獃，驚嘆道：「夫人，好豐盛啊！為什麼同樣的菜，同樣的菜譜，夫人做出來的就是好吃些？」
孟雨萱微笑道：「當然是因為我得天獨厚。這很難理解嗎？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
茉莉失笑，嘟嘴說道：「夫人這是說奴婢沒有慧根嗎？」
「是啊！打打殺殺倒是挺有慧根的，但是后廚的事情到你手裡就沒有慧根了。」孟雨萱看著茉莉臉上的笑容說道：「茉莉，你最近倒像個真正的小姑娘了。以前你和芙蓉就像兩尊門神，一點兒小姑娘的氣息都沒有，比我以前見過的老嬤嬤還古板。」
「夫人是沒有見過奴婢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如果你見過的話，應該就明白奴婢和芙蓉這樣的人為什麼笑不出來了。」茉莉苦笑道：「如果不是遇見夫人，我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幸福是什麼滋味。」
「你們的主子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孟雨萱坐在桌前，讓茉莉和她一起吃飯。以前茉莉是不會同意的。最近兩人同甘共苦了幾個月，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她現在對孟雨萱不僅更隨和，與她也更交心。
茉莉夾了一個龍蝦，給孟雨萱剝好，放在她的碗里。
她應道：「主子的生活比我們更苦。我們全是主子救下來的。主子是我們的恩人。為了主子，再多的苦我們也願意承受。夫人，當初你和主子在一起，我們都是不願意的。主子是活在黑暗中的人，可是夫人太美好了。這樣的美好很容易讓主子失去鬥志。自古美人便是英雄冢。我們擔心夫人會害死主子。後來見主子那麼幸福，我們才慢慢地接納夫人。」
「我知道。你們每個人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著敵人，好像我搶了你們的男人似的。」孟雨萱低笑道。
「夫人怎麼能這樣說？」茉莉紅著臉說道：「主子是我們的恩人，是我們敬重的人，可是我們不敢有這樣的非份之想。」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丫頭。只是開個玩笑，需要這樣當真嗎？」孟雨萱眨眼說道。
「不好笑。而且，很可怕的玩笑。」茉莉吐舌說道。
「你知道白荷後來怎麼樣了嗎？」孟雨萱一直記掛著楊氏當初想討的那個女子白荷。
「白荷？當初被打了幾十板子。主子就派夜七夜十把她送回去了。她應該在王叔那裡重新接受訓練吧！」茉莉說道。「其實白荷根本不喜歡那個書生。不過是那個書生的娘一廂情願罷了。當初主子問過她，如果想要嫁給姓陳的書生，他就讓她留下來，以後脫離我們的組織，只管過自己的日子。是白荷自己選擇離開的。她說她並不喜歡他。當初只是看他為人不錯，幫了他一些小忙。也不知道怎麼會讓他誤會了。」
「原來是這樣。」孟雨萱恍然大悟。「你們主子不是逼著她離開，而是她自己離開的。」
「主子後來告訴我們，說假如我們遇見不錯的人願意脫離組織，他也不會阻攔。因為他的這個新規定，王叔和好幾位長老都很生氣，說他婦人之仁。不過我們底下的兄弟姐妹很感激主子的恩德。原本我們就沒有想過離開，現在更不會離開了。」
「你們主子就是這樣，表面冷漠，瞧著對誰都不上心，其實心腸最軟了。當初我明明做了許多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是他在知道我被流氓搶回家的時候還是趕去救下我。為了救我還受了那麼重的傷。」孟雨萱含淚說道。
「夫人，你別想了。主子一定會回來的。既然找到王叔他們，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主子的蹤影。」茉莉給她打氣。
「嗯。他會回來的。」孟雨萱摸著肚子說道：「為了孩子，為了我，不管他現在遇見了什麼危險，一定會趕回來的。」
孟雨萱和茉莉吃得很飽，可是桌上還剩了許多飯菜。孟雨萱看著一點兒沒有動的幾碗菜說道：「我不喜歡吃剩菜，明天再吃味道會不一樣，你看看怎麼把它們處理了吧！」
「是。」茉莉先扶著孟雨萱回房，然後把那些飯菜端進廚房裡。她在廚房裡嘀咕道：「夫人真是太浪費了。這麼好的飯菜居然說不要就不要。外面有那麼多乞丐，不知道多少人吃不起飯。乾脆放在門外面，誰想吃就端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