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為難
玲瓏郡主看著李燁，眼眸哀怨無比。那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盯著李燁，可是他沒有任何錶情。
李燁收回凝視孟雨萱的眼睛，憂傷地喝著杯中酒。連續喝了幾杯，他清醒過來。他問自己，這是在做什麼？難道想讓萱兒為難嗎？九王爺是個錚錚漢子，輸給這樣的人不冤。輸了人就算了，難道還要輸了顏面？
他放下酒杯，強迫自己打起精神。至於旁邊那個嘰嘰喳喳的玲瓏郡主，他根本不想理會。
「郡主，我想安靜一會兒，可以別打擾我嗎？」對孟雨萱以外的女人，李燁向來沒有耐心應付。
玲瓏郡主憤怒地瞪著李燁，跺跺腳說道：「李燁，你太過份了。」
玲瓏郡主旁邊的女子皺眉說道：「舒兒，別鬧了。李公子心愛的女子嫁給了九王爺，成為了九王妃，心情不好是可以理解的。你就讓他自己在那裡黯然神傷，別打擾他獨自舔舐傷口。」
李丞相驚訝地看著那女子，不解地說道：「華靈公主，你這話是何意？」
「李丞相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你沒有發現坐在你對面的九王妃很面熟嗎？你的兒子一直看著她，難道你不覺得奇怪？縱然九王妃貌美如花，可是你這個兒子不是好色之人，他這樣失態當然是有原因的。」
李丞相看向對面的孟雨萱，從剛開始的疑惑到後來的震驚，回頭對李燁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燁冷漠地說道：「父親大人把她從我的身邊送走，難道連把她送給誰都沒有打聽清楚嗎？現在你問我，我又應該問誰？如你所看見的一樣，她成為九王妃。所以說，當初救你的是九王爺。」
李丞相看著對面那個俊朗剛烈的九王爺，腦子裡回想著救她的那個人的樣子。當時他已經嚇傻了。他帶去的護院全部受傷，眼瞧著就要被野獸吞噬，這時候從天而降一個獵戶打扮的男人。那男人滿臉的胡茬，看不清模樣。他一刀砍殺那頭野獸，救了他卻沒有在那裡停留，直接下了山。後來他還是派人去打聽了他的住處，直接把這件事情交給他的夫人處理。然後那個影響他兒子的婢女就成為獵戶的女人。
居然是九王爺！當時他怎麼不看清楚？要是早些看清楚，或許局面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他沒有認出九王爺，九王爺當時也沒有認出他嗎？他救了他，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煥……」孟雨萱拉著上官煥的衣袖。「丞相一直在看你。他是不是認出你了？」
上官煥朝孟雨萱溫柔地笑了笑，將她耳邊的頭髮整理了一下。他在她耳邊說道：「現在才認出來，這個李丞相也不過浪得虛名。」
撲哧！孟雨萱失笑。她嗔了上官煥一眼，說道：「你從一開始就認出他了？」
「那倒沒有。當時他偽裝成普通的富商，我也沒有馬上認出來。不過後來知道姓李，又有那樣的派頭的，除了他沒有別人。再加上你的來歷……我想不知道也難啊！」上官煥拉著她的手說道。
「你和丞相府……」孟雨萱的話沒有說完，上官煥打斷了她。
「萱兒，朝中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我不想瞞你，可是也不想你擔心。」上官煥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嗯。」孟雨萱點頭，看了一眼對面的李丞相。這一抬頭，與對面的李燁視線相對。
孟雨萱躲開了他的視線。李燁的心情變得更加不好。剛平復的心情因為她的躲避而暴燥起來。
「呵……有趣。」旁邊的沈琛之喝著美酒，慵懶地看著孟雨萱。「青梅竹馬的戀人變成陌路人，看來李大公子這個天之驕子承受的打擊不小啊！九王爺利害，能從李大公子手裡搶人。」
孟雨萱蹙眉，對上官煥說道：「別理他。」
紫陽公主是個極其精緻的婦人。她與丈夫坐在一起，丈夫瞧著四五十歲，她卻像是十八少女似的。沈琛之與紫陽公主不像是母子，更像是一對壁人。不過此女眼神冷漠，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琛兒。」紫陽公主冷道：「皇上就要來了，安靜點。」
沈琛之神情僵了僵，恭敬地應道：「是。母親。」
孟雨萱看著那對母子，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沈琛之好像有些畏懼自己的母親。這有些奇怪啊！
「太後娘娘駕到！皇上駕到！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兩位玉妃娘娘駕到！」一個宦官尖聲叫道。
所有人站起來，垂著頭同時行禮道：「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各位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髏著身子，環視全場，視線停留在孟雨萱的身上。那張蒼老的臉上浮現猙獰的笑容。
太后厭惡地看他一眼，對所有人說道：「全都免禮。坐下吧！」
上官溪想要抬頭，孟雨萱壓住了他。她低聲說道：「不要亂動。」
直到坐下來，孟雨萱也沒有讓上官溪抬頭。上官煥淡道：「不要給他留下對付你的把柄。你是你爹唯一的血脈，他本來就不想你活著，你不要表現出恨他，只要裝做不知情就行了。溪兒，你是聰明的孩子。爹相信你能辦到的。在家裡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今天能不能安全地回去就看你今天的表現了。」
「溪兒可以辦到的。溪兒會把這個仇恨記在心裡。」上官溪垂著頭說完，再抬起頭時，他又恢復成那個單純無害的孩子。
他的變臉術讓孟雨萱目瞪口呆。在孟雨萱的眼裡，上官溪是個可愛的孩子，從來沒有想過他如此早熟。
「眾卿，今天大家隨意，不用拘謹。」皇帝哈哈笑道。
「是。」眾人齊聲應道。
「皇上，臣妾讓人排了歌舞，請皇上欣賞。」貴妃娘娘嬌嫡嫡地依偎在皇帝的懷裡。
這個有著第一美人之稱的女子確實長得嬌媚，身形也是非常火辣。在這樣的大場合，她穿著暴露的衣服，又用這樣嗲嗲的聲音撒嬌，弄得下面的大臣看直了眼睛。
不過孟雨萱察覺到一件事情。那貴妃雖然對著皇帝撒嬌，眼神卻是看向上官煥。當她的視線看向她這個正牌的九王妃的時候，眼裡有嫉恨，也有殺氣。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對她身邊的男人不懷好意。
「愛妃有心了，那就開始吧！」皇帝捏了捏貴妃胸前鼓鼓的包子，邪惡地笑道。「要是表現得好，朕就重重地獎勵你。」
「多謝皇上。」貴妃的眼裡閃過厭惡的神色。不過面對皇帝的時候，她還是強顏歡笑。她啪了啪手，說道：「開始吧！」
音樂聲響起，十幾個舞女舞動著婀娜的身姿走進來。那些舞女個個打扮妖嬈，那纖細的小腰盈盈一握。
皇帝看直了眼睛。
那些舞女有著異域的風情，與中原女子大不一樣。瞧著皇帝的表情，顯然已經徹底地淪陷了。
「今天是皇上的壽辰，微臣恭賀吾王。」李丞相第一個站起來，朝皇帝敬了一杯酒。
皇帝看直了眼睛，哪裡還注意到李丞相的話？太后在旁邊低咳了幾聲，皇帝還是沒有察覺。
貴妃在皇帝的懷裡說道：「皇上，丞相大人向你賀壽呢！」
皇帝瞟了丞相一眼，不耐煩地舉起杯子說道：「好好，丞相有心了。」
眾大臣見狀，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皇帝的心思在美人的身上，他們賀不賀壽並不重要。
一時之間，沒有大臣再出面，眾人安心看著歌舞。既然皇帝的心思在女人身上，他們就算說得再好聽，照樣不會在皇帝的心裡留下印象，還不如別打擾他的興緻。
大小玉妃就是玉青嬈姐妹。兩姐妹長得五分相似，不過玉大小姐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玉青嬈卻正值花兒般的年華。此時玉青嬈看著孟雨萱，眼裡有憂愁，也有擔心。旁邊的大玉妃對她說了什麼，她才收回視線。
「玉二小姐好像想說什麼話。」孟雨萱對上官煥說道：「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什麼？」
「也有可能是皇帝的陰謀。」上官煥眼睛看著歌舞，嘴裡卻在回答她。「萱兒，現在的平靜只是暫時的，今天晚上肯定會有動作。我太了解那個昏君了。他想得到的，哪怕是使出一切手段也會得到。」
「我也知道……」孟雨萱抓緊衣角，眼裡閃過冷光。
她有自信，只要單獨讓她和昏君在一起，她一定可以安然無恙。既然這個昏君也是上官煥的仇人，那她就不用客氣了。要不是擔心打亂上官煥的計劃，真想殺了這個昏君。可是不行！在上官煥沒有做好安排之前，昏君還不能死。要不然這個國家會亂套，上官煥想奪得這個皇位就更難了。
「真是太美了！」旁邊的沈琛之輕笑道：「皇上舅舅，這些舞女太美了。不過，這裡還有比她們更美麗的人。何不讓那位美人為皇上跳上一支舞呢？」
皇帝最近極其寵愛沈琛之，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沈琛之的面子還是會給的。更何況他提到更美的美人，他就更有興趣了。他笑眯眯地說道：「哦？琛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