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傀儡
孟雨萱舉起酒杯,對沈琛之說道:「這一杯敬你,祝你早些擺脫體內的蠱毒。」
沈琛之聽了冷笑,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看著她,邪惡地笑道:「說起來真是奇怪,為什麼我會無緣無故失憶?到底是誰造成的?你剛才幫我把了脈搏,能看出什麼嗎?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幹的……」
「你會怎麼樣?」孟雨萱暗暗警惕。只要沈琛之說出對她不利的話,她就對他下手。用迷-葯也好,把他做成傀儡也好,反正怎麼安全怎麼做。她絕對不能再給這個男人對付她的機會。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道我失憶與你有關?」沈琛之促狹地看著她。「是不是害怕被你那個好夫君知道我們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你不用如此擔憂,如果他不要你,我要你。」
「是啊!你當然想要我。只要我落到你手裡,你就可以把我雙手送給那個昏君。」孟雨萱冷哼。
「就算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也別說出來嘛!你一說出來,我的心思被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樣也太沒顏面了。」沈琛之一口接著一口喝著美酒。平時意氣風發的男人居然在她的面前喝得爛醉,那小臉紅通通的,瞧著像個女人似的。他靠在她的肩膀上,含糊不清地說著醉話。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麼。
孟雨萱皺眉說道:「不是說把我送回去嗎?他自己喝成這樣,怎麼把我送回去?」
沈琛之趴在她的肩膀上,她煩不勝煩,推了他一下。撲通!他摔了下去。
「娘,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娘,我做錯了什麼?」沈琛之委屈得像個孩子。
孟雨萱見他趴在那裡哭得傷心,不由得搖頭。她終於明白沈琛之的性格為何如此詭異了。原來一切都是因為他那個娘親。以前的他應該是比較溫和的,所以平時是那種溫和的男人。可是一旦被蠱毒控制,他就會變成一個邪惡的男人。那一刻,他心裡的邪惡會爆發出來。這樣就造成他的雙面人格。
砰!從外面傳來打鬥的聲音。
孟雨萱感到不妙。難道是……
她剛有這個想法,只見上官煥帶著人馬衝進來。他在眾多囚牢中尋找孟雨萱的身影,在看見她的時候眼前一亮,接著揮著手裡的寶劍砍斷掛在上面的鎖鏈。他衝進來,這才看見躺在那裡叫『娘』的沈琛之。
他皺了皺眉,一臉嫌棄地看著抱著他腿叫『娘』的沈琛之。他冷道:「把這個沒有斷奶的傢伙拖走。」
夜七和夜九悶笑。兩人粗魯地拖走沈琛之,在地上留下一條痕迹。地牢的地面非常臟,上面還有死老鼠,可是沈琛之的臉與那些死老鼠撞來撞去,沒過多久那張俊美的臉就變得面目全非。
孟雨萱沒有同情沈琛之。前段時間把她折磨得夠嗆,這點小懲罰不算什麼,她還沒有消氣呢!
「他不是說會把你送回來嗎?怎麼言而無信?」上官煥見沈琛之沒有為難她,所以才會這樣問。要是他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沈琛之欺負她,他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你剛才不是看見了嗎?他喝醉了。」孟雨萱瞪了一眼面前這個小心眼的男人。「你以為是為什麼?」
「他不是一直跟你過不去嗎?為何突然改變了態度?」上官煥拉著她的手,不解地看著她。
「你確定要在這裡和我討論這個問題?是不是我沒有解釋清楚,你就不打算讓我回去了?」孟雨萱用危險的眼神看著他。
上官煥連忙拉住孟雨萱的手,帶著她離開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這裡是死牢,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在這裡呆著確實感到寒冷。他一想到孟雨萱剛才獨自承受這種害怕,他就想把華靈公主和玲瓏郡主給滅了。
外面出現許多禁軍把這裡包圍起來。孟雨萱見到這個陣仗,對上官煥說道:「還是算了。我回去吧!」
「回哪裡去?那裡是死牢,你還把死牢當自己的家了?」上官煥拉著她的手不放。「我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住那麼噁心的地方。再說了,你在裡面呆得倒輕鬆,霖兒在家裡哭得嗓子都啞了。」
「什麼?霖兒怎麼會哭?他是最堅強的孩子。平時就算我不在,他也不會哭。」孟雨萱緊張地搖晃著他的手臂,追問道:「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沒有找大夫給他好好看看?」
「我忙著救他娘,沒仔細看他。你要是想知道,回去自己看。」上官煥一邊對付那些禁軍一邊說道。
禁軍首領對上官煥喊道:「九王爺,九王妃的事情不算什麼,你不用這樣大陣仗。明天我們大人來了,他會把九王妃放回去的。現在九王爺還是別衝動,要是傳到皇上的耳里,還以為你要逼宮。」
上官煥這次帶來的不僅有暗衛,還有他的私軍。以皇帝多疑的個性,還真有可能誣陷他逼宮。
「你在威脅本王?」上官煥冷冷地說道:「本王不吃這套。如果本王會因為隨便幾句話就嚇得屁滾尿流,也不會活到現在。我們的敵人更不會看在本王的面子上撤軍,你們也不可能過這麼安樂的日子!」
「下官當然知道王爺是個英雄。可是王爺殺敵的身手再英勇,在這裡也沒有用武之處。我們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子民。王爺,聽下官一句勸,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要自掘墳墓。」
孟雨萱掙脫上官煥的手,對他說道:「他說得有道理。沈琛之已經答應放了我,事情不算太壞,我沒有生命危險。你為了我冒天下之大不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現在你應該想辦法拉攏民心,民心很重要。」
「那些事情不是你應該操心的。沒有看見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是不會放心的。」上官煥執意不讓步。他這次做好了劫獄的準備,所以帶來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禁軍要是真的與他的人對上,只有死路一條。正是因為知道會變成這樣的局面,禁軍首領才會拖延時間,目的就為了不與他的人正面交鋒。
孟雨萱不再相勸。上官煥不怕,她怕什麼?天塌下來有他頂著。她只要做個聽話的妻子就行了。
上官煥不是衝動的人。既然他敢這樣做,肯定已經想好了退路。畢竟他的手裡有那麼多條人命,他是不會亂來的。別看他大大咧咧的性子,其實對自己的兄弟照顧周到。
「大人,找到沈小侯爺了。他喝醉了,臉上……現在根本叫不醒他。」一個禁衛軍對禁軍首領說道。
「這位沈小侯爺還真是會給我們添麻煩。人是他抓的,他倒好,居然還有心情喝酒。以他對九王爺的了解,他抓走了九王妃,九王爺怎麼可能放過他?他不會是故意喝醉,讓我們來承受九王爺的怒火吧?」禁軍首領旁邊的青年說道:「大哥,咱們別上當。這個沈小侯爺最狡猾。他不敢得罪九王爺,咱們也別得罪。」
禁軍首領想了想,還真是這樣。上官煥是誰?誰敢得罪他?難道沈小侯爺真是故意裝醉的?
「九王爺,咱們兄弟職責所在,只有得罪了。」禁軍首領說著,帶著手下的兄弟衝過去。
禁軍們與上官煥的人纏鬥不休。沒過多久,禁軍們顯出敗跡,只得退出大理寺的死牢。
他們來無蹤,去不影。在上官煥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禁軍已經認輸離開。
「這麼快?」準備大顯身手的孟雨萱還沒有機會動手,禁軍們已經知難而退。一切順利得不正常。那些禁軍們的能力參差不齊。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禁軍們像今天這個樣子,居然不戰而敗。
「他們很聰明。」上官煥抱著孟雨萱上了馬車。
孟雨萱表示抗議。她又沒有受傷,為什麼要這樣抱著她出去?
「聽話。你受了重傷,明天我幫你討個公道。」上官煥緊緊地抱著孟雨萱,纏得她無法呼吸。
孟雨萱明白了上官煥的意思。剛才他說『你受了重傷』那句話時,重重咬了『重傷』兩個字。那是對她的暗示。這件事情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因為他最心愛的王妃受到驚訝,所以接下來許多人要付出代價。
為什麼她有些興災樂禍呢?果然她不是什麼好女人。
上官煥帶著孟雨萱回到九王府。除了在囚牢外面遇見禁軍,後來一帆風順。現在回來了,她還沒有喘口氣就開始找霖兒。對大多數女人來說,孩子的安危非常重要。為了照顧孩子,他們可以犧牲許多東西。
惠靈明白她的想法,看見她回來就去把霖兒抱過來。
當靈鶯幫她換完衣服時,惠靈已經把霖兒抱了過來。霖兒見到她,老遠就伸著胳膊,眼角掛著水珠。
「霖兒真的哭了?」孟雨萱擦拭霖兒眼角的淚珠兒。「怎麼回事?」
惠靈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夫人,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小主子。奴婢該死。」
「現在不是責怪誰的時候。我就是想知道他怎麼哭了。誰家的小孩不哭?不哭的是傻子。」孟雨萱無奈地說道:「霖兒為什麼哭?生病了?想我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