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死亡
當暗衛們把凌虎找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屍體上沒有多餘的傷痕,胸口那把劍保持著插立的樣子。那雙已經沒有焦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的不甘。
孟雨萱從他的屍體看出來,他已經死了幾個時辰了。也就是說,凌虎是昨天死的,不是今天死的。那麼,殺他的人與今天這些人不是一夥。畢竟如果這些刺客昨天到了,他們應該早就發現他們兩人的困境,直接把他們殺死在陷阱里更加簡單。
「凌虎死得蹊蹺。」孟雨萱對夜玥說道:「殺他的人和刺殺你的人不是一批的。他昨天就被殺了,而你今天才遇見刺客。」
「昨天凌虎有沒有和你們見過面?」夜玥看向那些暗衛。「你們最後和他見面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其中一個暗衛抱拳回答道:「回主子的話,昨天午時我們見過凌虎大人。那時候凌虎大人心不在焉,好像有什麼心事。不過當時我們沒有懷疑,現在想想才覺得奇怪。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昨天他和你們說了什麼?有沒有什麼與平時不同的地方?」孟雨萱繼續追問道。
「凌虎大人如平時那樣給我們交代了主子的情況,還說主子在恢復之中,很快就能出去了。對了,凌虎大人讓我們給他傳遞了一封信出去。我們派了一個人去送信。至於信里寫了什麼,我們就不知道了。」那個暗衛繼續說道。「送信的兄弟已經回來了。」
「你們把送信的人叫過來。」夜玥道。
一個暗衛跑出去。沒過多久,他又回來了,但是身後沒有其他人。那暗衛說道:「屬下趕過去的時候,谷口的兄弟已經死光了。從屍體上看,他們是被毒殺的。谷口本來有十個人,已經全部變成屍首。現在整個山谷里只剩下我們這幾人。」
「主子,屬下回府一趟,再派些人手過來比較安全。」剛才說話的暗衛說道:「屬下懷疑我們這裡有內奸。」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們就更不能離開了。你們當中的誰離開,我們都無法完全信任。」孟雨萱說道:「你是他們幾人的首領是吧?你現在安排他們互相檢查身體,看看有沒有人帶傷。如果是你們剛才受的傷,傷口很新,那是看得出來的。如果是舊傷,那就不一樣了。你能成為他們的首領,想必明白我的意思。」
「是。」那暗衛馬上應道。
他帶著剩下的四個人出門,然後在外面一陣檢查。
夜玥坐在那裡,任由孟雨萱把他包紮得像個粽子似的。他淡道:「如果他們幾個人全部背叛了我,你這招沒有任何用處。」
「真是那樣,你要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的手下都背叛了你?」孟雨萱睨他一眼。「真是可悲。」
夜玥冷哼,不再理會她。他看著外面。從窗口的位置可以看見那些手下的情況。他們把上衣脫得光光的,互相檢查了身體。
嘎吱!他們推門進來。說話的還是那五人的首領。他對孟雨萱和夜玥說道:「大家的身上都是新傷,沒有舊傷。屬下覺得大家沒有可疑的地方。不知道主子還有孟姑娘有沒有其他的指示?」
孟雨萱看著那首領,朝夜玥指了指,說道:「那就要問你們主子。我這裡沒有問題了。」
夜玥朝那暗衛揮了揮手:「你們還是去谷口等著吧!」
「這……」暗衛皺眉,擔憂地看著夜玥。「主子,你剛經歷了刺殺,而且受了重傷,這段時間不能再用內力。」
夜玥不耐煩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們只管出去等著。如果有什麼事情,本公子會吩咐你們。」
暗衛看了看孟雨萱。後者沒有理會他的眼神。她只是被抓來的大夫,給夜玥治療也不是自願的,為什麼還要管他們的家務事?
不過,夜玥的情況確實挺嚴重。他真是膽大,竟敢就這樣讓他們離開。若是還有其他刺殺,他們兩人哪裡扛得住?
在夜玥的堅持下,暗衛們離開了。孟雨萱和夜玥單獨留在了小木屋裡。
「你想引蛇出洞?」孟雨萱坐在那裡,喝著茶調節心情。凌虎死了,又一條鮮活的生命沒了,她的內心沒有表面那麼平靜。
夜玥閉著眼睛,躺在那裡休息。他實在太累了。中毒,受傷,失血過多,又面臨被心腹背叛的危機,他的心裡比身體還要疲憊。
孟雨萱見他呼吸平穩,這麼快就進入夢鄉。她悄悄地走了出去。
當她離開房間的時候,夜玥再次睜開眼睛。他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眉頭皺了起來。
「昨天她一直與我在一起,殺害凌虎的絕對不會是她。凌虎的胸口中劍,而且瞧著沒有打鬥的痕迹,說明殺他的是熟悉的人。現在只剩下五個人,那五人之中應該有個人是兇手。然而剛才的檢查說明兇手隱藏得很深,完全沒有破綻。想要查出來,或許短時間做不到。」夜玥躺在那裡思考著這個問題。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那個『叛徒』最近不會再下手。在離開這裡之前,他們是安全的。
孟雨萱從外面回來,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她把匕首交給夜玥,問道:「這是河邊找到的。我怎麼覺得這東西有些眼熟呢?」
夜玥看著那把匕首,冷冷地說道:「當然眼熟,因為這是我的。不過這次出來我沒有帶匕首在身上,為什麼會遺落在河邊?」
「你確定這是你的?那天你昏迷不醒,沒有帶匕首出門。另外在芝蘭收拾的行李中也沒有匕首。難道還有人把你的匕首偷出來了?你瞧仔細了,這是不是你的那把?天底下長得相似的很多。你別看是一樣的圖案,就以為是你的。」孟雨萱把匕首拔出來遞給他看。
夜玥把玩著匕首,仔細看著上面的圖案。指尖劃過匕首上的痕迹,眼裡閃過瞭然的神色。
他把匕首收起來,說道:「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你只需要幫本公子治好身體,把我體內的毒清除乾淨。其他的,我知道安排。」
「不要忘記你的承諾。我幫你治好傷,解了毒,你就要告訴我我是誰。」孟雨萱看著夜玥說道:「不許反悔。」
夜玥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躺在那裡,閉著眼睛,一幅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山谷的夜晚格外寂靜。整個山谷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裡又沒有可以玩耍的東西,只有早早就睡了。
唔!孟雨萱察覺有人捂住她的鼻子,差點無法呼吸了。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見一道黑影坐在她的床前。她愣愣地看著他。
夜玥做了個噤音的動作。他看著外面,那裡有黑影閃過。
孟雨萱也坐起來,在他的耳側問道:「怎麼了?有刺客嗎?」
熱氣噴在耳朵上,痒痒的,整個人都酥了。那裡是夜玥的敏感地,她的聲音又有點沙啞,聽著令人心曠神怡。
「沒有。」夜玥說道。
「那你找我做什麼?」孟雨萱瞪著他。
她看得很清楚,剛剛明明有黑影從這裡躍過去。不過,那人悄悄躲在這裡,又不刺殺夜玥,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本公子做了個決定。」夜玥看著孟雨萱,邪惡地說道:「你長得也還不錯,不如……從了本公子,做本公子的侍妾?」
孟雨萱瞪著他,推了他一下。
嘶!夜玥悶哼一聲。
她推的位置不巧,正是他受傷的位置。此時他狠狠地瞪著她:「你想殺了本公子不成?」
孟雨萱看他的神情,扒開他胸前的衣服。那傷口已經裂開,又有鮮血滲了出來。她從床上爬下來,剛想去給他找葯,他壓了過來。
「你幹什麼?」孟雨萱生氣地說道:「還沒有玩夠嗎?」
「怎麼說是玩呢?本公子剛才非常認真地對你說。本公子看上你了,要你做我的侍妾。」夜玥說著,朝她俯下去。
孟雨萱見他的神情不像作偽,眼裡滿是驚恐的神色。她推開他,朝後面躲了躲,驚駭地說道:「我不願意。誰要做你的侍妾?我沒有那麼想不開。你要是再不回房,我就……廢了你。你現在受了重傷,沒有修為的你連三歲的孩子也不如,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夜玥譏嘲地看著孟雨萱。指尖在她的腿上滑動,眼眸深邃幽暗。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樣子是那麼俊美,然而她卻猶如見鬼似的。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孟雨萱見他的模樣,心裡更是慌亂。
夜玥的手指停下來。面對孟雨萱的眼神,他不知為何竟有些心慌。他是認真的嗎?剛才察覺有人過來,為什麼第一反應是查看她這裡的情況?剛才為什麼要逗她?不!那不是逗。他在試探。他試探她的反應,想看她如何看待他。在她失去記憶的情況下,是否對他動心。
夜玥啊夜玥,你真是瘋了。這麼一個殘花敗柳,還生過孩子,你竟想收她入府。你和那上官煥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