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情傷

  楊玉兒痴痴地看著李燁，而李燁的眼裡沒有一絲情動。孟雨萱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有些不忍心。


  然而這樣的不忍一閃而逝。為了讓楊玉兒留下來，破壞慶國和黎國的計劃，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達到目的。如若不然幾國混戰，受到傷害的還是那些無辜的百姓。他們國家剛經歷了內亂，實在經不起這樣折騰。


  或許上官煥確實是天下少有的戰神。可是戰神打仗也會損兵折將。那些士兵也有家人，要是他們死在戰場上，有多少老母親會哭瞎雙眼，又有多少婦人會失去丈夫？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實在不想點燃戰火。


  楊玉兒是個聰明的女子。她非常清楚李燁願意陪她遊玩不是因為愛。至於具體的原因，以她不問朝政的性情，想必是猜不出來。在她的身邊肯定有知情者，他們會無情地戳穿李燁的『算計』，到那時楊玉兒會如何選擇，那就要看看她的心。


  李燁摸了摸楊玉兒的頭髮。


  縱然他是鐵打的心，此時也被楊玉兒感動了。只可惜，當心裡已經有一份摯愛，其他的感情他實在沒有力氣回應。


  「萱兒，我先帶小囡囡回李府。你是現在回去，還是等攝政王一起回去？」李燁溫柔地看著孟雨萱。


  楊玉兒看著李燁的眼睛。那裡的濃情連她這個局外人都看懂了，更何況孟雨萱那個當局者。她第一次如此羨慕一個人。此時此刻，她好想放棄公主的身份，只想變成能夠讓李燁愛上的女人。別說做丫環，就算是更不堪的身份，她也甘願。


  只要……李燁愛她。


  孟雨萱不知道楊玉兒心裡所想，只看著李燁說道：「我等他吧！小囡囡頑皮，又要麻煩你照顧她了。」


  「這孩子與我有緣，現在又是我的乾女兒，你不用與我客氣。」李燁摸著小囡囡的頭髮，一把抱起她。「我們回去吧！」


  「嗯。」小囡囡朝孟雨萱揮了揮手。


  孟雨萱看著他們的身影越走越遠。她找旁邊的太監問了上官煥的去處，然後前往上官煥處理公務的地方。


  執政殿。上官煥與上官溪說著什麼。上官溪不停地點頭，不時在奏摺上寫著文字。


  孟雨萱端著點心走進來，看見的就是兩人有商有量的情況。上官溪抬頭看向她，見到是她，眼裡閃過亮光。


  「娘。」上官溪已經是皇帝，而且也知道上官煥不是他爹，但是在私底下他還是稱呼他們為爹娘。「你們怎麼來了？」


  孟雨萱把點心放在桌案上。她微微笑道：「想你了，當然就來了。難道你不歡迎娘親嗎？」


  「當然歡迎。」上官溪紅著小臉說道。


  上官煥放下手裡的奏摺，把經過他身側的孟雨萱拉入懷裡，溫柔地說道：「你想溪兒，難道不想我？」


  孟雨萱沒好氣地瞪著他：「我們天天見面，有什麼好想的？你晚上回來不是就見著了嗎？」


  上官煥拉著她的手臂，將她的手背放在唇邊一吻。


  孟雨萱掙扎了幾下，終究還是落入他的懷裡。她羞惱道：「溪兒在呢！孩子看見成什麼樣子？」


  「溪兒過幾年也會封后，你別把他當成孩子。再說了，他以前和我們住在一起，這種事情還看少了？」上官煥壞笑地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當著上官溪的面，他說的話也沒有任何掩飾。孟雨萱越是羞澀，他越是得意。


  「我有正事，別鬧了。」孟雨萱推開上官煥，抬頭對上官溪說道：「剛才玉兒公主說要回國。從她的話里得知，慶國皇帝想讓她回去嫁給黎國皇子。我覺得事情不簡單，就讓李燁絆住她，爭取拖延她回國的時間。只是就算我的擔心是對的，玉兒公主不回國，也會有其他公主讓他們的和親達成。你們最好商量一個萬全之策。」


  「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上官煥聽說這件事情，鬆開懷裡的孟雨萱。在正事面前，他收斂所有的嬉鬧之色，神情變得認真專註。「那就是我們與慶國和親。」


  「我們沒有合適的人選。」孟雨萱說完，看向上官煥。「你想讓李燁娶玉兒公主？」


  「這便是最簡單的方法。玉兒公主是慶國最受寵的公主。如果她願意嫁給李燁，讓我們與慶國成了姻親之國。慶國與黎國的結盟自然就散了。慶國和黎國都是小國，慶國皇帝向來聰明，應該知道選擇誰才是最明智的。」上官煥淡淡地說道。


  「可是……」孟雨萱皺眉。「這要李燁自己願意。我們不能強迫他。」


  「他是一國丞相。只是一個女人罷了，他要是不喜歡，娶到後院放著就是了。用一樁親事換天下太平，這個賬很好算，他應該能夠算出其中的利弊。」上官煥不以為意地說道。


  孟雨萱彷彿第一天認識上官煥似的。她看著上官煥的神情，輕輕地搖頭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是你的話，你就會同意了？」


  上官煥皺眉，拉著孟雨萱的手，將她抱在懷裡。


  「胡說什麼？天下人誰不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不會再接受別的女人。」上官煥說道。「李燁又沒有成親，而且……我知道他還沒有放下你。反正他也不會喜歡別的女人。現在只是把個女人安置在他的後院，他不喜歡大可以不用理會。」


  「煥。」孟雨萱用失望的眼神著上官煥。「你可知道讓一個少女獨守空房是多麼殘忍的事情？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為了利益你們可以背叛自己的情感。你可以娶個不喜歡的，以後再把喜歡的收進後院。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對女人有多麼不公平？玉兒是個好姑娘。如果李燁真心喜歡她，我一定會真心的祝福。如果不是，李燁就不能娶她。」


  「萱兒，你是覺得不想耽擱慶國公主，還是不想李燁娶別的女人？」上官煥眼眸微眯，語氣薄涼地冷笑。


  孟雨萱愕然。她顯然沒有想到上官煥會說出這樣的話。他這是不相信她嗎？如果相信她的話，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爹……」上官溪見孟雨萱的臉色不對勁，連忙叫住上官煥。「你怎麼能和娘親開這樣的玩笑？她會當真的。」


  上官煥回過神來。剛才他居然又在吃李燁的醋。是不是只有李燁成親，他的心裡才能徹底地放心？


  真沒想到自己竟是這樣小肚雞腸的人。上官煥再次刷新了對自己的認知。他也知道孟雨萱又一次生氣了。


  他抱著孟雨萱的腰肢，俯在她的耳邊說道：「萱兒不要惱。我一時犯渾，說了不好聽的話。你不要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如果我要放在心上呢？」孟雨萱推開上官煥，沉著臉說道：「如果只是第一次，我就原諒你了。可是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每次遇見李燁你就會失常。是不是只有我離開李燁，你才會不再懷疑什麼？」


  「我剛才就是一時吃醋。」上官煥知道孟雨萱的脾氣，要是今天不馬上讓她消氣，接下來的幾天別想讓她展顏。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每次惹她生氣，就顯得李燁的好來。他不止一次提醒自己要控制脾氣，但是每次遇見李燁就失態。果然那小子是他的剋星。然而剛才孟雨萱說是不是只有離開李燁才能讓他不再懷疑。他倒是想過這個可能性。然而上官溪還需要他，李燁也是非常重要的左膀右臂，上官溪缺不了李燁。因此，這個想法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在這個時候是非常不合適的。」


  「爹，你又惹娘不開心了。」上官溪連忙站起來，拉著孟雨萱的手說道：「娘，爹有口無心。你就別和他生氣了。」


  「溪兒……」孟雨萱揉了揉眉心，嘆道：「算了，現在有外患，自己人在這裡吵什麼？咱們繼續說剛才的事情。其實煥剛才說的聯姻，如果聯姻的男女雙方是自願的，其實也不是不行。」


  「玉兒公主肯定願意嫁給丞相。」上官溪說道：「可是丞相不願意娶她。所以，這確實強求不得。不過，我們皇族之中還有幾個適齡的未嫁郡主。我們可以讓我們的郡主嫁給他們的親王或者皇子。」


  「難道這樣就不是強人所難？」上官煥挑眉，看著旁邊的孟雨萱。


  「我們向慶國皇帝發出邀請函。大概的意思是邀請他們國家的世家小姐和公子來作客，如果與我們國家的世家小姐和公子互相看上，就給他們指婚。那麼多人相見，總有幾個看對眼的吧？平時那些世家小姐很難出門，就算有出色的貴公子，她們也沒有機會相見。這樣做可以讓她們自己選擇幸福。」孟雨萱想到一個主意。「當然，到時候發出邀請宴就不能只是一個國家的人了。黎國皇帝野心勃勃。我們也向他們發出邀請函。他們心中有算計，巴不得進入我們的國內查探虛實。」


  「好一招請君入甕。」上官煥笑道：「不愧是我上官煥的女人，居然能把兵法用得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