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
楚慎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心疼桑若璽,也不知道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明明是個性格開朗,為人直爽的姑娘,卻被別人給傳成那個樣子。
想來在繼母手中生活是不會太過美好的,雖然攝政王妃有被別人所稱讚的美名,但恐怕箇中滋味也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的到吧。
就像他一樣,雖然在那個國家的時候,他只是個皇子,因為父妃去世的早,加上也不得母皇的寵愛,他也是經常被別的皇女欺負。
楚慎到現在為止心中還是有些膽怯,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了,可他有時還會夢到以前的自己。
那個時候他也不善言辭,別的皇女總愛欺負自己,就連那些和他同為皇子的兄弟也會來欺負他,楚慎當時也不明白,大家都是地位普通的皇子,為何要自相殘殺。
後來他想明白了,正是因為處在同樣的地位中,別人會覺得他比你優秀,總想著要來踩你一腳才高興。
後來他明白了這個道理,也就漸漸的沉默下來,那些人見他無趣也就慢慢的很少再有人來找自己了。
再後來他被選中去和親,心中害怕的同時還有著一種名為竊喜的情緒在蔓延開來,他終於不用再忍受自己的那些姐妹兄弟了,他要離開她們了。
可誰知道他死在了半路上,死前他卻沒有傷心害怕,他只是想著,下輩子生在一個平凡的人家就太好了,就不用再經歷這些。
上天或許是憐惜他,意外的讓他重生在了大明,在這裡他不用小心翼翼的做那個唯唯諾諾女尊國皇子,不用看別人的臉色,因為他的身份比別人都要高几層。
但這裡也讓他陌生和慌亂,在他記憶里那些應該在家中相夫教子的男子卻個個都是一國之官,本應是養在深閨的他卻做了太子。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懷疑又驚慌,怕這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夢醒之後等待著自己的還是和親之路,當他在這裡生活了近三年之後,他也漸漸的習慣了這裡。
楚慎心中很慶幸自己能夠在大明得到新生,和桑若璽比起來,自己算是很好了,雖然桑若璽的身份比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可卻生活的很難吧。
打量著桑若璽沉靜的側臉,楚慎心中愣愣的想道,有個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繼母和喜歡在外人面前抹黑自己的妹妹,想來她的心靈也不好受。
「你覺得葛永凰這個人怎麼樣?」楚慎冷不丁的問出這個問題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問出口之後才覺得有些尷尬,楚慎有些緊張的看著桑若璽的表情。
桑若璽微微一愣:「葛永凰是個什麼樣的人和我有關係嗎?我是我,他是他,我無權去評價別人。」
這還是原主的鍋,桑若璽心中微微嘆氣,像原主這樣追男人追的人盡皆知的還真是厲害,雖然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從前在末世這種事她也不是沒見過。
像在末世大家對感情之事都是很開明的,如果喜歡一個人,那當然是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才好,可原主這是在古代,像原主這樣的行為,只會給別人留下詬病的把柄。
桑若璽大概也明白楚慎為什麼要這麼問自己,想必那些流言蜚語,楚慎也聽得不少。
顯然桑若璽的回答讓楚慎覺得甚是開心,面色輕鬆起來:「你說的很對,別人怎麼樣和自己無關。」
楚慎讚賞的看了眼桑若璽,他就知道桑若璽不會讓自己失望,也很清楚桑若璽絕對不是別人口中的那個草包。
「對了,你剛剛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我見你跑的氣喘吁吁的。」桑若璽好奇的問道,剛才見楚慎有些慌亂的跑過來她就想了,礙於當時不好開口,現在想起來了,還是很好奇。
楚慎頓時面色尷尬,這又是遇到他的難辦之處了,他又不能說出事情的真相來,只能是搪塞過去。
「我,我沒遇到什麼事,就是擔心你,所以就跑的有些急了。」楚慎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彷彿是在肯定自己的說法一樣。
桑若璽暗暗翻了一個白眼,這太子殿下真當自己是傻子不成,假話真話她還是分得出來的,再說了,他那一臉緊張的表情,任誰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謊。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問了。」
楚慎頓時鬆了口氣,桑若璽又接著說道。
「不過,下次你要是對著別人撒謊,先把你那臉上的表情控制一下。」
桑若璽沒好氣的說道,真不知道這他這太子殿下是怎麼當的,撒個謊都這麼沒水平,桑若璽想著聽到的關於太子的傳聞,撇了撇嘴,看來這人也是和傳說不符啊。
「……」不是他不想說,只是這個中因由他不能說,這說出來要是被當成妖怪了燒死可怎麼辦,他好不容易得來一世性命,他可不想就這麼沒了。
其實楚慎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剛才一時羞憤跑走之後,沒過一會兒就後悔的不行,想回來找桑若璽,可因為不認識路,所以磨蹭了好久。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路了,還沒來得及興奮一會兒,猛然間看到有幾個說說笑笑的丫鬟正往過來走,楚慎一下子就驚呆了,這個時候下意識的就做出了轉身就跑的姿態。
還沒等他跑遠,一個眼尖的丫鬟就已經大聲叫了起來,嚇得楚慎急忙快步離開了此地。
隔了好遠還能聽到那丫鬟驚慌失措的聲音:「剛才有個男子從這裡跑過去了,還沒穿衣服!」
其餘幾個丫鬟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其中一個圓臉丫鬟有些害怕的四周張望了一番,小聲說道:「我們是不是要告訴主子,萬一是什麼不懷好意的人混了進來可怎麼辦。」
「對,小菊我們趕緊去報告給管家吧,說不定還能得到獎賞什麼的。」另一女子反倒是有些興奮。
幾個丫鬟一合計點了點頭,趕忙去告訴了管家,只可憐楚慎被自己家外祖父的丫鬟當成了竊賊還要給上報。
慌張的楚慎慌不擇路的跑錯了方向,直到他發現周圍的景色越來越不對勁的時候才發現過來。
自己只顧著逃跑了,也沒注意是往哪裡跑,結果給跑錯地方了,這下糟了,也不知道桑若璽還會不會在原地等自己。
楚慎煩躁的看了看周圍的景色,確定那群丫鬟已經走遠之後,又原路返回,這才找到了桑若璽,楚慎才鬆了一口氣。
「別緊張,我都說我不問了,你抖個什麼勁啊。」桑若璽無語的看著楚慎,她好奇心也不是很重再說這事也和她沒有太大關係,既然楚慎不想說,她也就不問了。
不過,這傢伙在這抖個什麼勁,有必要這麼緊張?
楚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剛才跑的太急,腿有些抽筋。」他在桑若璽面前算是裡子面子全沒了,楚慎欲哭無淚。
桑若璽眨了眨眼睛,朝楚慎的腿看去,嗯,大長腿,可就是一直抖個不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有什麼毛病呢。
「你這也太弱了吧,跑幾步都能抽筋,和你表弟葛永凰一樣。」桑若璽打趣的說道。
像他們這些文人書生,應該都是身嬌體弱的吧,就葛永凰那副小白臉的樣子,也是就一張臉能看除了臉還有什麼地方。
這太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還覺得應該比葛永凰要好上不少,誰知道也是個弱不禁風的樣子,桑若璽可惜的搖了搖頭。
楚慎頓時有些炸毛,他還沒亡桑若璽當時是怎麼嘲笑葛永凰的,他才不是什麼小白臉,也不是弱雞,這隻不過是個意思而已。
「我和葛永凰不一樣!」楚慎面色嚴肅,一副只要桑若璽不相信,他就和桑若璽拚命的樣子。
桑若璽被楚慎這副嚴肅中透著單純的樣子給逗笑了,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太子殿下還是個會說笑話的人。
「別說,你們還真不一樣,至少葛永凰不會因為一件衣服就哭起來。」桑若璽說這話也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逗一逗楚慎而已。
可楚慎給當真了,他這些年來盡量的適應著大明的風俗習慣,沒有人發現他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偏偏今天第一次見桑若璽,就在桑若璽面前漏了這麼多破綻。
「你……你覺得我和別人不一樣嗎?」楚慎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桑若璽,連呼吸都輕了許多。
桑若璽搖了搖頭:「我沒有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啊,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有什麼不一樣的。」
「我指的是我今日的行為……你會不會覺得和別的人不一樣?」
楚慎擺了擺手,他想知道的又不是這種答案,他只是想知道桑若璽會不會覺得他的行為和這裡別的男子大有不同。
桑若璽看著楚慎仔細打量了一番,直看的楚慎面色發紅,動作僵硬,這才慢慢悠悠的道:「不覺得。」
她見過的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人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