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 足
「王爺,我們桑家已經興盛,在不用仰望著皇家人的臉色做事了,有些事情,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嚴重。」就憑一個桑若璽,她就不信她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桑老夫人不屑一顧。
只想著哪怕長公主哪裡,也會看在桑家的份上,不會做的太過分,現在朝廷動蕩,如若我兒趁機掌握皇權,諒他們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來。
「母親,這簡直荒唐。」桑人傑大怒,何時那善解人意,識人眼色的母親變成如今這高傲自大,甚至異想天開了?
他們攝政王府表面風光無限,其實背地裡已千倉百孔了,如果不是手裡還有一點底牌,桑家早就被撤了,哪裡還有他這個攝政王,怎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清楚?
「這有何荒唐,王爺,你早已高坐攝政王之位,當今萬歲又不善政事,趁如今朝廷動蕩不安,何不趁機拉攏各派,自立為王呢?」要是她兒成了皇帝,她就是高高無上的皇太后了。
「母親!」桑人傑厲聲打斷老王妃的話,這大逆不道的話豈能胡說,要是被外人聽去,那可是抄家之罪。
「母親日後就在佛堂內,替攝政王府祈福吧,手裡的事情,還是交給王氏處理的好。」桑人傑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不顧身後失控的老王妃。
「王爺……」老王妃高喊,氣憤的把桌上東西給推到,她兒子的意思是把她禁足,沒有他的意思不能出門,而且還把手上的權利給削減了,她何時這麼被他對待過?
桑人傑可不管老王妃的吵鬧,他得去一趟長公主府,看能否把桑若璽接回來,而且,老王妃被禁足,王氏亦被禁閉在院里,攝政王府想要有個內管家,還得桑若璽回來,得她一句原諒王氏的話呢!
這般想著,桑人傑打馬長公主府。
「攝政王親臨寒舍,招呼不周,快快請進。」聽聞是桑人傑來了,管家急忙出門迎接,這攝政王多年未來過長公主府了,連年節都是派下人來送禮,怎麼這時親自過來了?
「無事,本王是來尋長公主有要是相商,還請管家通報一聲。」桑人傑習慣性的戴上了他的面具,以笑示人,這是他一貫的偽裝。
「這真不巧,長公主剛進宮了。」管家無奈的說,他也不知道長公主是什麼意思。
「進宮?那若璽呢?」長公主不在,那就從桑若璽哪裡下手,或許桑若璽哪裡會是個好的突破點。
「小姐也一起進宮了。」管家低眉順眼的賠笑,難得來一趟的貴客,府里竟是沒有主子在,要是攝政王怪罪下來該怎麼辦?
「是嗎?」桑人傑站在花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再進去就是大廳了,主人不在,他進去也無用,原路返回吧,他又不甘心,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來一趟長公主府,可長公主竟不在府里,哼。
「那本王擇日再來。」桑人傑甩袖離去,給臉不要臉。
「恭送攝政王。」等攝政王走遠,管家虛脫的倚靠在身旁的柱子上,好險,攝政王那眼神太可怕了,差點就穿幫了。
這長公主也是越來越調皮了,竟然讓他說謊,要是被發現,倒霉的可是他啊。
「長公主,攝政王已經離開了。」后怕過後,管家來到長公主的院子里,便見長公主,雲止和桑若璽三人正有說有笑的,不知玩鬧什麼,當真羨煞旁人。
「恩,好茶。」長公主品著這茶,這是蕃國進貢的潘茶,分量不多,她都只分到幾兩,這茶入口清香,回味甘甜,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這茶可是千金難買,肯是好茶。」雲止搖了搖杯茶,這茶葉生長之地遠在高嶺,及其危險,可是被他國奉為國茶,每年的產量也不過幾斤,進貢的分量也不多,能分到她們手裡的更是不多。
「恩,一盞好茶,一雙兒女,一處清景,絕乃人生之樂趣。」長公主輕笑著,好久已沒這麼輕鬆的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看看風景了,多年來她一直窩在書房,處理各種雜事,實在無趣的很。
桑若璽但笑不語,只是默默為長公主與雲止添茶。
看著桑若璽那肉肉的小臉,肉嘟嘟的,可愛並唯美,如果誰有幸娶了璽兒妹妹,這日子一定會很『有趣兒』,畢竟璽兒妹妹美是美,但是也凶啊。
他為未來的妹夫祈禱,希望別被欺負的太慘。
雲止笑眯眯的,滿面都是油滑。
次日,皇宮朝堂之上。
「皇上,昨天外邊開始傳攝政王苛刻長女,容忍侍女當街辱罵小姐,這於情於理,都有損朝廷顏面。」早朝上,宰相葛繼業毫不意外的參了桑人傑一本,他本與桑人傑不合,任何能拉他下馬落他顏面的機會都不可放過。
「哦?攝政王,真有何事?」明宗帝楚元昌諾笑的看著坐在下邊的桑人傑,這些年來,桑人傑這個老匹夫的勢力越翻見長了,如果不是皇姑姑,說不定這個位置早就換人了。
他勢必要把攝政王這個隱患給除掉,給他慎兒留下一個盛世江山。
「回皇上,昨日府里丫鬟去接小女回府,不過小女生性囂張,處處為難丫鬟,丫鬟受屈頂了句嘴,所以才回有宰相所說的現象,不過那丫鬟已被我處罰了。」
既然已經得罪了桑若璽,那就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她身上好了。
「桑若璽生性囂張是沒錯,可也沒有必要與一丫鬟爭執。」想要把水潑到桑若璽身上?可沒那麼容易。
「這事本王又何知?」桑人傑不屑的看著朝堂之下的葛繼業,如果他不這麼針對他,他都想把他拉攏到旗下了。
「可外邊傳的版本可是,攝政王府只派個丫鬟到長公主府上接人,還出言不遜,惡言相對。」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經過,而且當時在場的人可不少,隨隨便便拉個人出來都能指證。
「絕無此事。」桑人傑故作生氣的揮袖,一副冤枉的模樣。
「我雖對桑若璽不怎親密,但也對她不薄,絕不會做如此之事。」桑人傑說的無比堅定,說的像是真的一般,因他料定皇上不會為了此事而喚桑若璽上來,問清楚整個事情,皇上還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跟他翻臉。
「對她不薄?從小對她視而不見,甚至是厭惡,府里下人都可不放在眼裡,這就是你說的對她不薄?」桑人傑正以為事情已經結束時,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來,就連皇帝也驚訝了一小把。
「太子,有些話要想清楚再說,不可胡言。」什麼時候楚慎跟桑若璽感情這般好了?竟然會為她站出來說話,這可是楚慎在朝堂上,第一次為個不關政事的外人人說話。
楚慎那華服下的雙手緊握,心裡暗示自己,他是當朝太子,不再是那個女尊國卑微的二皇子,他怎麼就怎麼,不能再懦弱不安下去。
「攝政王,孤所言的可對?」雖表面看來毫無異樣,可緊握的雙手中的汗證明他並不緊張。
「你···」這下桑人傑是真的怒了,什麼時候懦弱的楚慎變得這麼大膽了?竟然還連著葛繼業一同來夾擊他,看來真是欠教訓了。
「楚慎。」桑人傑危險的看著他,好啊。
「放肆。」還未等桑人傑回過神嗎,就被明宗帝打斷。「攝政王,楚慎他乃大明國當朝太子,即便你是攝政王,也不可直呼太子名諱。」
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竟然連太子名諱都敢直呼,這般不把皇家放在眼裡,是想造反嗎?
「臣一時口誤,請皇上恕罪。」桑人傑立馬跪下請罪,心裡唾棄自己,怎麼就一下子叫了楚慎的名字呢?真是失措了。
「見攝政王這般態度,也不可重罰,但死罪難免活罪難逃,後續一個月攝政王就在府里好生休養吧,持政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來打壓他了,雖說不能連根拔起,但是削些左臂右膀,還是可以的。
「是。」現到如今,也沒法反抗,真是功虧一簣,下個月就到了潘國進貢的時間了,如果他不在朝廷,將錯過多次機會。
「退朝。」明宗帝揮手,示意各臣可退朝了,他由內監扶著,感覺越來越力不從心了,才上朝這麼一會,就感覺到累了。
長公主府。
「璽兒妹妹,你是沒見到那桑人傑吃癟的表情,都承包我半個月的笑點了。」想起下朝時桑人傑那恨不得吃人的表情,真是可笑,如果一開始就承認是他管教不嚴,聖上說不定只會讓他閉門思過幾天,而不是像現在這麼,禁足一個月。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想到整日嚴肅桑人傑吃癟,不用想都知道是什麼樣,一向大大咧咧的桑若璽笑的花枝亂顫,一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
「這桑人傑被禁足了一月,那璽兒你就在長公主府上住一段時間,等你父親差不多解禁時再回去。」桑人傑被禁足在府上,如果璽兒現在回去,說不定他耍什麼陰招等著璽兒呢。
「恩好。」她也知道外祖母的想法,雖然她不懼她們的手段,但是她想著趁現在還有時間,好好的陪陪外祖母。
她這算是給原主的報酬吧。
看著談笑風生的祖母與表妹,雲止心裡納悶,他是親孫子,怎麼比外孫女還不親呢,他是撿來的么,他也經常陪在她身邊呀,難道是他的出鏡率太高了,祖母覺得不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