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禁

  桑王氏沉思許久,心中總有一口氣堵著,自己的女兒老被人欺負冷落這可不行,看來現在自己,要為女兒做些什麼了。


  晚上,攝政王忙碌了一天剛剛回來,便聽見侍衛說王妃求見,不禁眉頭一皺道:「王妃不是在禁足嗎?」


  那侍衛也不清楚,只得說道:「屬下也不知道,只是聽外面丫鬟說王妃想要見王爺。」


  桑王氏自知自己在禁足,所以並沒有親自來,而是讓丫鬟來說,可見她還記得自己在禁足。


  攝政王聽完想了一下說道:「讓王妃過半個時辰再來,本王還有文書要看。」


  那侍衛抱拳:「是。」便匆匆去告訴那丫鬟。


  丫鬟在外面等的鼻尖都紅了,正在翹首以盼的時候,就看見剛剛拜託的侍衛跑了過來。


  丫鬟趕緊上前問道:「怎麼樣了?」


  侍衛搖搖頭說道:「王爺讓王妃半個時辰之後再來,王爺還有文書要看,不得打擾。」


  一番話說的丫鬟一愣,然後便感激道:「謝謝侍衛大哥了。那我先走了。」


  「嗯。」侍衛面無表情的點頭,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丫鬟一路小跑回去,桑王氏正坐在屋子裡焦急的等著。


  「怎麼樣了?」桑王氏見丫鬟跑的氣喘吁吁,便拉著她回屋問道。


  「回王妃,王爺說讓王妃半個時辰之後去見他。」丫鬟老實的回答。


  桑王氏臉色微變,問道:「那王爺現在在幹嘛?」


  「王爺現在在處理文書,聽侍衛說打擾不得,所以奴婢這才回來告訴您半個時辰之後,再去見王爺的。」丫鬟低眉順眼的說著,生怕桑王氏一個不高興就拿她出氣。


  桑王氏聽完頓時鬆了口氣,還好,王爺不是不願意見她,而是忙,沒空見她。


  「去通知廚房燉一碗補湯,我待會要親自端給王爺。」桑王氏揮手,丫鬟便下去了。


  此時此刻,桑若璽正趴在床上看明玉買回來的小話本,上面講了一個秀才,在進京趕考的時候被人打劫,剁了錢財,耽誤了大考的時間,一時想不開要自殺,結果遇見了一個山寨女大王,對他一見鍾情,急忙攔下要自殺的秀才,詢問怎麼了,秀才將事情的原委全部說給女大王聽,女大王見不得自己的心上人受如此欺負,便帶人去找了打劫秀才的那伙人,分分鐘殺了個乾淨。


  但是秀才被嚇壞了,自幼讀書從未見過這番場景,在渾渾噩噩的與女大王過了幾天後,秀才便連夜逃下山,上報了官府。


  官府得知此事連忙派兵前來剿匪,由於山寨人少,打不過官府的人,女大王很快就被抓,沒幾天就要被問斬。


  問斬當天,在眾多圍觀百姓的雙眼下,女大王哭著問秀才:「你當真不愛我一分?」


  本以為能感動那秀才,誰知那秀才卻說:「我從未愛過你,一直以來只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罷了。而且你作惡多端,我舉報你有功,過幾日還可以去補考,何樂不為。」


  女大王聽完,心如死灰,被絕望籠罩,劊子手手起刀落,女大王人頭落地,只是天上突然變了天,一道天雷猛然劈下,帶走了人群中秀才的生命。


  桑若璽一直看到這裡,不禁嘖嘖嘆道:「這人啊,就是不知足,明明這女人對這秀才那麼好了,可是這個秀才偏偏還不懂女大王的心,最後還害人害己。好大一出狗血哦!」明玉在一邊聽著,不明所以,桑若璽便把故事的大概講了一遍,明玉聽完憤憤道:「這不就是白眼狼嘛!人家救了他,他不感激就算了,還害死了人家!活該死了!」


  見明玉那麼氣憤,桑若璽笑到:「那只是話本上的故事而已,現實中哪有那麼容易會遇到。」


  「我的大小姐,萬一呢?」明玉翻了個白眼,桑若璽合上話本,伸了個懶腰道:「睡覺睡覺。」


  明玉見她困了,也不說些什麼了,吹滅了蠟燭,便去了外屋。


  而另一邊,廚房的湯已經燉好了,半個時辰差不多也快到了,桑王氏便小心翼翼的端著補湯,去了書房。


  「王爺,王妃來了。」侍衛的聲音將攝政王從沉思中驚醒,他甩甩頭道:「讓她進來吧。」


  「是。王妃請進。」侍衛替桑王氏打開門,桑王氏便輕手輕腳的端著補湯進去了。


  「王爺,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忙,也不休息休息。」桑王氏一邊說一邊將補湯端到攝政王面前,攝政王看著面容稍有憔悴,但是又精心打扮的王妃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端起湯慢慢喝了起來。


  「王爺舒服么?」桑王氏站在攝政王身後,慢慢的幫他按摩肩膀,攝政王頭疼道:「你過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王爺嗎?」桑王氏做成一副傷心模樣,攝政王卻不吃這套,直接說道:「有事快說,我這裡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處理。」


  桑王氏聽了一愣,便說道:「王爺,您知道若婉現在處處被人排擠嗎?」


  「為何?」攝政王不解,這個女兒為何會處處被人排擠?


  「就是因為之前被若璽欺負的,現在誰也不理她了。」桑王氏說的都快落淚了。


  「妾身不是來告狀的,妾身只是想告訴一下王爺,讓王爺多多留意他們姐弟幾個,不要老是冷落了若婉,若婉雖然脾氣溫和好相處,便總歸還是個年輕女孩兒家,在是脾氣好,老是被人這樣對待,心裡也不會舒服的。」桑王氏拿起手帕假意擦眼淚。


  攝政王聽了覺得這根本就說不清楚到底誰對誰錯,至於為什麼大家都不理桑若婉,肯定也是有原因的,而不是像桑王氏說的,被桑若璽欺負。


  想起桑若璽,攝政王眼裡又流露出一絲不明的情緒,對於桑若璽,他這個做父親的,總是感覺虧欠了她許多。


  嘆了口氣,攝政王說道:「我知道了,等我有空會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別忘了你還在禁足。」


  聽攝政王這麼一說,桑王氏心中一涼,趕緊道:「王爺,妾身正是知錯了才來找王爺的。」


  「你當真知錯?」攝政王有點不太相信,畢竟上次她對桑若璽的態度太過分了。


  「妾身真的知錯。」桑王氏捂著帕子輕聲的流淚,攝政王見她這個樣子,便問道:「你知錯在哪裡?」


  「妾身知道,以前是妾身不好,對若璽過於嚴格,管教太嚴,讓若璽有壓力才不高興與妾身相處,處處針對妾身的。妾身保證,從今以後,妾身定會像對待若婉一樣對待若璽的,定不會讓她不開心或者受委屈的。」桑王氏的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淚眼婆娑的看著攝政王,將自己的心思全表明出來,讓攝政王看見自己誠心的一面。


  攝政王怎麼又不會聽出,桑王氏在認錯的同時,也不忘在話語里刺桑若璽幾分,但是礙於他們夫妻幾十年了,攝政王便忍著沒有出聲。


  「王爺,妾身說道就一定會做到,還請王爺,解了妾身的禁吧!」桑王氏哭的可憐,就好像禁足這段時間她受盡了委屈一般。


  攝政王看著她哭了一遍又一遍,才說道:「如果你日後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做,好好對待若璽他們的話,便解禁吧。」


  桑王氏一聽,正要高興,又聽見攝政王說:「但是你若做不到,那日後的懲罰一定會比禁足還要嚴重!」


  「妾身知道,王爺教訓的是。」桑王氏為了現狀只能低伏做小,什麼事全聽攝政王的。


  「本王是念在你我夫妻幾十年的份上,才沒有對你以前惡劣對待若璽的事情計較,若真要計較起來,你這個做長輩的,可能還要親自去若璽面前賠禮道歉。」


  攝政王為了讓桑若璽以後能過的好些,便說出了這樣一番話,這樣既可以警告桑王氏依舊蠢蠢欲動的想法,還可以讓她明白,桑若璽在他攝政王心中的分量。


  桑王氏又怎麼會聽不出攝政王要說什麼,趕緊道:「多謝王爺,妾身日後定會好好對待若璽的。」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本王還有文書沒有處理完。」攝政王見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了,便讓桑王氏回去休息。


  「那妾身告退,王爺還要注意身體。」桑王氏柔聲說著,便離開了。


  桑若婉得知自己母親去見父親了,就猜到母親肯定是為自己打抱不平了,便沒有睡覺就來桑王氏這裡等桑王氏回來。


  桑王氏此刻心中還是不甘,但是攝政王的話已經放下了,以後就不能明目張胆對桑若璽不好了。


  推門進屋子,看見桑若婉在等她,便問道:「婉兒怎麼還不睡覺?」


  「女兒自然是在等您回來啊。母親,您見了父親,父親都說了些什麼?」桑若婉很期待攝政王說了什麼。


  桑王氏聽了小聲道:「你父親很不高興,說會好好了解這間事情的,你最近就不要去惹桑若璽了,免得惹你父親不高興,娘好不容易解禁了,可不能再被禁足。」


  「知道了,母親。」桑若婉見事情有些嚴重,便乖乖點頭。


  「回去歇息吧。」桑王氏作出一副很累的樣子,桑若婉自知母親累了,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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