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動
周六和老五也是一臉冤枉,明明是大哥收了人家的銀子,還看中了人家的美色,怎麼能全怪在他們頭上。
王大一臉驚恐,討好地笑著,也顧不得埋怨兩個手下:「小姐,別這樣,咱們有話好好說嘛?要不你看咱們商量下?」
這一次要是能夠活著出去,他絕對要遠走高飛,再也不來這個地界了。
桑若璽一挑眉,眼睛示意他:「先把他放了,咱們再好好談。」
雖然太子殿下臉色好了一點兒,可這也不代表就真的什麼事情都沒了,她可是看過書上說過,迴光返照什麼的。
王大聽到她的要求,搖搖頭:「小姐,這可不行,你先答應了我們,我才能放了他,不然你反悔了怎麼辦?」
他看到桑若璽桑若璽表情一變,心裡暗罵自己,怎麼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搞不清楚。
他笑的一臉無奈,看著桑若璽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座位,悠然地坐下,坐下之前還把那上面的墊子扔掉了,她嫌臟。
「對不起啊,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大小姐不要見怪。」王大摸了把頭上的冷汗,誠惶誠恐地和她道歉。
桑若璽露出一個微微地笑容看著他,慢悠悠地說道:「我怎麼會見怪呢?剛剛王老大說的那些話,不會現在一句都記不得了吧?我可是一句一句記得清清楚楚呢。」
想談條件?可以,連這麼點兒誠意都沒有,還說什麼談條件。
楚慎看著她讓所有強盜都害怕的樣子,不知不覺地愣了,雖說現在桑若璽的樣子堪稱恐怖,可是卻又出奇地讓人著迷。
那個被折斷手骨的小嘍啰,還不如那幾個直接被殺掉的山賊死的痛快,被斷肢的疼痛折磨,想死又死不了,聲聲哀叫著,讓屋內其餘人,包括幾個山賊首領都冷汗直流。
李三趁著這個機會,一把把楚慎推到桑若璽的方向,求饒:「抱歉,都是他做的,也是他收了別人的銀子,想要抓住你玷污,可是我們都說過不要等了,他還是一意孤行,對,就是他!」
他指著王大,臉上驚恐的表情不像作假。
王大被他猛的一推,直接一個狗吃屎趴在地上,臉上磕的鮮血直流。
「李三!你想幹什麼?我們還是兄弟嗎?你居然這麼對我!」他抬起一張慘不忍睹的臉,狠狠地注視著李三的方向,看到他的一個動作之後,愣了一下,繼續惡狠狠地罵道。
李三一步一步走上前,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在他身上,每一句話說的都是深惡痛絕:「就是因為你這個肥豬,老子早就想不幹了,偏偏是你逼著我,要不然我早就回家娶媳婦兒,生兒子了,用得著和你在這裡,把腦袋綁在褲腰帶上,天天看著老天爺吃飯嗎?啊!」
他說的這些都是真心話,平常一直沒有機會說,現在才算是有了一個發泄口。
楚慎被他們推到在地上,悶哼一聲,身體軟弱無力,身上的肌肉也是酸疼:「痛!」
「你一個男人,喊什麼疼,我都沒說什麼,」桑若璽上前把他拉起來,扶到凳子上坐下,「你就坐在這裡,不要亂動,等我把他們都解決了,我們一起出去。」
雖然她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在耍什麼花招,但是早點兒殺了他們,就能夠早點兒絕了後患。
伸手摸了一把楚慎的額頭,感覺燙的發熱,桑若璽心中微嘆,下了決斷。
幕後主使什麼的,左右不過那麼幾個人,慢慢在查便是,如今還是救楚慎更為重要……
王大和李三對視一眼,李三不著痕迹地向著主位上走,周六和老五在旁邊屏息等著接下來的發展。
楚慎無力地抬頭,剛想說一聲謝謝,就被從身後閃出的銀色反光驚到了:「小心!」
這群人果然卑鄙,到了這個份兒上,都還不忘記耍陰招。
桑若璽從他眼睛的倒影裡面,看到了有人衝過來,她條件反射地一躲,背後的攻擊就失去了目標,無力地停下。
「刺啦!」
她皺眉看著自己衣服上的破洞,再看向李三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任何神采。
「敬酒不吃吃罰酒。」她親啟紅唇,嘴裡飄出來幾個字。
手中的刀往下一滑,紅色的煙花爆炸開來,腥甜的血液還帶著溫度,迎面灑了楚慎一頭一臉。
心中猛然想起自己現在面對的是什麼,楚慎沒了那些悸動,剩下的都是驚嚇。
「我……好可怕……」他慘白的臉色被血色染紅,整個場景就像是恐怖片一樣,兩個人身上都沾滿了鮮血。
桑若璽看他恐懼的樣子,雖然感覺有些看不上,但還是溫柔地安慰:「沒事的,因為他們都是壞人,所以沒必要同情,要不然,死的就是你了。」
這些人這麼可惡,一點兒都不用手下留情。
楚慎還是呆愣的模樣,獃獃地說:「那你也不用這樣啊,直接殺了他們不就可以了?」
就算是死人,也沒必要這麼折磨。
一直都生活在和平中的太子殿下,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些人的殘酷。
桑若璽也不解釋,把他晾在那裡,把李三的那條胳膊扔到他面前,也不再說什麼廢話,直接斬掉了他的頭顱。
「啊!女俠饒命!不要殺我,我告訴你,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是一個姓王的男人給我們銀子,讓我們毀了你的清白,事成以後,他又給了我們另外一筆錢,讓我們發誓不把那些事情說出去。」王大被她狠辣的手段嚇得動都動不了,一股溫熱的液體帶著騷味從他的下體流出,怎麼看怎麼狼狽。
桑若璽聽他的話,一挑眉,臉上的表情好像是覆上了一層冰霜:「還真是謝謝你了,不過,你早就被我判了死刑,現在說,也救不了你呢。」
說著,鋼刀已經貫穿了他的胸膛。
「你……你……不講……信用……」王大說完這句話,就咽了氣,死不瞑目。
桑若璽呵呵一笑,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留著你的性命了?就算有那也是之前,而不是現在。」
就這種人,真的是死不足惜,就連死的時候都還想著害人,實在是不值得同情。
周六和老五躲在角落,用那些小嘍啰的身體,小心地把自己蓋在下面,臉上還抹了幾把血,完善自己的偽裝。
桑若璽伸出腳尖,挑掉了他們身上用於偽裝的屍體,無辜地笑容看在他們眼中,比從地獄來的魔鬼還要恐怖。
「你們還真會躲,不過也逃不過我的眼睛呢。」
桑若璽把他們兩個拉到王大和李三的屍體旁邊。
他們被兩個死不瞑目的人的眼睛注視著,只感覺一陣冷意攀上自己的後背,全身的汗毛都樹立起來,支楞著,彰顯著它們的存在感。
桑若璽沒心思陪他們玩扮演遊戲,果斷地解決了他們的生命,拖著自己的裙擺,一步一步地走上前,面無表情地用沾染了血跡的眼睛看著他,認真地說:「你害怕我嗎?」
楚慎盯著那個人影一點一點兒向自己靠近,京都里大家小姐都特別喜愛的,飄逸似仙的裙擺上面,因為落上了太多的血液,像是被打濕了羽毛的鳥兒一樣,沉重地耷拉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他應該害怕的,第一次遇到這行殘忍的殺人場面,他怎麼會不害怕。
可是這個人是桑若璽,她看了自己的身體,還把自己抱在懷裡,按理說,自己應該是她的人了,而且,她還是為了保護自己才這麼殘忍。
莫名的,太子殿下胸腔里的那顆心臟突然開始撲通撲通地跳動,而且不受控制的越來越快,望著桑若璽的目光里,隱隱參雜了痴迷。
「不,不會,是他們罪有應得。」楚慎臉紅著低下頭,暗自唾罵自己,在這種情景下居然還能想到那種地方去。
桑若璽聽到他這樣的回答,也只是一愣,隨即緩和了自己的表情,說道:「你能這樣想就好,還希望太子殿下能夠為我保密,否則若璽以後就真的沒有辦法出門見人了。」
她不在乎王氏有可能會拿這件事情做文章,雖然她就算是到了人見人厭也無所謂,但這是在古代,很有可能會影響鎮國長公主,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不想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到那個和善的,真正對她好的老人。
楚慎聽她這麼說,連忙擺擺手,說道:「這種事情不用你說,我也會做,但是這些人的死因可能就沒辦法隱瞞了。」
萬一讓別人查到她頭上,桑姑娘……
桑若璽沒想到他還想著這些,隨意地擺擺手,把他從被血染紅的椅子上抱下來:「我們現在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其他的事情就交給官府的人去解決。」
她把楚慎的胳膊放到自己脖子上,安排他摟緊,直接撐著他走下階梯。
剛剛還沉浸在恐懼中的太子殿下,現在猛然被桑若璽抱起來,想到他剛剛心中滋生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愫,臉紅了個徹底,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把我放下來吧,怎麼說……我也是個男子,你這樣不太好吧?」
桑若璽笑著抬頭看了他一眼,著重停在他蒼白的臉上,忍不住伸手把那些礙眼的血跡擦去,這出去讓別人看見了可不好。
她幾乎是扛著楚慎往前走,不在乎地說道:「你這點兒體重不算什麼,再說了你現在自己一個人恐怕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