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
邁著沉重的腳步,楚慎慢悠悠地走到桌前,眼睛胡亂看著旁邊,卻又總是偷偷瞄著桑若璽的臉龐。
「你不必如此緊張,如今你我二人成了夫妻,應該相互扶持,共度一生才是。」桑若璽咽了一口唾沫,呵呵笑了兩聲,緩解自己心中的緊張。
該死的,有什麼好緊張的,不就是入洞房嗎?當時看的還少了?
但是桑若璽到底還是個女子,第一次,說是不緊張,心中還是有很多忐忑。
楚慎見她這番模樣,心中一動,忍不住伸手把那酒壺從桑若璽手中接了過來,期間不免碰到了那滑如凝脂的肌膚。
楚慎如同被火燒了一樣的,快速把手縮了回來:「你才應該不要緊張才對,璽兒,楚慎今後定然對你不離不棄,永生不負!」
他認真地把酒杯遞到桑若璽面前,眼中都是真誠。
桑若璽奇迹般地沉醉在那目光裡面,艷紅的嘴角勾起一抹張揚的微笑:「我記著你這句話,要是你以後敢做一點兒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桑若璽定然讓你萬劫不復!」
兩人目光相對,心意相和,順利地喝完交杯酒,楚慎的臉也紅了個通透。
暈暈乎乎的感覺上來,楚慎不自覺地就去尋找那柔嫩的紅唇。
桑若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也在那有些不甚酒意的微醺,在心中暗罵那些人無恥,居然在酒中加了一些藥物,火熱的感覺上來,她也顧不得什麼了,任由自己在裡面沉醉。
……
第二日一早,就有宮女敲響宮殿的大門,在門外柔聲喊道:「太子,太子妃,時辰到了,該去給皇上和皇後娘娘請安了。」
暖暖的陽光落在臉上,大紅的龍鳳雙燭早已經燃到了底部,宮殿裡面還是亮堂堂的一片。
桑若璽疲憊地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都不太舒服,黏膩膩的感覺,稍微感傷了一瞬間,就不在乎了。
對這種事情,她比楚慎看的要開的多。
「阿慎,該起床去請安了。」她拍拍自己身邊的楚慎,心中被一陣奇異的感覺填滿。
楚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他的身體比桑若璽還要弱,所以比桑若璽還要感覺疲憊。
感覺到被子裡面的情形以後,他一下子羞紅了臉:「你……你先起,我等一下就好,可不可以?」
楚慎現在回憶起昨天晚上自己放浪形骸的行為,心中暗暗驚訝自己開放的同時,身上不由得有些酸痛。
他不自覺地就想到了一個詞語,那什麼什麼過度。
桑若璽見他這個樣子,雖然有些想要捉弄他的意思,但是時間不等人,只能作罷。
迅速地在楚慎唇上親了一口,桑若璽隨手披上一件衣服,下床洗漱:「我先起,不過阿慎你也要快一點兒,父皇母后還等著呢。」
楚慎完全不記得她說了什麼,略微紅腫的嘴唇上感覺著自己唇上的觸感,還有那一瞬間襲來的馨香,他整個人都愣在那裡,連自己是怎麼洗漱,怎麼來的葛皇后的宮殿全都給忘記了。
葛皇後身邊,明宗帝正不厭其煩地告誡葛皇后:「朕知道皇后你看不上璽兒,但是如今他們也是夫妻,哪怕是看在慎兒面上,你也不能給他們難看,你可知曉?」
葛皇后垂著眼睛,心中冷笑,臉上還是一副和善的模樣:「臣妾當然知曉,不會做什麼事情,更何況如今臣妾也已經想通了,他們兩個已經成親,臣妾再怎麼反對,事情也已經成了定局,臣妾不會做傻事的。」
葛皇后低著頭認真地說道,可是心裡想了什麼,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剛好這個時候有人在外面通傳太子和太子妃駕到,他只能嘆息一聲,換上一副笑臉:「讓他們進來吧。」
葛皇后也露出禮節性的笑容,雖然端莊,但是明宗帝怎麼看怎麼不舒服,但是想著皇后已經讓步了這麼多,他也不好多做計較,只能期待桑若璽不會在意這些事情。
桑若璽和楚慎手牽手進了皇后的宮殿,一同跪在地上,對明宗帝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兒媳給父皇母后請安。」
楚慎也一同說道:「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
新婚成親,是要給父母敬茶的,就算是皇家也不例外,而且規矩還要更加嚴格。
桑若璽按照嬤嬤教導自己的步驟,接過旁邊宮女遞上來的托盤,從裡面端出一杯溫度適宜的茶水,雙手奉到明宗帝面前:「兒媳請父皇喝茶,祝父皇福壽金安!」
桑若璽臉上的笑容真心實意,圓圓的眼瞳眯起來,看上去格外乖巧的模樣,讓明宗帝看了心中甚是喜悅:「好好,果然是朕的兒媳婦,哈哈,賞!」
他本來對楚慎還有一些愧疚,但是見桑若璽不同於外面傳言的那樣頑劣不堪,欺辱姐妹,看上去和正常的大家閨秀沒什麼兩樣,他才稍稍減輕了心中的愧疚。
桑若璽被地上的地板硌的膝蓋生疼,雖然地上有厚厚的地毯,但也擋不住一個人的體重。
可是她看看旁邊,楚慎還陪著自己跪著,她也就沒什麼怨言了。
又端起另外一杯茶,恭敬地遞到葛皇後面前:「請母后喝茶,祝母后平安康泰,青春永駐。」
她現在的目光就沒有剛剛那麼真誠了,她可是牢牢記得,葛皇后可不就是葛丞相的女兒,自己去她家裡威脅了人家,也不指望葛皇后對自己的態度有多好,只是按照流程下來罷了。
葛皇后對上她全是笑意的眼睛,冷哼一聲,茶杯倒是接過來了,不過是在一口一口地抿,看樣子是打算把這一杯茶直接喝完。
「陛下,臣妾第一次被兒媳敬茶,原來這茶水經過了她的手以後,果真是有了些不同地滋味呢。」葛皇后故意這麼說,然後就把喝茶的時間更加延長,就像是在仔細品味似的。
剛開始的時候,明宗帝還沒有什麼想法,只以為是葛皇后想通了,可是隨著時間越推越長,明宗帝哪裡看不出來皇后是在故意為難桑若璽。
只能在旁邊笑著打個圓場:「好了好了,皇后就算覺得滋味不同,也該收斂一些,等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著這一時半會兒,孩子還在下面跪著呢,你這像是什麼樣子。」
他心裡對皇后略微生出一些不滿,不是說已經不在意了么?那現在又擺出這副姿態是要幹嘛?難不成還想要反悔不成?
那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桑若璽跪的膝蓋都疼了,更別說旁邊的楚慎。
楚慎咬著牙堅持,有些愧疚地看著桑若璽的背影,如果不是他,璽兒說不得不會有這種委屈,反而是自己牽連她了:「母后,兒臣也給父皇母后請安,母后就不要開這種玩笑了吧?」
葛皇后現在做的事情,可不就像是小孩子鬧脾氣故意惡作劇么,楚慎心中理解她是為了自己好,可是再這麼下去,他也有些堅持不了了。
「看來太子妃身體不太好啊,」葛皇后充滿惡意的目光落在桑若璽微微挪動的腿上,對上她的笑臉,不在意地說道,「看來以後還要多補補,找太醫調理調理,不然以後子嗣的問題可怎麼辦。」
葛皇後放下茶杯,隨手給了一套首飾頭面,便有些可惜地說道:「算了,起身吧,看你這身體弱不禁風的,以後可要好好進補。」
新婚第一天就詛咒別人沒有子嗣,桑若璽對皇后徹底沒有好感了,就算她還沒想過生孩子,但是有別人這麼說自己,她還是感覺不舒服。
「多謝父皇,多謝母后。」既然都允許了,桑若璽趕緊站起來,不動聲色地活動活動自己酸麻的膝蓋,那裡面疼的像針扎一樣。
她身體強健尚且如此,更別說楚慎一張身體有些脆弱,如今猛地一站起來,楚慎的身體立馬有些吃不消了。
「璽兒!」他身體一軟,直接趴到了桑若璽懷裡,頓時臉色通紅。
明宗帝和葛皇后頓時一陣慌亂,趕忙站起身,焦急地詢問:「慎兒你沒事吧?」
說著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無辜的桑若璽,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麼會忘了,慎兒的身體怎麼經受得住這種折騰。
桑若璽無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楚慎從自己的懷裡拉出來,不管明宗帝還在旁邊坐著,自作主張把他放到了椅子上:「你先做一會兒,我給你倒杯水。」
然後她才睜著一雙無辜的美眸,向明宗帝告罪:「對不起啊,父皇,我能給阿慎倒杯水嗎?」
明宗帝正擔憂著,也不在乎那些事情,只是揮揮手說道:「你儘管做你的就是,能幫他就最好了。」
都怪他,沒能安撫好皇后,才會弄出來這種事情,他瞪了一眼皇后,直接對著旁邊慌亂的宮女說道:「你們趕緊去請太醫啊!還愣在這裡幹什麼?信不信朕要了你們腦袋!」
這些狗奴才一個一個的,平時挺會辦事,現在倒是全都慌了!
「是是!奴婢遵命!」那宮女慌慌張張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