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桑若琬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這件事情有戲,所以輕輕地坐在她旁邊,說道:「誰說的,辦法不是人想出來的嗎?你放心吧,我也看她不順眼,如今找你,也只是想和你一起商量商量,該怎麼對付她,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這就走了,真的走了。」


  她慢悠悠地說道,說了一遍之後,看著葛永真的表情就是帶著笑意,第二遍的時候。她是真的站起身,卻是被一臉彆扭的葛永真拉住,站在那裡動彈不得。


  葛永真說到底也只是使一些小性子,見她真的要走,趕緊笑著攔住她:「好了好了,是我不對,你趕緊坐下,說吧,到底該怎麼辦啊?桑若璽如今是越來越得意,可是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真的快把我急死了。」


  她嘟著嘴,看著桌子上的茶壺,就像是看到了桑若璽一樣,惡狠狠的目光恨不能把她撕裂。


  桑若琬得意地看著她的樣子,不過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只是淡淡地說道:「咱們兩個當然沒有辦法,不過可以讓其他人幫忙啊,多的是讓她吃虧的辦法,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


  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自己出手,可是對葛永真,她也不好說的太過,畢竟在她心裡,葛永真還是認為自己是當初那個楚楚可憐的善良的女孩,而且因為葛府的權勢,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放棄葛府這麼一個好的助力。


  葛永真被她的話說的一頭霧水,不過神不知鬼不覺這種東西她還是聽的挺清楚的。


  她遲疑著說:「這樣不好吧,殺人是要坐牢的,就算是咱們兩個也不例外,更別說桑若璽的功夫不差,我也沒把握,恐怕咱們兩個上去都不是她的對手,拿什麼逼她就範?」


  在這個單純的女孩兒心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意思就是殺人,還是自己動手殺人,她想了想,覺得自己為了太子殿下,就算是這種事情,她也能夠做的出來。


  臉上的表情變成了堅毅,桑若琬只用一眼,就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她哭笑不得地在葛永真腦袋上輕輕拍了一巴掌:「想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讓你去殺人了?只是說讓她吃點兒虧而已,讓她不要這麼囂張而已。」


  雖然她的話是這麼說,可是在葛永真沒有注意到的角落,她的表情卻是一副『上鉤了』的模樣。


  葛永真被她的話搞糊塗了,想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腦袋裡全都是亂七八糟的。


  她聽不懂,可是窗外的葛永凰聽懂了。


  上一次真兒突然去找葛皇后給太子找側妃的事情,他剛開始不知道,可是後來的種種表現,無疑是桑若琬告訴了真兒什麼,她才會去找姑母,要不然憑著真兒衝動單純的性格,肯定想不出來真的曲折又有效的辦法。


  如果不是太子妃性格和常人不同,恐怕是真的要被她們得逞了。


  剛剛桑若琬走了以後。葛永凰越想越不對勁,最後還是偷偷跟上來了,在聽到桑若琬的那一句「不管再警惕的人,總有放鬆的時候,桑若璽也不可能永遠都這麼厲害。」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一趟是來對了。


  要不然自己妹妹什麼時候被人給賣了,他都不知道,而可憐的真兒還以為人家是真的為了自己好呢。


  等到桑若琬走了以後,葛永凰思慮再三,還是敲響了葛永真的門。


  葛永真正思考著桑若琬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看到哥哥,當下冷著臉,站在門口問道:「哥哥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了吧。」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葛永凰支持太子和太子妃,卻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感情,祖父說要關自己禁閉的時候,哥哥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反而是讓自己好好想想。


  她什麼都沒錯,憑什麼要想?

  就算是錯了,也只是估計錯誤,沒能把桑若璽徹底解決掉了。


  葛永凰看著妹妹這個樣子,心裡怎麼可能不心疼,可是還是要讓妹妹長點而記性,要不然她以後怎麼成長?


  「琬兒,不要胡鬧,讓哥哥進去,我有話要私下裡跟你說。」葛永凰一向溫和的表情冷下來的時候,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葛永真不情不願地讓開門口,等他進來以後,咣當一聲,把門摔上了。


  「有什麼事情你直說就好,我累了,要睡覺。」哥哥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還老是沖自己發脾氣。


  他為什麼就不能幫自己說說話,哥哥在太子身邊那麼多年,為什麼就不能給自己和太子殿下牽線搭橋,如果這樣的話,還有桑若璽什麼事情?

  葛永凰看著妹妹的表情,嘆了口氣,說道:「真兒,你不要任性,我是真的有話跟你說,也希望你好好聽進去,桑若琬不是一個好人,她心性不良,你以後也不要再和她來往,知不知道,不然你以後肯定會倒霉的。」


  妹妹的表情太過固執,他也不好把事情說的太過露骨。


  他想讓自己的妹妹成長,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讓她接觸到太多的黑暗,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夠一輩子就這麼單純的活下去,不需要為任何事情煩惱。


  葛永真剛剛沒聽懂桑若琬是什麼意思,不過她聽懂了自己的哥哥是什麼意思,可是她不認為桑若琬是壞人。


  「琬兒只是幫我罷了,」她搖搖頭,梗著脖子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桑若璽以往那麼欺負她,她還在為桑若璽說情,要是說心性不良,那也肯定是桑若璽,而不是琬兒。」


  說到最後,她已經不想和葛永凰說話了,哥他什麼都不懂。


  葛永凰皺眉呵斥道:「胡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那是太子妃,你直呼其名,是對她的不尊重。」


  這種基本的禮儀,真兒都能忘掉,看來他是真的要阻止她們兩個交往了。


  葛永真大聲說道:「憑什麼不能喊,就憑她是太子妃?我還是丞相孫女呢,身份差不了多少,她憑什麼就比我高貴了?依我看,就算是穿上鳳凰皮,她桑若璽內里,還是一個惹人生厭的癩蛤蟆!」


  她氣呼呼地喘息,眼睛看著旁邊,就是不看葛永凰。


  葛永凰想過她固執,可是沒想過她這麼固執,幸好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要是被其他人聽到了,指不定會傳成什麼樣子。


  他直接站起身說道:「算了,我跟你說不通,這兩天你還是自己待著吧,我會讓人盯著你的,你最好安分一點,不然我會讓祖父懲罰你。」


  這件事情還是趕緊和祖父說明白,不然恐怕會出什麼事情,他心裡有這種預感,桑若琬像是要籌備什麼東西一樣。


  他急匆匆地出門,根本顧不得身後葛永真的怒吼。


  書房,葛繼業正苦惱著接下來的計劃,就聽到門口自己孫兒的聲音,和他急切的腳步。


  「出什麼事情了,這麼慌張,」葛繼業手裡拿著毛筆,認真地在紙上勾勒,隨即不滿意地把紙扔到一邊的廢紙婁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讓情緒支配你的行動,那種事情是野獸才能做出來的,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人能夠控制自己的行為。」


  他放下筆,看到葛永凰眉頭緊鎖的樣子,也來了興趣,坐下來,端著一杯茶,看著他匆忙地喘著氣。


  葛永凰稍微緩過勁兒,就直接對葛繼業說道:「祖父,以後不要讓靜王妃進咱們府里了,她去找了真兒,話里話外都是挑撥真兒去對付太子妃,這可怎麼得了,萬一做不好的話,這可是死罪,要是真的這麼有用,她自己怎麼不去,偏偏過來找琬兒?」


  他就是看不慣桑若琬這種自作聰明的行為,一個女子,心思如此歹毒,連自己的親生姐姐都不放過,他怎麼可能相信她對真兒就是付出了真心?

  恐怕還是存著利用的心思罷了。


  葛繼業沒想到他一來就是就是這種話,也有點兒奇怪:「她怎麼惹著你了?這靜王妃就是桑人傑的二女兒,聽說在外面的名聲很不錯,咱們幹嘛不讓人家上門,再說了,人家王妃過來,是來找真兒的,又挨不著咱們。」


  葛繼業心裡,還是認為女子只不過是小打小鬧,頂多就是一些嫉妒,或者爭風吃醋,哪裡能夠有什麼真正的想法,真正的大事都是男人做出來的。


  所以對於兩個孩子的話,他沒打算偏頗誰,可是也沒打算真的去幫助誰。


  葛永凰可是一點兒都忍不了了,直接站起身,咬牙切齒地說道:「祖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桑若琬是慫恿真兒去殺了太子妃!」


  這種大不敬的話他本來沒想說出來,可是祖父一直漫不經心的樣子讓他有些生氣。


  這種事情很嚴肅,怎麼祖父就是一直把這些事情當成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鬧?


  那可是太子妃,搞不好的話,謀反的,就是他們葛家了。


  葛繼業現在才意識到事情的重點在哪裡,摸著下巴上的鬍鬚沉吟不語,倒是把葛永凰給急得夠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