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協
趙遠之沒想到他會這麼執著,可是看到楚鈺現在滿心期待的模樣,他又說不出來什麼拒絕的話,只能想著從其他方向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
他雙手握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認真地建議楚鈺:「王爺,您現在有些太激動了,這樣對您並不太好,你要知道,做為一個決策者,最不能有的就是激動,您現在太興奮了,不適合考慮問題,請您冷靜一下,再和臣討論這件事情。」
趙遠之絕對能夠算得上是一個忠臣,對楚鈺是忠貞不二,可是有一個好臣子不行,他還要有智慧,而明顯的,楚鈺現在連理智都不在,滿心滿眼的都是即將要達成的計劃。
楚鈺的提議接連被拒絕,就算是他相信趙遠之,也不能這麼任由著他,可是要真的說什麼重話,他又不忍心,只能說道:「趙大人,我知道您的苦心,可是現在需要冷靜的明顯是你才是。」
他突然而來的一句話,讓趙遠之愣了。
他的這種表情落在楚鈺眼裡,就是他不願意承認的證明,心裡就更是安慰,對自己的提議更加有信心了。
「本王知道你因為趙將軍的事情而生氣,也覺得氣餒,可是做人就是要有膽量,更何況咱們做的事情,趙大人,你還是想想清楚吧。」趙遠之的弟弟就是因為跟著楚慎出去打仗,結果剛上戰場,就不幸殉國。
他以為趙遠之是因為趙將軍的事情,所以開始變得畏首畏尾,連一點兒都不願意去嘗試。
趙遠之聽到了他的話,臉色黑沉如水,他的心裡只覺得一陣氣憤,可是還是冷靜下來,說道:「臣的確是因為弟弟的事情有些難受,但是王爺可以放心,臣絕對不會讓自己因為這種事情就胡亂做決定。」
為人臣,就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拋之腦外。
再說了,就算死了弟弟又怎麼樣,只要他能夠幫著楚鈺成功上位,使其為帝,那些死去的人也一定會因為自己而感覺到驕傲。
「這……」楚鈺皺著眉頭,沒想到他是這麼固執,只能妥協道,「好吧,不過這件事情咱們不做點兒什麼,本王心裡總感覺有點兒不舒服,你應該明白,本王有多想把楚慎送到地獄去。」
同樣是皇子,憑什麼楚慎就是太子?
他一直都認為,既然上天讓他生到皇家,肯定也是有讓他一統江山的心思,不然他為什麼不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樣他也就不會有這麼多念頭了。
這麼在心裡自我安慰,他心裡那些若有似無的感覺也全都消散。
趙遠之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勸得動他,見他如今肯讓步,心裡也是好受了一點兒,心裡也是打算讓步了。
「王爺想做點兒什麼也不是不可以,」他無奈地開口說道,「不過不能用您的,或者是臣的手下,而應該用王妃的,就如同這一次一樣,王妃也應該為您做點兒什麼才是,畢竟夫妻是一體的,您說呢?」
他暗示楚鈺。
看來這個女人還是不能小瞧,連面兒都沒見,就算計上了葛繼業,還達成了自己的目的,讓人家心甘情願地為自己做事。
或者不能說是做事,只能說是互利共贏。
楚鈺凝眉:「她還能做什麼,現在不過是一個女子,如果說她讓葛繼業動心思去說服葛皇后對付桑若璽,確實讓我驚訝的話,但她的作用……也僅僅就是這樣了。」
不是他看輕桑若婉,而是事實確實如此,如果不是她和葛永真關係還算好,又恰巧遇上了葛家這樣,剛好看桑若璽不順眼的,她又怎麼能成功。
趙遠之總算是嘆了口氣,說道:「臣說的不是王妃,而是攝政王妃,王妃的母親王氏,她在桑人傑身邊這麼多年,怎麼會沒有點兒自己的勢力?你真的以為能教出來這樣的女兒,王氏會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她可不是只是靠著桑人傑的寵愛活到現在的。」
他伸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楚鈺的表情是無可奈何。
楚鈺顯然是在思考他的話的可能性,而且到最後,他真的覺得這個方法的可行性非常高。
趙遠之看到他有些意動,當即更加鼓勵道:「王爺,您去找王妃說這件事情吧,再說些好話,不怕王妃不答應。」
他挑著眉毛示意楚鈺。
作為男人的直覺,他懂了趙遠之的意思,呵呵地笑著說道:「既然如此,趙大人就先回去吧,我去勸勸琬兒。」
他當然懂,女人嘛,哄哄就可以,說些情話,或許還應該再跟她許諾一些事情,就可以輕易地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是他心裡還是有些彆扭的,雖然說兩個人才剛剛做了最親密的事情,可是作為一個男人的驕傲,他有點兒不願意去和桑若琬妥協。
桑若琬為他做了事情,他不會不激動,可是現在是讓自己去求她,他有些說不出口。
楚鈺猶猶豫豫地到了桑若琬的院子外面,一個粗使丫頭正在打掃,他本來是不屑於和這樣的人說話的,可是看著緊閉的房門,他皺著眉頭把人攔了下來。
那丫鬟一身灰色的粗布衣服,低著頭恭敬地站在楚鈺面前,眼睛看著那雙穿著錦緞鞋子的腳,一陣興奮。
王爺居然會和她說話?
她恐怕是王爺第一個說話的下等丫頭吧,這是不是意味著王爺對她有什麼好感?還是說她有機會爬上王爺的床?
那樣的話哪怕是做一個通房丫頭,她的地位也會大大的升高的,真希望說話的時間能夠長一點。
她激動的發抖的身體,落在楚鈺的眼睛里就變成了緊張。
他有些嫌棄地後退了一步,冷聲說道:「王妃呢?醒了沒有?」
他就不該直接就這麼過來,應該打聽清楚再往這邊走,這樣顯得他多沒有面子。
那丫頭聽著王爺磁性的聲音在自己頭頂響起,問的卻是王妃,她心裡對桑若琬有了一點兒不滿,但是還是說道:「王妃現在還沒起來呢,您要過去嗎?」
這兩個人昨天一個下午都在房間里行親密之事,這才走了多久,就又回來,果然是王妃太過妖媚,一定是的,王妃雖然上去可憐兮兮的模樣,可是背地裡對他們這些下人一點兒好臉色都沒有,就連王妃身邊的那個丫頭也是囂張的很,自己有一次只是不小心把水灑到了她身上,她就打了自己一巴掌,腫了足小半個月才好。
她憋著嘴,悶悶不樂。
可是楚鈺根本不在乎這個人在想什麼,他看著房間門口,嫌惡地說道:「本王知道了,你出去吧,等王妃醒了再打掃,你這樣會打擾到她休息。」
說完也不管她心碎的表情,輕手輕腳地把門推開。
剛剛還一本正經的表情,現如今只有尷尬,可是他還是強撐著讓自己的臉看上去很平靜,才進了房間。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看著桑若琬的睡顏,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想著等會兒到底該怎麼說。
桑若琬早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就醒了,雖然有些奇怪楚鈺現在還回來,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可是她眼睛一轉,還是決定躺在床上不動,閉著眼睛裝作還沒醒的模樣。
楚鈺盯著她的臉,想了好一會兒,自己到底該怎麼說呢?
如果只是簡單的勸說,她不一定會同意,可是要是許諾的太多,自己又不願意,現在他唯一能說的,就是一些謊話。
不過這樣恐怕也可以,她嫁給自己,本來就不是為了什麼感情生活,其實還是榮華富貴和權勢,還有報復桑若璽的執念。
桑若琬等了半天,才慢慢地呻吟一聲,緩慢地睜開眼睛,裝作視線模糊的樣子,伸了一個懶腰,把自己身上紅腫的痕迹全都露出來了。
楚鈺聽到聲音,滿是信心地扭頭:「你……」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而且又很多彆扭。
桑若琬的身體上全都是被他弄出來的痕迹,顯得格外的……一言難盡。
桑若琬聽到人的聲音,猛然間回過神,尖叫一聲,趕緊把被子拉上去,遮住自己的胸口,可是還是把自己布滿痕迹的雪白肩膀露出來,誘惑著楚鈺的視線。
她的臉上漲得通紅,捂著被子往床裡面慢慢的磨蹭,盯著楚鈺尷尬的表情,說道:「王爺,您怎麼來了?我……臣妾……您能不能轉身,臣妾先把衣服穿上……」
桑若琬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幾不可聞。
楚鈺在最開始的彆扭過後,也終於回過神,咳嗽一聲說道:「沒事,咱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再說了你就認為本王是那種不講清理的人,你就這麼也沒事,本王讓人給你準備些吃食,咱們邊說邊吃。」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也是沒有吃飯,就去書房和趙遠之談事情了,如今一想起來,肚子也是和桑若琬同時咕嚕咕嚕叫起來。
兩個人立馬同時低下頭,不說話了。
不同的是,楚鈺是氣惱,而桑若琬是害羞。
兩個人是昨天下午可是勞累了一個下午呢,如今才想起來他們從昨天午飯過後的第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