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悅

  葛永凰自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沒有錯,可是看在葛永真眼裡就不是這樣了,她可是巴不得太子表哥能夠放棄桑若璽呢,怎麼能任由他就這麼破壞了自己的希望呢?

  所以葛永凰說完以後,她就忍不住開口說道:「哥,你說什麼呢?你可別忘了祖父交給我們的任務,你要是再這麼下去,信不信我回去向祖父告狀,告訴他你不按照他的話做!」


  如果桑若璽真的死了倒也好了,說不定她就有機會了,到時候就算是皇后姑媽都不能阻止自己。


  就算是繼室又怎麼樣,同樣是太子妃,她相信一向寵愛自己的祖父一定可以答應的。


  而且自己和太子成親的話,也算是丞相府和皇室聯姻,祖父也會更加放心,皇后姑母也能夠更加放心,還有哪個女子能夠比自己更加適合太子表哥呢?

  葛永凰根本不害怕她的威脅,反而說道:「真兒,你要是想說就只管去說,祖父不會怪罪我的,倒是你,你不是一直說對太子表哥有好感?你就是這麼對他的?太子如今正為了太子妃的事情傷神,你不幫他也就算了,還在這裡落井下石。」


  他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可是那種沒有一點兒希望的事情,就應該早早地放棄。


  他管不了自己祖父的心思,可是這個妹妹他是能管得了的。


  楚慎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們兩個在這裡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心裡只剩下無奈。


  他的決定沒有人會改變,可是葛永凰說道葛永真對自己有好感的時候,他才是有些忍受不了的開口了:「永凰,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思,還請你勸勸你妹妹,你們兩個在這裡坐一會兒就回去吧,和葛丞相說我不願意改變態度,讓他放棄,也不要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改變我的主意的。」


  他說完以後,就讓明心出來送客了,這些人實在是有些煩人,讓他有些不耐煩,如果可以,他真想讓璽兒快點兒好起來。


  可是這些人沒有一個能夠想出來什麼有用的辦法,反而都是勸著自己放棄璽兒,他實在是感覺自己的心裡非常疲憊。


  葛永真見她要走,趕緊站起來,想要去前面攔著他,自己反而被葛永凰攔下來。


  她氣惱地看著自己的哥哥,臉色通紅地說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怎麼做事都向著外人?祖父讓我們過來是讓我們說服太子殿下,不是讓你表達對他們兩個的支持的!」


  葛永真扭動著自己的手腕,想要把手腕從他的手掌中弄出來,可是弄了半天,除了自己的手上多了一圈紅色的痕迹,沒有任何作用。


  葛永凰皺眉看著她,語氣難得嚴厲起來:「當初就已經跟你說過,你不要去和桑若琬多接觸,你看看你現在,還有什麼大家閨秀的樣子,和那些市井之間的無知村婦有什麼區別?太子舍不下太子妃,姑母和祖父說了都沒用,你以為就憑著我們兩個,就能讓太子殿下回心轉意?實在是太過天真。」


  看來他回去以後,要好好給自己的妹妹教導一下正確的人生觀念,要是一直這麼天真,就算是葛丞相府都護不住她一輩子,反而讓別人拿著當槍使。


  明心自然聽到了她的話,可是作為一個奴婢,她就算是生氣,也不能對葛永真不敬,只能把那些氣惱全都咽在心裡,不過看著葛永真的目光卻已經全都是冷意。


  「葛公子,葛小姐,奴婢送你們出去吧。」明心直接伸手指著宮外,直截了當地送客。


  讓他們在這裡再多呆一會兒,恐怕娘娘會直接氣醒了,也用不著太醫了。


  葛永凰知道自己妹妹恐怕惹了這宮裡的人不開心,可是不過是一個奴婢,他也沒有多在意,只是淡淡地點點頭,拉著不願意離開的葛永真往外走:「既然如此,有勞了,代我們向太子殿下告別。」


  他實在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妹妹,在這裡再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除了會讓她被這些奴婢心裡埋怨以外,恐怕還會惹得太子殿下的不滿。


  這些奴婢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根本用不著對他們有多客氣,他最擔心的還是真兒會不會惹太子殿下生氣,看來以後還是不要讓真兒和太子殿下多見面了。


  葛永真不知道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不讓自己和太子殿下相處,雖然還折騰著想要留下來,可是看葛永凰的表情,她也有些膽怯,大哥好像真的生氣了。


  楚慎自然聽到了外面的吵鬧,但是一點兒都沒有在意,反正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沒有必要讓他花費太多心思。


  葛永凰還好,他的支持讓一直面對著反對的楚慎總算是好受了一點兒。


  至於葛永真,楚慎本來就不喜歡她,如今更是對她徹底沒了好感。


  按理說這個時代的女子,應該和他上一輩子的男子一樣,安分守己才是,這樣的話他雖然會因為她的好感有些苦惱,可是絕對不會出現厭惡的情緒。


  可是現在她和桑若琬這兩個女子,實在是顛覆了他記憶里,對這個時代女子的認知,難得的讓他升起了厭惡的感覺。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他們來打擾你休息的,你就放心吧。」楚慎輕輕替桑若璽梳理著長發,把它們放在桑若璽有些蒼白的臉頰旁邊。


  璽兒最近一段時間越來越白了,身上的肌膚也是越來越柔嫩,不知道璽兒醒過來的時候會不會開心?


  葛繼業得了葛永凰的消息以後,仍舊不死心,讓黃氏去,卻連楚慎的面都沒有見到直接被攔下來了。


  葛繼業氣的要死,可是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太子殿下如今恐怕是真的離不開桑若璽這個女人了。


  又等了一段時間,葛繼業每天都聽著宮裡傳回來的消息,桑若璽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而太子殿下因為擔憂,身體也有些受不住,留在昨天,還因為休息太少,又不怎麼吃飯,所以直接暈倒在桑若璽的床邊。


  直到聽到了這個消息,葛繼業才總算是死心,揮揮手讓房間里的人出去,從一個隱蔽的角落裡找出來一樣物件,讓人送到宮裡去。


  楚慎看著眼前黑沉沉的盒子,抬眼看著那人,語氣飄忽地說道:「這又是什麼東西?」


  他盯著葛永凰有些尷尬的臉,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葛家的人都過來一遍了,應該沒有誰還會過來,如果不是葛永凰說有一件重要的東西交給他,他也不會出來。


  葛永凰心裡明白他為什麼是這個態度,也不氣惱,只是說道:「這是祖父特意讓我送過來的,是我們葛家幾代人的秘密,世上僅此一個,可以讓太子妃安然無恙,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讓太醫們先檢查一下再說,我葛永凰以性命起誓,這寶物絕對有用。」


  他說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無奈。


  祖父到底都是做了什麼事情,就連自己和楚慎說話,都要用這種方式才能有可信度了嗎?


  楚慎雖然想裝裝樣子,先答應了,再讓太醫檢驗,可是看著葛永凰都做到這份兒上了,他也實話實說:「不是我不相信你,實在是璽兒的身體經不起一絲一毫的意外,我會讓太醫檢驗,如果沒問題,就會給璽兒吃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送走了葛永凰,然後看著璽兒吃下太醫的葯,他只知道等桑若璽清醒的時候,他的整顆心也都活過來了。


  「我昏迷了多久?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的是難看死了,趕緊去收拾收拾,洗個澡,把你自己弄乾凈了再過來陪我睡一會兒,胸口好痛。」桑若璽在昏迷的時候,偶爾是會清醒的,可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她醒了一會兒就繼續昏睡,眼睛也因為疲憊沒有辦法睜開。


  如今,看了楚慎狼狽的樣子,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語氣有些惡劣地支使楚慎。


  楚慎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高興過,就算是桑若璽的語氣那麼差,他都覺得甘之如飴:「你別說話我馬上去收拾,很快就回來。」


  他路過鏡子的時候,看到裡面自己憔悴的模樣,驚叫一聲。


  怪不得璽兒想讓他休息,他現在的模樣就跟鬼一樣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是以這種形象出現在自己的璽兒面前,他只感覺到自己快要瘋掉了。


  葛皇后率先得到了消息,聽說了太子妃已經清醒,而太子殿下欣喜若狂以後,恨得心都痛了。


  她的兒子怎麼能因為一個女子這麼失態?


  與此同時,覺得暗恨的還有宮外的葛繼業。


  他好不容易布好了局,結果人家只是受傷,卻把自己拉到局裡面去了,還損失了一個珍貴的寶物。


  他暗恨自己的事情做的不夠徹底,如果真的把桑若璽除掉了,是不是太子殿下就沒有這麼堅決了?

  畢竟桑若璽是為了太子殿下而受傷,難免會引起太子殿下的憐愛。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這隻不過是痴心妄想,太子殿下恐怕是真的為桑若璽那個女子痴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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