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玉牌爭奪
解決完金線蛇,石柔於原地喘息了一會兒,獨自一人獵殺築基後期妖獸,確實比較費工夫。
四下里掃了一圈,依舊沒有見到李牧和柳媚兒的影子,看來這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處,至少戰利品都是自己的了。
既然這條金線蛇已死,不弄點東西回去怎麼也說不過去。至少,這大好的蛇皮堅硬無比,無論用來煉器還是製作護具,都是上好的材料,更何況還有蛇膽。
當下石柔再不猶豫,將冰劍作為解剖刀,順著金線蛇腹部的傷口劃開,開始仔細而迅速地剝它的外皮。好在以前石柔也曾抓過不少小蛇燉肉,此時只是更為費力一點。
麻利地將蛇皮剝下並摺疊好,小心翼翼的將蛇膽取出,並斬斷一部分蛇腹柔軟的皮將之包裹住,放入自己的包袱里。石柔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在此地逗留了。
只是一會兒功夫,她已經察覺到四周圍潛伏了越來越多的小型靈獸,只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有直接攻擊上來。
不過不能吃獨食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整理好包袱,石柔不舍地看了一眼橫貫於林間、血肉模糊的蛇身,抱著蛇皮,迅速竄入山林里消失不見。
就在石柔的身影消失沒多久,「簌簌、簌簌……」從四面八方,草叢裡,土地下,樹根處,湧出了無數細小的黑色的形如老鼠的靈獸,它們紛紛跳到了金線蛇的身上,頃刻間就覆蓋了蛇身。
「卟滋卟滋……」成千上萬個細小的噬咬聲,回蕩在寂靜的山林里,在血月之下,
組成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曲。
第二天一大早。
石柔繼續趕路。雖疑惑那兩個人怎會突然不見,不過石柔也只當他們改變主意,要和自己分開試煉。
然而,有緣的人總是會再見,繼續深入林中不多遠,石柔就又碰上了這二人。
此時,李牧全身挂彩,握劍的手隱隱顫抖,柳媚兒傷勢不重,卻是嚇得夠嗆,圍在他們周圍的有十多個年輕男女,其中也有三人重傷,兩人輕傷,一行人中三個金丹期,其餘全是築基期。
石柔方一探頭,柳媚兒就眼尖地看見她,立時尖叫起來:「石柔,這邊!救命——!」
石柔嘴角一抽,真是躲都躲不及。
那一行人為首的是一個金丹初期的男子,見狀使了個眼色,很快,有三個築基期和一個金丹期的修士過來將自己圍住。
石柔有些無語:「我只是路過,能不傷及無辜不?」
見石柔也是金丹初期,看起來衣著普通,不像是高門大派的樣子,可若是散修,能修鍊到金丹期的傢伙沒一個好對付的,那金丹初期男子有些猶豫。
「不!」柳媚兒又尖叫,「她手裡有七個玉牌!我手裡才只有一個!你們不能輕易放過她!」
石柔這下才真是有些牙痒痒了,這個臭丫頭,臨死還要拉個墊背的。
李牧也是眉頭一皺,石柔不出手幫忙是本分,出手幫忙是人情,可柳媚兒這種做法……他暗自決定試煉過後再也不與此女多打交道,以免被其所坑。
「哦?此言當真?」那金丹初期男子目光一亮。
「千真萬確,騙你是小狗!」柳媚兒恨恨喊道。石柔居然打算跟他們撇清關係,沒門!
那金丹初期的男子放聲一笑。他們會找上柳媚兒和李牧,本就是正好撞見他們竟然在用玉牌收取妖獸,只稍微試探了兩句,就明白原來這就是此次考核的內容,虧他們在山間遊盪了一天一夜也沒找到一塊。
不過現下不要緊,加上眼前這名女子手中的七塊,一共十二塊,他們正好十二個人。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呵。」石柔一笑,暗自警惕,火劍已然出現在手中, 以一敵多最重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為首的那金丹初期男子目光一閃,嘲諷一笑:「怎麼?想跟我們動手?還是先掂量清楚自己的斤兩,再把手中的玉牌交上來吧,畢竟你是個嬌滴滴的女修,我可以做主放你離開,不然嘛……嘿……」
「哈哈。」周圍的人一起鬨笑起來。像這樣圍獵一個反抗不能的對手,是大家最愛乾的事了。
這群人全是出自一個門派,十二人一同參加考核,本著怎麼著都會有幾個人中標的心態上山,就算不中標,半路上打劫一些肥羊,也是夠本的。
既然玉牌是此次考核關鍵,那他們又何必費力?只要在路上再逼迫一些落單的修士交出他們的玉牌,不就可以輕鬆通過此次考核了么?
「是么?」石柔淡笑,冷眼環視一圈,三個築基中期,一個金丹初期,打起來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啊。
「李牧。」石柔高喊一聲。
被點名的李牧微怔,繼而答道:「我在。」說話的同時抹了一把唇邊血。
「我這邊四個,你那邊三個重傷的不算,分你四個,剩下一個交給柳姑娘擺平,如何?」石柔毫不介意讓眾人聽到。
微微一愣,李牧揚起一抹嗜血笑容:「正合我意。」
「哼,可笑!」那金丹初期男子驚怒,眼前女子竟然囂張到這種地步,正準備祭出法寶與石柔鬥法,哪裡像到石柔猛地轉身,彈身而起,足踏飛劍,驟然飛出了數十丈遠。
眾人一愣,誰也沒有想到石柔竟然話也不說、拔腿就跑,紛紛暴怒。
「想跑?做夢!」
四人一起追了上去。
為首的那金丹初期男子更是抬手抽出三支靈箭,彎弓拉箭,朝石柔齊射過去!
三支靈箭勢如破竹,劃出長長的弧線,一路呼嘯著飛向石柔。
半空之中,石柔心中警鈴大作,只覺一股強烈的危機籠罩頭頂,背心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當下頭也不回,踏著飛劍在空中扭轉身形。
「嗖、嗖、嗖!」三支靈箭同時擦著石柔的腰際、大腿和耳朵飛了過去,勁風颳得她耳朵生疼。
如此一來,石柔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那些人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紛紛趕了上來,將石柔包圍其中。
石柔見距離已經足夠遠,不至於讓兩邊人相互救場,便落到地面上,橫劍於胸前,只是沒有料到,對方竟然由長弓類法器。
一般來說,法器主要以刀劍為主,其他的並非沒有,卻很少賜給低階弟子。如此看來,此人也該是門派重點培養對象了。
那男子手執長弓,踏步而來,輕蔑一笑,望著石柔的目光裡帶著一絲薄怒:「逃啊,怎麼不逃了?敬酒不吃吃罰酒,難道你以為你今天能夠逃出去?」
「呵。」石柔又是一聲輕笑,手段永遠比言語來得有力,她突然暴起,一躍飛至那男子身前,長劍揚起,靈力傾注於劍身,劍光暴漲。
「唰唰唰……」只一瞬間便揮出了上百劍。
頃刻間,劍光組成了一片巨大的火焰圓幕,籠罩在那男子頭頂。
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只聽「噗」的一聲,為首的男子口中吐血,倒飛了出去。除了護身軟甲,渾身衣衫更是被燒得七零八落。只是一個照面,就被重傷!
事態陡變,其他三人先是一滯,不敢置信地看著石柔,隨即抽出身側靈劍就朝石柔砍去。
霎時間,各種火箭術、冰箭術一類的法術不要錢一般朝石柔砸去。
可石柔又怎麼會繼續等他們?她轉身迅速奔逃。
雖然方才突襲那為首男子成功了,但那只是要破掉此人遠程射箭的能力。只要長弓一破,就無人能阻攔她逃跑,她就可以一個一個慢慢將這些人耗死在這裡。
並且,為了一擊必殺,她剛才一招雖然看似華麗,壓著那為首男子打,但實際的消耗只有她自己清楚,幾乎耗費了她一半多的靈力!
這種招數只要再來一次,恐怕她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好在剩下的幾人都是築基期的修為,倒也不會太費力。
小半個時辰后,石柔將這些人一一解決。
猶豫一瞬,又回到之前的地點,只見地上躺了一地的屍體,柳媚兒嚇得跌坐在地,渾身發抖,卻坐得離李牧非常遠,像是他才是這裡面最可怕的人一般。
微微一頓,石柔上前,朝李牧伸出一隻手:「還站得起來嗎?」
李牧原本半跪在地,以長劍支撐身體,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又似永遠不會倒,此刻聽聞石柔聲音,抬頭看了她一眼。
下一刻,滿目冰寒殺氣化為溫和清水:「你回來了。」握劍的手一松,整個人栽倒下去。
「喂!」石柔趕忙接住他。
……
暗夜,無聲。
柳媚兒坐得離二人遠遠的,她見石柔一人回來,就知她肯定也如李牧一樣將所有人解決了。可越是知道這一點,她就覺得和這兩人呆在一起越是可怕。
李牧的殺人手法實在太過殘酷,只要是曾經傷過他的,他一定會十倍還回來。
沒錯,就是十倍。不多不少,一一細數,不會讓你漏掉。在他沒有還完以前,你絕對不能死,也絕對死不了。
想死都不能死,這是多麼恐怖的事。
此時此刻,柳媚兒再也沒有了要去糾纏李牧,和他發生點什麼曖昧情事了,否則日後若有稍許背叛,下場恐怕比五馬分屍還慘。
這個石柔,看起來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唉,爹啊,你到底給女兒找了怎樣的兩個同伴啊……
柳媚兒此刻,真的很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