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你是初男嗎
「你猜!」周自恆接過枕頭,笑得十分欠揍,「我要是告訴你,咱們在一張床上睡的,你會怎麼樣?」
「那我不是佔了大便宜?」我本來想發火,忽然起了興緻,想逗逗他,「哎,周自恆,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處/男?」
周自恆先是一愣,接著,臉慢慢起了一層紅暈,最後,連耳朵都紅了。
「夏遠晴,你真不要臉!」他漲紅著臉罵道,像尾巴著火的貓一樣跳起來,奪門而去。
我在後面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話說,小周哥哥真的是處/男嗎?
我的天吶!
我又惡趣味地想,如果他真的是,應該不是因為找不到女朋友,而是因為懶得……嗯,你們懂的,哈哈哈哈~
我樂了一陣子,才下床去洗漱,進了洗手間,意外發現毛巾架上放著我的職業裝。
嗯?
莫非周自恆一大早來給我送衣服的?
我愣了一下,忽然覺得很窩心,很溫暖。
周自恆,唉!
今天開始,會議將在頂樓的高級會議室連開三天,這期間沒有我什麼事,只要在最後一天的送別宴上陪陸九橋露個面就行了。
我換好衣服離開客房,回去銷售部,臨走時通過總台問到了雅尼的房間,打算晚上下班後去找他。
回到銷售部,所有人都知道我昨天跟著陸九橋出盡了風頭,各種羨慕嫉妒恨。
只有李小玉拉著我的手,興奮不已地採訪我當時的內心感受。
我有個狗屁的感受,這種場合,除了虛榮心得到了滿足之外,就是一個字,累挺!
晚上下班后,我去找雅尼,開車帶他去體驗帝都的夜生活。
我們兩個一路走一路吃,漫無目的,四處掃蕩,雅尼什麼也不懂,去哪全憑我靈光一閃,於是我們從王府井吃到了鑼鼓巷,從鑼鼓巷吃到了工體,又從工體吃到簋街,一通亂逛,最後逛進了三里屯。
雅尼已經吃的走不動了,我們不得不隨便找了個酒吧醒醒食兒。
「琳達,你的家鄉真是太美了,太好玩了,太多好吃的了。」雅尼興奮地說道,「我想好了,我以後要把公司開到這裡來,把爸爸媽媽都接來,對,就是這樣,我已經決定了!」
什麼呀你就決定了,有本事你再多住幾天,體驗一回沙塵暴,再吸幾口濃郁醇厚的霧霾,到那時你要還敢說這樣的話,那才是真愛。
「你們都來了,骨頭怎麼辦?」我笑著說道。
骨頭就是雅尼家那隻老舔我的拉布拉犬。
說起骨頭,雅尼頓時喜笑顏開,像驕傲的父母炫耀孩子一樣,立馬掏出手機給我看骨頭的各種照片和視頻,我們兩個就坐在酒吧里討論起一隻狗。
我們正說的起勁,踢踢踏踏走過來一個男人,突兀地伸過一張大臉,噴著酒氣打量我。
我嚇一跳,身子向後仰了仰,才看清來人的面容,竟然是陸一帆。
「嫂子,還真是你呀?」他嘻嘻笑著問道,搖搖晃晃地坐在我對面。
「誰是你嫂子?」我怒斥道,「趕緊滾,少擱這礙我眼。」
「嫂子,你,翻臉無情啊嫂子,嘿嘿……」陸一帆說道,齜著大白牙沖我傻樂。
這熊孩子,這是喝斷片了呀!
「琳達,這人是誰?」雅尼聽不懂我們的話,在一旁小聲問道。
「不是人,是條狗!」我說道,「別理他,咱們走!」
雅尼疑惑著和我一同起身離開,陸一帆卻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嫂子,別走……陪陪我……」他大著舌頭說道。
雅尼一看他這樣無禮,揮拳就打了過去,我趕緊攔住他。
開玩笑,他們兩個要打起來,那問題就嚴重了。
「陸一帆,你耍酒瘋是吧,我警告你,趕緊撒手啊,不然我打電話給你哥,又一頓好打。」我說道。
「嫂子,你就不能陪陪我嗎?」陸一帆醉眼迷離的看著我,「你就不想知道三年前你是怎麼被算計的嗎?」
「什麼?」我正在用力想把衣角從他手裡拽出來,聞聽此言,不由一愣,「陸一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嘿,嘿嘿……」陸一帆暈乎乎地笑,「你陪我,我就告訴你!」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我說道,「你先撒手,我把我朋友送出去,回來陪你。」
陸一帆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聽我這麼一說,乖乖地鬆開了手。
我拉著雅尼走出去,給他叫了一輛計程車。
「琳達,你怎麼了?」雅尼雖然聽不懂,但明顯察覺到我有事情,不放心地問道。
「沒事的雅尼,你放心。」我說道,「我只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弄明白,那個人知道答案,所以你先回去,我明天再去酒店找你。」
「你確定沒事嗎?」雅尼還是不放心。
「確定,真的沒事。」我說道,拉開車門讓他進去,他沒辦法,再三叮囑我要小心,才坐車走了。
我重新返回酒吧,陸一帆趴在桌子上似睡似醒,我走過去踢了他一腳。
「說吧,我回來了!」我說道,和他相對而坐。
他翻了翻眼皮,強撐起腦袋,說道,「什麼呀?」然後又趴了回去。
嘿,這是什麼情況,耍我呀?
我推了他兩下,他眯著眼睛就是不說話,我氣壞了,招手叫侍者給我一桶冰塊,抓了一把從他襯衫后領處塞了進去。
這孫子頓時蹦了起來。
他襯衫扎在褲子里,冰塊隨著他的動作全滑到了后腰處,冰的他直吸氣,忙不迭地把襯衫往外抽。
我哈哈大笑,點了煙,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樣子。
然而我太低估了陸一帆的醉意,冰塊抖落後,沒有了刺骨的冷意,他又開始迷糊起來。
「嫂,嫂子,你怎麼在這兒?」他看見我,一臉驚訝的樣子,好像之前壓根沒見過我,說完了,臉擱在桌子上,兩條胳膊耷拉到下面。
醉成這樣,也真是神了。
「不是你讓我陪你的嗎?」我說道,「陸一帆,你還記得不,三年前我和你哥鬧離婚那回,好像也是在這個酒吧,咱倆好像也喝了不少,對吧?」
我知道有一種醉酒的人,雖然思維混亂,但只要你能打開他的話匣子,他就能順著往下說。
果然,陸一帆歪頭想了想,撲哧一樂,「對,沒錯,就是在這,咱倆喝酒來著……」
「然後呢?」我緊跟著問道。
「然後……然後我給你酒里下了點料,你睡……了。」陸一帆說道,還衝我得意的一齜牙。
「再然後呢?」我問道。
「再然後,我就用別人的電話給我哥發信息,說你跟我……睡覺呢……」陸一帆順著我的話說道。
我恨不得當場掐死他。
「咱倆又沒什麼仇,你為什麼要這樣陷害我?」我強忍著怒火問道。
「不是我要害你,是我媽讓我這麼做的。」陸一帆說道,「哎呀,你就別問了,我好睏,我想睡覺……」
他說著就閉上了眼睛。
「不行,陸一帆,你必須跟我說清楚,你不說,我還拿冰塊冰你!」我生怕他睡著了,使勁晃他。
陸一帆顯然對剛才的冰塊餘悸未消,又勉勉強強地睜開眼。
「哎呀你煩不煩,就是我媽……我媽不想讓我哥娶你,所以才想的招,半夜把我哥弄去美娜床上的,然後你一生氣跑了,我就假裝去安慰你……這樣,你們兩個就過不成了,懂了沒?」
懂了!
我跌坐回椅子上,心裡亂作一團。
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是這樣的,只是對陸九橋的憤恨讓我不願意往這方面想。
雖然分開后我也慢慢冷靜下來,但是事情已成定局,我寧願相信他劈腿,他無恥,他人渣,也不願意去說服自己這有可能是個誤會,更不願意承認自己當初的不冷靜和判斷失誤。
況且,不管陸九橋當初是自願還是被算計,他總歸是跟別人睡了,我是有精神潔癖的人,我可以容忍自己吃剩飯,穿舊衣,但絕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進入過別的女人。
所以,我執意不肯去想,不肯諒解。
再退一萬步說,陸九橋當時做的就對嗎,他為什麼不能像別的男人一樣低聲下氣,死纏爛打?
當然,他要真這樣,就不是陸九橋了。
所以,不管是陰差還是陽錯,終歸是錯過了。
可問題是,閻鳳蘭到底是有多討厭我,竟然想出這樣的陰招來阻止我,僅僅是因為我窮,我落魄嗎?
恐怕也不見得。
還是說她太疼閻美娜了,怕她嫁出去受委屈,所以想讓她嫁到自己家,一輩子照顧她?
即便如此,不還有陸一帆嗎,幹嘛非要那樣的勉強搓合她和陸九橋呢,從平時陸九橋對閻美娜的態度來看,嫁給陸九橋顯然更委屈呀?
所以說,閻鳳蘭到底有什麼不足與外人道的心思呢?
而且,陸九橋說,閻鳳蘭並不是他親媽,而是他小嬸,那麼,對於一個非親生的孩子,閻鳳蘭又在他身上投入了什麼樣的情感呢?
我揉揉太陽穴,只覺得頭疼欲裂,我自己的事情已經夠複雜了,沒想到陸九橋的比我還複雜,天吶,真是夠人頭疼的!
我看了看幾欲睡去的陸一帆,問他,「陸一帆,你知不知道你哥的爸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