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也是很溫柔的
葉亦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她睜開眼的時候，早就不在聿少卿的房子裡面，這點讓她很慌張。
雖然她在國外這些年已經培養了自己的獨立意識，但是這次回國，聿少卿是她唯一的依靠。
即使，他那樣的對自己……可是作為交換，他也幫自己調查殺害母親的兇手。
是啊，葉亦歡在心裡嘲諷。他們之間存在著非常公平的交易，她有什麼資格再去要求聿少卿為她做什麼呢。
葉亦歡起身看了看周圍，發現這裡是醫院的病房，有些頭痛的撫了撫自己的額頭。
她怎麼會在病房裡面？她記得……她好像穿情趣內衣勾引了聿少卿，然後……然後……
然後聿少卿好像就直接開始發情了！再然後，葉亦歡就已經全無印象。
「難道我就是在那個時候暈倒的，真是太丟人了。」明明說好要做一個完美的情人，結果卻在那樣的情況下暈倒。
天啊，葉亦歡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形容自己才好。只是一昧地覺得，自己可真是不中用。
葉亦歡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此刻，她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聿少卿的完美情人。已經開始在生活的點滴中追求完美了。
也許。這就是葉亦歡愛聿少卿的表現。心裡愛他，所以想要為他做到最好。只是，那個被她愛著的人，還不知道罷了。
在葉亦歡還在撓頭糾結的時候，聿少卿推門走了進來。明明手上拿著一個不鏽鋼式的飯盒。
很奇怪，明明這是和聿少卿身份完全不匹配的東西。但是他拿起來，卻還是沒有違和的突出了他的帥氣。
「你醒了。」聿少卿開口，從不遠處拿了一把椅子放在葉亦歡的床邊坐下。
葉亦歡看聿少卿一反平常的態度，似乎有些被嚇到。過了好久以後，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是啊……醒了有好一夥了……那個，我昨天……」
葉亦歡還沒有說完，聿少卿就拿起湯匙盛起一勺飯塞進了葉亦歡的嘴巴裡面，「少說話，多做事。」
葉亦歡被聿少卿這麼一說，才發覺自己剛剛真的是又產生了錯覺。這聿少卿說話欠揍的態度，是一點沒改變。
但總歸是自己給聿少卿惹了麻煩，葉亦歡也沒有多加反駁，只是伸手想要拿走聿少卿手上的餐具，「我自己來就好了，我可沒有讓別人喂的習慣。」
聿少卿原本還擔心葉亦歡會有什麼不適，現在看到她這模樣，也就直接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葉亦歡。
當然，那是因為他有話要問她。不然的話，聿少卿覺得，就這樣安靜的喂著眼前這個女人，感覺也不錯。
「你第一次為什麼不告訴我？」聿少卿看著葉亦歡，問道。即使面上依舊維持著那亘古不變的不在意，但是明眼人還是能夠看出來聿少卿對葉亦歡的在意。
可是葉亦歡，她也算是一個智商偏高，情商弱智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會意錯聿少卿的意思去勾引他，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你自己做的時候，自己沒發現，還來怪我。」葉亦歡小聲地說著，把矛頭指向了聿少卿。
言下之意就是，你大少爺要玩女人，結果這個女人是不是第一次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傻？
當然，這都是聿少卿自己心裡對於葉亦歡的補充，按照那個能在他手上咬上牙印的女人的想像。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聿少卿挑眉，青筋有些暴露在他的額頭，表示他的心情在剛剛引起的波動。
葉亦歡看了看聿少卿，哽咽了一下，覺得明明自己是有理有據的，幹嘛要怕聿少卿？便挺直了胸膛，直看聿少卿。
「我能有什麼意思，就是明明是你的錯還來怪我。你見過哪個女人在事後對男人說，我這是第一次！」
「你！」聿少卿被葉亦歡反駁的無言，卻又不甘心就這樣輸給葉亦歡，只得俯身向前，握住葉亦歡的下巴，在她的耳邊呢喃。
「說的真好，可我聿少卿的情人，是跟外面那些女人不一樣的。別忘了，你要是讓我不滿意，你母親的事，可就難辦了。」
聿少卿說話呼出的那些曖昧的語氣撲在葉亦歡的耳邊，明明是這樣讓人心動的情節，但在此時，葉亦歡卻因為聿少卿的那些話感到心寒。
交易，他們之間只存在交易的關係。你還在渴望什麼呢？葉亦歡，你別傻了。
「我知道了……我會儘力的，做到讓你滿意。」葉亦歡妥協，手上拿著餐具的手有些顫抖，表達出她此刻內心的風起雲湧。
雖然贏得了這場戰役，但是出乎意料的聿少卿並沒有多高興，特別是看到葉亦歡那沮喪的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剛剛做錯了。
可是高傲如他，你要他怎麼在昔日最疼愛，可是最後傷他最深的人面前說，「我錯了。」
不要說道歉，即使是低頭，他也做不到。他有足夠的能力能夠留住葉亦歡的人，他不需要為自己的行為做解釋。
聿少卿放開了葉亦歡，起身走到了門邊，轉開了門把手對葉亦歡說，「明天，我再來帶你回家。」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聿少卿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看著葉亦歡難過的模樣，心裡就很煩躁。
他也說不出哪裡來的脾氣，只是不想看到葉亦歡那個模樣。既然這樣，還不如離開去其他地方放鬆一下心情。
聿少卿走了以後，葉亦歡高度繃緊的神經終於放下。這個晚上，他也終於沒有碰她。
可是，他剛剛那番話，就想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刺進了葉亦歡的心裏面。把她的心臟分割成兩半。
她只能蜷縮起來，抱緊自己，窩成一團，自顧自的取暖。「媽媽，你放心，女兒一定會為你找出殺人兇手的！」
是夜，聿少卿一個人在路上開著跑車，只剩速度，卻沒有激情。他的腦袋亂亂的，只有剛剛葉亦歡留下的神情。
揮之不去，抹之不掉。
在隨便一個路口停下，聿少卿狠力的拍打著方向盤。響亮的喇叭聲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就好像是兩個不同平行世界的交叉，讓人覺得十分不適。路過的行人指著坐在跑車裡的聿少卿，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聿少卿此時正在氣頭上，打開車窗對著那個路人說了一句，「滾。」
明明語氣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但卻讓路人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經過的人，都低著頭，用最快的速度穿過聿少卿的面前。
他們的行為彷彿再說，我和你無關，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聿少卿奔來想要來外面放鬆心情，卻遇到這樣的事情，心裡更加的煩躁，重新關上車窗，沒有方向地行駛在馬路上。
「嘟嘟嘟……嘟嘟嘟……」
聿少卿拿起手機，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喂。」明明隔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但是遠在酒吧的林琛還是能夠感受到此時此刻，聿少卿的心情是有多不好。
「怎麼的？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惹我們聿大少爺不開心了？」林琛說著，語氣裡面絲毫不掩飾自己調侃的態度。
若是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不怕聿少卿的話，那首屈一指的那大概就是林琛了。
雖然聿少卿有許多的女性追求者，但是那些追求者雖然瘋狂，但是對於聿少卿還是存在著懼怕。
只要聿少卿的眉毛一挑，手一捏緊，那些女人就如同是被潰堤之蟻四處逃散。而聿少卿最看不起，就是這樣的女人。
因為她們大都抱著抱大腿，找金主這樣的想法把他們身上庸俗的胭脂位蹭到聿少卿身上。
可是他聿少卿最討厭的，就是這些俗不可耐的胭脂味。但是很奇怪，只有葉亦歡，在抱著她的時候，聿少卿竟然會感到少有的安心。
即使聿少卿在心裏面無數的告訴自己，葉亦歡是個為了自己的錢和自己的權利，是個為了當聿家少奶奶的充滿心機的女人。
但是，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對她的靠近。聿少卿不知道，自己對於葉亦歡的報復，僅僅是因為他感覺受到了欺騙而產生的憤怒。
為什麼會憤怒，聿少卿從來沒有想過。那是因為他在乎葉亦歡，他希望葉亦歡嫁給他是因為他這個人，而不是和那些世俗的女人一般，為了那些飄渺的身外之物。
聿少卿想著想著，竟然就這樣入了神。拿著電話，卻忘了給對面的林琛一陣回應，就那樣獃獃的坐著，腦海里全都是葉亦歡的模樣。
「喂？老鐵，你在嗎？想女人想瘋了？」等林琛那欠揍的聲音傳來后，聿少卿才從自己的思緒裡面回來，回了林琛三個字。
「什麼事。」
「嘿嘿，」林琛笑了一笑，那邊嘈雜的音樂交匯著他的聲音，一起傳播到達了聿少卿的耳朵裡頭，「老地方見，等你。」
林琛說完便掛了電話，聿少卿剛好也不知道去哪，便加快了油門往林琛說的的地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