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輕紗迷蹤
我一路橫衝直撞,擋在我身前的甘蔗要麼就地倒下,要麼就向兩邊彎下了腰。
「羅莉!」我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卻沒有聽到回答。
很快,我便來到了聲音傳出的地方。
僅有一個背篼留在地面,裡面的東西散亂地掉了一地。
我心頭一緊,果然出事了。皺起眉頭,我仔細觀察著地面的痕迹。
泥濘濕潤的地面上,有著雜亂的腳印。除了一對屬於羅莉的以外,還有一雙44碼左右的足跡。
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而是一個人類把她擄走了!
媽的,老子真的是日了狗了,這邊還會有什麼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嗯?等等。」我再一看,那雙鞋留下的印記下,有密集而深的鞋釘,在泥土上分外清晰。
這鞋印·····應該是作戰靴,屬於軍隊的單兵作戰裝備,在這種泥濘的地方也能踩得很穩,基本不存在打滑的可能。
擦,還很可能是他娘個軍人。
而且以羅莉的身手,還沒有什麼反抗的機會,這個軍人的戰鬥力一定強得出奇。
我沒有多想,立即循著腳印找過去。但出乎我的意料,腳印沒有走出這邊甘蔗林,而是向著又饒了回去。
「呵呵,牛逼啊。」我冷笑一聲,大概猜到這人的意思了。
這個人的偵查和反偵察意識很強,聽到聲音后,知道還有我的存在。為了避免被我一路追蹤到,乾脆選擇了藉助這片甘蔗林和我玩捉迷藏。
當然,這樣的捉迷藏對我很不利,甚至是非常致命的。
因為羅莉帶了一桿究級殺器,巴雷特!
現在他被這個神秘人捉住,巴雷特也順勢落入他的手中。都不需要打我頭那麼複雜,以那種威力,對著我胸口隨便來一槍,我基本就死翹翹了。
我深呼吸一口,深深埋下身子,像大型貓科動物一般躡手躡腳地前行。
「嘩嘩」,風吹過甘蔗林的聲音分外清晰。我盡量不碰觸到那些甘蔗,避免被發現位置。饒是如此,因為甘蔗的密集,碰觸也是再所難免。
只是因為有風,這樣輕微的動靜,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
現在我對這個神秘人知之甚少,但他對我基本也是一無所知。未知和神秘的敵人才最可怕,這一點對我們來說都一樣。
「媽的,別落到我手裡,老子就不信弄不死你。」我心中暗暗發狠,這個人的行為已經挑戰到我的極限了。
他不死,我怎能安心!
心中越是憤怒,我越是小心。面對這種敵人,絲毫大意不得。
沿著足跡走了一段距離,我發現這個老陰B在這片青紗帳跟我繞圈圈。
我定下心神一想,這樣下去不行,腳印越來越多,後面他就可以踩在原有的幾串腳印上,很難分辨。
我從地上摳了一坨泥巴,捏成一個圓形,向幾米外的甘蔗投擲過去。
那根甘蔗上發出「啪」的輕響,和那些被風吹動的同胞不同,很不自然地搖晃了兩下。
這招是從電視上看來的,我把它叫做投石問路。
「砰!」
一聲反器材狙擊槍的巨大聲響,幾根甘蔗應聲折斷。
果然,我弄出的動靜驚動了他,這個人竟然完成了一次瞬狙,看來的確是個經驗老道的軍人。
隨著這一聲槍響,通過聽聲辯位,我已經知道了他現目前潛藏的方位。
但我沒有貿然進攻,而是一手按在了刀鞘上,默默等待。
我就不信,這個人不會過來確認我是否已經死亡。畢竟以他謹小慎微的性格來看,他不敢背對著我直接離開這片甘蔗林——畢竟,他對我不了解。
看到一個女人手上都有槍,必然會聯想到我一個男人手上都有,而且也應該有一桿巴雷特。
他根本不知道我手上沒槍!
「跟老子玩心理戰,老子玩死你。」我心中冷笑一聲,俯下身子,近乎貼到了地面。
一分鐘很快過去了,沒有任何動靜。這讓我都有點不確信了,這貨不會自信到不用檢查屍體,就直接開溜了吧?
不對,不可能!
我立即明白過來:他猜想我身上有槍支彈藥,哪怕為了熱武器,也必定會過來的。
這樣一想,我再次平心靜氣起來,默默地和他比拼著耐性。
果然,很快我便看到幾根甘蔗被輕輕分開。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像扛小女孩一樣將羅莉扛在肩膀上,警惕地出現在我視野中。
「八嘎!」看到那幾根倒下的甘蔗,他立即意識到中計了,端起巴雷特迅速看向四周。
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我如餓虎撲食一般猛地彈射過去,將他撲倒在地。
「干你媽的日本鬼子!」老子很生氣,一個拳頭砸在他的臉上。
他脆弱的的鼻樑骨直接被我砸斷了,發出痛楚的叫聲,鮮血直流。
但他的反應速度也不慢,幾乎就在同時,一個肘擊打在我胸口。他選擇的角度和受力點都很精妙,正好是用肘部的骨頭,硬生生撞上了我的胸骨。
我硬生生扛了下來,儘管胸口痛得一匹,但也沒有後退半步。
一旦被他拉開距離,那桿巴雷特可不是鬧著玩的。
幾乎沒有懸念,我直接爭奪他手中的巴雷特,而他而死死抗爭著,不讓我到手。
這下我急眼了,使出吃奶的力氣,一頭撞在他的額頭上。
「砰」的一聲,我感覺眼冒金星,額頭一痛過後,便感覺到一陣溫熱濕潤。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和他都被這一下撞懵了。但我就是不要命,就是路子野,不管不顧地繼續用頭撞了下去。
一連三次毫不保留的全力頭碰頭,我感覺腦子都要炸裂了。
但別看他虎背熊腰的,特么還沒我的頭硬,被我撞得哭爹叫娘的直罵:「八嘎!泥麻痹,你是鐵頭娃嗎?」
「鐵尼瑪臭嗨。」這種關鍵時刻,我一點都不為他會說中文而驚訝分心。
眼見他還死死不撒手,我直接一口咬上了他的手指,疼得他撕心裂肺地慘叫:「啊!啊!巴嘎押路,草泥馬,你媽死了!」
嚯喲,狗日日本鬼子,中文學得還不錯。敢給我來個素質三連,看老子不給你個教訓!
「咔嘣」一聲,我直接將他手指頭咬斷了!
「啊啊草!」他再也忍受不了,揮動著血淋淋的拳頭,打在我的臉上。
這一拳砸得我臉都偏過去了,痛楚過後,感覺口中一片溫熱濕潤和腥鹹的味道,一顆牙齒都特么鬆動了。
但他的舉動,卻正中我的下懷。
因為他的一隻手離開了巴雷特,我分離一扯,將巴雷特奪了回來。
然而不等我跳轉槍口,他便飛起一腳,像鐵棍一樣砸在我手腕。
我一吃痛,那桿沉重的巴雷特脫手而出。眼看即將落入他的手中,我乾脆一個肘擊,將這桿大殺器遠遠砸落出去。
特么的,我拿不到,你也別想拿到!
「呸!」我吐出一口鮮血,裡面還有一顆牙齒。
「呵呵呵,去撿啊。」我一手按在武士刀上,微眯著眼睛。
只要他真的敢去,我保證一刀就能要他老命。
「還是你去吧。」他也伸出手,按在了腰間的武士刀上。
「你叫什麼名字?」我非常希望能和他拖時間,直接開口道。畢竟這貨一個手指頭在流血,耗下去吃虧的肯定是他。
何況地上還躺著個昏迷不醒的羅莉,如果能拖到她醒來,來個背後突襲豈不是美滋滋?
本來只是隨便嘗試,沒想到提及這個問題,這個日本人竟然一臉嚴肅,正色道:「閑院宮賢。」
竟然又是個皇室舊宮家成員,讓我稍微有點驚訝。
「殺一個日本皇室成員,我覺得完全O幾把K。」我滿嘴騷話。
「你也會居合術?」閑院宮賢沒有搭話,而是皺眉打量著我的姿勢。
居合,就是日本劍術中一種瞬間拔劍殺人的技巧,也就是我們中國人說的拔刀術。
「略懂略懂。」我心想這下刺激了,都是拔刀術,特么一瞬間到底誰斬誰?
不行,不能再等了。
「去死!」我瞬間拔刀,未曾想他也如是。
兩道鋒刃狠狠斬在一起,震得我手臂發麻。
顯然,我的爆發力更強,硬生生讓他向後退了一步。
但我來不及高興,就感覺很不妙——我的刀鋒上崩了個口子,一小塊刀片直接飛了出去。
這讓我很氣啊,特么的實力比他強,但武器跟不上啊!
「哈哈哈!」閑院宮賢發出巨大的笑聲,乘勢追擊。
「迎風一刀斬!」他手中的武士刀力劈而下,發出破風的嘯響。
草泥馬,就是砍下一刀,取個這麼裝逼的名字?
「砍狗刀法!」我順勢一刀迎上去,再次發出金鐵相交的聲音。
我這一句「砍狗刀法」氣得他不行,一個勁大罵著「八嘎」。
我捨棄了拔刀術,抓住每一個機會,從各個精妙的角度使出清風劍法。
絕對的快攻!
一時刀光劍影交錯,我和他殺得難分難解。
他不愧是能將羅莉迅速擊敗的人,實力很強勁,已經在我身上留下了兩道刀傷。
但他的衣服更是被割得稀爛,渾身是傷,鮮血染紅了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