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那一箭的風情
即使是上好紫杉木做成的長弓,長可達1.5米,堅硬而具有彈性,射程也不過三百米而已。
我手上這把破木弓,隨便砍了截木頭就做成了弓身,弦也只是垃圾的兩根細藤絞在一起做出來的。
日本軍官的想法很簡單,哪怕我是特么一個究級神射手,了不起也就射擊精準度超神,能射到這麼遠嗎?
更何況,我還是用的木尖,就算是特么天命一箭,射中了又能有多大的傷害?
所以他壓根躲都沒躲,跟其他軍人嘻嘻哈哈的,嘲笑著我認真的樣子。
但我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的態度,閉上一隻眼,全身灌注瞄準了他的眼睛。
隨後,我心中一動,乾脆緩緩閉上了雙眼。
聚意!
我要全身心投入,將精氣神集中於這一箭!
「哈哈哈,笑死我了。喂小子,你裝模作樣的幹什麼?快點射啊!」軍官的聲音傳來,我只是左耳進右耳出。
充耳不聞,一心只有一個念頭:這一箭,老子要射死他。
不給他任何機會,一箭,務必致死!
很快,他已經不耐煩了,罵罵咧咧的,也沒了理我的興緻。
而我的一顆心卻開始滾燙起來,好像有一股壓抑許久的怒氣,想要爆發出來。
那種壓抑和推翻壓抑的衝動是如此強烈,讓我渾身的熱血都在沸騰,再也忍無可忍。
我猛地睜開雙眼,感覺已經到了爆發的時刻。
我一把拉開弓弦,不到一息之間,竟然將弓弦拉成了一個滿圓!
木弓發出痛楚不堪的「吱嘎」呻吟,已經到了極限,甚至蔓延開了細碎的裂紋。
「嘣——」
我鬆開弓弦,兩根死死絞在一起的細藤瞬間崩斷。不僅如此,弓身立即向前彈去,在「卡擦」聲中也斷裂為了兩截。
這一箭瞬間破空而去,爆發出巨大的呼嘯聲。
下一瞬,這支削得尖銳的木箭,深深扎入了日本軍官脆弱的左眼。
以我敏銳的視覺來看,木箭應該整整刺進去了將近一分米!
木箭破壞了日本軍官的腦部組織,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他身邊的日本軍人亂作一團,慌得要死,不住地叫喊著什麼。
我長呼出一口氣,將破爛的木弓扔在地上,高聲吐出一個字:「爽!」
哪怕是我自己,也深深為這一箭的風情感到震撼。
一百六十米,只用木弓和木箭,一擊秒殺敵人。
「八嘎壓路!」日本軍人放下軍官的屍體,從喉嚨深處爆發出憤怒的叫喊聲。
他們連甘蔗都不管了,瘋了一般地向我發動了衝鋒。
「哈哈哈,來一個我殺一個!」我且逃且叫囂,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人能聽懂中文。
我的速度比他們更快,逃跑的同時,還能給他們設計一點簡單的陷阱。那片有鱷魚的水澤,就是我首要設計的地方。
管特么三七二十一,先攪動一汪水澤,找到各式各樣的石頭就往各個方位砸。不僅如此,我知道鱷魚對血腥味敏感,乾脆絞爛了幾條暴君水蛭扔向四邊,又割破了手指滴下鮮血滲入水中。
但對於它能不能出來,我心裡也沒個底。
畢竟上次我活生生在這裡殺死了一頭鱷魚,也沒能在短時間驚醒它冬眠中的夥伴。反正這種事情做了我也沒啥損失,至於結果就只能碰碰運氣。
做完這一切,我管不得許多,眼瞅身後的日本軍人要追上來了,我趕緊向前繼續逃竄。
跑不多時,我聽到他們驚恐的叫罵聲。轉頭一看,整整三頭鱷魚從水面撲了上來。
此時日本軍人正在快速通過那條土埂,三個人直接被鱷魚一口撲倒,血盆大口直接咬斷了他們的身軀,鮮血是直接用飆的噴射出來。
被咬住的三個日本軍人發出驚恐的慘叫聲,有的人當場斃命,也有一個強悍的舉槍就對著鱷魚的腦袋掃射。
「噠噠噠——」
其他日本軍人迅速反映過來,對著鱷魚的頭部和眼睛就是一陣突突。
「嘩啦」一片的水聲中,三條負傷的鱷魚直接咬著獵物撲回了水底。
水面泛起了一層血腥的紅色,逐漸氤氳開來,讓人感到觸目驚心。
「八嘎!」還有的日本軍人仍不甘心,對著水面一陣突突。
但水下沒有絲毫反應,只有串串漣漪向著遠方潛去。
這就是兇猛野獸的威力,不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能大意!
這一幕看得我心中大爽,這群狗賊以為人多就了不起啊?要是這是個萬物都沒有蟄伏冬眠的夏季,我還能給他們更大的驚喜。
「來,接著追。」我向他們伸出一根手指,挑釁地勾了勾。
但他們卻猶豫了,有人已經萌生了退意。
他們簡單商量了兩句,乾脆退了回去,繼續糟蹋那片甘蔗林。
特么的,老子的資源,豈能這麼輕易就讓你們這群日本鬼子拿了去?
「敵進我退,敵退我擾,敵疲我進。」秉承著游擊戰的核心思想,我又開始就地取材,製作木弓。
當我再次拿著木弓摸過去的時候,這群日本人都快瘋了。
「我愛你,草泥馬!」一個日本人頓時爆出「素質二連」,聽得我一愣一愣的。
這些日本人學的什麼瘠薄中文啊,這兩句話有鎚子聯繫啊!
隨後他們便用烏茲衝鋒槍一陣掃射,雖然沒能打中我,但愣是活生生把我趕了出去。
我讓他們砍個甘蔗都心驚膽戰的,不敢放鬆對我的一點警惕。
「媽的,大不了再來一個遠距離射擊嘛。」我想當想得開,在一百六十米左右的位置,再次拉開木弓。
但這次日本軍人們學精了,沒有一個人站著給我當靶子。畢竟見識了那一箭之後,他們已經把我劃分到怪物的範疇了。
而我也再沒能進入那種聚意的玄妙感覺,看來對這種技巧的掌握還不夠熟練。
「老子就不信了,你們烏茲的子彈是無限的!」我心一狠起來自己都怕,決計不能就這樣放過這群日本鬼子。
我大膽地拉近了150米危險距離,做出一副挽弓欲射的樣子。
「我愛你,草泥馬!」那個日本人嚇得破口大罵,和幾個同夥提起衝鋒槍就是一陣掃射。
我乾淨利落地滾向一邊,渾身泥土也毫不在意。
儘管我反應速度極快,但仍有兩顆子彈打中了我,只是卡在防彈衣上。那點衝擊力打在身上,不痛不癢的。
他們算是被我嚇怕了,一頓突突后,好幾個士兵的衝鋒槍都傳來了空響。
從他們難看的臉色來判斷,應該已經沒有彈藥了!
這讓我精神大為振奮,只要他們子彈打光,就該老子反過來追殺他們了!
在我不斷的騷擾下,很快,他們只剩下兩個士兵還有子彈了。並且按照我的推測,所剩的子彈不過足夠一到兩次連射而已。
出乎我的意料,這伙日本軍人當即選擇撤退。他們迅速解下腰帶,又扯了甘蔗葉子絞緊,將一捆捆甘蔗背在身上。
兩個仍有子彈的軍人負責斷後,面對著我,緩緩倒退。
「勾引他們打空子彈。」我心裡只有這樣一個念頭,逐漸將距離和他們拉近到一百米的範圍。
但哪怕我已經到這個距離了,那兩個軍人仍是忍住了沒有射擊。
以我誇張的視力,已經看到了他們額頭上滲出的汗珠,看來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既然你捨不得用子彈射擊,那就換我來吧。」一百米的距離,我想哪怕是沒有使用聚意箭術,也有機會射中了。
我直接挽弓,讓弓弦和弓身在我手上緊繃。
不僅如此,我突發奇想,捏住木箭的三根手指在弓弦上用力一擰。
在我的設想中,這樣射出的箭應該會有一股螺旋的衝勁,會對受創點造成更大的破壞力。
終於,兩個日本軍人看到我這個架勢,再也忍不住了。
「試泥呀噶熱!」他們發泄似的怪叫著,決定先下手為強,手中的烏茲衝鋒槍對著我一陣連射。
但我一直在密切注視著他們的手指,在他們扣下扳機那一瞬便做出了連續的翻滾規避動作。
降低重心,減少可能的中彈面積,並向旁躲開,這是最理想的躲避方式。
當然,如果我沒有這樣的身手,可能就只能選擇蹲下將頭埋在雙腿間,將生死交給防彈衣的保護性能。
「噠噠噠——」
隨著我的一連串翻滾動作,子彈也在不停地跟隨我的位置打來,濺起泥土和碎石。
我的好運氣到這裡就結束了,身上有兩處傳來一痛的感覺。看來要麼是子彈穿透了防彈衣,要麼就是剛好打到了防彈衣損壞的部位。
近乎是條件反射,我的身體肌肉立即緊繃起來,將動能衰竭的子彈死死卡住,不讓它再寸進。
「草泥馬的!」鮮血和疼痛激怒了我。
他們再次扣下扳機,但手中的烏茲衝鋒槍只是傳來「咔嗒」的輕微空響。
那細微的聲音,在我敏銳的聽覺下,竟是如此清晰。
我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忍住疼痛,穩下身形,再次拉開弓弦,並用力一擰。
「嘣——」
一支削得尖銳的木箭,呈螺旋式旋轉著飛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