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內訌
我猛吸了一口氣,臉上是滿滿的驚詫。
難怪轉陰后的那隻鬼那麼強大,我還納悶呢,這孟家究竟做了什麼事情,才能招來那麼強悍的鬼魂啊。
「鬼魂和鬼魂之間也是可以吞噬的,看來是那些枉死的人凝聚而成……或者說是吞噬而成的。」王星揉了揉眉心,低低的嘆了一口氣,「這可真是造孽啊,按照這個推斷下來,這麼多年死在他們孟家手裡的人,沒有上百也得有幾十啊!」
我咬著嘴唇,「難怪他們孟家那麼渴望轉陰,畢竟再這麼下去的話,那鬼就會超過費天的道行,然後一舉將其吞噬……」
「也可以這麼說。」
「不過師父啊,他們殺了那麼多人,給那小女孩的壽命早就夠了吧?為什麼還要我的呢?」
「這命不是說給就能給的。」林秉插了一句話:「而是要通過那小女孩自己選。」
我不禁有些汗顏,怎麼跟後宮選秀似得。
王星看了一眼時間,沖著我們揮了揮手,「走吧,時候到了,咱們也該把你的命找回來了。嘖嘖,好久都沒有動手了,倒是有點痒痒了。」
林秉扶著我起來,難得關心了一下他,「道觀的事情你處理好了?」
「處理不好也沒用,兩位長老都支持著我,我大師兄雖然是一百個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
師父口中的那兩位長老應該就是雲帆和雲陽。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之前對禁術動了歪心思,那道黑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腦袋裡,雖然時間這麼長了仍舊沒有什麼異樣,但一想到有個東西在我腦袋裡,可能隨時會侵害到我的身體就十分不舒服。
看來,也是該想個辦法把禁術的事情解決一下了。
「對了皖白,雲陽長老對你頗為讚賞,還希望讓我把下一任觀主的位置傳給你呢。」
我連連擺手,「別了師父,我對那玩意可沒啥興趣,更不想坐。」
「嘖,你慌啥,為師自然知道了。何況想當觀主也沒有那麼容易,上百年了,觀主都不得娶妻或者嫁人。如今你已經結了婚,還有了孩子,早就不符合規定了。」
「那就好。」我慶幸的道。
一路行到孟家,林秉摟著我飛了進去。
王星輕車熟路的朝著屋子裡走,才經過槐樹,就聽見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我就知道你這個傢伙不會放棄的。」
王星當即就是一聲冷哼,伸手一楊,一個精緻而小巧的鈴鐺從掌心浮現而出。
他抬了抬手,鈴鐺飛了起來,急速變大,最後化成一道金光籠罩在周圍。
費天的身影緩緩浮現在我們面前,身後還跟著李沫。
「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敢來!」
「你師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不過是來降服他的罷了。」我冷笑出聲。
李沫當即就爆呵起來:「你胡說!我師父救人無數,怎麼可能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這死丫頭三番兩次找茬,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
「欺負一個只剩下半條命的人,很有意思?」我涼涼的掀著眼皮看她。
李沫愣了一下,然後將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怎麼回事?」
「你得問問你身邊的好師父。」
李沫的臉色驀然一沉,她直勾勾的看著費天,口中嬌蠻的詢問著。
費天一臉不耐,「這是你跟師父說話的態度嗎?」
「蘇皖白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說的是真的又如何?別忘了,他們是我們的敵人!」
「師父!」李沫不可置信的叫著,話語焦灼而蠻橫:「你怎麼可以這樣!雖然我也很不喜歡他們,可我們畢竟都是道士啊!以捉鬼為主,怎麼可以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費天眼梢滿是狠戾之色,他瞪著李沫,後者被他這般恐怖的眼神嚇了一跳。
「什麼叫傷天害理!難道要任由他們把你師父打死嗎?口口聲聲說什麼捉鬼,蘇皖白旁邊站著的不就是鬼嗎!你去收了啊!」
李沫為難的看了看林秉,始終沒有出手。
對於這種內訌,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的。
「我怎麼收了你這種窩囊徒弟!」
「我怎麼找了你這樣殘忍的師父!明明是道士卻做著那樣噁心的事情,這就是你所秉承的執念嗎!」
費天臉色鐵青,顯然被氣的夠嗆,他毫不猶豫的一掌拍在了李沫的胸口。
後者顯然沒有想到費天會突然動手,連防禦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打在了樹上。
槐樹周圍伸出來詭異的枝丫,纏著她將她拉了進去,一如當初的我一樣。
「哼,好好在裡面反省吧!」
我和林秉對視了一眼,皆是瞧見了彼此眸中的凝重之色。
看來這槐樹里,已經有著新的鬼了。
「就憑你們幾個人。」費天活動著自己的手腳,滿臉不屑,「可還阻攔不了我!」
王星微微側頭對著我們低聲道:「你們快進去找到女孩的屍體,再晚點就來不及了。」
「嗯。」
林秉拉著我朝著裡面閃去,費天剛準備攔住我們,王星就沖了過來,「你的對手是我!」
走廊里飄散著濃郁的血腥味,聞得我心裡頭堵得慌。
我朝著記憶中的路走了過去,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屋裡竟然什麼東西都沒有。
「該死,被轉移了嗎?」
「這裡有血。」林秉忽然低頭看著地上的血跡道。
我們沿著血跡一路找了過去,看見一閃緊閉的門。
我猶豫了片刻,伸手推開。
剛推開的一瞬間,一根藤蔓直接纏住了我的腰將我扯了進去。
「皖白!」
銀刃脫手而出,化作一道銀色的光刃砍斷了藤蔓。
我和林秉背靠著背,警惕的看著屋子裡的場景。
碾盤不知道何時詭異的出現,裡面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屍塊被碾壓成了血液,沿著紅線緩緩流淌進棺材里。
林秉的左手抹過銀刃,冷不丁的朝前飛速刺去,化作上百道光刺,唰唰唰的氣勢逼人。
棺材里坐起來一個小女孩,粉雕玉琢的模樣甚是可愛。
她歪了歪腦袋,對著林秉揮了揮手,「大哥哥,你已經很虛弱了,再跟我玩的話恐怕直接就死翹翹了吧,不如讓那位小姐姐陪我好不好?」
她話音一落,我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股神秘力量牽引著,不受控制的朝著她走去。
「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