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蠟燭人偶
我們是在晚上行動的。
林秉負責去吸引魏琴離開,而我和神婆趁機進去看看能不能解開苗華暉的降頭。
林秉在外面使了點動靜,屋子裡的魏琴就機警的朝著窗外看了幾眼,也不知道瞧見了什麼,口中發出了一聲尖叫。
苗華暉從床上走了下來,眼神一如既往的獃滯,他關懷的問道:「你看見什麼了?嚇到了嗎?」
魏琴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抱住了他。
苗華暉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像是哄小孩一樣的道:「不怕不怕,華暉在。」
魏琴咬著嘴唇糾結了半響,她堅定的道:「不行,我得去周圍看看,你在家裡頭好好待著,誰敲門都不許開,知道嗎?」
苗華暉乖巧的點了點頭。
魏琴還不太放心,臨走的時候不知道朝著窗戶上放了個什麼東西,像是個蟲子一樣。
那蟲子吐了幾口絲把窗戶裹上,然後一口一口的咬了上去,一層透明的屏障以飛快的速度形成。
林秉嗖的一下消失不見,魏琴急忙緊跟而上。
我和神婆對視了一眼,輕手輕腳的朝著屋內走去,卻懟上了一個厚厚的像是玻璃似得東西。
「這什麼玩意?」我奇怪的低聲道。
神婆拿出了一個小鉑鉑,三兩下的揮動著,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然後吐出一滴鮮紅的血液。
那蟲子好像是聞到了血腥的味道,順著鉑鉑里的血珠爬去。
當它進去的那一刻,神婆迅速蓋上了鉑鉑,又朝著上面貼了一層符。
「走!」
苗華暉看見我的時候愣了愣,眸中茫然一片,似乎是在想著我是誰。
過了一兩分鐘,他才從嗓子里憋出來一句話:「蘇……皖白嗎?」
「是我啊,苗師兄!」
神婆推了我一把,眉心輕蹙,語氣不善:「別說沒用的話了。」
我悻悻的不敢言語,靜靜的看著她動作起來。
她拿出一根紅繩纏住了苗華暉的手腕,然後轉過頭對我低聲道:「找找屋子裡有沒有什麼人偶之類的東西。」
我立馬翻箱倒櫃起來,衣櫃里的衣服被我甩的哪都是,抽屜里更是亂七八糟的翻了一通。
「沒有啊。」
我乾脆趴在地上看床底下有沒有,本就是抱著沒有的心態,誰知道卻發現這床邊上竟然有個暗格,不仔細看的話都發現不了。
我猶豫了片刻將暗格拉開,裡面靜靜的躺著一個紅色的人偶。
伸手一摸,滑溜溜的像是蠟一樣。
而人偶旁邊,還有兩支合併在一起的竹籤。
「神婆,是這些東西嗎?」我將這兩個東西都捧了過去。
神婆點了點頭,拿著人偶看了半響,忽然眸中神色一厲。
我問她怎麼了,她告訴我這玩意就是施展愛情降的東西。
我有些驚訝,還以為愛情降像是法術一樣呢,沒想到還有人偶,像是那種用來詛咒人扎著的人偶似得。
神婆說,這個是用蠟燭做成的人偶,不過不是普通的蠟燭,而是降頭師用的專門的蠟燭。
想要下這愛情降,要得到苗華暉的一張照片和生辰八字,然後再取他的指甲,放入用蠟燭做的人偶當中,就可以施法了。
而這兩支竹籤,要由苗華暉親自帶著三天,日夜都要在身側,等到第三日的時候,這兩根竹籤就會自動合併,也就是作法成功了。
「那咱們應該怎麼辦?直接把這人偶砸了嗎?」
神婆搖了搖頭,語氣嚴肅:「砸了的話,指不定這男娃也會受到傷害。我只能一點點的破解開……」
神婆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裡面是黃色的液體,像是油一樣。
她點了一下,又抹在了苗華暉的眉心,以及那個人偶的眉心上。
苗華暉低哼了一聲,像是受了什麼痛苦似得。
「這個是能夠令人清醒的,不過愛情降里有一種是蟲降,就是讓被施法者吃下降蟲,一旦他變心了,就會受到降蟲吞噬之苦。」
我打了個寒顫,看了眼什麼事情都沒有的苗華暉,猶豫的道:「應該不可能吧……我看魏琴對苗師兄挺上心的,怎麼可能會害死他。」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神婆低嘆了一口氣,將紅繩又往苗華暉的手腕上使勁繫緊,然後右手結印一拍,紅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鑽進了他的體內。
「只能延緩一下這個降頭,等到五日後再來,那兩支竹籤應該就會分開了。」
「五天啊……」我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那我這沒事吧?」
「女娃娃,有我在你身邊,你怕什麼?」神婆有所感應的朝著外面看了一下,拎著我后脖領子就朝著外面跑去,「估計那女娃子該回來了,咱們還是先走吧。」
我急忙朝後扯著脖子,喊道:「可是那些東西還沒收拾呢!」
「不用收拾,那女娃子肯定能感覺出來,沒有必要掩耳盜鈴。不過老婆子我下的印,她還沒那能力找出來,放心吧。」
回到家后,林秉就坐在桌子旁邊悠然自得的喝著茶,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麼傷。
我朝著他身邊一坐,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白水一飲而盡,摸了摸癟下去的肚子一臉苦澀,「好餓啊……餓死我了……」
林秉冷眉一豎,伸手摸著我的頭髮安撫,「再忍忍。」
「忍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我就餓死了。」
神婆在一旁哼了一聲,「你要是想死的話,那就吃吧。」
我悻悻的縮了縮脖子,往床上爬去。
夜裡的時候,我睜著眼睛睡不著覺,抬著胳膊看裡面蠕動著的東西,就是一陣陣的寒意。
「別看了,睡覺。」
林秉把我的手拉了下來,漆黑明亮的眸子直直的對上了我的眼睛,然後將我摟在了他懷裡。
我蹭了蹭他的胸膛,舒坦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醒來后,我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胳膊上起了一個大包!
那大包很鼓,很大,像是有個蟲子在裡面盤著似得。
神婆安慰我說沒事,應該是蜈蚣吃完了體內的蠱卵,所以該出來了。
我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卻是一天都心神不寧的。
直到第三天清晨的時候,我胳膊上的大包突然破了,噴出了很多透明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