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記憶碎片
第四百二十六章 記憶碎片
方滔凝視著那一縷金色火焰，有一種親切感，似乎看到了自己……
難道，它就是我，或者是我的一部分？
方滔皺眉思索，這一幕太過於奇異，光怪陸離，可他卻一點兒不覺得荒誕。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感覺到心安，這便是我以前的感覺么？
驀然間，空間紊亂，黑雲席捲，狂風大作，那縷金焰也被淹沒在黑雲旋渦之中，消失不見。
而方滔，眼前一黑，便是無盡黑暗了。
簡陋房間，方滔猛地睜開眼睛，漆黑而深邃的雙目閃過一絲驚人的光束，腦海中似乎多了什麼東西……
隨後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讓他的眼神逐漸渙散，變得迷濛起來。
「剛才那一切，都是夢么？」方滔輕聲自語，可他總感覺曾經做過類似的夢。
而且還如此的真實？
方滔盤坐在床上，閉上眼睛，丹田浮現一股熱氣，那是純陽真氣，雖然數量很少，可讓方滔很舒服，如同浸泡在溫泉里，渾身舒坦，冒出絲絲熱氣，額頭上直冒汗。
時間過的很快，方滔進入一種奇異的狀態，純陽真氣在他體內周而復始地運作，空氣中的靈性物質，天地靈氣，似乎受到某種奇異的牽引，朝著方滔匯聚而去，進入他的體內，煉化為純陽真氣。
而這一切，方滔並不知道，他只感覺，體內的那股熱流，越來越壯大了。
事實上，方滔還不知道的是，他的汗毛孔冒出黑色物質，帶著腥氣，向四周瀰漫。
就這樣，方滔整整盤坐一夜。次日，天剛亮的手，方滔睜開眼睛，目中閃過一絲精光，而後很快斂去，目光又變得渙散而迷茫。
他皺了皺鼻子，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氣息，皺起眉頭，尋找源頭，最後找到自己身上，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趁著趙叔他們一家沒睡醒，他連忙去沖洗乾淨，而後換了一身破舊卻乾淨的衣服，悄然出去，去附近的公園的小樹林，在那打了一套拳。
他不知道，他怎麼會來這裡，他怎麼會這套拳，好像是潛意識的東西。
以前的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方滔有些好奇，可是腦子依舊空白，只是再往深處想的時候，沒那麼疼了。
而且，有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很零碎，是不是地在腦海一閃而過。
隨後，方滔吃點早餐，便去了學校。
今天第一節課是英語，評講上周考的試題，方滔無所事事，隨便挑了一本書看，讓他奇怪的是，他居然能看得懂？而且是一遍過，好像從前學習過？
周考試題只用了半個小時就評講完畢，英語老師看時間還充足，準備檢驗一下最近布置下去的作業，全冊六本書的單詞，還是老規矩，喊到名字的人到講台上——默寫單詞。
「張雅婷。」
「葉龍。」
「張大炮。」
「方滔。」
英語老師拿著成績單點了四個人，排名靠前的張雅婷和葉龍，還有排名最後的張大炮，以及出名的大傻子方滔。
當「方滔」的名字響起，班內傳來一陣鬨笑聲，似乎他在班內就是一個笑話，大多數的目光都是幸災樂禍，等著方滔上講台出醜。
當然，還有一些人一心撲在學習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最打眼的莫過於孔金苗了，神色焦急地站起來，喊道：「老師，方滔他前幾天出了車禍，身體不太好，不能站太久，還是不要讓他上去默寫單詞了，我可以替他。」
「孔金苗，方滔身體好著呢？你少在這裡替他打掩護，不會就是不會，有什麼好丟人的？」朱小飛在一旁起鬨，別有用心地道，他打不過方滔，可他恨方滔，希望看到方滔在講台上出醜，這樣他心裡會暢快一些。
「朱小飛，你少在這起鬨？」孔金苗撇了撇嘴說道。
「我說的是事實，昨天某人還在餐廳打人呢？一個能打人的人，還不能站？真是笑話。」朱小飛滿不在乎地哼哼道。
「你……」孔金苗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哦，他就是那個出車禍的方滔。」英語老師錯愕一下，還是很通情達理的，道：「既然方滔同學身體不舒服，那你上來代替他吧。」
「多謝老師。」孔金苗感謝道，剛要走上講台，一個淡然如風的聲音響起，那是方滔。
「老師，我還能撐得住。」方滔站起身，從最後一排緩緩走上講台，走到孔金苗身邊的時候，朝他笑笑，示意他沒事。
「小子，我看你怎麼下台？」朱小飛惡狠狠地低聲道。
「呵呵，這就不牢你費心了。」方滔淡淡一笑，對於朱小飛這種人，他實在提不起興趣，懶得搭理。
四個人站在講台上，黑板也劃分為四個區域。
張雅婷和葉龍屬於前二十名的好學生，對於這種出風頭的「小考試」最為喜歡，臉龐上帶著篤定的笑容，單詞，對於他們，簡直是小菜一碟，如同喝涼水般簡單，根本不值一提。
至於張大炮，那是個老油條，臉皮厚的很，正應了那句話，死豬不怕開水燙，嬉皮笑臉地站在講台上，腿還一晃一晃的，沒有一點兒緊張的情緒，英語老師看了直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雅婷他們四個在講台上默寫，你們也不能閑著，都準備一張乾淨的紙……開始了。」英語老師說道。
「關心。」「關愛。」「關注。」「觀察。」
……
「旅館。」「職業。」「麵條。」「餃子。」
……
英語老師的聲音響起，「接下來是英譯漢，這是幾個比較難寫的片語，屬於高考冷門，但也不一定不考。」
「honorificabikitudinitatibus。」
「antidisestablishmentarianism。」
「floccinaucinihilipipfication。」
……
下面傳出一陣起鬨聲，顯然這幾個片語太難了。講台上的張雅婷和葉龍也皺起了眉頭，思索了半天，仍沒有想起來翻譯成中文是什麼意思，內心的驕傲受到打擊，面子有些掛不住，表現似乎不再那麼淡定了。
「好，默寫完畢，你們四個把名字寫下來，都下去吧。」英語老師合起課本，淡淡地道。
方滔四人各自寫下自己的名字后，下講台，回到自己座位上。
「咱們先看看這四位同學默寫的情況，從左到右，先看張雅婷的……」英語老師一個一個地校對著，前面的幾乎沒有一個錯的，張雅婷的支持者在下面呼叫起來，班內氣氛略顯火熱。
「嗯，很不錯。」英語老師微笑點頭，「張雅婷同學的基本功還是很紮實的，課本上的單詞一個沒錯，只是最後的幾個擴展片語還沒注意到，以後要多多努力，不能留下死角。」
「老師，我知道了。」張雅婷紅著臉起身道。
葉龍的情況和張雅婷的差不多，課本上的單詞只錯了兩個，而擴展片語與後者一樣，一個沒寫出來，不過他也不覺得丟人，因為實在是太難了，心下自我安慰，估計班裡不會有人能默寫出來吧。
接下來的是張大炮的，布局很簡單，一目了然，簡要明了，幾乎是個大白臉，因為他只寫下三個單詞，下面傳出一陣鬨笑聲，張大炮不以為然，甚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也跟著笑，似乎上台默寫單詞的人不是他。
相比起張大炮的大白臉，方滔的那塊區域就顯得密實了很多，雖然字寫的不怎麼好看，可密密麻麻寫滿了，甚至比張雅婷和葉龍寫的都滿。
大家看到后，都不由笑了起來，一個個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我去，不會就不會，裝什麼大頭蒜？」
「小飛，你看這小子默寫的有幾個是對的？」
「我估摸著怎麼也得比張大炮強點兒吧。」
「不會不丟人，裝逼不是人。」
……
「肅靜。」英語老師皺眉喝道，下面頓時安靜下來，「接下來咱們來看方滔同學默寫的……」
「吸！」「吸！」「吸！」
班內如墳場般安靜，跟著一片片倒吸涼氣的聲音，一波接著一波，此起彼伏，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張的幾乎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了，很顯然，方滔的成績，讓他們大跌眼鏡，幾乎不敢相信。
英語老師都有些吃驚，覺得不可思議，半響后才道：「方滔同學的表現，很讓人意外，不但課本上的單詞沒一個錯的，而且連擴展片語全都正確無誤，好，很好，大家以後都要向方滔同學學習。」
下面傳來一陣起鬨聲，顯然，大家都不服氣。
「老師，我認為光死記硬背沒什麼用，不知道單詞的含義，也就無法正確運用。老師，您說我說的對不對？」朱小飛站起來，一副好學生的樣子，「既然方滔他默寫了出來，那就一定能解釋出來，不如就讓他解釋一下這幾個擴展片語的含義，來歷和出處？」
「朱小飛，你這是刁難，這麼長的片語，能記下就不錯了，誰還能知道出處呢？」孔金苗憤怒出聲。
英語老師也皺眉，這幾個擴展片語的確很難，甚至連一些老師都不知道，她今天是心血來潮，隨便提了幾個。
這時，方滔站了起來，目光嘲諷掃了朱小飛一眼，淡淡道：「既然朱同學這麼有求學心，那我就為他解釋一下，算是解惑吧。老師，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