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拿他沒辦法
光著腳丫，走到房間的陽台上，只想在這夜色里慢慢的平復自己已經有些紊亂的心緒。
斜躺在陽台上悠長的竹椅上，沁涼一片，也讓這夜色更美如畫。
那些聖誕樹還在閃耀著，那上面的一個個的彩色小燈就如一顆顆的小星星一般的眨著眼睛。
雪早已淡去，可地上那皚皚的雪色又是那麼的潔白。
靜望著，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不去想他，什麼也不想。
只要，安靜就好。
這個時候，他一定知難而退的離開了吧。
門外，已經聽不到他的喊聲和敲門聲了。
剛剛，幸好兩個孩子睡得熟而沒有被吵醒，不然，她還要忙著安撫兩個寶貝。
他可真是惹禍精呀。
討厭。
煩人。
壞蛋柯賀哲，她討厭他。
絞著衣角，數著繁星，就那般的與時間一起悄悄走過。
黑暗中，隔壁的陽台上一個黑影正悄悄的攀爬著欄杆。
六樓，不算高吧，掉下去也摔不了怎麼樣。
這樣的告訴他自己，身子在靈巧的移動著。
悄然落地時，她就在他的身前兩步開外。
夜色溫柔的灑在她的身上，她是那麼的安靜，靜望著遠天無盡的黑暗。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可他知道她一定還是對他有怨氣的。
想著這四年來她自己含辛茹苦的帶大曉丹和曉宇，那是怎麼樣的不容易呀。
輕輕的移過去，悄無聲息的讓專註在夜色中的她毫無所覺。
她的氣息就在他身前，淡淡的，香香的。
空氣里飄散著洗髮水的香氣，她的短髮微濕在眼前。
想象著，她長發時的樣子。
靜然的就站在她的身後，她不動，他也不動。
還是如夢一樣的感覺。
夜色，越來越濃。
黑暗籠罩了所有的視野，聖誕樹也在不知不覺間完成了它的使命而熄滅了燈火。
「唉！」一聲濃重的嘆息就這樣的打破了許久的沉寂，她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坐直了身體時一手支著小巧的下巴，繼續的望著眼前的夜色。
那聲嘆息敲著他的心沉重的直墜下去，她到底有過多少他不知道的憂傷呀。
下意識的一移，憐惜的就從一側摟住了她的腰，他低低的在她耳邊低語，「妍兒，對不起。」
很輕很輕的聲音，就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過來一般。
她仰首望著星空，還以為自己是做夢了呢，是了，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夜色怎麼能不給人如夢的感覺呢，她一定是聽錯了。
她的不語讓他心慌，可她的沒有反抗卻讓他略略的鬆了口氣，俯首讓唇貼著她的發輕蹭著，嗅著那發香，合上眼睛時心裡腦海里都是她，「妍兒，對不起。」
那聲音，還有那輕蹭讓她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啊……」低聲驚叫而欲要轉身時，他環著她的腰緊貼著他的身體只更緊更緊。
「妍兒，對不起。」第三次了，一次比一次大聲，一次比一次心誠。
「你，你怎麼進來的？」
他笑笑，眸光瞟向他才翻跳過來的隔壁的陽台方向，然後故作神秘的道：「我會穿牆。」
她原本還氣著，卻被他這一句話惹得「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胡說，你要是會穿牆，我也會了。」
她似乎並沒有著惱呢，這是個好兆頭，「你要是會穿牆，那我就把牆變成銅牆，我得看住你，不然，一個眨眼的功夫你就跑了。」他可是領教過了，那天晚上，他被青雅和青雅母親給纏住了，等他甩了她們再追出去的時候，古妍兒早就不見蹤影了，正巧公司里又打過電話有一件緊急的事情讓他去處理，等他處理完了追去她家裡的時候，她早已帶著孩子們不見了，問阿姨，阿姨不知道，問菊香，菊香也不知道。
害他四處的問呀問，最後才在一個售票點問到了，呵呵，那是因為他們的兩個寶貝實在是太惹眼了，龍鳳胎呀，走到哪裡都吸引著許多的人注目著。
所以，只要一提兩及個四歲的小男孩小女孩，所見之人沒有不知道的，就是這樣，讓他順利的就追到了這裡。
那兩個寶貝，可是他見到她的福星呢。
「我不想見你，你走。」笑過了，才反應過來她又被他給影響了。
不能笑，也不能心軟，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她就是不能原諒他。
「妍兒，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還是箍緊她，說什麼也不鬆開，他怕她下一秒鐘又從他的身邊跑開了。
「原諒你什麼？我們之間原本就沒有什麼呀。」
「孩子，曉丹和曉宇是我的孩子。」
「不是，是賀熙的。」他不是以為孩子是賀熙的嗎，還欺負她。
「你騙我的。」他加大了手勁，然後霸道的就扳過她的身體，讓她不得已的就面對了他。
半黑半暗中，一張熟悉的小臉就在他的眼前，她再也不是伍嫣然的替身了，她就是她。
「沒有，我沒有騙你，孩子不是你的。」掙不開他呀，他的力氣好大。
「是我的，再過二十幾天就過生日了，我算著時間，就是那一次，你騙不了我的。」他去了醫院，然後上網查了關於女孩子生產的時間，那一算，絕對不會錯的，他第一次這麼對女人的一切感興趣呢，所以，是萬不會查錯的。
「沒有，兩個月後才過生日呢。」她唬弄他，想要矇混過關。
「那，這是什麼？」
她抬眼一瞧，「你從哪裡得來的？」
「原件的複印件，你要怎麼解釋？」
她無語了，現在想說不是都不成了，「就算是你的孩子又怎麼樣，你那麼多女人，這S市裡現在角角落落都有可能有你的孩子了，柯賀哲，你是不是習慣了到處認兒子和女兒呀。」恨恨的說著，這會兒瞧著他就是不順眼。
「妍兒，別騙我也別騙自己了，讓我照顧你，不好嗎？」他很認真的捧著她的臉看了又看，卻還是忍不住的心疼她曾經的過往，給過她太多傷害了，那些，都是他的錯。
「不好，我討厭你，我不喜歡你。」她一歪頭就咬住了他的手臂，這一咬，可是用盡了全力，就象是要把她心底里的委屈一古腦的全都倒在他的手臂上一樣。
痛，可他卻笑著。
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撤開手臂，只任她咬著他的那裡，就讓她將她的不開心全都發泄在他的身上吧。
真的是狠狠的。
也是古妍兒第一次這樣的咬人。
咬了許久，鬆開的時候，牙齒都軟了。
緩緩的移開牙齒，他才被她咬過的手臂赫然就在她的眼前，血紅的印子上有血跡正在滲出，這一下，她是用了十分的力。
可他，沒有哼一聲，就任由她咬著。
看著他時，他的臉上掛著笑，淡淡的微笑，卻如春風般的拂著人的心，一片舒暢，讓她原本的恨與怨就在這微笑中緩緩的淡去再淡去。
就在她的注視中，他的另一條手臂自動自覺的就送到了她的唇邊，「妍兒，如果你還不開心，這一隻，也讓你咬，好不好？」
手臂上的肌膚已經貼上了她的唇，再湊上前就是她的牙齒了，只要她微一用力，他的這條手臂上就也會多了一道血印子。
唇，貼上了他的肌膚。
「阿哲，你真壞。」他這樣，讓她還僅存的一點怨氣也沒有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怎麼還能再咬著他呢。
「妍兒……」她的神情讓他又捕捉到了往時常見的那獨屬於她的溫順，那麼的熟悉，一如四年前的她，輕輕一擁，她就倒在了他的懷裡，貼著他，靠著他，嗅著他身上的氣息，她終究還是心軟了。
什麼也不說，就那般無聲的靠著。
「妍兒，說說話兒好不好？」
她還是不語，正恨著她自己呢，怎麼就又是心軟了呢。
「你不說，那我自己說了。」
「……」她還是還他以無聲。
他一彎腰，打橫一抱就抱起了她，然後靠在躺椅上，讓她再舒服的靠著他這人肉墊，一起對著眼前的星空，夜色還是那般的溫柔，溫柔似水，這樣的地方原本就適合幻想，此刻，更加的讓古妍兒迷幻於他製造的氛圍之中了。
於是，他又開始輕聲低低絮語，「那時候，你很溫順，就如小媳婦一樣的守著公寓，呵呵，讓我常常以為，那就是我的家了，可惜那一天……」
「噓……」她突然出聲了，不想提起那些讓她痛苦的事情，如果他真的知道後悔了，那麼，她就暫時的原諒他吧。
「好，我不說，就讓我這樣的抱著你就好。」
她輕輕笑，閉上眼睛，睜開眼睛，都是他的味道他的氣息，「阿哲，如果有一天，我和嫣然一起站在你面前穿著一樣的服裝做成一樣的髮型你會不會認不出我？」
他想也不想的就回答，「會。」
「你騙人。」時光如華，就在這不知不覺間，她已溫順如貓一樣的靠在他的懷裡了。
心裡，雖然還不情願，可她，就是拿著他沒辦法呀。
「要不，咱們試試？」他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