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還得清嗎

  走出醫院，踏上車子時，容青雅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賀哲，真的要去公司嗎？」她知道晴姨的意思，不過，到了公司那可是他的地盤，他一定會想辦法與那個女人取得聯繫的，既然，她早知道那個女人離開了，何不賣他一個人情呢，也好顯示她的大度，讓他多少感激她一些。


  「嗯，去公司，有些急事要處理。」


  「賀哲，先打個電話吧。」她大度的就將他的手機還給了他，那上面古妍兒打過來的通話記錄早就被她刪掉了，只要不去移動公司去列印通話記錄，只要古妍兒不說，他就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古妍兒曾經打過電話給他。


  但是，古妍兒現在已經換了電話了，這是跟蹤的人親口告訴她的，想著自己那天的表現，容青雅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總算是把古妍兒趕出柯賀哲的世界了，算她識趣的知難而退了，不然，就算這次她不走，自己母親生日的時候她也會讓柯賀哲趕走她的，她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柯賀哲的眸光掃向容青雅，有些不相信她與母親合力看了他這幾天之後居然會這麼好心的還他手機，「真的還給我了？」


  「嗯，還給你了，我出去透透氣。」容青雅說著就下了車，臉上的微笑還在，這一仗她確定是她贏了，只贏不輸。


  眸光繼續掃向下了車的容青雅，柯賀哲的心裡突然間有種不好的預感，容青雅越是這般，那便說明是發生了什麼。


  心裡，突的一亂，然後飛快的就按下了古妍兒的電話號碼。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有誤，請重新再撥。


  不對，號碼不會錯的，他打過了很多次。


  又一次的按下，回答他的還是你所撥打的號碼有誤。


  柯賀哲真的慌了，打開車門，便向容青雅道：「你的手機借我。」


  「好。」容青雅一笑，一點也不遲疑的就將手機遞給了柯賀哲。


  接過，再打。


  卻還是打不通。


  「上車。」冷聲的吩咐，心底里那道不好的感覺越來越重。


  容青雅從容的就坐上了車，「走吧。」


  她的尾音還未落，柯賀哲已經將車子飛駛了出去，可那方向卻不是他公司的方向，而是古妍兒的住處。


  「賀哲，這是要去哪裡？不是要去你公司嗎？」容青雅彷彿疑惑的問他，心裡卻在竊笑，倒是很想看到他見不到人時的場面，那一定讓他惱怒極了吧。


  古妍兒倒是滿有骨氣的，這一點讓她頗為欣賞。


  「閉嘴，不然，就下車。」他冷冷的，也不管母親不母親了，反正現在他們不是在醫院而是在他的車上，古妍兒的手機撥不通他要急瘋了，真怕她出什麼事呀，所以，他開始了飛車。


  「柯賀哲，你這是什麼意思，在晴姨面前一個樣，出了她的病房就另一個樣，你就這樣對你母親嗎？」她又是搬出了晴姨，他對她吼讓她很不舒服，長這麼大就只有他才有膽子這麼吼她，她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呀。


  他立刻就把車停在了路邊，然後低吼著，「下車。」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現在滿腦子的都是古妍兒都是曉丹和曉宇，要是他們出了什麼事，他無法想象那後果。


  「不下，憑什麼讓我下車，我就不下。」


  「那就閉嘴，不然，我拖你下車。」他陰冷的，似乎真的能說到做到，這個，容青雅是相信他可以做到的。


  乖乖的還是閉了嘴，她與他杠，她不是他的對手。


  愛上他就是她的弱點，而他不愛她就是他的強勢，這世界，就是這麼的沒有道理。


  噤了聲看著車窗外，那眼淚就一滴一滴的滾落了下來，她是真的哭了，她這樣，又是何苦呢？


  偏偏，就是不想要放棄。


  車子，很快就到了古妍我的住處，他停下車，也不管她，飛快的就跑向了那幢小樓。


  容青雅看著他衝進小樓的背影哭中帶著冷笑，上去吧，等著他的就是冷冷的閉門羹，只要古妍兒不聯繫他，她是萬萬也不會告訴他古妍兒的新住址的，她倒要看看他的反應。


  很快的，柯賀哲去而復返，那張臉，比起之前還更加的冷森了。


  她偷眼瞟過去，他轉動方向盤的手甚至於有些抖，這似乎不象他，很不象。


  他一向都是鎮定自若的，從不會因為什麼而影響了他自己。


  可此刻，他的臉色鐵青，已經有些在不安了。


  古妍兒，竟然影響他至深。


  看著，都讓容青雅不爽，不爽到極點。


  可他的樣子讓她一點也不敢發作。


  這個世上，什麼都是一物降一物，這能降她的人就是眼前的男人吧，可她，卻真的不甘，所以，她也要降住他，讓他成為她的。


  他們之間，至今也沒有過肌膚之親，只要有一次，她相信她就會懷上他的孩子的，一定會的，與柯賀熙的那一次就證明了她是一個極易受孕的女人。


  車子，又來到了古妍兒的花店前，柯賀哲又是沖了下去，可很快又無功而返，坐上車子的時候，這一次，他卻不急於開車了，而是安靜的坐在車上一句話也不說，臉色，還是沉冷的有些可怖。


  容青雅也陪著他靜靜的坐著，身旁的男人就象是一頭即將發怒的雄獅子，只要此刻惹惱了他，他一準會撕爛她的身體的。


  所以，她選擇噤聲。


  良久，就在他沉思許久之後，他終於坐直了身體，然後第一次在這一天里把車速開到了正常值。


  似乎急，又似乎不急。


  那車的方向，是公寓的方向。


  她知道，她就是知道，所有與他有關的一切她都知道。


  柯賀哲開著車，望著眼前忽而是清晰忽而是模糊。


  他不懂也不明白，何以古妍兒與孩子們會突然間的消失呢。


  哪裡都沒有她的消息，她就好象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的無影無蹤了，她去了哪裡？

  她為什麼要不辭而別？


  越是想不出為什麼就越是心痛。


  越近公寓的時候，她長發時的樣子，她短髮時的樣子，那每一張容顏都已深印在他的腦海里，清晰莫名。


  她是他的盅，深種於他的身體后卻突然間的消失，這讓他情以何堪呢？


  車子，在馬路上橫衝直撞，那幾次險險的畫面嚇的容青雅花容失色，她嚇壞了。


  可她，一句話也不敢說。


  當車子終於停在了公寓大廈下的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容青雅這才鬆了一口氣，「賀哲，你要回去就回去吧，我在車上等你。」她現在只想離他遠一些，她怕他發怒起來殃及了她可就不值得了。


  為了古妍兒什麼都不值得。


  柯賀哲也不回答，「嘭」的一聲就關上了車門，大步便向地下電梯間走去。


  可每走一步，都是古妍兒隨在他身邊時的感覺，就好象她真的就在他的身邊似的，可一伸手，手心裡卻都是虛無。


  什麼也沒有，沒有她的身體，也沒有她的氣息。


  柯賀哲開始狂奔了起來，如飛的奔向電梯間，按下樓層的時候，他的手還在抖，如果她不在這裡，他真的再也想不出她還能去哪裡了。


  似乎，還有那給了她的鑰匙的房子，可他，並沒有詳細的告訴她那套房子在哪裡，她不可能僅憑著一串鑰匙就找到那裡吧，況且，她說過她不會去住的。


  她那個人，別看外表看起來嬌弱，可骨子裡，卻是比誰都倔強的。


  飛跑在走廊上，一步一步接近公寓的房門時，他的心突的跳得厲害了起來。


  與她的第一次見就是在這公寓里。


  這裡，有著他與她無盡的回味。


  這裡，會不會讓他最後的希望破滅？


  顫抖著手打開了房門，緩緩推開時，他竟然是鴕鳥一樣的先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徐徐的睜開了眼睛。


  入目，不是他最後一次離開時的狼籍，而是，一片整潔。


  她來過。


  只有她才會喜歡整理他的房間，伍嫣然是從來也不會做這些事的。


  可她不在。


  洗手間。


  廚房。


  再是卧室，哪裡也沒有她與孩子們。


  床上，他急著去醫院時而隨手扔下去的衣服也全部都被整整齊齊的掛回了原處。


  她知道他所有的喜好，外衣掛左邊，襯衫掛右邊……


  她一定來過。


  蜇出來，門口的鞋架上他離開時甩飛了的兩隻拖鞋此刻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鞋架上。


  可那旁邊，卻少了原本屬於她的那一雙。


  那雙，他留了四年的拖鞋不見了。


  還有什麼變化？

  瘋了一樣的四處望過去，逡巡著每一處時，他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沙發前的桌子上。


  那是一個用碎花的花布包著的一個小包裹。


  走過去，手指觸到上面的時候，在抖著的不止是他的手，還有他的心。


  手，倏的移開，就彷彿他觸到的是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靜靜的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心口，越來越是睹得慌。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呀？


  閉上眼睛，手指摸索著去打開那包東西，不管是什麼，他總要去面對她還給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