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光潔溜溜
「咚咚……」有人敲門，「柯先生，柯太太……」低低的聲音，是女獄警。
古妍兒身子一僵，「快起開。」她的人還窩在柯賀哲的懷裡，光潔溜溜，衣服散亂的全都撒在地上，再反觀柯賀哲，一身穿戴完整，只是略有褶皺罷了。
人比人，氣死人，她小臉頓時羞紅一片。
眼看著古妍兒人比花還嬌的小臉，柯賀哲輕輕一笑，不止是沒有鬆開懷裡的小女人，相反的，手上一緊，將她更緊的擁在懷裡，指尖漫不經心的撫弄著她的臉頰，回應的卻是外面的女獄警，「什麼事？」
「那個……那個，已經超過探視的時間了。」女獄警一直遠遠的等在外面，可是剛剛單間里偶爾傳出來的聲音還是讓她耳熱心跳，剛剛清靜了一會，她趕緊上來叫人，再呆下去，她這工作就要沒辦法交差了，被搶了鑰匙，這可不是小事情，她這會子只希望柯賀哲趕緊出來，只要他不鬧出什麼幺蛾子的事情，她就不怕了。
不然，鑰匙被搶這在看守所里可是大事，她可不想丟飯碗。
古妍兒羞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你快起開。」
柯賀哲卻是不著不急，目光輕輕掠過周遭，最後停留在角落裡的一個小衣柜上，「有衣服？」老夫老妻了，還會害羞，他快對她無語了。
「嗯。」
柯賀哲這才直起身，邊走邊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古妍兒真想咬他一口，他怎麼可以這樣的當作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呢，他就象是這裡的王者一樣，根本不管別人的看法和反應，這倒顯得她小家子氣了。
「不是還沒離嗎，我們在一起，有法律保護的，再者，就算是離了，你還能不許我碰？」柯賀哲很快的取了她的衣服回來，居然要親自給她穿。
古妍兒無視他的話語了，「我……我自己來。」不管她怎麼下決心，都沒辦法象他那樣淡定從容。
外面，女獄警又不知道裡面的情況了，見靜了有一會了，不由得的沉不住氣的道：「柯先生，能不能先把鑰匙還給我？」
柯賀哲這才想到女獄警的難做人，鑰匙被他搶了而不向上報告，這是違反紀律的事情。
「妍兒，我先出去，然後……」
古妍兒正在整理衣服的手一滯，「賀哲，我答應你後面你來探視我都見你，也答應你我很快翻供就出去，只是，現在就請律師過來，我們把協議簽了，好嗎？」
柯賀哲頓了一下，他不是出爾反爾的人，可這一刻真的想反悔不簽了，只是，在看著古妍兒祈求的眼神的時候，他又是不忍了，總不想讓她倍受折磨，原本，她也沒有做錯什麼。
他是男人，一言既出，就沒有讓她為難的理由了，「好，只是，你記住你答應我的。」
「嗯。」古妍兒心口一顫，知他答應了她事情也就差不多了，心底里懸著的那根弦終於鬆了，可是，卻也沉重了，她也不想離呀，離婚是很傷人的一件事情，不管是男人女人，註定了都是一場傷害。
等她穿好了衣服，柯賀哲這才打開了門，將鑰匙遞還給了女獄警，「會見室里安排一下，我們兩個要見律師。」他來單間里見古妍兒可以，可是律師卻不能進來。
「見律師？」女獄警一愣，「柯太太不久前才見過。」
柯賀哲立刻轉首，目光灼灼的看著古妍兒，古妍兒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穩住了心神，「哦，律師是勸我把曉予要過來，他說三個孩子我總應該留一個吧，我想著要讓你安心，所以就不要了。」古妍兒輕描淡寫的說過，可其實，她跟律師談的內容根本與孩子無關。
離婚協議早在她去墓地送媽媽的時候就已經敲定了，從來沒有更改過。
但是，這樣的話絕對不能告訴過柯賀哲，不然，他一定不會離婚的。
有些事情，她只能一個人完成，若是要下地獄，也是她一個人下吧，她不想連累他和孩子們。
痛就一個人痛，苦就一個人苦，只要堅強，總能扛過去的。
柯賀哲一點也沒懷疑，「行，你決定就好，反正三個寶貝在我手上你只要想見，隨時都可以回家見他們。」他巴不得她天天回家呢，所以，絕對不會攔著她見孩子們的。
只要她天天為了三個孩子回家，只要他把她拐上床，那這婚離的不是相當於沒離嗎？
一個形式罷了，讓她心裡舒服些就好。
柯賀哲想到這裡已經輕鬆已經釋然了。
「那你打電話叫律師過來吧。」
「好。」柯賀哲隨手摸出手機便打給了律師。
聽著他在裡面又是打電話又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女獄警的頭大了，這還是她頭一次見過這樣能耐的，進了看守所如同在自己家一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偏偏她還說不得這個柯先生，她現在知道了，他不止是警察局裡有門路有人脈，商場上更是一個超級大亨，只用了幾年就能把一家公司做到上市公司甚至是T市的百強企業，柯賀哲他就是T市人眼中的一個神話一個傳說。
於是，不用多久，就在看守所的會見室里，女獄警看著才歡好過沒多久的兩夫妻平靜的簽下了離婚協議，彷彿之前的歡好都是假的一般，讓她甚至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柯先生，協議已經簽好，柯太太的委託書我也拿到了，今天就可以辦理離婚手續了，你能不能把家裡的身份證件交給我？」
柯賀哲把章助的電話交給了律師，被古妍兒灌輸的，他現在就覺得離婚只是一場遊戲罷了，遊戲結束了，他還是他，她還是她，他們還是夫妻。
他卻不知道，他第一次的被一個女人給誑了，而且誑的沒有任何懷疑，而這個誑他的女人居然是他最愛也是最愛他的古妍兒。
世事難料，有時候總想一切都沒有發生多好，可是偏偏，什麼都發生了。
走過的時間再也無法更改，每個人都只能去適應這即將的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接受都會來到的生活。
古妍兒水筆輕抬的那一瞬，當看到柯賀哲和古妍兒兩個名字分別簽在甲方和乙方的時候，只覺得人世無常，他們結婚的時候她只感覺到了幸福的味道，從來也沒有想過他們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賀哲……」她嗓音微沙，水眸定定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清俊不減，帥氣依然，那份男人的味道從來都是最盅惑少女心的罪魁禍首，連她都抵不住他的誘惑，更何況如容青雅之流了，想想，真不知道是該怪那些女人太沒定力，還是該怪她的男人太優秀了。
「嗯？」
「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孩子們。」她說著，惦起腳尖就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甚至於忽略了周遭其它人的存在，什麼律師什麼女獄警都一邊去，此時她的眼裡只有柯賀哲一個。
不知道還能見他多少次，所以，她珍惜與他見面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也是。」人太多，不然柯賀哲絕對把古妍兒一把摟過來狠狠的親幾口。
「柯先生，還有其它事嗎？」女獄警又在催了，這見面會實在是拉的太長了，雖然上面會對柯賀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畢竟角角落落都有監控，以後若真查起來，會影響她的工作的，這個玩笑可開不得。
「沒了。」柯賀哲早就把鑰匙還了，可他也明白女獄警這一行的難處，也不想難為她，反正這次進了看守所，他該辦的不該辦的全都辦了，想著古妍兒又一次為他而花開，心底里便踏實了，他的妍兒還是他的。
「妍兒，我走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古妍兒點頭，她會翻供，不過要在達成了目的以後。
從會見室到門外，只有兩三米的距離，柯賀哲卻走得極慢極慢，仿似這一走出去，兩個人就成了陌路一般，倏然回頭，卻見古妍兒還是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他這才心頭一暖，「好好休息，什麼也別想，有我呢。」
「嗯。」她輕笑對他點頭，目光依然痴痴的，甚至連眨眼都捨不得。
柯賀哲，不管發生什麼，都請一定照顧好自己，還有，他們的三個兒女，那更是，她的寶貝，只是不知，她此生還有沒有機會照顧孩子們和他了。
許多事，事在人為。
他走了。
高大的身形消失在視野里，古妍兒卻是很久才捨得移開視線，只是眼前模模糊糊的好象還是他就在她面前，不曾離開過。
只是空氣里少了他的氣息。
「柯太太，請回吧。」女獄警很客氣，她沖著律師點點頭，轉身，走回了關押她的單間。
小小的一隅，只是在被柯賀哲來過之後一切都變得生動了一般，她竟不會覺得寂寞了。
仿似，他時刻都在。
手心輕開，是攥了很久的一張甚至有些泛了潮意的字條。
「已經批捕了，審訊后就會送進這家看守所，你放心吧。」這字，是律師的字，彭晴和容青雅終於要進來了。
老天多少還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