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清風醉花瓣舞
不待夏梨花答應,景海堂就替她做了主,事後笑笑,「花花兒,這下你開心了吧?」
夏梨花硬扯出一抹笑:開心個毛線,現在她是明靶子了,不知道會有多少暗箭刺向她。
夏梨花不情願的搬進竹園。
住的房間就在景海堂住的對面,這下,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了。
收拾妥當,夏梨花這才想起,起來后就沒見到翠兒。
翠兒那丫頭去哪兒了?
夏梨花出房門,正好看到景海堂也從裡邊出來。
愣了幾秒,夏梨花福福身子,「奴婢拜見王爺。」
「過來。」
夏梨花老老實實過去,垂首:「王爺有何吩咐?」
「隨本王出去一趟。」
「可是……」
夏梨花猶豫,她有點擔心翠兒。
今天不見翠兒,她懷疑翠兒被人帶走了。
王府的人個個不是善茬,萬一翠兒被她們用刑怎麼辦?都怪自己,沒事睡什麼懶覺。
就在夏梨花自責間,景海堂冷聲道,「在王府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景海堂抬手,夏梨花扶住他。
今天有點風,不算大,但景海堂依舊會忍不住的咳嗽。
每當他咳嗽時,夏梨花都會為他輕撫後背。
也只有這個時候,景海堂的臉色才會稍微好些。
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夏梨花暗自腹誹。
「快點打掃,那裡,還有那裡,你眼瞎啊?看不到嗎?」
翠兒被王府里的粗使丫頭指揮來指揮去。
她掃乾淨一處地方,那丫頭便從肘彎處的小筐里拿出一把葉子灑出去。
縱有萬般怨言,翠兒為了小姐,全都忍著,她受點苦不要緊,只希望小姐能安然無恙。
翠兒抬頭擔憂的看向府內時,正好看到夏梨花攙扶景海堂出來。
太好了,小姐沒事,翠兒看到小姐那一剎那別提有多開心。
「愣著幹什麼?趕緊幹活啊,干不完,不許吃飯。」
翠兒趕緊低下頭幹活。
夏梨花清清嗓子。
丫頭正得意,回身看到景海堂,倉忙挎著籃子退到一側,「恭送王爺。」
景海堂沒說話,下台階向外走。
夏梨花扶著景海堂跟著他的腳步走,府中的人這樣對待翠兒,她還想給翠兒報仇呢,可是景海堂竟然視而不見。
景海堂不讓停下,夏梨花便不能停下。
景海堂走過,夏梨花回頭,看到剛才那丫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夏梨花瞪她一眼,丫頭隨即恢復原來恭敬的樣子,再看翠兒。
翠兒臉上沒有半分怨言,沖夏梨花笑笑,讓她安心。
夏梨花慶幸剛才沒直接教訓那丫頭,不然走後,她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對付翠兒。
「夏梨花進步挺大。」
景海堂帶夏梨花走進一處小巷子里。
巷子里的青石板濕漉漉的,擔心景海堂滑倒,夏梨花扶胳膊的手加大力度。
「奴婢不知道王爺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明白。」
夏梨花閉著嘴巴不說話。
景海堂帶夏梨花進巷子一道小門。
夏梨花沒想到小門后居然別有洞天,一副鳥語花香的景象。
琴音悠揚,落英繽紛。
夏梨花伸手接住一片花瓣,「王爺,這是什麼地方?好美。」
「王爺,主人在老地方等你。」
突然在他們前方出現一名身穿白衣長相清秀的小廝拱手道。
「姑娘你先跟我來。」
小廝做出請的姿勢。
夏梨花站著沒動,沒景海堂的吩咐,她哪敢私自離開。
「去吧。」
得意景海堂的應允,夏梨花才跟著小廝離開。
夏梨花好奇景海堂神秘兮兮的到底去見什麼人,回頭,花瓣紛飛中早就沒了那抹白影。
再回頭,剛才引領她的小廝也不見了。
媽蛋!夏梨花暗罵:這是什麼地方?我到底是該在這裡等著呢?還是該隨便走走?
琴音距離她好像不遠,夏梨花決定找下彈琴人。
順著琴音走了沒多久,夏梨花看到琴聲正是從一處小亭中飄出的。
小亭周圍薄紗飛舞,身穿白衣,長發飄飄的男子坐於正中。
聿明氏唇角輕勾,纖長的手指撫動琴弦,一抹流光從琴中飛出,捲起地上無數花瓣向夏梨花飛去。
夏梨花驚喜的看著花瓣好像有了生命般圍著她飛舞。
花瓣飛到夏梨花上空,然後盡數落下。
「哇!花瓣雨。」夏梨花咯咯笑著在花雨中轉起圓圈。
青衣飄飄,美人如畫,聿明氏被感染眼中笑意更濃。
無論事事如何變遷,她始終是原來的樣子。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夏梨花,你呢?帥哥。」
夏梨花停下扶著腰氣喘吁吁走向小亭。
「我叫聿明氏。」
「聿明氏?名字好奇怪。」
夏梨花打算在亭中和聿明氏聊會兒天,打發時間,因為她不知道景海堂什麼時候回來。
掀去薄紗發現亭中只剩下一把古琴放於石桌之上。
什麼時候走的?夏梨花納悶。
不過這把琴真好看,全身紅色,還刻有好看的水紋。
夏梨花輕輕撫摸琴身,就在她手指碰到琴的時候,琴發出一道白光。
眨眼的功夫,琴化成了一枚晶瑩剔透的白色水滴形玉佩。
「夏梨花水滴玉佩是我送你的見面禮,想見我時,可帶玉佩前來。」
夏梨花喜歡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便將玉佩收起,掛在腰間。
再說景海堂,他到了和聿明氏見面的房間,卻沒有見到他。
几案上茶香裊裊,平時他定會坐下來邊品茶邊等聿明氏回來。
可是想到夏梨花還在外邊等他,便沒那心思品茶。
「王爺,何時變的這樣浮躁了?」
景海堂抬眸便看到聿明氏已然出現在了坐踏上。
「聿明兄何時這樣變得會取笑人了。」
景海堂撩袍坐於聿明氏對面,端起茶盞小酌一口。
「老毛病又犯了?你身子弱,何故感染了風寒?」
「本王不小心而已。」
「隨你怎麼說。」聿明氏淡笑,從袖中掏出乳白色玉瓶,「和以前一樣,記得不可飲酒。」
景海堂伸手去拿,聿明氏突然握拳縮回手,「這麼著急去見美人兒?」
他拿了空,眉頭不覺蹙起。
一著急,景海堂咳起來。
「沒意思,給你。」聿明氏將玉瓶扔給景海堂。
景海堂伸手握住,倒出藥丸塞進嘴裡。
頓時香氣四溢,嗓子好了許多。
「身子不好,晚上就少折騰,我的葯貴的很。」
「聿明氏,你怎麼知道我晚上折騰?還有你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小氣?」
吃過葯景海堂感覺好了許多,也有力氣和聿明氏貧嘴。
「脖子上的牙印出賣了你,年輕人真是搞不懂,親熱就親熱,還種草莓,留印記。」
景海堂摸摸脖子,這是昨晚夏梨花留下的,愛的印記,聽上去好像還不錯。
「對了,剛你好像說我小氣?!你這個沒良心的。」聿明氏勾勾手指,藥瓶自己從景海堂手中飛出回到他掌中,「你走吧,葯我不給你了。」
「行吧。」景海堂雙手抱胸,「本王掐指一算,你這清風醉今晚要失火。」
「你……景海堂卑鄙。」
景海堂笑的諱莫如深,「咱們彼此彼此吧。」
「十壇桃花春,否則免談,大不了去我去別的國家。」
「桃源山人每年只釀十壇桃花春,你獅子大開口啊。」
「我就這樣,愛給不給吧?」
聿明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的望著景海堂。
他手在袖中悄悄捏了個法決。
轟隆!
屋外原本晴空萬里,頓時烏雲涌動打起悶雷。
「哎呀,要下雨了,不知道外邊那小娘子能不能淋雨哇?」聿明氏說著瞥了景海堂一眼。
景海堂雙眉蹙起,明顯是在擔心某人。
「把你的雷收起來,三日後,十壇桃花春自當送上。」
「早這樣不就好了。」
聿明氏得意笑笑,露出一口整潔的銀牙,他又捏了個法決,天空頓時恢復原來的模樣。
夏梨花抬頭望著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天空,臉上寫滿疑惑:這裡好不正常。
「夏梨花走了。」
「景海堂這是哪兒?怎麼陰晴不定的?」
夏梨花定定望了景海堂片刻道,他也不正常了,剛來時,臉色蒼白,這會兒的功夫臉上居然有了淡淡的紅潤,他來這裡難不成是為了討什麼靈丹妙藥不成?
景海堂沒說話,他被夏梨花腰間的水滴玉佩晃了下眼。
這玉佩他曾在聿明氏腰間見過,聿明氏寶貝的很,今天倒是大方,居然送給了夏梨花。
怪不得剛才在木屋不見他,原來是到這裡來了。
「景海堂我問你話呢?」
看景海堂一臉愣神的模樣,夏梨花在他眼前揮揮手。
景海堂回神,握住夏梨花的手腕,「本王沒什麼好說的,咱們走吧。」
夏梨花不明所以撓撓腦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嘛。
沒多久,他們又回到來時的小巷子里。
沒走幾步,景海堂突然停下來。
「為什麼不走了?」夏梨花試著掙脫景海堂的手。
被他握著手腕,夏梨花很不自在。
「因為……」
身體旋轉,衣袂飛舞間,夏梨花被景海堂抵在牆上。
「景……王爺,你想幹嘛?」
夏梨花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眉眼帶笑的景海堂。
「花花兒,喊我名字。」
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蠱惑。
「景海堂。」
夏梨花不假思索按景海堂的吩咐做。
說罷,她眨眨眼,「可以放開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