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身份暴露
她將容萱視作自己的妹妹,而這個妹妹卻幫著別人一起陷害她。呵,不過她不怪她,只是有些失望。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稍稍回頭,便看到了任錦軒那雙冰冷的眸子直視著任容萱,那是一種足以引來任何暴風雨的憤怒。
「呵,這麼快就定罪了,本君當時也在場,怎麼不問問本君的意見。」任錦軒懶懶地撐在江子笙的肩膀上,琥珀色的眸子泛著淡淡的殺意。
仁宗帝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對任錦軒的態度十分不滿。
任昭容暗暗咬住唇,她知道任錦軒一定會幫江子笙說話。
「既然錦軒當時也在的話,那便說說吧。」任錦軒可以不給仁宗帝面子,但是仁宗帝不能不給任錦軒面子。
任錦軒鬆開江子笙的手,琥珀般的眸子帶著一絲戲謔的眼神,停頓了會慵懶地道:「容萱說的沒錯,江子笙的確是故意讓昭容公主落水的。」
任錦軒話一說完,整個御書房都陷入了詭一般的沉默。
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還與江子笙執手的任錦軒竟然會在下一秒,將拉入泥沼。
「哈哈哈……我就知道錦軒哥哥一定會幫我的。」任昭容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狂喜地笑道,看著江子笙如同小丑。
任容萱則是低頭不語,她剛剛明明就察覺到了哥哥的憤怒,卻不知為何哥哥突然轉變口風。
看著江子笙波瀾不驚的樣子,仁宗帝眸子的陰鷙又多了幾分。
他沒想到任錦軒會突然落井下石,不過轉眼一想又相信這的確像是任錦軒平時的所作所為,永遠也讓人無法猜透。
「現在錦軒也這麼說了,江子笙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仁宗帝看著江子笙如同一隻可憐的小白鼠,正在苦苦的爭求生存。
不管他任錦軒是不是在做戲,仁宗帝只要試下便知了。
江子笙面色不驚的搖搖頭,「子笙無話可說。」
仁宗帝目光冷冷地看著江子笙道:「以上犯下本是大罪,江子笙屢教不改,藐視皇家威嚴,拖出去杖斃!」
聽到仁宗帝渾厚的話語,江子笙竟然會產生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聽到別人對她說這兩個字。
婆子上來一人架住江子笙的一隻胳膊就要往外拖,任錦軒卻依舊停留在原地無動於衷,似乎在看一場與他毫不相干的戲劇。
江子笙被架出大門的那一刻,深深地看了任錦軒一眼,卻始終沒有說任何的話語。
也不知婆子是有意無意,一出了大門速度反而慢了起來,將她架到老虎凳上,手拿著棍子卻不急著動手。
御書房內,仁宗帝坐在寬大的龍椅之上,拿起一本書漫不經心的看著,餘光卻是一直掃在任錦軒的身上,為的就是能知道他真實的感情。
愛情是會令人瘋狂的東西,如果任錦軒真的喜歡江子笙的話,一定會用東西跟他交換。
這也就是他今日明明可以輕判,卻還是要治江子笙死罪的原因。
御書房外的慘叫聲漸漸響起,仁宗帝看著任錦軒的眸光又深了許多,拿著書卷的手都不由得握緊了幾分。
為什麼任錦軒沒有露出一絲驚慌的神色,他是覺得自己不可能殺江子笙還是根本就不在乎江子笙的生死?
可若不在乎一個人,為什麼會對她事事都關懷備至,難道任錦軒目的只是為了迷惑他,娶江子笙不過是個幌子?
外面的慘叫聲漸漸變弱,仁宗帝的耐心也似乎被磨光了許多,他還真的有些擔心現在就把江子笙給弄死。
終於他忍不住沉默,故作疲累的放下書本,威嚴地看著任錦軒:「錦軒就沒有想跟朕說些什麼嗎?」
任錦軒性感微薄的唇畔微微上挑,對於仁宗帝的心思,他最是清楚。
「錦軒不知皇上想聽什麼?」任錦軒心裡冷笑,仁宗帝難道真的會以為光憑這樣,他任錦軒就會把武賢王府的兵權交出來?
仁宗帝語氣微噎,面色不動地道:「朕子自幼便寵愛你,錦軒應該知道,有些話你若說了,朕一定會答應。」
仁宗帝的話語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只要任錦軒一句話,他便可以放過江子笙。可惜任錦軒似乎好像根本就沒有領他的情,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還給自己倒了杯茶,怡然自得的品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門外的慘叫聲漸漸消失,仁宗帝五指微微用力地握起,心中有些不安。
江子笙不會真的就這樣被杖殺了吧。
這樣一來,江炳坤一定會不滿,楊太傅那個老傢伙也是個護短的,他們一定會聯合起來,再加上武賢王府的實力……
難道這就是任錦軒真正的目的?將江子笙化作誘餌,將楊江數十年的破裂關係重新修補,再利用兩家的勢力以及自己手中的兵權,奪得皇位?
仁宗帝越想心越不安,看著任錦軒那張沉靜的面容,心底的殺意漸漸升起。
此子心機才智遠勝他人,不可再多留。
房外突然傳來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到太監通報,兩個雍容華貴的宮裝婦人便出現在了御書房,直直地跪在仁宗帝的面前。
「臣妾參見陛下。」
來人正是治理六宮的皇後娘娘和端正賢淑的宋賢妃。
「你們兩個來這幹嘛?」仁宗帝心情本就不好,又在氣頭上,對兩個妃子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我們是來替江大小姐求情的。」皇后率先開口,目光平靜地看著仁宗帝。
「朕倒是不知你們什麼時候跟江子笙關係這麼好了。」仁宗帝冷笑一聲,他想讓任錦軒開口說情沒有成功,反而引來了皇后和宋賢妃。
皇后並沒有理會任錦軒心中的惱怒,深深地吸了口氣,淡淡地道:「陛下可曾記得十三年前發生的一事?」
仁宗帝眸光微眯,拳頭緊緊地握起,等著皇後繼續說下去。
「十三年前,也就是江大小姐與三皇子定下親事那年,陛下曾金口玉言允諾過一事,不知現在是否作數?」皇后不急不慢地看著仁宗帝,唇角掛上了一絲笑顏。
「君無戲言,朕說過的話自然作數。」仁宗帝面色不爽地道。
皇后聽罷,稍稍鬆了口氣,「陛下曾說江大小姐玲瓏剔透,天性難得,故不用在您的面前遵儀守禮。不知皇上你可還記得?」
皇後娘娘的話半真半假,但她知道此時的仁宗帝只不過需要一個台階而已。
果然,仁宗帝聽了之後臉色緩和了許多,他還以為皇后要提那件事。
仁宗帝思慮了會,慢悠悠地道:「朕一時忘了此事,幸得皇後記得,既是如此,江子笙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便放了吧。」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仁宗帝已經將此話的精髓學到了百分之百。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任錦軒唇角邊的淡笑更是陰冷了許多,沒想到他竟然會被任錦軒算計了一番。
幸好皇後來了,否則他也難以收場。
「父皇,難道就這麼放過江子笙了嗎?」
仁宗帝的心是放下了,但任昭容卻是不高興了,她本以為父皇會把江子笙的處死,誰料想才沒過多久,江子笙又逃過了一劫。
「昭容不得胡鬧,來人啊,把江子笙拉上來。」仁宗帝不悅地看了任昭容一眼,若不是她非要折騰江子笙,自己的臉也不會丟的這麼乾淨。
不一會渾身是血的江子笙便被抬了上來,除了她的雙目一片清明,身上沒一塊好的地方。
仁宗帝只稍看了下便覺得觸目驚心。
「幫她找個太醫。」仁宗帝懶懶的道,「既然此事已經解決,便散了吧。」
江子笙被皇后帶回到了自己的宮中,本來她還想繼續裝傷,卻聽到了皇后那溫柔如風的聲音。
「起來吧,這裡已經沒了其他人。」
江子笙雙眼骨碌碌轉了兩下,才裝作一副剛醒的樣子,艱難地睜開了眼,虛弱地道:「皇後娘娘……」
皇后拿起一方帕子掩嘴輕笑,低聲道:「杖責你的婢子是本宮的人,江大夫不用這樣。」
江大夫?皇后沒有叫她江子笙而是江大夫?
江子笙確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聽,既然皇后都已經知曉她的身份,她也不再隱瞞,慵懶地起身,脫掉那件帶血的袍子。
皇后立即叫人拿了件素雅的常服過來,親自替江子笙披上,目光一片溫和。
「霖兒每次來我宮中之時都特別惦記你,可惜您常忙,他去過回春堂兩次都未碰上,上次你進宮領賞他才來金鑾殿你卻已經離開。」皇后淡淡地敘說著任承霖的事,最後輕輕地拉住江子笙的手道:「江大夫,謝謝你,若沒有你,霖兒的身體怕早就拖垮了。」
雖然知道江子笙真正的身份是相府嫡小姐,但是皇后還是更喜歡叫江子笙為江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