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各家的臉
「灕水派打的算盤不錯。確實，如果真的那麼做，我一定會去的。」秦若嘆了口氣，抬眼看著穆寧珠。「可是你為什麼現在告訴我？」
穆寧珠沒有什麼心虛的模樣，很淡然的說道：「因為我不傻，我不想成為你以後發泄怒火的對象。因為這件事情，要通過我來做，不管最後是誰的主意，你一定會把我當作頭號敵人。」
秦若微微笑了起來：「那你就不怕灕水派收拾你嗎？」
穆寧珠淡淡一笑：「她們憑什麼收拾我？我已經達到了他們的要求了。」
「可是好像，你還沒有。」秦若笑道。
穆寧珠看著秦若：「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到，我已經達到了。你不會拒絕灕水派的，實際上，灕水派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只是要一統華夏宗門，還會將華夏宗門帶到更高的高度。灕水派的眼界，窄了。」
「他們肯定不會知道，其實就算他們提出一些過分點的要求，你都會答應的。因為你需要南部宗門的全力支持。」穆寧珠接著說道。
秦若看著穆寧珠，忍不住嘆了口氣：「果然，老祖宗說過，要說玩心眼，我和錫麟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是你的對手。你沒看錯，確實，我需要南部宗門的全力支持。不過至於說我除了讓華夏宗門統一之外，還有更高的高度，你就高看我了。我只是習慣於華夏一統的局面而已。」
穆寧珠看著秦若，得意的笑了起來：「那是因為你現在還沒有一統華夏宗門。等到統一之後，你一定會那麼做的。男人么，總是希望去做大事，不是嗎？我不認為你能例外。」
秦若苦笑：「和你這樣的女人呆在一起，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是幸運，因為如果得到我的幫助，你會省下很多力氣去做別的事情。你的幾個紅顏知己，做一些具體的事情沒問題，但是要說這種事情，他們不如我。」穆寧珠很自信的說道。
秦若知道她說的這種事情是指什麼，確實，他也需要一個這樣的幫手。夏妃暄、洛靜雅、戴可妮，以及林嫣兒，甚至李夏怡都計算在內，都只是具體做事情的人。他們幾個當中，洛靜雅最好一些，大局觀很不錯。但是依然不夠掌控如此大的局面。
另外的人，劉虎？楚狂歌？何柯煜？那根本不能指望。
何錫麟，則是不願意，就算是願意，他也不具備這樣的腦子。
這算來算去，秦若身邊，真的缺少一個真正的大管家一類的人物。
「我給你做管家吧。」穆寧珠倒是乾脆。
秦若心裡剛想到缺少個管家，她就直接毛遂自薦了，秦若有點無奈了，這女人難道會讀心術么……
讀心術倒是不難，宗門中的人，很多人都會。但是並不容易施展，至少也要對方沒有防備，或者是昏迷的時候最好。現在這種情況時，是不可能的。
秦若看著她，呼出一口氣：「好。另外，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安排一個龍頭的副職給你們，保持和錫麟同樣的地位和身份。當然，只限於在龍組，別的我管不了。」
「不需要，我給你做管家就足夠了。當然，我也需要你正式表態，只給灕水派這個管家的職位，而且，必須是我。」穆寧珠看著秦若很乾脆的說道。
秦若看著穆寧珠：「怎麼你是要要挾灕水派？」
「不是要挾，是自保。我們母女在灕水派看似風光，但是卻也是沒有依靠的可憐人。除了我母親的師傅，我們沒人可以依靠。而我母親的師傅，只是灕水派最普通的師叔祖之一罷了，在灕水派沒有多少發言權的。」穆寧珠很乾脆。
秦若看著她笑了笑：「沒問題。但是，有些事情，我相信你也知道該怎麼處理。」
穆寧珠點點頭：「這算是我們正式開始合作了嗎？」
「是。你什麼時候去穆家，我隨時都有時間。」秦若把一杯酒一口氣灌了下去。「然後，你就要解決灕水派人手的問題，龍組目前需要鞏固地位。」
穆寧珠點點頭，不過卻看著秦若，有點好奇：「那你不考慮去追尋三姓五家的消息？你要知道，三姓五家，可是關係到你的父母的。」
「不是現在！現在我沒那個資格！我的母親早已經離世，我父親既然好好的，我也不著急，我相信，我們的壽命都還有很長，以後的日子還很多。三姓五家，既然是宗門禁忌，那就說明他們的強大。我現在，卻連一個大宗門都不敢得罪，何況是他們？我不會自己去找死。」秦若很簡單的說道。
穆寧珠看著秦若，忍不住笑道：「你果然是一個人物。要是換個人，一定會想盡辦法的去，能像你這個時候還這麼清醒理智的人，真的不多。」
「也說不定我是沒心沒肺。」秦若嘆了口氣，他何嘗不想？
不是不想，是不能……
「如果你真的是沒心沒肺，我就不會和你合作了。」穆寧珠說道。
秦若把酒罈提起來，一口氣喝個乾淨：「好了，今天到此為止，既然你是我的管家，那我就給你第一個任務，去接受妃暄她們的工作，先把具體的事務管理起來。她們幾個在昆崙山秘地潛修，大概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這裡的事情，不能耽誤。明天，就去辦公室，我會通知那邊的人配合你。」
穆寧珠聳聳肩：「你還真是不客氣。」
「客氣就太見外了不是嗎？」秦若笑了起來。
穆寧珠跟著站了起來：「好，一周之後，我把工作處理一下，你陪我去穆家走一趟。」
秦若看著對面悠閑的吃著花生米，一邊往嘴裡倒啤酒的何錫麟：「你能不能幫我干點活？」
何錫麟翻了翻眼睛：「你想得美。哥們來龍組，是做副龍頭的，不是來做苦力的。」
「我呸，我要你做的，就是副龍頭的本職好不好？可是你看看你，除了掛著一個副龍頭的名頭，啥事你也沒幹過啊。你再不勤快點，我就想辦法給你弄掉這個名頭。你信不信？」秦若嘿嘿笑著看著何錫麟。
何錫麟放下酒瓶，撓撓頭：「他奶奶的，你就知道逼我。這名頭就跟誰愛要一樣。」
「不愛要我就給你弄下去。」秦若很乾脆。
「別！要是碧霄宮……不用碧霄宮的老祖宗們知道，就算是我爹知道，都得抽了我的筋。好好好，你說吧，要我做什麼？」何錫麟倒是不在乎這個名頭。
可是他這個名頭必須掛著，這是平衡，也是妥協。代表了三大宗門的位置——除了秦若和他，龍組最重要的執法堂，如今是一個來自崑崙派的師叔祖親自擔任的。
當然，現在要加上代表了灕水派的穆寧珠，負責龍組的辦公室——實際上，是負責龍組的日常事務。
「不需要你特別做什麼，只是你偶爾到龍組去轉轉，好歹也指導一下新近弟子的修鍊也好，省的你整天到處晃蕩。」秦若說道。
何錫麟納悶的看著秦若：「不對啊，我以前也這樣啊。」
「老子就是看著不舒服，憑什麼兄弟我天天累的死狗一樣，你就能那麼悠哉？」秦若丟了個白眼給他。
何錫麟也是一陣鬱悶：「你就是個混蛋，就看不得我過幾天舒心日子。」
秦若臉色鄭重起來：「不鬧了，說正事。穆寧珠算是目前龍組的大管家。將來就算妃暄她們回來，這個管家也必然是她做。這是灕水派的位置。如今，龍組之中，很多人只知道執法堂的師叔祖，卻沒人知道你的存在，這不行！因為我敢保證，過不了多久，穆寧珠就是龍組的女魔頭，成為龍組極其有影響力的人物。我這個龍頭是沒問題，可是你不能整天不朝面，這是碧霄宮的份額。」
何錫麟嘆了口氣，隨意的喝了兩口酒，咽下去，擦擦嘴：「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麼做。看來，以後的日子沒的過了。」
秦若也是嘆了口氣：「沒辦法，世界就是如此。放心吧，等到龍組真的有那麼一天之後，咱們就不幹了，各個宗門肯定會派駐更高級別的人，甚至是師叔祖，更甚至是太上長老參與龍組的真正的管理。那時候，咱們倆才能夠真正的解脫。現在，誰讓咱們是擺在明面上的卒子呢。」
何錫麟看著秦若：「你有沒有想過，乾脆閉關，不到金丹境巔峰不出門？到那個時候，誰敢唧唧歪歪？」
「三家五姓敢！」秦若低聲說道。
何錫麟頓時眼皮子一陣狂跳，立刻壓低了聲音：「我靠，你是怎麼知道三家五姓的？我可沒說過。我沒說過，應該就沒人告訴你。等等，是不是那個穆寧珠？」
秦若點點頭：「是穆寧珠告訴我的，而且，她還告訴我，我父母都可能和三家五姓有關係。本來，灕水派是打算用這個消息牽扯我的注意力，她們也好對龍組有更大的動作的。不過穆寧珠提前跟我說了，因為她也有私心，她想要她們母女在灕水派過的舒服點。」
何錫麟看著秦若：「今天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不到金丹境巔峰，你最好不要再提起他們。否則，別怪我翻臉。因為到時候，一旦有了什麼事情，沒人護得住你。」
秦若卻更有興趣了：「我很好奇，他們到底是什麼存在？」
「海底……行了，我能說的就這麼多，當然，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你不是個莽漢，你知道該怎麼做。以後不管什麼時候，開玩笑也不行，都不要提起。」何錫麟神色嚴肅的說道。
秦若看著何錫麟，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知道輕重。」
但是他的心裡，對這個三家五姓，卻更是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