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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消息

  雲荍第二天是被餓醒的。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正好趕上了用午膳的時間。當然,這個點她要是還不醒李嬤嬤也會把她叫醒的。


  暢暢快快的睡了一覺,身子總算不那麼疼了。說起來那天晚上侍寢她是一點趣都沒得著,身子還小,又沒發育完全,只剩下疼了。可是又不能不做,皇帝都來過了,你居然還是完璧之身?那可是大不敬!


  不過雖然她心裡罵康熙變態,而康熙少年那天起初確實也是抱著小小懲罰一下的心態去的。但是我們今年才十八的康熙小少年還是沒有那麼狠滴,看雲荍實在疼得受不了,眼淚直流,念她年紀又小,也就草草的結束了。反正他又不缺女人,一天不做也沒什麼。


  起身用了午膳,雲荍就歪在外間炕上無所事事了,思索著這一天該干點啥好。出去溜溜?得了吧,就這身體狀況,還是乖乖窩著吧。看看遊記?哎喲,從小看到大,整天看也沒意思啊。而且因為沒嫁人的閨女都不讓看戲本子,怕移了性情,所以雲荍這一本都沒有,不然看看古代的狗血故事也是不錯的。


  正在雲荍考慮著繼續回床上睡覺這個選項的可能性的時候,福華進來傳話:「小主,後殿的鈕鈷祿庶妃和陳庶妃來請安了。」


  「請到暖閣坐,我這便過去。」雲荍因為中午才起,沒想到會有人來,所以穿的比較隨便,頭上也沒戴首飾,這會兒得收拾一番才好見客。


  「是。」福華退下去了,青櫻趕忙給雲荍換了一身淡黃滾邊白底印花旗裝,頭戴雙蝶花鈿,上墜一珍珠流蘇金玉步搖簪。


  雲荍收拾完畢,往暖閣行去。福生站在暖閣外,見雲荍來了福身:「小主。」然後掀開暖閣的帘子。


  雲荍一踏進暖閣,便見裡面本坐在椅子上的兩個宮裝女子起身行禮:「給富察常在請安。」


  雲荍上前親手扶起兩位:「兩位姐姐何必如此多禮。兩位姐姐入宮多年,雲荍不懂之處還望姐姐們指教才是。」不是雲荍客氣沒架子,這兩位一個康熙四年入宮、一個康熙七年入宮,雖然現在還是庶妃、也不怎麼受寵,可誰叫人家資歷老呢。雲荍一個才入宮三天的新人,客氣點總沒錯的。


  「不敢當小主一聲姐姐,小主有何疑惑直接問便是,奴婢兩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開口說話這女子倒是有股子爽朗勁兒,只是眉間也是有一股遮不住的愁苦。她是鈕鈷祿氏,康熙四年入宮的時候心裡也是有期盼的,可是這期盼硬生生叫時間一點一點磨沒了。現在與她同期進來的好多都得了晉封、有的甚至還封了貴人,而她呢,卻還要對著一年才進宮的新人自稱奴婢。庶妃啊,說得好聽是妃,實際上還不就是奴婢,連自稱妾的資格都沒有。


  「瞧我,竟讓姐姐們站了這半天,都坐吧。」雲荍笑著請她們坐下,自個兒也在上首坐了。青櫻給她倒了一杯茶,雲荍抿了一口就放下了。她在家時慣常喝牛乳或者羊奶,也是為發育著想,對茶沒什麼興趣,也喝不出好壞了。這會兒進宮了,常在的份例里可沒有牛乳或羊奶,或者說后妃的份例里都沒有這東西,不過娘娘們要是想喝了,去御膳房說一聲御膳房難道還能不給?雲荍?她現在連御膳房的門往哪兒開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兩位姐姐喝這香片茶可喝的慣?我這才來,也沒什好東西招待兩位姐姐,姐姐們別嫌棄才是。」這都是寒暄的套路,不然雲荍可不知道該說啥好。


  「小主謙虛了,哪裡差了,奴婢喝著就很好。」一邊的陳庶妃開口說道。她看著倒是個安靜,這會兒說話也平常,雖然笑著,雲荍卻並沒有從中看出多少開心來。也是,這深宮裡的女人,嚴格說起來都是情敵,能笑出來已經不錯了。


  雖然雲荍叫她們姐姐,她們卻不敢順勢應下來稱雲荍一聲妹妹的。尊卑有別,不懂這句話的人早就不知道去哪兒投胎了。因此她二人還是規規矩矩的自稱奴婢。


  「就是,奴婢二人可是好久都沒喝過這麼香的茶了,今兒是託了小主的福。」鈕鈷祿庶妃笑著接道,下一句卻又道起惱來:「本來昨個就該過來給小主的請安的,不過奴婢二人想著昨個小主這裡定然都在忙著,就沒敢打擾小主。今日才來給小主請安,還請小主恕罪。」說著說著竟要站起身請罪來。


  旁邊陳庶妃也是跟著請罪:「請小主恕罪。」


  雲荍趕忙讓青櫻、福華上前阻止兩人,請她們坐下:「兩位姐姐何必如此,雲荍知道兩位姐姐是體諒我,又何來怪罪之說。兩位姐姐還是快快請坐吧,咱們坐著說說話多好,就別講這些個虛禮了。」


  一套虛禮走完,雲荍跟鈕鈷祿庶妃、陳庶妃找著話題聊天。一開始聊得無非就是些衣服呀、首飾啊之類的,女人在一塊還能聊些什麼呢。


  聊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鈕鈷祿氏在說,這真是一個爽朗利落的人,只不過長得連清秀都算不上,臉盤比較方、比較大,估計當初進宮也是因為鈕鈷祿這個姓,就是不知道和現在妃位的鈕鈷祿氏是什麼關係了。


  雲荍一般都是應和幾句,時不時再提點常識問題,讓畫面不至於冷場。陳庶妃卻是真的安靜了,只是偶爾鈕鈷祿氏拋話題給她了,她才接著說兩句,其餘時間都文文靜靜的坐著。雖然陳庶妃一直都微笑著聽她倆說話,但是雲荍總感覺陳庶妃好像在走神。就是她的人在這兒,魂兒卻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不過雲荍也沒說啥,她又不是原裝的古代妃嬪,會覺得我跟你說話你居然走神,這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啊。不行,不賞你一丈紅我心裡不舒服!


  說說笑笑的大概有半個時辰,雲荍覺得有點累了,她端端正正的坐了這半天,腰早就開始抗議了。


  鈕鈷祿氏也是個有眼色的,她看到雲荍露出一絲疲累,就主動起身告辭了:「奴婢那兒還有個綉活沒綉完,今兒個叨擾了小主半日,奴婢們也該告退了。」陳氏跟著她起身告退。


  「那我就不留兩位姐姐了。我這裡整日無聊,兩位姐姐有空當常過來坐坐才是。我送兩位姐姐。」雲荍也沒客氣著挽留她們,真的是想去躺著休息了。站起身想送她們出去。


  「不敢麻煩小主,小主歇著吧,福華姑娘送我們便是。」鈕鈷祿氏連連推辭。


  雲荍也是假客氣,聞言便坐下了,吩咐福華:「送兩位姐姐出去。」


  福華應道:「奴婢遵命。兩位庶妃請。」


  鈕鈷祿氏和陳氏又跟雲荍行了禮才隨福華出去。她們一走,雲荍便像沒了骨頭般癱下來:「快、快,青櫻,扶我去外間炕上躺著,給我按摩一下。」


  青櫻扶著雲荍躺下,拿了木槌不輕不重地敲打雲荍腰間,舒服的雲荍直想哼哼。


  「我上次讓你打聽的事怎麼樣了?」緩過勁兒來的雲荍眯著眼問道。


  青櫻手上動作沒停:「奴婢打聽到,赫舍里常在現今住在鍾粹宮西配殿,鍾粹宮東配殿卻是住著育有二格格的董貴人的。奴婢聽說,二格格這陣子似乎有點不好,太醫常來常往的。」


  這意思便是最近不好要去鍾粹宮拜訪含卉的好,於含卉不利,於她自己也沒什麼好處。看來最近是無法與含卉見面的了,雲荍嘆息一聲也就放下了。畢竟日久天長的,大家又都在宮裡,總有機會能見著的。


  雲荍也沒開口,示意青櫻接著說。青櫻接著道:「至於小主您說的那拉庶妃,奴婢聽說選秀結束后,那拉庶妃是被分到了永壽宮的後殿、和一位張庶妃住在一起。」


  青櫻頓了一下,像是想說什麼又沒說,只道:「不過永壽宮現今東配殿住著馬佳貴人,馬佳貴人月前被診出有孕,現在雖然滿了3個月,不過太醫說胎象不是很穩,所以皇後娘娘吩咐了叫馬佳貴人靜養,不叫人去打攪她。」


  這又是一個不能碰的!阿西吧,看來還是老老實實窩在承禧殿睡覺吧。本來以為這會兒應該沒啥大事,結果一個兩個的都有問題,咱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是有多遠離多遠吧。雲荍心裡吐槽了一陣,不過她沒有放過剛才青櫻明顯停頓的那一下:「你剛猶豫什麼呢?有什麼事不能說的。」


  青櫻躊躇了一下,看雲荍沒有放過的打算,還是輕聲道:「奴婢聽人說,那位那拉庶妃性子不好,經常斥責與她同殿住的張庶妃。張庶妃性子軟弱,只敢自己躲在屋子裡哭。小主,那拉庶妃這個樣子,小主還是打聽清楚了再去看望比較好。」青櫻說道最後開始勸到。


  不過雲荍卻沒聽她後面說什麼。她和沛珊一起住了一個月,還能不了解沛珊的性子。如果說她是裝的稚氣,沛珊就是真的稚氣了,性子單純得很,雲荍是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欺負人的。那問題肯定就出在那個張庶妃身上了。


  「那個張庶妃是誰?你可知道她的身份或者她的名字?」雲荍追問道。


  「張庶妃據說是漢軍旗的,奴婢恍惚聽說那位張庶妃的閨名好似叫做雅蘭。」青櫻答道。


  「張雅蘭,原來是她,她竟也叫留在宮裡了。」雲荍終於反應過來,原來是選秀引起那場風波最後卻安然無恙的小白花張雅蘭。難怪沛珊在宮裡傳出這般名聲,那個傻孩子,本來就不喜歡張雅蘭,估計被張雅蘭幾句就撩撥的發起脾氣來了,這會兒可能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張雅蘭坑了呢。


  「你是向誰打聽的?可能聯繫上那拉庶妃身邊的宮女?」即是知道了這件事,就算現在不能親自去看沛珊,也總得暗地裡給她提個醒,可不能叫她一直這麼下去了。


  「奴婢是跟往永壽宮送碳的小太監打聽的,他和永壽宮後殿一個洒掃宮女熟識,這些都是那宮女告訴她的。」青櫻回道。


  「好,你再去聯繫。先跟那拉庶妃身邊的宮女搭上線,需要錢就去跟李嬤嬤要。這事不要叫別人知道了,事成之後有你的賞賜。」雲荍吩咐。


  「是,奴婢遵命。」青櫻領命,卻也沒有立刻就去。


  這事兒,總得找個不顯眼的時候才好。比如,一會兒去御膳房領晚膳的時候。


  臨近晚膳的時候,青櫻去了。臨走去李嬤嬤那申請了五兩銀子,雲荍把這事也告訴了李嬤嬤。李嬤嬤也沒說什麼,不過就是想給小姐妹私下傳個話罷了。只不過還是叮囑了青櫻行事要小心,不要與馬佳貴人那裡扯上關係,畢竟那邊現在肚子里揣著個金娃娃。萬一出點什麼事,那可有理說不清了,說不得還要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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