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 被冤枉了(一)
乖乖,喝不了就別喝嘛。
本來就長得一副柔弱書生的樣子,喝了口燒刀子嗆成這個樣子,看起來更好欺負了。
若是換成是過去,她准撲過去蹂躪。
可現在……
莫醉奪酒罈子,也不給他拍後背了,回到椅子上坐好,往嘴裡頭猛灌了一口酒。現在的她雖還有些衝動,可這點衝動不足以讓她撲過去,更何況她心知肚明,對方對自己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
愛或者不愛,有了三十多年的時間去思考,足夠讓他看清自己。
如今他不就看清了,還是不想要她,還是要以徒弟之名來接納她。就是不知道他的腦迴路是怎麼一回事,倆人親也親了,摸也摸了,甚至都脫光了抱到一起了,可以說除了最後一步,其餘什麼都做了。
都這樣了,還想著收她為徒,他是有多麼的執著。
執著的人好啊,可惜他執著的不是愛情,而是師徒的名份。
莫醉摸了摸胸口,以為自己會痛得撕心裂肺,如今發現痛著痛著就有些麻木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受。
一股奇怪的香氣飄來,莫醉剛悶了一口酒,本來感覺有些奇怪的,但因為喝急了有點嗆著,況且這裡是靈草園,偶而會有靈植開花,並沒有太過在意,之後感覺若有若無,便更加不去理會了。
同時琉璃也感覺到了,只是琉璃那口酒嗆得厲害,也沒能察覺出什麼來。
那香味似乎剛聞到的一瞬間能感覺到,過後就若有若無,不去細細感受不會感覺出來。
好不容易緩過來,扭頭看向莫醉,只見莫醉仍舊在喝著。
琉璃的唇就緊緊地抿了起來,其實搶莫醉手裡的酒是產生了懷疑,以為莫醉手裡的酒會好喝一點,沒想到喝起來是一樣的。
在遇到莫醉之前,琉璃從來都沒有喝過酒,連果酒都沒有喝過。
從前琉璃以為,酒都是果酒那樣的,沒想到還有這麼嗆口的。
不好喝!
可莫醉的樣子很是享受,琉璃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漸漸地就感覺到不對,身體緩緩熱了起來,漸漸地生出了一種衝動。
熟悉的衝動,曾經有過,也回想過千百次。
琉璃心跳漏掉了一拍,朝莫醉沖了過去,搶過酒罈子,不悅道:「你又下毒。」
莫醉眉頭擰了起來,不耐煩道:「下什麼毒?」
琉璃面色泛紅,略有委屈:「誰知道你又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毒,就不能好好說話,每一次都要下毒?」
莫醉扭頭仔細地看了一眼,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沒好氣道:「下什麼毒?你應該是喝多了,這燒刀子度數高,所以才會感覺有點熱。」
琉璃聞言眉頭擰了一下,又認真感受了一遍,無比確定自己是真的中了毒,便拍開莫醉不老實的手,生氣道:「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明明就下毒了,還不敢承認。」
真的中毒了?莫醉擰眉感受了一下,是衝動了許多。
可本來她的身體就不對勁,再喝多了點酒,感覺衝動了點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這一次不是大肥鹿在旁,而是有美男在旁。
瞥了琉璃一眼,沒好氣道:「是,我下毒了,你想打我不成?」
琉璃一臉羞憤:「你果然下了毒。」
「卧了個去了。」莫醉捂額,無比鬱悶道:「我說真話你不信,說假話你倒是信了。」
你真行,服了。
莫醉只想要喝酒,伸手想要將酒罈子拿回,卻被琉璃躲了開來。
「裡面放了葯,你還要喝,嫌中毒不夠深?」
莫醉:……
心好累,啥也不想說了。
乾脆又拿出來個酒罈子,繼續喝,反正她愛喝酒也喜歡釀酒,空間里別的不多,就是酒多。
琉璃再一次奪了過去,嘴湊上去喝了一口,仍舊是那個味道。
好生氣。
莫醉也好生氣,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琉璃反問:「我還想問你呢,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酒度數有點高,莫醉有點酒精上頭,積鬱已久的一句話,脫口而出:「我想睡你,你讓嗎?」
「還說不是你下的毒。」琉璃一臉早就猜到你是這樣的人的表情看著莫醉,傷心不已:「你都收了我給你準備的身份牌,還不能安分,你腦子裡除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還能不能有點別的?」
莫醉大吼:「不能,看到田多多那混蛋生了三個娃,我嫉妒。」
琉璃:「……」
莫醉喊完伸手奪過琉璃手中的酒,拿在手中停頓了好一會兒,腦子也清醒了一些,解釋道:「我可以對天發誓,真的沒有下……」
話還沒有說完,莫醉就住了口,視線落下琉璃下腹處,滿頭黑線。
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明明就沒有下毒,為什麼琉璃會有這等反應,難不成醉酒亂性?
放屁,這傢伙就算是喝醉了,也會逃的。
莫醉察覺到不對,將酒罈子放了下來,問道:「你確定你是中了毒?」
琉璃滿臉通紅,瞪著莫醉不說話,紅唇鮮艷欲滴。
莫醉:……
好吧,不用懷疑,這傢伙八成是中了。
「手伸過來我檢查一下。」還有兩成不能不是?莫醉還是不太相信的,畢竟她是真沒下毒,快要冤死了都。
琉璃手伸了出來,莫醉抓住檢查了一下,臉色就不好看了。
十成了,果然是中了。
「可我真沒下毒啊!」莫醉狠狠地抓了抓脖子,連脖子都抓紅了,整個人煩躁得不行,被冤枉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
偏偏琉璃不信,寧願信這世上有鬼,也不信莫醉這張嘴。
莫醉斟酌了一下,就道:「我看你中毒挺深的,要不我替你解毒好了,不用你負責的。」
琉璃一副你狐狸尾巴終於露了的表情,說道:「果然是你,剛裝得真像,我差點就信了。」
莫醉抬手照著自己的額頭就是一巴掌,估計不找出琉璃中毒的原因來的話,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除了在我這裡喝了酒,你今天還吃了什麼?」莫醉就問。
琉璃無比確定地說道:「出關那天喝了一粒辟穀丹,到喝你的酒之前,滴水未進。」
莫醉:「……」
完了,果然是洗不清了。
「一句話,要不要幫忙解毒!」莫醉一咬牙,這黑鍋也不甩了,直接了當地問道。
琉璃心跳漏掉了一拍,不自覺地就想說要,可看到莫醉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還是生氣地選擇了拒絕。
「不要,你個騙子。」說完扭頭就跑了。
莫醉煩躁地踹了踹桌子,你他娘的中了毒關我屁事,就因為我以前給你下毒,你就賴在我的身上?
艹,酒呢?
混蛋,把我的酒留下來。
莫醉敢豎起三根手指頭髮誓,燒刀子里真的沒有毒,才開的罈子,絕對的純正,不摻絲毫的雜質。
「我再說一次,我真沒有下毒。」莫醉對著雙生珠用意念吼了一句,完了又感覺不是味兒,遲疑地問了一聲:「那啥,你真不用我幫你解毒?」
對方給她回了一句:「就不上你的當。」
好任性!莫醉氣歪了鼻子。
於是拿又出一壇酒,一手拿著,囂張地回了一句:「你搬走三壇酒算什麼,我這裡還有一百壇,有本事來搬啊你。」
咻!
酒罈子被搶,那走了的某人跑了回來,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酒呢,都給我拿來?」琉璃火大地瞪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莫醉內流滿面,這都什麼事啊!你丫的中了毒,關酒什麼事,為什麼要怪到酒的身上去。
「沒了沒了,最後一壇了。」揮揮手,你丫走,不想見你。
琉璃一臉不信,咬唇瞪著,像中紅眼兔子。
莫醉瞥了一眼他的下面,問道:「你真不用我幫忙?」
琉璃面色更紅了,結結巴巴道:「不用。」然後又逃也似的離開,彷彿後面有色狼追似的。
莫醉:「……」啥也不想說了。
結果還是沒忍住,開始不斷地騷擾。
「喂,是不是很難受?」
……
「要不要我幫你,保證一睡就解決問題。」
……
「毒真不是我下的,你咋就不信呢?」
……
「不好,我也中毒了,咱們要不要互解一下?」
……
「我受不了了,你不來我去找別人去,聽說新進的弟子,有幾個長得不錯的。」
……
「涼涼夜色,我心好涼!」莫醉抬頭看著天空,良久憋出來這麼一句,本來是想要作首詩的,可惜沒這個文采。
然後又發現,天已經微亮了。
夜色個屁!
最後再給琉璃傳了一句:「你不來,我真去找人了。」
完了就把雙生珠給摘下來,丟進儲物袋裡面,揮手布了幾個結界,跑進洞府裡頭睡覺去了,並沒有看到在她進入洞府後,一個白色身影從不遠處走了出來,揮手將一隻香爐收起來,轉身迅速離開。
雙生珠進了儲物空間以後,雖然不影響大致的定位,卻無法確定細緻的位置,甚至連對方的感應也是若有若無。
那一瞬間,琉璃感到雙生珠消失了一下,之後感應就模糊了許多。
琉璃躺在冰床上,好不容易才將那股衝動壓下,卻感應不到莫醉的方向,一時間慌了,連忙意念傳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