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66米 淪為軍妓
當晚,盛裝打扮的曲綰被送入了大皇子的寶靈殿,一襲耀人的大紅色像極了新婚的嫁衣,是夜,大皇子軒轅羽澈欣然接受了軒轅允寒的饋贈,將她收入了宵金帳。
一切如軒轅允寒所料,他的確對她存了心思,想不到曲綰還有這般的利用價值,若不是因為少時欠她的恩情,以她對自己的欺瞞以及從前對曲拂做的那些事,他斷然不會輕饒了她。
當初若是他知道曲拂便是那吹笛之人,他豈會讓她成為軒轅慕白的女人,還為他生下子嗣,讓兩人撒身而過這麼多年。
歸根到底,這一切,都是曲綰的錯,是她的嫉妒之心,讓他失去了他最為珍惜的女人,雖然現在他挽回了,卻難以消除他心底的那些恨意。
寶靈殿內,香氣襲人,溶溶月光撒入帳內,朦朧而旖旎。
大皇子軒轅羽澈一襲常服,氣度與軒轅允寒有些相似,看起來極有涵養,丰神俊秀,靜靜地看著床榻上有些緊張的曲綰。
「聽說,你乃聖女的姐姐?」
涼薄的聲音帶著一抹子不屑和慵懶,想不到他會突然問到這些,曲綰微微一愣,小聲回道:「大殿下,曲拂卻是乃妾身的三妹妹!」
「本殿下知道,你乃是軒轅允寒派到我身邊的細作!」
他說的極為直白,曲綰抬眸望去,見他的目光在她的臉上輕輕地劃過,眸中有一抹狠戾一閃而過。
心下一緊,曲綰忍不住嘴角抽動了一下,「大殿下,軒轅允寒一心只想娶千姿王而已,妾身早就對他心生怨懟了!」
軒轅羽澈走近她,居高臨下看著這張眉目間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女子,若是幾年前的他能有如今這般的權勢,她興許不會被逼迫致死,想到那記憶中那張溫暖的如春風化雨般的臉,心底被是一蟄。
他永遠記得那雙澄澈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紫眸,那是他看過的世間最美的風景,她是他這一生,除了母妃外,唯一帶給他溫暖的人。
她的名為曲拂,是英國公的第三女,從小便是命定的鳳后,與太子有婚約,將來必是母儀天下之人。
而他是這皇城內庶出的大皇子,母妃出身卑賤,他也不受皇帝喜愛,這皇宮的人向來都是攀高踩低,一直以來,他堂堂皇子,卻是活得豬狗不如,那一年,他遇到了進宮赴宴的曲拂,那時候的她只是一個稚嫩的小女孩。
當時,他正在被幾個太監欺辱,他早就習以為常了,宮中之人亦早就司空見慣了,所有的人都是冷漠地對待,可是她的出現,像仙女一般,救他於水火,不僅將那些人教訓了一番,更是贈了他一些他從未吃過的點心。
那溫柔的話語,如今想起來都是讓人心口一暖。
她當時乃是太子未來的太子妃,又是即將入聖塔修行的聖女,身份何等尊貴,因為她的關係,後來的那些年,他與母妃的日子便是好了許多,那些太監宮女也不敢公然欺辱與他們。
這份恩情他一直銘記心中,可是他還來不及報恩,她卻是香消玉殞,而據他所知,害她之人便是此女,曲拂的姐姐曲綰。
曲綰與軒轅允寒暗通款曲,逼迫她跳崖身亡,那個曾經說,無論怎麼樣都要好好活下去,哪怕像狗一般活下去的女子,卻是自己跳了懸崖,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會做出這般選擇吧。
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是震撼的,也是憤怒的,卻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偷偷的在她頭七的時候為她燒了一些紙錢而已,那時候的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能力去還她的恩情,更別說去幫她報仇。
可是現在,軒轅允寒不再是當朝唯一的太子爺,而他也從幕後走上了政治的舞台,他已經有了力量為她報仇。
就像現在,他捏死她就像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可是,他不想就這樣讓她死去,這樣太便宜她了,曲拂被逼跳下懸崖,不知道是受盡了多少的委屈,她才能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所以,他不能讓她好好過,亦是不想她這麼快就下去打擾了她。
所以,那日宴席上,他故意看了她幾眼,他自然知道這些年軒轅允寒想方設法地將女人送到他的身邊,可是他從未有所動搖,他在等,等一個時機。
原本以為這軒轅允寒待這曲綰情深,永遠不會棄她而去,沒想到,他竟然將她送了過來。
既然來了,他又怎麼讓軒轅允寒失望呢?
「曲綰,你知道本殿下為何會看你嗎?」
曲綰一雙眸子晶瑩透亮,凝視他一張與軒轅允寒有些相似的臉,羞澀道:「大殿下,自然是喜歡綰兒,如今綰兒是大殿下的人,必定會好生服侍殿下您,您看這夜色已深,不如綰兒服侍您歇息!」
這般酥軟的聲音,若是換了一個平常的男人,哪能不被撩撥的心癢難耐,可當曲綰主動要為他解盤扣之時,軒轅羽澈卻是反射性地退後了一步。
劍眉微折,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冰涼入骨,「你以為本殿下的宵金帳這般好入?」淡淡地鄙夷地笑了幾聲,他咬著牙,狠狠道:「曲綰,你不配!」
三個字,狠狠地剜過她的心口,每個字都變成了一個流血的傷口。
她此生最痛恨的便是這三個字。
你不配。
她乃天之驕女,她憑什麼不配。
溫婉嫻靜的笑意早被一股子怨恨所取代,她抬眸看著他的俊臉,想從他的臉上看出半分的端倪,可是完全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但是他知道,這一次,她惹了一隻發怒的雄獅。
「大殿下,我乃四殿下親自送入你宮中的人,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見她還假裝鎮靜,軒轅羽澈肆意一笑,「你還真是愚蠢至極,將你送來此處便是說明了,你已是一顆廢棋了,只是,他還想榨乾你最後的一點利用的價值,就算我現在殺了你,你以為他會為了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你血洗我寶靈殿?」
軒轅羽澈面無表情的問完,曲綰徹底的心悸了,他說的沒錯,她若是能成功的待在他的身邊,或許對於軒轅允寒她還有些利用價值,但是如今看這大皇子的態度,他顯然早就識破了軒轅允寒的計謀,即使他現在殺了他,軒轅允寒絕對不會為了她現在與他為敵的。
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襲來,曲綰渾身顫抖的如風中肆意飄揚的落葉,嘴唇抖地差點開不了口。
「大殿下,求您饒我一命,你讓做什麼,我便做什麼,綰兒絕對沒有怨言!」
生死關頭,還是自己的性命要緊。
軒轅羽澈抬頭望了望天際,詭幻地笑了笑,一抹譏屑盪在唇邊,許久后,他才將銳利的目光轉向了她,「你這樣的女人,真不配與她同為一個姓氏!」
曲綰還未明白他所說的這句話的含義,軒轅羽澈不待她回到,卻是再次開口道:「來人,將此女丟入軍中,充當軍妓!」
軍妓!
曲綰一怔,瞪大了眼驚愕地看著他,一雙眸子一片氤氳的霧氣,那雙滿是醜陋疤痕的手不知不覺地攥緊了,指甲深深的陷進去肉內都不曾感覺到疼痛。
「大殿下,你,你為何要這般對綰兒?」
她只是一個女人,就算他不喜她,也沒有必要將她送入軍中為妓,她不明白。
「自古人賤自有天收,可是你這般賤人卻是好好的活了這般久,既然沒人收,本殿下願意代勞!」
漠然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話音一落,他便是沒有再說話,眼睜睜地看著渾身顫抖,竭力掙扎的女子被手下帶走。
再次望著蒼穹,一張俊臉上霞光微現。
曲拂,我終是幫你報仇了,至於那個男人,想必不會再等多久了。
凌華殿。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
蘇嫵仍輾轉反側,這軒轅允寒突然將這曲綰送去給了軒轅羽澈,他到底是安得什麼心?她知道這軒轅允寒留曲綰在她身邊的心思,她原本還想著利用這曲綰來給向軒轅允寒傳遞虛假的消息,沒想到他會將她送走,這倒是出乎她的所料。
從前,曲綰可是軒轅允寒的寶貝疙瘩,他竟然能狠下心腸送給他的競爭對手,總覺得他有什麼陰招。
望了半晌的天花板,終是聽的靜夜中一抹熟悉的腳步聲。
「夫人!」
門被輕輕地推開,楓韻出現在屋內。
她身形未動,唇角張合,「如何?」
暗夜中的楓韻低垂著頭,態度極為恭敬,「夫人,大殿下雖然收下了曲綰,卻是在方才將她送入了軍營!」
蘇嫵再也淡定不了,撐坐而起,問道:「他將曲綰送到軍營作甚?」
「夫人,聽說是做了軍妓。」
蘇嫵眸光微閃,「可知這軒轅羽澈的目的?」
「稟夫人,不知,不過奴婢聽這宮內的人說過,從前的聖女,也就是曲拂曾經救過大殿下,對付曲綰,許是為了報恩。」
「好,我知道了,時辰不早了,你也下去歇息吧!」
「是,夫人,您也早些休息,馬上有的您操勞了!」
楓韻平素話很少,除了遵她的令之外,也從未說過這樣的。
蘇嫵淺淺一笑,「楓韻,這些年,辛苦你啦,等完事之後,我定給你放一個長假,讓你好生歇息一番,順便給你找個好夫婿!」
楓韻難得一窘,「夫人,您就別取笑奴婢了,這一生,奴婢只會陪在您的身邊!」
蘇嫵見她臉上紅霞滿布,甚是難得,原來楓韻也會臉紅,一直以來,倒是疏忽了她,等這次救出凌宛如,她定要好好為她安排。
「好了,下去吧。」
楓韻退下后,蘇嫵躺回了床榻,想不到這軒轅羽澈竟然與曲拂還有這般的淵源,看來,這大皇子倒是一個極重情義之人,他並不知道如今的千姿王便是曲拂,而曲拂早就香消玉殞,他卻能為一個早就不存在的女子報仇,說明,他並不貪圖任何,只是單純的為她報仇而已。
淪為軍妓,虧他想的出來,不過倒是與她不謀而合,這般結果了她的性命,確實有些太過便宜了她,只是這女人原本是留著自己親自動手的,想不到,被他捷足先登了。
嘆息了一聲,她閉上了眼,有些日子沒見小初,心中甚為思念,不知此時的他是否還安好,想到了小初,便是不自覺地想起了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那夜被她懲罰之後,她便沒有再見過他,以他的性子,想必日後自己也不會好過,不過,誰怕誰,互相傷害唄,只要他回來了,一切便是值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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