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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沒

  嘩啦一聲,無數密麻的蟲子自屋頂掉落下來,「啊啊」聲一片驟然喊起。


  這些人可是經過嚴格訓練訓出來的殺手,平常時受傷都不皺一下眉頭,也不過是被幾隻蟲子咬了一口,就叫成這樣。


  足見這蟲子到底是有多毒辣。


  連靠在牢門裡的陳家父子聽到這叫聲,頭皮都麻了。


  「呵。」


  從陸璇的嘴裡發出清冷的呵笑,則身從他們的人群中掠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下。


  針對自己的人是李洐,再看到陳家父子的反應,陸璇突然有些明白了過來當時李淮為什麼阻止自己說可以解決。


  他們根本就不想解決,陳家這麼大的漏洞給四皇子他們鑽,豈不是顯得太子和陳家很愚蠢嗎?

  而且,陸璇覺得自己這次的行為,也很愚蠢。


  奔出黑幕,陸璇咬牙切齒,「看著我團團轉,很好玩是嗎。」


  又是李淮。


  陸璇深吸一口氣,奔回太子府。


  事先不同自己商議就行動了,還真是……


  罷了。


  陸璇閉了閉眼,有些事情他們認為自己沒必要知道,她又何必強求。


  心裡邊幾乎有這樣的小負氣,陸璇袖風一甩,大赤赤扮著金醫公子的裝束進暖閣,將身上的衣裝脫下,又恢復了恬靜如水的太子妃。


  奶娘已經在外面候了又候,這都快午時了,陳家的事都燒到尾毛了,太子妃還有閑情睡懶覺。


  陸璇跨出門來就看到急得團團轉的奶娘,綠袖和凌薈趕緊端水進來給她洗漱,馮媽媽利索的去吩咐早點。


  閑來無事,陸璇總是這個時辰起身,馮媽媽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奶娘起初也因陸璇的懶嚇得忐忑了好些天,現在也有些習慣了,且不說她懶的事,眼下陳家這裡,太子妃總得想個法子去求一求太子爺才行。


  「太子妃……這都快午時了,陳家那裡現在怕是要問斬了。」進門來,奶娘在陸璇的身後忍不住出聲。


  聞言,陸璇的動作只是頓了一下,沒有說什麼繼續洗漱。


  見陸璇沒有反應,奶娘有些急了。


  直到陸璇用了早膳后,才聽她不冷不淡地說:「既然他們敢接這茬,就有法子解決,奶娘又何必操這麼多的心,今天的糕點可口,明天還做這個吧。」


  馮媽媽垂首在身後,聽到陸璇誇讚糕點好吃,連忙記下。


  「這……」太子妃話里到是什麼意思?

  奶娘沒弄明白,陸璇就打發了旁人,進了前兩天隔開來的小偏間,隱約的可聞到裡邊散發出淡淡的葯香味。


  奶娘知道陸璇會一些醫理,沒想到太子竟然同意了陸璇搗鼓這些。


  唉呀,現在不是弄這些的時候,陳家的性命還懸著呢。


  「奶娘,太子妃自有自己的衡量,她說有法子便是有法子。奴婢方才看見了,太子妃臉都是綳著的,想必是這件事有什麼惹著不高興了,你再往前湊一臉子,怕是會觸怒太子妃。」


  見奶娘有些不依不饒的,凌薈趕緊勸了一句。


  凌薈的話說來,讓奶娘也猶豫了起來。


  ……


  陸璇確實也是生氣了,陳家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危險性。


  還有李淮。


  捏著手裡的剛從山裡采出來的藥草,陸璇整個人都是陰測測的。


  「啪。」


  陸璇一巴掌將手裡的藥草拍碎了,眼神沉冷得瘮人。


  陳家的事結果來了一個大迴轉,斬殺的那瞬間被從鬼門關扯了回來。


  有人將證據直接呈給了監斬的官員,百姓正憤憤的朝陳家丟各種臟物,突聞有人拿著證據上台,百姓們都炸開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毒真的不是陳家所放?」


  「唉,你當陳家是傻了嗎?自家的東西染了毒給別人吃,不是自尋死嗎?」


  「沒錯,這明眼兒的事……」


  如此彼此起浮的聲音從四面傳來,監斬官拿著滿手的證據只覺得異常的燙手,看著下面抗聲的百姓,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還我們個明白!」


  「對,我們要背後指使人出來承罪,害了這麼多人……」


  「沒錯……還我們公道!」


  在監斬官猶猶豫豫的當會,下面的百姓又在抗議了。


  午時他們在場上混鬧,突然被迫停斬,監斬官只好硬著頭皮將事情告上了皇帝處。


  就在外面熱熱鬧鬧的時候,陸璇提著藥箱出現在中毒的人家裡,以金醫公子的身份。


  報出金醫公子的身份,及時搭救還剩餘最後一口氣的病人。


  雖然這樣做,實在太過卑鄙了。


  但陸璇需要這些,她心裡雖氣,卻還是出手了。


  得知陸璇在救人時,李淮笑了。


  「殿下,金醫公子出手相救,那些撐著沒死的人也就有救了,」瞧出李淮高興,寂離不禁拍了一句馬屁,「陳家這件事恐怕又給四皇子那邊重重一擊,這回想要翻身恐怕難上加難了。」


  李淮卻笑道:「她嘴裡那樣說,其實還是擔心孤的。」


  誰?

  寂離一愣。


  太子殿下根本就沒聽到他的話吧。


  「進宮吧。」


  還在失神的寂離突然聽到一個沉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嚇了一跳,「殿下您要進宮?這……這……」


  「孤現今的身體好許多了,總是悶在府里讓外面的人猜來猜去的也不太好。」


  李淮說這句話時,從蒼老的嗓音變回正常的低沉華麗,讓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太子如此年輕聲音的寂離瞪大了雙目。


  李淮發出低沉一聲笑。


  ……


  「證據?什麼證據?他們純屬是誣陷!」劉皇后聽聞外面的人將證據呈上了殿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劉家和四皇子,氣得直拍檯子。


  此事出自劉家之手,四皇子只是牽扯其中,到不是他沒有摻與,而是沒有真正的參與而已。


  證據最指明的是劉家。


  劉皇后聽到這裡,整個人都坐不住了,匆匆往議事殿去。


  議事殿前。


  皇帝周身散發著濤濤戾氣,雙目燃燒著熊熊烈火,桌子被他拍得啪啪響。


  「炎國的事沒辦好惹了一身傷,現在又鬧出這等醜事,你要朕如何向外面的百姓交待?」


  皇帝氣的是四皇子做事越來越不經腦子了,現在直接讓人捉了一個現形的。


  還有劉家,他知道劉家痛失一個嫡子很痛心,但這種時候動手是不是太愚蠢了。動手也罷了,還反到讓人倒打一耙。


  沒用,簡直沒用!

  「父皇,兒臣並沒有做過這種事……或許是兒臣的屬下見兒臣受了大罪,一時氣憤不過才做出這種事……畢竟陳家和太子府那裡有千般的連繫……」


  李洐跪在殿前,神情冷漠地緩緩道出一句,隨便將陳家和太子府的關係扯了出來,皇帝對太子有忌憚他是知道的。


  只要和太子府沾上關係的,皇帝一定不會輕易放過。


  太子的存在,一直是皇帝心裡邊的一根刺,悔當初留下這個禍患。


  旁聽的人聞言都不禁皺了眉頭,這個旁人不是誰,正是褚老。


  褚老本是進宮和皇帝說起年前祭典的事,中途就被這事給打斷了,皇帝讓他離開,褚老只好站著旁聽。


  四皇子到是直接,直直白白的指明了前面在炎國受傷的事是太子所為,惹得褚老頻頻皺眉。


  四皇子這麼說,不是傻子就是有恃無恐。


  褚老似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果然看到皇帝深沉的眼眸里有了一些不可明喻的東西閃過。


  皇帝偏愛四皇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以前太子過得那麼艱難,最後拔尖而起,也不見得皇帝有多高興,反而對太子多加的壓制。


  現在想想,皇帝心中真正的儲君人選是四皇子,而不是擋在前面的太子。


  「皇上,此人呈上這些證據,必然是有意陷害我劉家,」劉太尉大義凜然地道,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需要皇帝替他們劉家做主。


  褚老眉頭一跳。


  皇帝俯視著下首跪著的眾人,正欲要選個由頭說話,一名內侍從旁趕過來,沒有特意的壓低聲音說:「皇上,金醫公子在城內施救中毒的人家……此事已經大傳開,還說……陳家是受了冤枉,證據都呈上殿前了,說皇上您是明君,一定會給陳家洗冤……」


  內侍的話剛落,殿中一片寂靜無聲。


  李洐的雙拳捏得咯咯響,金醫公子,又是金醫公子,怎麼到哪裡都有他一份。


  皇帝英眉一揚,內侍擦了擦冷汗繼續彙報說:「百姓們都信了幾分,都擁戴金醫公子的說法……如今宮外已經聚了不少的百姓,讓皇上您一定不是冤了好人,還他們一個公道……」


  李洐氣得想吐血,他竟然還敢扇動百姓鬧到皇宮來了。


  皇帝的臉色堪稱黑污泥一般黑,臭臭的,駭人得緊!

  眾人都噤了聲。


  在低氣壓的殿宇中,劉太尉咬牙恨恨道:「皇上,此人想要隱害我劉家,臣絕沒有做過如此喪盡天良的事,請皇上明查!」


  劉太尉一副受盡莫大委屈的憤然樣,彰顯得金醫公子才是那下毒害人般。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劉家和金醫公子有多大仇怨呢。


  皇帝聽說過這個金醫公子,四皇子的傷勢極重,宮裡的御醫都束手無策,劉皇后還建議去尋找這個金醫公子,結果尋而不得只能擇遠路去請駱老。


  誰料,陳家的事情發生,人就現身了,還直接插手了進來。


  皇帝並不知金醫公子和太子府之間有連繫,心中納悶的同時也陰鬱得很。


  銳利的視線落在伏跪在前面的李洐,李洐被皇帝這一盯,眼皮一跳,「父皇,兒臣和這位金醫公子打過交道,其人並不如外面所傳言那樣正經八百,而是……」


  「朕現在不是要你說這些,外頭的百姓已經鬧成了一團,你說這事又如何收拾?」皇帝氣得將手裡的毫筆丟了下去,正好丟到四皇子的臉上。


  李洐壓下一口氣,不出聲。


  皇帝信又有何用?關鍵是外面的百姓信不信,向著誰。


  「皇上……」殿門外又有內侍躬身進來,小心翼翼地開口。


  正在怒火上的皇帝冷冷地將目光掃向內侍,內侍身軀一抖,差點就趴到地上去了,鎮定心神,巍巍顫顫地道:「皇後娘娘在殿外求見,奴才等已攔不住人了……」


  內侍的話還未說完,劉皇后就哭喊著跑了進來,一股腦的跌跪在皇帝的面前,「皇上,您一定要替我們可憐的洐兒做主啊,那些個賤人一個個見不得洐兒好,想著法子洐兒為難施罪……皇上,您一定要相信洐啊,他是無辜的。為娘的清楚洐兒的性子,絕計不會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來。他們陳家和太子府走近,太子見不得洐兒比他好,變著戲法讓陳家自導自演了一齣戲來陷害洐兒啊!」


  皇后發起瘋來,也是個能人。


  皇帝都沒有開口,她就一通的嚎出這麼些話來了。


  皇帝聽得腦仁突突跳。


  李洐暗暗朝劉皇后使眼色,然而擔心受怕的劉皇后哪裡注意到李洐的眼色,只想快些讓兒子脫離了這些罪名。


  那怕這些罪名都由劉家擔下,她也就認了。


  說陳家和太子府走近?

  這不是在說笑嗎?陳家和霍家被四皇子三番幾次請進府,這些事只要不眼瞎的都看得見。現在皇后卻反過來說陳家親近太子,想用太子的嫉妒抹掉四皇子和劉家這邊的罪名。


  劉皇后話音一落,殿內的氣氛又沉了下來,皇帝氣得不知道該沖皇后怒還是沖著太子怒了……總之就是一臉怒得不是。


  皇帝的沉默又讓劉皇后看到一些希望,趕忙添油加醋的說,「金醫公子擅長醫術,其毒術必然也精湛,想要在這上面做得滴水不漏,那簡直太過簡單了。一定是受了太子的賄賂,配合了太子使了這麼陰險的計策來陷害洐兒……」


  皇帝聽得腦仁一跳,皇后在這裡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還是那句話,外面的百姓信了他才能更乾脆的解決。


  正欲要喝止皇后的胡鬧,一道低沉蒼老的聲音從殿門處傳來,「照皇後娘娘的意思來說,是孤指使四皇弟自個犯事了?」


  殿中的人被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弄得一愣,視線唰地朝殿門去。


  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從殿門拐了進來,身後跟著數名勁衣侍衛,站在首先的他,顯得異常的高大威嚴!


  泛著寒光的面具晃來,幽深如黑潭的眼眸投出淡淡光芒,放在錯愕的皇後娘娘身上。


  太子!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宮裡頭?

  所有人都被李淮突然的出現給震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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