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值!
還是席家大宅,舒苒來過一次便不想再來的皇宮。
挽著席瑾城的手臂走了很長一段路后,終於到了主屋,在金壁輝煌的大廳里,她看到了正中位置上,正與人交談著的席利重。
舒苒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在進入這裡后變得不順暢了。
那明晃晃的水晶吊燈,與外面彷彿兩個世界的溫暖,還有那不怒而威的主人……
自己就好像渺小的一個奴婢,四周的每盞燈都可以給她施加壓力,讓她腿軟的想要跪倒在地。
做了一路的心理準備,結果到這裡后,便土崩瓦解了,宣告破產了。
她發現自己的修鍊在席家人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席瑾城彷彿會讀心術般,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冰涼的小手包在他的大掌中,用他的手心來溫暖她。
更是如一顆定心丸般,安撫了她躁亂的心神,不安的心慢慢的安靜下來。
舒苒抬頭看著他刀削般的側臉,雖然沒有與他的雙眸相視,她依然能感受到來自他的那份無聲的鼓勵。
「先生,大少爺和舒小姐來了!」為他們開門的下人走過去向席利重報告。
席利重正和施郁言在交談,聽到下水的通報時,跟施郁言同時的轉頭朝這邊看過來。
舒苒頓覺有座山壓頂的沉悶,不由地挺直了背,下巴微昂的迎視著席利重那針芒般的目光。
她跟席瑾城在某些方面是很像的,比如吃軟不吃硬!
越是讓她覺得有威脅的,越能激發她的不服輸心理反應。
「城,苒苒,你們來了。」施郁言停下了和席利重的交談,向他們點頭,打招呼。
席瑾城點了下頭,沒說話的看著席利重,遞出了手中的禮物:「席董事長,生日快樂。」
席利重輕哼了聲,沒接,倒是他身旁的潘鑫上前,伸手去接。
席瑾城冷笑,手指輕輕鬆開,禮物在潘鑫還沒來得及接過時,掉落在地。
一柄價值百萬的玉如意就這麼從盒子中摔出,清脆的玉石碎裂的聲音中,斷成了兩截。
也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大家一致的看向這邊突發的狀況。
玉碎,不吉利啊!
舒苒驚訝地張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地上兩截碎玉,這是她剛半小時前,親眼看到他刷了七位數的卡付款買下的!
他竟然就這麼連眼都不眨一下的給毀了!
潘鑫的臉色瞬間煞白,伸出去的手就這麼空空的僵在那裡,下不了台的尷尬讓她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尤其的難堪。
「潘女士的度量可真是用針眼來形容的,對待別人的兒子,連掩飾一下都不需要了?」席瑾城的表情看起來很為摔壞的禮物而惋惜,聲音不輕不重的淡然,更是讓一群吃瓜群眾把譴責的目光落在了潘鑫身上。
「我不是……我沒有……」潘鑫搖頭,突然發現就算跳入黃河,也洗不清自己這一身冤屈。
「席瑾城,鬧夠了沒!」席利重一手攬過潘鑫,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舒苒發現,席利重再怎麼對她過分,對席瑾城過分,可是卻是真的很疼愛這第二任妻子的。
雖然她不知道席瑾城跟他們之間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淵源,但可以從他們之間看得出來,席瑾城母親的死,似乎跟這個潘鑫有一定的關係。
否則,席瑾城不可能這麼仇視這個女人,和席利重,一併的連脾氣甚好的席瑾言都厭惡著。
「席董事長這護短也不是這麼個護法吧?我好心買了禮物來送你,潘女士摔壞了,反倒是我在鬧?」席瑾城噙著一抹嘲諷的邪笑,藍眸中閃過一道嫌惡的光芒。
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不敢出現說誰誰誰的不是,卻也無法平息這人類本能的八卦與愛管閑事。
舒苒咬著唇,她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了。
整個過程,都在她眼前如慢鏡頭一樣放過,席瑾城明明是故意的,他卻顛倒是非的誣陷這位潘女士。
這個男人腹黑的程度,再一次無上限的刷新了她的三觀。
以後,她只需要記住,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了席瑾城!
這一定要牢牢記住,成為她今後最重要的座右銘執行!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那個席伯伯,今天是好日子,別為這小事生氣了!」祖勤遙秉著一張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巧嘴,硬是橫插進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中來,擋在了席瑾城和席利重之間。
舒苒暗暗的對祖勤遙點了個贊,勇氣可嘉!
「對對,席董事長,一定是誤會,席夫人是不小心的!」有了祖勤遙這個出頭鳥,接著,便漸漸的有了一些好事人過來勸說。
席瑾城漠然的帶著舒苒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拿了杯果汁給她,舒苒雙手接過。
「值。」施郁言走過來,拿起桌子上一杯香檳遞給席瑾城,意有所指地說道。
席瑾城挑眉,接過香檳,沒有說什麼。
舒苒聽得一頭霧水,值?
什麼值?
用百萬的禮物氣到了席利重,又陷害了潘鑫值?
也是,有錢人的想法,又豈是她能懂的?
只要出一口氣,對他們來說,不管是百萬還是千萬,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吧?
抿了口果汁,她如此想著。
不一會,她便被一撥又一撥過來找席瑾城說話的人給擠開了,她也樂得輕鬆,隨手拿了點甜點,走到旁邊的一張小桌子上坐下。
不過說真的,經過席瑾城那樣一鬧,席利重倒是沒有了針對她的心思,這也真的是好事一樁!
就像施郁言說的一樣:值!
真特么的值!
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錢!
舒苒抿著唇暗自偷著樂。
她希望今天晚上就這麼讓她當一個角落裡無人問津的小透明吧!
那些主角的光環,全讓那些人披著去吧!
不過,總會有那麼一個兩個不識相的。
「苒苒,這套衣服很適合你!」席瑾言走過來,還是一如往常那般,笑嘻嘻的看著她讚美道。
「謝謝。」舒苒並不是很走心地應了聲,皮笑肉不笑的。
很適合嗎?
適合個屁啊!
這麼冷的天氣穿成這樣,如果不是室內的空調打得夠,她早就凍成冰棍了好么!
再說,席二少,你今天承載了四分之一的聚光燈,可以麻煩你離我遠點嗎?
這才是她的肺腑之言。
只不過沒好意思在人家的地盤裡這麼囂張又不識趣的說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