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差距
「苒姐!」小王驚呼一聲,放下手中的活,衝過去從舒苒手裡拿走了膠帶器。
舒苒聽到小王的聲音,手裡落了空,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手背上細細密密的流了好幾排血。
「嘶!」她後知後覺的倒抽了口冷氣,接過小王遞過來的紙巾擦了一下。
「苒姐,你怎麼了?怎麼把膠帶機往自己手上戳啊?」小王不解的看著她,擔憂道。
「沒事。」舒苒搖頭,勉強的露出一笑,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傷,心被新聞擾亂了。
席瑾城現在是在把自己往火坑裡推,看起來一切都像是在他自己的掌握中,可是誰又能料到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他的那些對手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他卻要用這種鋌而走險的方式。
「苒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你是擔心姐夫了吧?」小李子走過來,對於舒苒的失魂落魄,有些許的瞭然。
「沒事,他會處理好的。」舒苒用紙巾按住傷口,對小李子安慰了一聲。
她知道,席瑾城為了不讓她在同事中會被人說閑話,特別的在他和她同事那個群里解釋過。
小李子他們都對皇城那邊發生的新聞,並沒有太大的反響。
舒苒回到樓上,站在窗前,那幾盆綠色植物已經都恢復了生機,生命力茂盛的昂然挺立。
席瑾城差點毀了它們,卻又救回了它們。
拿出手機,她輕輕撫摸著屏幕,思緒遠遠,許久未有決定。
「苒姐,165的庫存不多了。黑色少於兩百了,酒紅色和粉色都不滿一百了。」滿滿走進來,背對著她站在窗前,連她進來都沒有察覺。
「嗯?哦……好,我已經下過訂單了。」舒苒回頭看著滿滿,點了點頭。
滿滿看到了她手上的傷,嚇了一跳,忙走過來,抓住她的手。
紙巾早已被血染紅,濕了。
「這手怎麼受傷了?流這麼多血,趕緊去醫務室看看,包紮一下啊!」滿滿慢慢掀開紙巾,看著那一排血眼,又震驚了一下,疑惑地問:「這是被狗咬了?」
「不是,就被膠帶機砸了一下。」舒苒看了一眼手背上的傷,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哪門子邪,還能用膠帶機往自己手上砸出這麼多血窟窿來。
「走走,我帶你去醫務室!」滿滿說著,拉著她往外走。
「不用,我自己去吧!」舒苒拉住她,抽了張紙巾按了按傷口,拿起包包和外套:「我今晚不回來了,你們自己看時間就下班吧!天氣冷,不用太晚了,好吧?」
「好,那你一定要去包紮一下啊!」滿滿點頭,有些不放心地叮囑。
「行,我知道了!」舒苒拍了拍她的肩膀,離開了。
…………
汪局長拿著兩包煙進來,席瑾城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他躊躇了一會兒,最後把煙放在桌子上后,輕輕的轉身離開。
「我要離開一下。」席瑾城突然在他身後開口,汪局長嚇得差點一顆心臟從嗓子里蹦出來。
轉過身看著席瑾城,拍了拍胸口:「席先生,我還以為您睡著了,所以沒敢打擾您。」
席瑾城睜開眼,看了他一下,坐起身。
「這裡不要有人把守,找個人替我在這裡。如果有什麼事發生,或是有什麼人來看過我,都要告訴我。」席瑾城拍了拍自己身上皺褶的地方,接過汪局長遞過來的外套穿上。
「好,我知道的!」汪局長點頭答應著,拿起香煙給他。
席瑾城看了看,拆開包裝,抽了一根,便把剩下的都還給了他。
汪局長忙把火湊上去。
「我要的人,都到位了嗎?」席瑾城抽了口煙,淡淡地問。
「是的席先生,都按你指示的,安排好了。」汪局長忙不失迭的點頭。
「今晚就開始行動吧!」席瑾城說完,戴上墨鏡,往外走去。
「好的。」汪局長跟在他身後:「正門有記者,委屈你一下,我們從後門離開吧!」
「嗯。」席瑾城沒有意見,在汪局長的帶領下,從後門離開。
…………
病房裡,席利重躺在病床上睡著了。
看護在旁邊坐著,看到進來的人時,馬上站起身,鞠了個躬。
席瑾城作了個噤聲的動作,看護喊到嘴邊的一聲「席先生」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席瑾城揮了揮手,看護馬上會意,行了個禮后,悄悄離開。
睡夢中的席利重看起來並不安穩,眉頭緊皺,額頭上密布著細細的汗珠。
他是真的老了,五年前還算黑的頭髮,如今兩鬢都已花白。
六十歲不到,卻硬是被折騰成七十歲的衰老。
這五年,他倒是時光飛逝,歲月不饒人啊!
席瑾城站在床前,雙手負在背後,連墨鏡都沒摘。
心頭淺淺淡淡,隱隱約約的漂浮著一種名叫「心疼」的情愫。
自嘲地笑,心疼?
他什麼時候這麼菩薩心腸了,竟然還會心疼人了?
難道這一切,不是他罪有應得的嗎?
坐在看護剛才所坐的椅子上,摘下墨鏡,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
「也不是恨啦!你是我爸爸,就算你真的把我丟掉了,那也一定是有你的苦衷,或是我在錯的時間裡來到這個世界,讓你為難了吧!我沒有恨你,雖然我也是真的怪你,生氣了,可是不是恨!」
慕宸的話,在他腦海里反反覆復,他忘不了慕宸說這句話時,那雙純真清澈的大眼睛,所流露出的……信仰!
對,那個孩子就是那麼謎樣的樂觀與開朗,他把所有不好的一面,都用信任來美化了。
他相信舒苒告訴他的,他的爸爸是一個好人,爸爸很愛他,只是太忙了,沒空來看望他。
五年來,舒苒給了孩子的,不僅僅只有母愛,還有父愛,一種被她用意念塑造出來的無私的父愛。
在孩子心裡,有了像超人般的父親。
慕宸的五歲,和他的五歲,相差的,何止是一個父親和一個母親的差距?
而是一份信仰,一份依賴,一份關愛,一份溫暖——一個家!
他的五歲,被仇恨充斥,被背叛和遺棄填滿。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床上這個男人所賦予的!